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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_狂言千笑【完结+番外】(37)

  “已让团猴儿带讯回去处理了。”

  莫谙脸上现出一丝奇怪的神色。

  “怎么?”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们?我和团猴儿也是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

  慕容泊涯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怀疑你们,又怎会带着你们一起出来?”

  莫谙思忖片刻,才道:“若说这是公子的一个优点,其实也可能会成为缺陷吧。”

  慕容泊涯沉吟片刻,终于没有回答。其实于他而言,自九岁后几乎都是敌人比朋友要多得多,与其成天疑神疑鬼,损失掉为数不多的同道中人,不如等有了真凭实据再见招拆招。与其说这是他的自信,不如说是不得已的选择,就算知道其中的危险xing,也不能为此涣散了人心。也是为了降低危险,鲲组一直以来才会采取小组行动的方式,如此一来,就算bào露了其中一个小组,其他人也能得以平安。——只是这些话,又如何为外人道哉。

  莫谙过了会儿又问:“公子,这几日我看那huáng翎羽的腿脚力道,都较常人为优,尤其方才冲出城门,他飞身上马的身法也极其灵动,并非如常人一般臃肿钝重,真的是一点武功都不曾习得?”

  “早在我怀戈城初见他时,也发现了这点。只可惜他真的是不适习武,我与肖师父都探过他的经脉,大概幼年大病,经脉全部淤堵,只不知是如何调养的,竟然能平安长大。”

  慢慢说着,逐渐接近了附近的村子,慕容泊涯忽然想及一事,大感惊诧,顿住了脚步。这几日行事奔忙,竟然忘了这一茬!

  “公子,怎么了?”

  慕容泊涯一脸的失败样,却没对莫谙说出究竟什么事让他如此失败,因为莫谙不是西戗人,便不知道西戗内的传说。

  其实很简单,西戗一族每千年必有他世人附身,且这种归附必出现于血缘浓厚的婴孩身上。近十几年来,失去行踪的西戗血缘浓厚的婴孩,也就是当年白衣教主林朗之幼婴。

  当年大乱中遗失婴孩时,据闻因为保护不力,幼婴肩背上被砍了一刀。夏天在怀戈时,不是没见过huáng翎羽脱,只是对个没啥摸头的小孩儿没留上心,就没注意到。

  如此一想,慕容泊涯当下就加快脚步向村落走去,待得找到需要的物件就立刻回去,看看huáng翎羽身上是否有那道痕迹。

  第44章 脱与不脱

  慕容泊涯带回来的并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物,相反,就是因为太过寻常,才让huáng翎羽好生吃惊。

  “锅碗瓢盆面粉石头……”huáng翎羽一样样地点,到半途慕容泊涯也不忍他了,道:“哪里是什么面粉,你给我看清楚了,这是白粉!白粉!”

  huáng翎羽眨了眨眼,才恍然大悟。

  果然,慕容泊涯接着解释:“虽然是农村,但好歹也是接近烟花之地,村妇们擦面的白粉也比北方要jīng细。”

  “擦面的白粉,简称不就是面粉了么……”huáng翎羽小声地反驳,却发现忽然之间四近安静了许多,抬眼看见慕容泊涯满脸不善,似乎就要压过来揍人一般,赶紧赔笑,“那这石头是啥?”

  “赭石。”慕容泊涯边说边从莫谙肩上接过一个碾锤和舂臼来,将红褐色的赭石丢了进去,自己开工碾碎。莫谙也在旁边用小锅烧起水,将布兜里擦面的白粉都倒了进去搅拌。

  不多时,慕容泊涯将赭石的碎粉也倒了一点进去,一锅白汤立刻变成比肤色稍深一些的颜色。

  huáng翎羽此时已经知道他们究竟在捣鼓什么鬼了,莫不成这就是古代的易容术?只不过比武侠小说里写的要复杂许多啊。虽然如此想,他还是安安静静地蹲在旁边看。

  “公子,我再去取点凉水来。”莫谙抓了一个小碗。

  慕容泊涯点头答应,见莫谙转瞬远遁,于是道:“huáng翎羽,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疤痕之类的?”

  “没有。”

  慕容泊涯沉吟不语,huáng翎羽答得太过gān脆,让他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不可能没有的,你再仔细想想,后背哪里的,到底有没有?”他又问。其实若非林朗遗后是他师父念念不忘的心病,他又何至于如斯猴急?况且在他心中,huáng翎羽已经是比常人要亲近的人,犯不着相互间虚虚实实的过招,有什么要求自然就直说了出来。

  “自然是没有,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倒是你追根究底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我可不信,你自己能看到自己后背上长什么样?不如这样,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慕容泊涯决定,不论huáng翎羽怎么回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天气冷。”

  “到火旁来脱就行了。”

  “……不要。”

  “为什么不?是男人就脱,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寡妇,也不怕别人笑话。”

  “我不想脱难道还需要理由吗?说不要就是不要。”

  慕容泊涯yīn了脸:“我说要就是要!”

  huáng翎羽想起这人似乎对男人有独特的爱好,于是更是不gān,也yīn了脸:“不要!”

  “脱!”

  huáng翎羽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只可惜,他错估了形势。何谓“此消彼长,彼消此长”?当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由于他先退缩了,气势上自然输了一筹——且不说qiáng脱衣服之事竟然还有气势高下一说——气机牵引下,说时迟那时快,慕容泊涯立时起身拦到了他面前,伸手就要抓他衣襟。

  正当此际,只听扑通声响,两人愕然寻声看去,原来是莫谙已经取水回来,见这两人抱到了一起,又是要又是不要的,顿时把碗给落地上了。

  “公子,”莫谙抹了把汗,看看四周,才小心地谏言,“这个地方,有些不大合适吧。”

  慕容泊涯好不失望,就差这么一步。

  莫谙又抹了抹额汗,怎么觉得公子此时的目光,像要吃了自己一般凶恶!

  一番纷争尘埃落定,huáng翎羽虽然越发警惕起慕容泊涯,但仍然安安静静地坐下让他上妆。

  “你的面貌现在已经bào露,所以才更要易容。东吴是烟花之地,所谓藏木于林,纳水于川,我将你妆成烟花之地的倌人——况且我在馆子里也有门路——咱们就不会这么遭人疑。”慕容泊涯解释道,一边拿起了小钳子,毫不犹豫向huáng翎羽脸上动手。

  “眉毛能不能用刮的?”被慕容泊涯连拔几根眉毛,huáng翎羽痛得眼泪直冒。并非是他不耐疼痛,而是任谁第一次被拔眉毛,都很难控制泪腺的激动qíng绪的。

  “刮的很快就长出来了,不如拔的持久。”

  片刻后——

  “为什么连额发都要拔!”

  “理一个美人尖出来,才比较像个男倌。”

  又片刻后——

  “你又拿刮刀gān什么?”

  “不刮gān净脚毛怎么成?哪个男人喜欢在做的时候摸到对方的这个?”

  “不必做到这一步吧?我还没打算让人看。”

  “以防万一。”

  “这是什么万一!”

  慕容瞪视。

  “呃……我还是自己来吧。”小huáng让步。

  再片刻后——

  “你!——还要gān什么!”

  “你有没有胸毛什么的?”拔了这么多处,huáng翎羽都很配合,这回就算不让他亲自动手,至少也会自行乖乖脱衣服让他看了吧,慕容泊涯如是想。

  半晌没有回音,慕容泊涯抬头看去,是huáng翎羽戒备的神色,以及莫谙了然的目光。

  泊涯无语。

  一番下来闹得不亦乐乎,不过这回儿清静了。huáng翎羽只觉得一身的jīng力去了一半,好在慕容泊涯又去捣鼓那锅白粉加赭石的huáng粥。

  只见对方又是熬gān,又是过滤的,huáng翎羽忽然想起现代女人的化妆来,便觉难以置信——现在慕容泊涯手中这碗里装着的,莫非就是古代的“粉底液”么?古代人也搞这东西?是自古就有还是阎非璜那小子带过来的?

  果然,慕容泊涯接过莫谙递过来的丝巾,一点点蘸了就往他脸上抹。抹了还不成,在寒风中风gān了许久又用刀片刮去,然后再上第二层,如是者三。

  huáng翎羽默了,不必多言,还真多半便是阎非璜教给这小子的,那人特不待见韩国女人,老嘲笑她们上个粉底还要洗刷刷~洗刷刷~,一天不上够两小时的妆就浑身不得劲。

  “嗯,肤色总算是晶莹剔透了。”慕容泊涯捣弄完了,十分满意地左看右看,最后还回头问莫谙,“看得出他擦了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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