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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68)

  少卫姬搂着儿子哭丧一样的大喊着说:“你……你这贱人!竟敢打我儿!我儿可是齐国未来的储君,公子纠你好大胆子!你……”

  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冷笑传来,随即是一个很有威严又低沉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让少卫姬和公子元振聋发聩的。

  齐侯竟然这么快就来了,他从远处走过来,眼神冷冷的,但是嘴角却带着微笑,说:“谁是齐国未来的储君,孤怎么不知道?”

  公子元和少卫姬都吓着了,连忙下跪,旁边的宫人也“呼啦”一片跪了下来,山呼行礼,子清吓得赶紧把手上的鞭子扔地下,吴纠则是不急不缓的拱手行礼。

  齐侯过来的时候还不怎么相信“鞭挞”这个词儿,还以为是少卫姬夸大其词,不过这一看,不由真是信了,公子元最惨,脸上一个大叉叉,看起来滑稽笑人,肿的都不行了,跪在地上,装出一脸受气包的样子。

  少卫姬完全开启了眼泪攻势,哭的几乎要断气,俯在齐侯脚边儿,说:“君上!君上您要替元儿做主啊!元儿他被那贱人打了好几下!君上!那贱人还诬赖元儿,yù加之罪,呜呜呜君上……”

  吴纠还什么都没说呢,少卫姬已经哭着恶人先告状了。

  齐侯还在为文姜的事qíng烦心,结果现在好了,有人在他耳边哭哭啼啼的,心里的火气瞬间供上来,冷声说:“哭什么哭,成什么样子?”

  少卫姬一听,不敢哭了,眼泪挂在脸上,声音顿时就没了,赶紧缩了回去。

  齐侯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围观的宫人不少,公子元脸上有个大叉叉,而少卫姬梨花带雨,地上掉着一条鞭子,旁边还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酒在哭泣,整个花园仿佛是个哭丧的法事现场一般。

  齐侯说:“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元抢着说:“君父,是二伯不知为何,突然诬陷儿子,说……说……哎!二伯的话实在肮脏不堪,儿子,儿子实难启口!”

  吴纠笑了一声,说:“既然二公子不能启口,就让这女酒来说罢?”

  公子元只是装作弱势罢了,哪知道吴纠这么实诚的接话儿了,当下着急说:“君父那女酒……”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侯已经冷冷的开口说:“闭嘴!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滚一边儿呆着去。”

  公子元当即吓了一跳,连忙缩在一边儿。

  吴纠让女酒把事qíng说了,女酒虽然害怕,但是已经闹到齐侯面前了,总之是大不了一死,于是鱼死网破的就全都说了。

  昨日夜里,公子元突然找到了女酒,让他在吴纠的酒浆里下一点儿药,还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女酒不愿意做这种事qíng,但是公子元软磨硬泡,还带威胁的,女酒不敢不从,就真的帮了公子元。

  齐侯不由的眯了眯眼睛,因为昨日吴纠中药的事qíng,他也是知道的,若不是齐侯将吴纠给带走了,恐怕还要发生什么事qíng,所以女酒一说,这个事儿就串起来了。

  齐侯脸色瞬间又难看了一个梯度,公子元一见,立刻说:“不不不,是他们串通起来,诬陷儿臣!”

  公子元虽然紧张,但是他还是有些优势的,毕竟他可是公子,一个女酒的话,又没有什么证据,抵死不认的话,别人也拿他没办法,齐侯若是想要治他,顶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直接闭上眼不管,不然自己儿子做了这种事qíng,又没有证据,还能当着外人发火丢面子不成?

  儿子丢面子,不也是老子丢面子么?

  齐侯眼色冷冷的,少卫姬说:“你们血口喷人,我儿从不做这种下作下贱的事qíng!”

  公子元被当娘的一口一个“下作、下贱”喊得头皮直麻,但是仍然点头称是,这个时候就要一口气撑到底,能撑到底的才是赢家。

  吴纠其实也没有证据,他只是来空手套白láng,搓一搓公子元的威风的,让他别这么有恃无恐。

  吴纠也深知,一来这件事qíng,只有一个女酒作证,女酒地位卑微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太有利,可以被公子元一推四五六,二来是因为公子元是齐侯的亲儿子,这事qíng如果没有确凿正剧,齐侯定然为了面子,就下意识维护了儿子。

  所以吴纠这些都知道,他不过是来找公子元晦气的,也没想真的怎么着,但是公子元给他下圈套,他也不能就这么受着,也需要让公子元知道自己是有脾xing的人,叫他下回不敢招惹自己。

  如今到这个地步,公子元吓得都怂了,还被子清打了满脸花,吴纠已然心满意足,今日的赢家已经是吴纠了。

  然而让吴纠没想到的是,女酒突然说:“君上!贱妾所说句句属实!实在不敢隐瞒!是真的!贱妾……贱妾为了保命,并没有将那些东西全都下入公子的酒中,还……还留了一些,那种药根本不是贱妾这种平贱之人能弄到手的。”

  女酒的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吴纠则是有了意外收获,这么仔细一想也对,昨日自己虽然中了药,但是两似乎不大,毕竟吴纠昨日只是靠自己就纾解了。

  女酒知道自己只是卒子,怕公子元舍弃她,所以特意留下了一半的药作为最后的筹码,威胁公子元,若是自己有事儿,会让人把这个药拿出来。

  公子元一听,大惊失色,宫廷之中这些药物并不少见,多半是贵族让医官调配出来助兴的,这种东西全都用的名贵药材,所以一般人根本搞不到,更别说一个奴隶的女酒了。

  齐侯眯着眼睛,说:“哦?药在哪里,拿给孤看看。”

  公子元和少卫姬傻了眼,少卫姬使劲看公子元,公子元满头大汗,喊着说:“不不不!是他们诬陷儿子!不是真的!”

  吴纠笑眯眯的说:“是不是真的,一看便知。”

  吴纠真没想到,今天空手真套上了一头láng?

  女酒不敢有违,赶紧指点了地方,让宫人去取,因为以防动手脚,齐侯带着众人亲自过去,果然在女酒的房中翻出了一个小包。

  宫人将小包呈给齐侯,齐侯将小包慢慢拆开,屏住呼吸,果然是一些粉末,量还不少,一打开就能闻到淡淡的幽香。

  齐侯的脸色“唰!”一下落了下来,公子元“咕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的说:“这这……是他们诬陷儿子……”

  公子元说的已经没有什么底气了,毕竟人证物证聚在,之前公子元还有恃无恐的抵赖,现在想抵赖也不行了,脸色灰败的胡搅蛮缠。

  齐侯则是冷笑说:“事到如今,还要抵赖么?”

  公子元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少卫姬这个时候又扑出来,说:“君上……君上,元儿还小!元儿还小,一时顽心,不是有意的!”

  她说着,转头看向吴纠,楚楚可怜的哭诉说:“你是元儿的二伯,是长辈,元儿只是顽皮了些,并没有恶意,您大人大量,就原谅元儿罢!”

  吴纠笑着说:“咦?纠现在又是二公子的长辈了?方才纠怎么听说,自己是个下作的贱人呢?”

  少卫姬脸色发白,齐侯脸色也不好看,铁青一片,好像随时都要发怒一般。

  公子元吓得怕了,还有猛料,说:“君父!君父您听儿子一眼,这不是我的,是文姜姑姑主使我的!是文姜姑姑!和儿子无关。”

  这一下把文姜又给拽出来了,好像众人都始料未及,昨日吴纠还以为文姜是个捡瓜捞的,没想到也是幕后之一?

  齐侯眯了眯眼睛,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文姜?

  公子元揭发了文姜,还添油加醋的说:“一切都是文姜姑姑指使儿子这般做的,文姜姑姑说她对二伯一网qíng深,但求而不得,此qíng深切,儿子也是不由就被打动了,文姜姑姑还以死相bī,儿子作为晚辈,不敢不从,就……就一时心软,一时糊涂,帮了文姜姑姑一把,真的……是真的!君父儿子冤枉啊!”

  齐侯的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刚才他还为文姜的事qíng心烦,如今公子元给了他一个契机。

  齐侯的眼神和吴纠正好撞在一起,吴纠一下就明白了齐侯的意思。

  齐侯淡淡的说:“如此说来,那便传文姜来,和你对峙罢。”

  对峙……

  公子元又有点腿软了,文姜一来,公子元的添油加醋就要揭穿了,到时候两个人里外不是人。

  但是公子元没有办法,宫人很快就去传文姜了。

  文姜还要推说自己醉酒不来,但是这回可不是“请”,而是“传”。

  文姜梳洗打扮,姗姗来迟,众人在花园中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等的齐侯已经不耐烦了,火气憋在胸口,憋得当真难受。

  吴纠一直站着,身子有些疲惫,再加上昨天晚上真的是“cao劳”过度,已然站不住了,有细汗从额上滑下来。

  齐侯淡淡的说:“来人,设席。”

  宫人很快在花园中设了席子,齐侯说:“二哥请坐。”

  吴纠推辞了一番,但是他实在站不住了,就坐了下来,齐侯让吴纠坐下来,但是没让公子元和少卫姬坐。

  公子元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少卫姬也不好站着,比齐侯高一头,只好也跟着儿子跪在一边。

  文姜还以为齐侯叫她去花园怀柔政策呢,梳洗打扮,好好拖一拖齐侯,这才姗姗来迟,结果一来,就看到这仗势不对,公子元跪在地上,脸上还被抽花了,就连一直得宠的少卫姬也跪在一边儿。

  而吴纠和齐侯坐在席上,旁边还有一个被绑起来的女酒。

  文姜见过大世面,这仗势很不对,心里忐忑的走过去,笑着说:“文姜见过君上。”

  齐侯冷冷的看着文姜,说:“文姜姊姊大驾,真是好大的排场,让孤和二哥足足等了你一个时辰。”

  文姜听齐侯口气凉冰冰的,一开口也不似昨日的殷勤了,心里更是忐忑,腿肚子转筋儿,说:“这……文姜昨日饮酒太多,方起身,以至于驾前失态……”

  齐侯冷冷一笑,“呵”了一声,笑声低沉沙哑,很有磁xing,好听是好听,但是太冷了一些,说:“昨日饮酒太多?说的也是,孤正好要问问文姜姊姊,你昨日在宴席上,做了什么好事儿?”

  文姜眼睛一转,吴纠坐着,公子元满脸花还跪着,难不成昨日的事qíng曝光了?而且想必是公子元把自己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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