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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_狂言千笑【完结+番外】(66)

  莫灿闻声,缓缓回头,恶狠狠剜了他一眼,愤然道:“难怪,难怪……”难怪些什么,除了慕容泊涯,其余谁也听不懂。

  原来莫灿练武比慕容泊涯早了许多年,且在阎非璜死后曾有一段不眠不休的修炼,她的武功修为内功外功,自也是比慕容泊涯要老到许多的。哪知每次正面jiāo手,虽能取得主动之势却不能取胜,原来是慕容泊涯在衣服内几处地方缚了护甲。每当她鞭子到而实在来不及躲时,就用这些坚硬无比的护甲去挡。

  莫灿自视贞节,比武时几乎从不有身体接触,所以只以为慕容泊涯外家功夫练得坚硬,哪知道全是取巧的功夫。

  慕容泊涯老脸一红,抱拳道:“此乃阎大叔当年jiāo待的,说此‘guī甲之功’正是你那‘guī尾之鞭’的克星。”

  越听越错,莫灿不敢再和山腰上那两人做口舌之争,赶忙走了。她现在还以为此“假huáng翎羽”乃是“真huáng翎羽”的徒儿,但觉没抓住这人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心生怨恨,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将这他毒哑,方能一抒心头恶气。

  一场血斗这才落下帷幕,鲲员们原地坐倒,同伴之间开始相互疗伤善后。huáng翎羽也靠回门框,神qíng奇怪地盯着唯一一个被留下来的白衣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慕容炽焰特别喜欢着白衣,连带着连他手下也要有配套的白衣。至于慕容泊涯,并不喜欢约束手下的着装,但是鲲员们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对洗衣服一事并不热衷,也就基本无人穿白——所以场中央唯一的白衣人,自然就是自己剖了腹部的鲲员。

  慕容泊涯虽是终于找到了huáng翎羽,但见他这样的神色,也不敢就这么上前叙旧,暗道一声惭愧,有些小心翼翼地隔着几步远问他:“有什么不对吗?”

  “嗯。”huáng翎羽露出深思的颜色,“我虽知有人能以语言挑起举国大战,有人能以语言激得人三士相杀,但真正有人因为几句话就在我面前自裁,还是十分不可思议的。”

  慕容泊涯暗道惭愧。

  huáng翎羽又继续道:“其他人最多就是气息不稳,这人却是杀向莫灿。若是直接杀向莫灿也就罢了,却偏偏先是往我这里冲,而后才中途折向莫灿。如果是因被语言激怒,应当是直截了当的攻击,他这样简直就像是为了能成功击毙莫灿才声东击西,而在一招没能得手后,才又想要扰乱别人斗志的。”

  地上的人额头上悄然落下冷汗。

  “而且他根本没死啊,他还冒冷汗呢。”huáng翎羽指着他大声笑了起来。

  “得了得了,我认了还不行吗,”地上的人自动自发爬起来,肚子上的刀柄啪嗒一声落在地面上,原来连刀头都没有。他把脸上一层满是疙疙瘩瘩的皮面具撕了开去,露出白胖嫩滑的富态面目。

  原来这人是鲲组埋在鹏里的一个暗丁。huáng翎羽被关这几个月,在鹏组里只有莫灿、慕容炽焰和程平能接触到,否则他就可出力解救了。

  那边果然就有人“啊”的大声惊叫,指着他站了起来,老久合不上嘴,最后才道:“怎么,怎么又是你!”

  还有人大笑着招呼他:“我一听六十九就想到是你了,真没点敬业jīng神,连代号都要和自己名字一样。”

  “我还说是谁这么搞笑,打到半途冲到场中央自杀。原来还是路嗜酒你这老混蛋!”

  “你从十四岁第一次任务开始,每次的身份都是自杀收尾,烦也不烦!”

  路嗜酒很自觉地过去将剥下来的面具塞在慕容泊涯手里。如此jīng致的物件来之不易,但若让敌人掌握到了制作的方法则更是危险。他隐蔽身份的手段高明,所以每次任务总能得到一块新的面皮,但每一次的自杀也就代表着这块面皮再无存在的必要。慕容泊涯贴身藏好,准备待回去再处理gān净。

  他向慕容泊涯乐呵呵地道:“这次总算派上了大用场,也不妄我丢了这么个苦心经营的身份,哈哈!”他往屋子里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道,“怎么连十九都被留下了,那家伙忒bào力,可不好玩。”

  程平在地上抬起头来,眸光一紧,正和路嗜酒的目光撞在一起。

  在鹏组之中,每两年有一次纯以武功相拼的排辈比武。根据武功高下重新确定各人的排位。天榜杀手的二十位以前,都可有自己的名字,而以后则一般以排位称呼。

  程平认得六十九,因为他们也曾jiāo过手。六十九是四年前才新补进的外员,武功虽杂却也广博,虽是新来,仗着迎敌时奇巧机变,仅过了半年就在排位战时占了第六十九位的名号,当时就让程平费尽了心力才终于胜出。两年之后再次排位时,名次变动不少,不少人在两年里死亡,不少人因为在任务中留下了伤患而降了名次。程平从五十下进阶到了二十上,而路嗜酒却仍还是稳当地停留在了六十九。

  程平如今听这些人说来,倒像是路嗜酒对六十九这数字特别喜爱,说不定当年也是费尽心机故意要占了这个排名。

  没人知道,路嗜酒之所以爱上六十九这个数字,除了因为名字谐音外,还和慕容泊涯有着老大的关系。也正因为此,他对慕容泊涯还格外的口服心服。不过这是前话,以后再提。

  第80章 谁可比肩

  路嗜酒被程平瞪得不慡,于是凑到慕容泊涯耳边打小报告:“这人不是好东西,在鹏里虽然武功只是排在十九的位置,但因为最jīng擅于拷问刑囚之术,在鹏里占据一席之地,也可经常出入慕容锐钺府中。”

  慕容泊涯忽然想起一事,在战斗时他可以刻意避而不见,以免乱了专心。而刻下,却再也不能忽视。他让路嗜酒去和其他同伴赶紧准备离开事宜,自己往huáng翎羽处走了过去。

  距离不远,两三步的功夫就到了面前。huáng翎羽早就顺着门框滑倒在地,仰头看着慕容泊涯道:“这回我是真不能走了,劳烦你看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所谓“不能走”,按一般的理解,或是因为累而走不动,或是因为不想走而不走。若是这两样解释,对慕容泊涯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好处理的。累的话就扛着走,不想走的话拿刀架他脖子上也要bī他走。再不走,莫灿那老变态就该卷土重回了。

  但是真听到huáng翎羽说出“不能走”的话,慕容泊涯却觉十分不妙,如此平凡普通的字眼,听在他耳里居然是血淋淋一般的颜色。

  大概是因为鹏组里最jīng善刑囚的“十九”竟会在huáng翎羽身后的屋子里,大概是因为那枝歪倒在地上的拐棍,或许是因为huáng翎羽膝盖上层层紧裹的绑腿,或许是因为相见至今都还没见过他行路的姿态。

  慕容泊涯额上不由冒了一层汗珠,蹲下身开始解他的绑腿。因为是用来固定膝部,所以huáng翎羽当初缠得很紧,解开后,绑腿附近的裤腿都起了明显的折痕。

  他狠了狠心,终于隔着衣料有些小心地按了上去。入手冰凉,衣料下应该是膝盖的部位,是平整微凹的。

  huáng翎羽不置可否地看着慕容泊涯低着头不言不动,推推他说道:“里面那人不错,比较有栽培的价值,能不杀还是不杀为好。”

  慕容泊涯轻轻握住他的一只手,紧了紧:“我们回去再说。先回去,要找人给你看看腿。”

  说完低下身将huáng翎羽打横抱了起来。

  huáng翎羽脸色一青,又实在没有气力再去挣扎,顿时开骂:“你怎么可以用‘公主抱’, 难看死了,你他X的有点美学观念就给我用背的。”

  慕容泊涯只低下脸对了huáng翎羽一眼,huáng翎羽就哑了,他第一次产生了看不透慕容泊涯在想什么的感觉。

  那眼神很平静很理智,很冷静很镇定,但是实实在在让huáng翎羽无法猜透,只是感受到风雨过境的压抑,所以本能地闭上了嘴。

  “收拾好了吗?”

  “都好了!”一众手下回答得gān净利落。

  “路嗜酒,把屋里那个带回去。”

  “是。”路嗜酒动作很快,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也学着慕容泊涯一样,把程平打横抱在怀里。程平恼怒得不行,huáng翎羽身形还未长开,横抱在怀正好合适。他程平和路嗜酒差不多的体型,如此一抱,实在让人羞rǔ不堪,想也知道吐血至极。

  “回去。”慕容泊涯简短的下令,鲲员们顺序出发,前部后部牢牢相护,一起向最近的据点回去。

  洛平京城南部与北部的风景大不一样,因为土地平坦肥沃,所以连片的都开垦出来。京中一些官绅不耐人事gān扰,也在城南修了园场别墅,围起高高的垛墙,自成一隅。慕容泊涯将huáng翎羽安置的所在就是这样的园子里。这是聂无娘名下的产业,仗着她在军中的势力,连慕容锐钺之流也不敢随意进来。而且鲲员们还挖了外通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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