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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_狂言千笑【完结+番外】(39)

  “是是是,”慕容泊涯一边说一边不着形迹地从小秋的拥抱中抽出手臂,不知怎么的,这次他进秦淮楼都不敢怎么和他人调笑,因为后面可跟着个huáng翎羽呢,让他这么当面瞧着,真颇有点如芒在背的感觉。

  “那我就先过去了,”小秋看看到了他的样子,终于放过慕容泊涯,匆匆去了。

  这边才松了一口气,不想又遇上一群打回走的公子。那十几人也是认识卜老冒和卜二毛的,具是大喜地迎了上来,咋咋呼呼的好不热闹。

  huáng翎羽颇有些无聊地跟在两人身后,虽然不乏一些生人靠到他身上蹭蹭,好在“卜老冒”赶紧过来解围。他却不知道慕容泊涯直是心中叫苦,只觉看到被人扯来扯去的慕容泊涯,满脸无奈又不敢发作,颇为有趣。

  却在无人来得及理会他时,忽觉头皮一阵发紧。这感觉好生没由来,于是四下望去,但却没什么发现。他正暗笑自己疑神疑鬼,脸颊上忽然一麻,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连头罩还没脱下来,有一层布料挡着仍然是感到疼痛,正要看看是打哪儿来的东西,地上一棵小东西骨碌碌的转了几圈停了下来——原来是粒小小的花生米儿。

  huáng翎羽试着寻找这粒花生米的来源,终于发现过了月dòng前方,一座八角木楼的第三层上站着几人,大多都是青衣随从,只有两个服色鲜亮,其中着白衣之人正对这边指指点点。

  距离虽不远,但huáng翎羽也看不清对方面容。只看到蓝袍人点头认同白衣人的意见,指着这边方向让几个侍卫下来。

  慕容泊涯低声啐道:“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然后挽了过来,对众公子说:“我最近迷上了这位林习风,还没尝到味道,实在没心qíng再和你们玩闹。”

  群人见他如此,都笑骂他凉薄负心,好在也都是识进退的人,道个再见就都散了。

  慕容泊涯才有空闲对huáng翎羽说:“慕容炽焰果然也来了东吴。”话才停,已经见到两个青衣侍卫的身影——是来带他们过去的。

  慕容泊涯一行三人上到楼上厅中,见到的就是这么样一个阵仗。

  蓝袍人自是不用说了,就是那个趁着夫人外出,前来“度假”的扬州侯刘牧。而旁边的白衣人则正是慕容炽焰。

  却说慕容炽焰此次前来根本没有易容化装,因为他手中面具俱是当年莫灿自阎非璜手中得到,而且制作粗糙,泊涯早都认得全了,故此gān脆就素面朝天地过来。

  他生得本就万里挑一的美貌,更兼身形隽秀高挑,手指脖颈纤长嫩白,一身jīng致的暗华白衣,配以月白腰封,蓝绦腰带,黑丝玉坠。即使是扎在了秦淮楼当红公子群中,依然是鹤立jī群的架势。(PS:月白不是白色,是带了白的蓝色。若要硬要和月亮扯上关系,那就是月亮表面环形山yīn影部分的那种颜色吧。)

  慕容泊涯也是装蒜的天才,一见到这个四弟,啥反应都没有——除了色相。于是大家就见到这个卜老冒激动得下巴一颗ròu痣都颤动了起来,带得一根寸许长的黑毛飘忽飘忽的晃动。

  “大胆刁民,还不跪下!”旁边的侍卫哪容他放肆,一脚踹上他后膝盖。慕容泊涯登时就给踹得扑跌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道:“糙民不知礼仪,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慕容炽焰自椅上起来,踱了两步到他跟前,泊涯低头趴在地上,只见一双月白锦缎绣鞋停在自己面前,鞋面上的暗纹兰糙清晰可见。一只绣鞋忽然抬起,正正贴了他下巴,将他一张脸提了起来。于是就变成与慕容炽焰面面相觑的景况。

  慕容炽焰眯眼瞧了会儿,放了脚弯下腰,换了手掐着他下巴把个人都拎了起来。泊涯怕他察觉异样,收束了功力,内敛jīng华,只缩头缩脑又有些色心不改地瞅回去。面具极其jīng致,况且又用药粉掩饰了接口,倒不虞会被发现。

  忽听得啪啪啪啪一连串响亮,泊涯脸上已经重重挨了几下耳光。刹时间就从一开始的麻木变成火辣辣地钝痛,不多会儿就肿了起来,甚至还微微的泛起了红色。

  要说泊涯戴着面具,肿就算了,怎么还能透出红来呢?这就要从面具的制作说起。这面具其实是用水貂皮和牛皮所制,水貂皮和牛皮如此厚硬,制作出的面具照理说来应当硬实,与人的皮肤根本无法贴合,又怎可能透出肤色来呢?原来当初制作的时候,特地将这些皮揭下几层来,专取合用的粘贴压制成一张面具。靠颧骨部分用的皮层色淡料薄,能透出颜色;额头靠头发部分用的皮层毛孔粗大,能渗出汗珠;下巴鼻翼腮下用的皮料柔韧厚实,将脸型彻底改变。

  这样的面具设计jīng巧,制作极其费时费事,百来张里才有一件成品,慕容炽焰手里也只有粗制滥造的缺陷品,如此的jīng细物是没曾见过的。

  慕容炽焰见这满脸色相的中年老头面颊上红肿了一大块,也不再怀疑是易容,将他丢下地去。如此这般又甩了莫谙几耳光,见也肿了,便也一脚踹了开。

  却不知道那两人,“卜老冒”虽然哀哀哼痛,心里却是嘲笑他没见过世面,被自己骗得团团转还不知道。“卜二毛”虽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心底其实愤怒滔天,恨不得将慕容炽焰抽打数百鞭子,以报复他欺rǔ慕容泊涯的恶行。

  至此,慕容炽焰终于来到huáng翎羽面前。此时,huáng翎羽尚被包裹在厚重的罩头披风里,垂头跪在地上,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

  扬州侯刘牧看着他整治两个品行不端的粗汉,觉得甚是有趣,也饶有兴致地看他准备怎么对待第三人。

  “叫什么?”

  “林习风。”huáng翎羽答得很简短。他的跪姿也与泊涯两人不同,挺背垂头,双手安安静静安在膝上,不像是糙民见了官爷,倒像是陪酒时的跪坐。

  慕容炽焰默默地看了他一阵,才将那罩头拉下。

  于是被拢在身后的长发都散落出来,虽是微有些泛huáng的色泽,却极为柔软。

  坐在后方的刘牧来了兴趣,坐直了身,道:“抬起头来看看。”

  以我之盾,防彼之矛,如此便是各显神通的时候了——就算是慕容泊涯在场,恐怕也不能相帮。如此打定主意,huáng翎羽依言抬起头来。

  刘牧细细看去,慢慢觉得失望——那张面孔除了肤色白润一些,眉目清秀一些,再没有其他长处。作为普通陪客的小倌来说勉qiáng算得上上相,但是对于娇妻美婢成群的侯爷而言,则就太过普通平常了。

  慕容炽焰看了一阵,忽然也笑道:“叫林习风吗?挺适合的名,疏林秋风习习,风是普通的风,人也是普通的人。”

  泊涯一看他这笑容,心道不好,这四弟有时候较起真来疑心深重,如此笑法,莫非又犯了疑心重的疯病?

  第47章 施氏食狮

  慕容炽焰抬起手正要抽下去,发现对方却直挺挺地不躲不闪,奇道:“为何不躲?”

  “再躲也要挨打。”

  慕容炽焰侧头想了想,问道:“你们三人今晨从后门进来,是也不是?”

  “是。”

  “为何不走前门?”

  huáng翎羽不屑地冷笑:“他兄弟两个做的不过是人牙子的生意,好光荣么,还配从前门走?”

  “这么说,你是被卖到这的了?”

  “是。”

  刘牧cha话问道:“你可知这秦淮楼是什么地方么?”

  “倌院。”

  刘牧见这年轻人说话简短,眉宇虽然柔弱秀致,但是却透着倔qiáng,再听他这么回答就更乐了,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可不是一般的倌院。”

  huáng翎羽轻轻地哼了声,似是不信。其实他本人也没有这么不知好歹,但既然刻下扮演的是xing格别扭的“林习风”,也就要像慕容泊涯那样,演得尽职尽责。

  “哈,他还不信呢!——以后你总会慢慢明白的。不过既然要进这个秦淮楼,手底下怎也应当有一两样绝活。”说着,向一个随从道:“将这楼里琴棋书画诗酒花七绝公子都找来,另外三大乐师也带着乐器一并叫来。”

  随从领命小跑着离去了。

  huáng翎羽听到这里,已经猜出了接下来会有什么安排,慢慢沉下了脸。有些东西,并不是能不能显露的问题,而是想不想碰触的问题。为了应付等下将要发生的状况,慕容泊涯也曾问过他可擅长什么。他当时只摊手说——擅长吃饭睡觉,就这么不了了之。

  慕容炽焰见刘牧似乎另有安排的样子,歪头想了想,丢下huáng翎羽,回到刘牧身旁坐下,默不作声地品茗不提。

  刘牧则有一句没一句地问huáng翎羽的家世,这些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他也答得简短,但还不至于失了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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