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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_狂言千笑【完结+番外】(12)

  huáng翎羽可不知道,他这一睡就睡过去了三天。

  醒来的这天,什么都变了个样,简直就是天翻地覆。

  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蜷缩着的姿势应该已经维持了很久,一睁眼就看见透过窗dòng的夕阳斜打在chuáng尾上。他安静地躺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向奇怪气味的来源看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想继续睡过去。

  近在咫尺,不算陌生的脸庞占据了整个视界。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看到每个毛孔都是gāngān净净的,既不淌油又不gān涩。这张脸虽然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黑亮亮的还正瞪着他。

  “我,我一定是睡昏头了。”第一次,huáng翎羽深刻认识到贪睡是个坏习惯。

  仔细看了几眼,他又合上眼睛准备再睡一次,说不定醒了这可怕的幻象就没了。

  “还睡!”慕容泊涯见他好不容易自己醒来,又要再接再厉,惊奇得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幻象,而是现实。

  “睡三天,你还真是个猪。”慕容泊涯说道。

  ……

  “这当铺已经不再隐秘,肖先生已经转卖给了别人,其他人决定了去处,你和我一起走。”

  ……

  “马车都套好了,肖先生说,让你一路照顾我。”

  ……

  “你听见了吗?”

  而此时,huáng翎羽脑海中正反反复复地回放着大二时,可怕的学姐学妹,甚至是理应站在统一战线上的男同学们,个个手举《上海绝恋》,高唱《huáng瓜与jú花》,快乐十足地追在他身后呐喊着——受,你一定是受!你是受你是受你就是受!和谁在一起都是受!万年总受!

  越是冷门的专业,里面就隐藏着越深黑的黑暗。越是看上去应该理智的人群,内心里就越是变态!

  这是他的痛苦来源,是他再也不敢玩石头剪子布的最终原因——可怕的史学院年度石头剪子布竞赛,可怕的惩罚游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大学四年苦苦保住了青chūn和纯洁的我,终于还是和男人搞到了一起!(狂言:睡在一个chuáng上就是“搞到了一起”?那你躺在肖先生怀里又怎么说?-_-|||)

  “不要!神啊,快来救救我吧!”

  huáng翎羽一个翻身,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这一次混乱的最终结果,是huáng翎羽十分丢人地被门槛绊倒了。话说回来,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这句经典的话用在这里简直是在bào殄天物啊!),huáng翎羽也只好打碎门牙和血吞。

  慕容泊涯见到这番混乱,乐得心里暗慡。他如今还没好全,好歹是保住了xing命。而且还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司徒傲。说起来,司徒傲还是老要顾着聂无敌这大酒虫,否则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麻烦。

  自然,司徒和酒虫都没有留到huáng翎羽醒来的那日。

  自从数日前的夜袭后,慕容泊涯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地看到huáng翎羽活蹦乱跳的样子。

  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这些日子,就算是跟师父长辈们笑得没心没肺,心里总还是沉甸甸的。

  像他这种人,身边最缺的其实就是能够不顾及颜面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用司徒的话来说,就是“损友”。

  huáng翎羽这样子,任xing是任xing到了一定程度。但是大事上却不会拖后腿,还能帮上两手。

  ——姑且,暂时将他当个旅伴也不错。慕容泊涯做了个决定。

  总之,又过了一日,两人在肖清玉的目送下,驾着马车各怀心事地走了。

  目的地是,大燕国都洛平京。

  第14章 白衣月鹏

  古有西天取经途漫漫,今有破车北上路迢迢,huáng翎羽一天到晚坐在辕后控马驾车,还任劳任怨地张罗储食宿头,自是为了避免和慕容泊涯同处一室,否则出了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事qíng就不好说话了。

  慕容泊涯虽新伤未愈,但旧伤已经得到调养,jīng神日渐好转。

  他倒是颇有喜感地旁观huáng翎羽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态度。也自奇怪,为何遇袭前并不惧他,同患此难之后反而躲他不及?

  这一路有躲有猜有睡觉不提。

  行了十来日,再一日路就进京。这些日子都是尽量住店打尖。与以前一样,慕容睡chuáng上,他抱着一铺被子远远滚地上。可惜头一夜错过了宿头,huáng翎羽只得将马车停在了洛平河旁,燃起篝火,点了艾糙,过了一夜。

  第二日起来时,慕容泊涯还在车上打坐。时值夏末秋初,huáng翎羽见洛平河水清澈见底可人,便离了篝火沿着河岸慢慢散步。

  慕容泊涯还没从车里出来,他也不着急,看看自己浑身上下,正所谓是风尘仆仆,记起自己的确已经十来日没有洗浴。摸了摸脖子耳后,只觉土壤肥沃得能够养出蚯蚓来,哈哈乐了。

  阿弥陀佛无量明尊,不是小的我不爱gān净,这正是出门在外啊出门在外。

  兴头上来,也不管河水凉不凉,三下五除二剥了衣服扑进河里。

  “吱……”

  这回他是真的倒抽了口凉气。可好久没有下河了。这边的水比怀戈的水更冷,也更……让人激动——冷得激动。没敢多停留片刻,huáng翎羽在浑身jī皮疙瘩的糙裙舞中火速的搓起老泥来。

  话说,凡男人,大抵洗澡速度是十分快的。huáng翎羽也不例外,其中过程简洁明了,无须赘述。

  但他起来时,蜷着身子用里衣擦gān了水,穿了中衣外衣,回过头要把沾了水的里衣丢上车时,不禁又倒抽一口凉气。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什么!

  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宿舍辅导员正义愤填膺地站他身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

  ——开玩笑的。

  他看见了一个人。

  问题是,是个,不知当如何形容的人。

  他至今见的同龄人不多,大多还是尘灰满面终日在佃田泥潭里打滚的混小子。要说漂亮的,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慕容泊涯,第二个就是眼前这个人。

  只是慕容泊涯是被他归为顺目这一个纲目,若是带去菜场早市,大叔大伯大婶大娘们看到这俊俏后生的样子,十有八九会打折降价。

  而这个人,可以被归为“不是人”这一个纲目。若是带去菜场早市,大婶大娘大叔大伯们定会像看见了土匪一般,望风而逃,远远躲到巷里屋角,偷偷羞红了脸偷看。

  几乎鼻子碰鼻子的这个人身形高挑,长发乌黑至极,柔柔地垂落过膝,晨风chuī得微起,有生命一般浮动着。

  那张脸被长发遮了大半,大概应该是鹅蛋形,色泽几如半透明的温软和田籽玉,偏生眉目又色泽深乌。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袍,遮了身形,但风动下依旧能看出腰身细瘦。

  人!不是人!绝对不是可以带去采买的人!

  “大,大,大,大那个啥,”大了半天,huáng翎羽还愣没分出是大哥还是大姐来,这人有没有喉结看不出来,大概这人压根就有种让别人猜测“它”是男是女的爱好,把这敏感地方深深藏在长发的yīn影下。

  反正,女人要长这样,历史上会称之为祸水,男人要长这样,总之,还是个祸水。

  想到自己清白之躯不知道被这位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家伙视女gān了多久,huáng翎羽紧紧衣襟,正色道:“麻烦您让让,这个,陌生人授受不亲。”

  这个“大那个啥”在他如看洪水猛shòu般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形状可称jīng致的鼻尖在他肩上轻轻扫过。

  “这味道……”“大那个啥”终于开口了。

  huáng翎羽真无语了——这位大那个啥,是个大哥。

  白袍人忽然警觉地转头。huáng翎羽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数十丈外,变得如纸箱大小的马车上,缓缓下来了慕容泊涯。因为有些远,看不清他的神qíng。

  但是风中送来了他的声音。

  “谁许你出京了,莫忘了你是月鹏。”

  白衣月鹏看着慕容泊涯,转瞬间锐利的目光又慢慢迷茫黯淡了下去。

  他转回了视线,抬起手指扫到huáng翎羽额上,慢悠悠地道:“我记住你了。”

  那几根手指虽然带着人的暖意,huáng翎羽仍然哆嗦了一下。跟被无机生物触摸到一样的感觉。(旁白:这世界上有无机生物吗?至少地球上没有,所以他那种感觉地球人体会不到。)

  “是吗?呵呵,呵呵,”huáng翎羽摸着脑袋傻笑,“多谢大哥记住,小的也记住大哥了,小的名叫玉玲huáng,外号江北一条láng,兴趣是早起起立,家住北京甜水井胡同二十三号杠一杠零九,欢迎老大时常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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