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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_狂言千笑【完结+番外】(23)

  两人都知道兹事体大,不可让外面人知道被窝里睡着两人。于是huáng翎羽维持着身体紧绷不动的状态,手上不断加力。而慕容泊涯又不敢用内力去欺压弱小,只能死死撑着和他在被子下暗自较劲。

  好在瘦子对自己的迷药极具信心,周扒皮又专注于寻找。

  周扒皮此时又说:“不过我看那小阉人应该也不会是会武功的,大概三皇子把他带回来只是个巧合。”

  “你倒知道他不会武功,是个人就会装白丁。”

  “那日他头回进书库,我跟在后面偷偷看了,刚进去就连打了几串喷嚏。若是会武的被那多灰尘扑了,第一反应就是屏息吧,这是习惯,装也装不了。”

  huáng翎羽听着暗自点头,感觉慕容泊涯老实了许多,便慢慢松了手。

  ——黑木黑木(注:拟声词,见“忍着乱太郎”里那条黑木老狗的笑声),周扒皮也想不到自己的说话被人光明正大地旁听了去吧。原本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qíng,偏偏被人抓现行,这不正是“捉jian在chuáng”的典型吗?黑木黑木黑木……

  只可惜到这里,huáng翎羽忽然想起一事。他和慕容泊涯这状况,若是被外面那两人看见,更是“捉jian在chuáng”的典例啊。

  这么一想,原本并无自觉地感觉越发qiáng烈起来。两人这姿势,紧紧地贴伏搂抱在一起,紧密得能够清楚地触摸到慕容泊涯衣下坚实的躯体。大概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今日他身上什么熏香的气味也没留。但越是这样,越是容易让人把感官都集中到触觉上。

  ——呕!天哪huáng翎羽,你没事gān嘛幻想他的luǒ体?恶心到自己了吧。虽然应该是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会产生这种幻视的自己很错乱。

  对慕容泊涯而言,已经很少有人能值得他如此怀念,但是那个人的印记是永远也无法消除的。那个人亦师亦友,虽然现在已经远别,但是他的音容样貌却没有消逝。

  『不到完全陌生的世界去,你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孤独……』那个大叔曾这么说,声音很低沉,与其说是对慕容泊涯的训诫,更像是对自己的自语。

  慕容泊涯那时候还很小,很少从别人脸上见到这样的神qíng,周边的人待他更多是疏远和敬畏,而那个叫做阎非璜的侍卫,根本不像是侍卫,那时候脸上的神qíng像在忏悔,更多的是深沉地怀念。他捧着那本叫做顾影集的书册,就这么发了一个下午的呆。

  慕容泊涯睁开眼睛时,黑夜已经过去,清晨的阳光已经从dòng开的大门穿透进来,斜斜地照在近门的一个人身上。

  对方静静地站着,手里捧着一本书,低垂的侧脸因为散落的长发而看不分明,但是似乎能听得到清澈的阳光洒落在他长发上那种安安静静的沙沙声,因为每一根发丝都透过了阳光的暗红,身影的边线还泛着金huáng的微光。

  过了大概有一阵子,那人已经翻过去了几页,慕容泊涯这才惊醒,猛地坐了起来。但立时的,就被一阵头晕目眩给击跨倒回了chuáng上。

  他大睁眼睛看向天顶,一下子昏暗下来的视野里,还有几点乱哄哄的荧光满天乱飞。

  ——『你这,哈哈真少见,小小年纪就这么严重的低血压。』

  飞舞的金星中,似乎又见到那个胡子拉碴的阎非璜伸出厚重的手掌,用力地把赖在chuáng上的他的头发揉成一团杂糙。

  慕容泊涯挣出一只手臂,重重地压在自己额头上闭上了眼。

  门边正翻着书的人也抬起了头,因他这一番举动走了过来,站在被铺边上俯视,衣服的沙沙声响后,蹲在了他的身旁。

  “一惊一乍的,噩梦?”是huáng翎羽的声音。

  噩梦?算是吧。慕容泊涯想道,就算梦见了,那位大人也只是个早已不存在了的人而已。

  “非也非也。”他终于振作起jīng神答道,“一早起来就看到了梦幻般的身影,回过神时却发现竟然是你,由于这个差距过甚,所以现在正坠入痛苦的失落中。”大概是每一次和huáng翎羽相处,逗口都成了习惯,以至于完全不经思索,一连串夹讽带刺的言语就自然而然地吐了出来。

  第27章 逝者非璜

  “能让堂堂三皇子品尝到梦想破灭,就算仅仅是一瞬之间,小的也感到万分荣幸!”吐出了忠诚心至上言论的人,却用“铁砂掌”对慕容泊涯施展了神罚。

  “别,别摇……”慕容泊涯赶紧扣住了他的手腕,因为一阵眩晕皱起了眉。

  “你…”huáng翎羽看他难得露出了示弱之色,也难得地陷入了疑惑,过了片刻见他松开了眉头。

  “你难不成有低血压?”huáng翎羽刚问出口,就立刻十分懊恼地自言自语了些什么“jī同鸭讲”的词句,然后又振作起jīng神重新问道,“早起都觉得头晕目眩两眼无神四肢冰凉?”

  然而慕容泊涯早已被他先一句话镇住了,弹身坐起,重重握紧了huáng翎羽得手腕: “你说低血压,血压是什么?又怎么会低了?”

  他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曾经从一位长辈的嘴里也听见了这样的话。那个人终其一生,都在等待着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到来,他等待着一个名叫“huáng翎羽”的人的到来。直到许多年以后,那个人失望了,肖清玉与慕容泊涯也以为无望了,甚至将这件事埋藏在记忆的角落里,不再当一回事。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总之呢…唔,要用言语表达是什么就有些困难了,具体来说就是一种美味的水鸭,但是叫什么名我忘了,因为吃多了容易败血,所以我才叫它低血鸭。当然了,由于十分少见,所以我也只吃过一次。”huáng翎羽面不改色地为那个这世代不存在的单词作了十分中规中矩的解释,见慕容泊涯不再追问,暗自在心底抹了一把汗。

  慕容泊涯低垂着头,听着huáng翎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完一番谎言就要走,终于下定了决心。

  肖清玉十分担心他有时候会凭着冲动做事。但是他知道,只有涉及那个人的事qíng才会让他犹如中邪一般的追寻。不论是追随在被那人教导过的二皇兄的身边,还是将顾影上的一些图案绘制在廊道上。

  『千年一贤哲的传说,大概有谬误。每一个世代,应该都会自那边先后过来两人。五千年前因为某一人热衷战火烧灼遍野,另一人制止了他,与万民将荒芜的土地种植上作物,才出现了农垦氏的传说。四千年前因为某一人的乱世,另一人统领天下军马讨伐,才有了宗国氏的传说。而千年前,大概是聂怜的希望,梅若影才在数十年或者几年后来到这里。其他那些人,不知道是否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人生在世,就算自己不愿意,也总要做几件后悔终身的事。我并不打算活多久,唯一担心的是……你替我给……』

  “huáng翎羽,你把墙角的梅瓶搬过来。”慕容泊涯道,“都搬过来。”

  当今燕王在位第二十二年,慕容泊涯还是五岁的孩童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那个被同伴们带着畏怖与惧意称为阎王刀的男子,大概是由于这个绰号过于有名,反而使他真正的名字逐渐被人淡忘,而就算这个有名的绰号,最先也是他自己叫起来的。

  就连那人的本名阎非璜,也是透着几分对这世间的敌意。

  阎非璜似乎是母亲颜妃的同乡,也随着一起入了宫。暗中不时进行一些排除妨碍的活动。慕容泊涯曾经偶然xing地见过正在进行杀戮的他。近乎坚硬的无qíng视线,确保无声无息的杀人手段,即使刀剑上染满了因毒药而迅速腐臭的污血,也能毫不在意地抹拭在尸身上的那种冷漠。

  他很少提到自己的事qíng,对外人更是冰冷默然。取而代之的,他对孩子非常的亲近,将慕容泊涯,还有那时常常到雪颜园玩耍的慕容楠槿,都视为自己的子侄。

  他教导了两人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qíng。比如“无饭,何不食ròu糜”的笨皇帝,比如外面的男子粗俗的骂人方式,还有那时候……

  慕容泊涯轻轻地抚摸着半人高的梅瓶,记忆和现实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但是却不愿意像其他人那样将一切都埋藏进记忆。

  阎非璜隐藏在拒绝态度下的那种深刻的悲哀,也许只有他注意到了,就连慕容楠槿也只是一知半解。

  慕容泊涯即将十岁的时候,又一次悄悄地和阎非璜出了宫。那时在宫城近郊的哪个街道上正举办庙会,人cháo汹涌,慕容泊涯紧紧地贴在他身边往里挤。因为这个至近的距离,越发体会到他的高大。和别的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不一样,阎非璜甚至没有允许与他牵手,但是总能及时照顾到几乎被人群冲走的慕容泊涯。

  直到挤到了街道中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使得这次庙会比任何时候都要人多。被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壮丁围了一圈,中间的空地上跪着一个披散了头发的青年。家族的长老宣读着罪状,围观的群人qíng绪激奋,伸长了脖子都往里看,也有大声吼叫着不要脸的,往里面投掷在庙会上买到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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