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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记_阿堵【完结+番外】(10)

  “回纥人少有头发颜色像你这么重的。”

  问话似乎朝着某个诡异的方向偏离了。宋微想,莫非这位小侯爷当真准备留着自己做牛做马,为奴为仆,故而上审三代?

  不答却是不行的。恭恭敬敬道:“小人过世的父亲是夏人,母亲属回纥葛兰部宋氏,先父是名游商,过世得早,因此小人随了母姓。”

  独孤铣又点一下头,不再说话。

  宋微心头打鼓,等了半晌,实在是冷,悄悄把毯子往上提了提。

  就在这时,听见男人不冷不热道:“你睡了我的女人,打算怎么赔偿?”

  什么?宋微以为自己听错了。

  独孤铣手指轻轻玩弄着一截红绡:“总不能让你白睡,是吧?只不过,你也说了,本侯为人仁厚宽容,私动刑罚之类,我是不做的。你那点微薄家产,我也当真没瞧在眼里。”

  手中红绡慢慢收紧,勒得宋微腰间一痛。

  独孤铣盯着他,犹如盯住猎物的猛shòu:“你自己说,拿什么赔偿我?”

  宋微有点发懵。不要钱,也不要命,他这是什么意思?茫然中目光扫过对方的脸,登时心头警铃大作,整个人不禁哆嗦得更加厉害。

  qiáng作镇定,小心翼翼道:“宋微qíng知犯下大错,如何赎罪,还请小侯爷明示。”

  “明示?”独孤铣挑起眉毛,哈哈一笑。这还是宋微头一遭看见他变脸色,那笑容嚣张又邪气,看得他胸腔里怦怦猛跳,慌乱无比。

  “那我就明示了!你睡了我的女人,你让我睡回来,这事就算扯平。”

  这,这,这……宋微如遭五雷轰顶。炸雷响过,脑子回神,“腾”地站起来就往外跑。不想跪了这么久,膝盖早就麻了,才迈出一步,双腿便打软,身子立马往地上栽倒。他应变倒也迅速,顺势一滚,手肘膝盖并用,拼了小命往门口爬。

  独孤铣等他爬出一段,才手腕一抖,施个巧劲。那红绡便如活了般,好似出dòng灵蛇,缠住宋微的腰,再次把他拉回chuáng上。

  宋微缩到chuáng角,gān嚎:“我、我没有女人给你睡回来啊!”

  独孤铣长臂一伸,抓着他腰上缠缚的红绡,把人拖到身前:“嗯?装傻?”

  宋微冤枉得简直要哭了:“我没有,我根本没睡你的女人……我什么都没做啊,真的,什么都没做,根本什么都没做……”

  独孤铣不说话,只把一双无底漩涡似的眼睛盯住他,一边腾出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宋微的哭喊声戛然而止,他看懂了,没用。换作他自己,撞见那般qíng形,说什么都没做,谁信啊……

  宋微被盯得头皮一阵紧似一阵。当他意识到逃无可逃时,紧贴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突然具有了异常的温度和重量,身体内部升上来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向四肢百骸,渐趋汹涌。霎时间变得惊惶又无措,他杂乱无章地踢打着,嗓子里发出无意识的嘶吼声,比最开始捉jian在chuáng,之后不得逃脱,甚至自以为难逃一死时,都要来得恐惧。

  独孤铣将他钳住,qiáng行让他望着自己,一字一句道:“宋微,你没有选择。更何况,你不吃亏。”

  半晌,宋微的身体果然一点点软了下来。

  独孤铣盯准那鲜红的唇,低下头。唔,真是一道诱人的绝顶美味……

  宋微闭上眼睛,听见自己的呻吟在chuáng帏间回dàng,绵延不绝。

  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有一种感觉,叫做高cháo;有一种心qíng,叫做悲愤。

  第8章 调虎离山仓惶遁,亡人失财倏尔空

  烛冷香销,欢浓梦浅,不觉已近黎明。

  独孤铣把宋微翻过来做了一回,覆过去又gān了一回,只觉抱着柔韧滑腻,弄着紧致温润,一摸就发抖,一捏就出声,那成就感满足感,史无前例。

  心里不由自主起了怀疑,捏住要害,问:“跟男人搞过几次?说实话。”

  宋微嗓子早就哑了,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胸膛接连起伏几下,嘶哑着冲他怒吼:“搞、搞你娘!你个混蛋……”好似一只奄奄一息偏要炸毛的波斯猫。

  独孤铣想起他开始发疯一样的抗拒,事后认命一般的崩溃,疑心顿去。松了手劲,着意伺候。宋微腰身一弹,像极了一尾落到砧板上的活鱼。

  独孤铣暗忖:天生尤物,莫过于此。

  崔贞为行事方便,本就让人在卧室外间备好了浴桶香汤,这会儿自是凉透了。独孤铣习武之人,根本不在乎,跳进去洗gān净,拧了帕子回到里边,准备给宋微擦一擦。低头才看见这小子直接睡死了。脸上乱七八糟全是泪痕,身上乱七八糟全是……红绡勒的,牙齿咬的,手指掐的,有些地方已经发青发紫,就跟受了一场酷刑似的。独孤铣一边擦一边检查,那些痕迹看起来吓人,并没有真正弄伤哪里。

  他连日奔波,又演了这么一场通宵文武大戏,也累得很了。把宋微往里挪挪,倒头便睡。

  似乎才合眼,便听得外面喧嚣吵嚷。勉qiáng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起身,外间门板就被拍得“啪啪”响。一个奴仆急切叫道:“小侯爷,走水了!”

  独孤铣猛然坐起,迅速套上衣衫:“来了!把人都叫起来,统统救火去!”

  回手拍宋微一把,就见他扭一下屁股,继续呼呼大睡。苦笑一声,即便把人弄醒了,多半也走不动道。冲出房门看一眼,着火的是后院库房,离这边还有段距离。然而浓烟滚滚,明焰冲天,势头不小。库房多柴木油料,房子也是砖木结构,凑巧近期没下什么雨,一着起来,蔓延得飞快。

  独孤铣赶到后院,自己带过来的侍卫正指挥府中奴婢灭火。为首的牟平看见他,赶紧迎过来,低声道:“小侯爷,崔贞跑了。本来把她关在库房,现下里头没人,这火多半是她放的。只怪我们太大意了,想不到这女人竟然这么厉害。要不要马上派人去追,应该没跑远……”

  因见只是个弱质女流,又是府中侍妾,不知小侯爷要如何处理,故而只是绑紧了扔在库房,落了锁,便没再去管。谁料这女人竟然有胆放火逃跑。

  这时又有几个下人衣衫láng狈地赶来,加入救火队伍。众人全力以赴,还是压不住火势。毕竟独孤府旧京老宅,留下的人本就不多,设备也有限。而小侯爷这回轻装归来,总共就只带了四名手下。

  独孤铣估一下形势,皱了皱眉,对牟平道:“先救火。”叫过府中两名奴仆:“马上告知左右邻舍,借人,借东西,越多越好!再去告知坊长,万一火头烧过了隔壁,立刻敲响平安钟。”

  此时正是天亮前最黑的时候,也是一般人睡得最熟的时候。长宁坊里又都是深宅大院,独孤府失火,自家人才刚反应过来,别人家自然更慢。

  邻里帮忙的很快来了,十好几个健仆,居然还有几套军中规格的水袋溅筒。独孤铣将所有人手分为三队,一队熟悉器械的专以水袋溅筒扑灭高处;一队壮实有力的专管打水搬运,扑灭低处;剩下的老弱病残由他自己亲自带领,清空库房两侧易燃物品,就地取材,从院中挖来泥土,搬来石块,于紧要处堆起临时简易隔离带。

  如此指挥有力,配合得当,火势很快得到控制。一个时辰后,彻底扑灭。独孤铣亲自登门向邻居表达谢意,表示事发突然,礼数不周,过后再正式拜访致谢。又接待了特地赶过来的坊长,说明下人疏忽,不慎失火,幸未殃及邻里,定当细查缘由,严加管束云云。

  送走坊长,天已大亮,独孤铣让管家负责清点损失,吩咐牟平找人追捕崔贞,自己转身回了前院卧室。心想这女人不简单,能搞出偌大动静,定有帮手内应。近两年父亲卧病在chuáng,自己又忙于事务,难得回来一趟。旧京老宅缺了正经主子,竟让个侍妾作威作福,一手遮天。哼,不抓回来好好正一正家法,我独孤铣名字倒过来写!

  打个呵欠,好困。先睡一觉,睡醒了再整治这帮吃里扒外的刁奴。

  走到chuáng边,才发现毛毯被褥一团混乱,却没有人。心道莫不是去了净房,凝神侧耳,毫无声息。扫视一圈,属于宋微的衣物均消失不见。他不认为宋微能跑,也不认为他敢跑。再说了,就算真跑了,又怎么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推想大概被吵醒后去了外边瞧热闹,倒头躺下,接着睡。

  又是才合眼,“啪啪啪”门板声响,牟平在门外呼唤:“小侯爷!小侯爷!”

  独孤铣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拉开门:“又什么事?”

  牟平放低嗓音:“劳侯爷赶紧去看看,老侯爷的旧书房,怕是失窃了。”

  独孤铣闻言,脸色铁青,一声不吭,拔腿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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