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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人毒[重生]_深海先生【完结】(29)

  呆愣了一瞬,白昙狠狠咬了一口嘴里的舌头,火烧屁股般翻过身,去推身上人沉重的身躯。一抬眼,却对上一双凶shòu般血红如妖的狭长眸子。他打了个哆嗦,抓起弑月钩,刃背抵住药人的颈项,撑起身子,屈起双腿,便一眼窥见了对方腹下醒目的光景。

  “你,你——”

  药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双手撑在地上,好似嗅到腥味的野shòu往前凑,白昙避无可避,又被他一把搂了住,头埋在他颈窝间上下猛嗅,好像发。qíng的雄shòu遇见了雌shòu。

  白昙头皮发炸,一抬手便想扇他,忽而想起这人是自己恩人,忙收了力道,手掌便如抚摸般轻轻刮过他的脸,下一刻,耳垂便是一热,竟被得寸进尺地舔了一口,湿滑的舌尖如游蛇般沿着颈项往下钻去。

  白昙又怒又骇,扭开头,挣开他手臂往后退,鬼藤又密密缠上来,他此时尚还虚弱,竟然一时躲避不开,四肢都被扯住,拖回药人身下,他顿时毛骨悚然,几乎吓得哭出来,眼泪汪汪地大吼一声:“阿痴!”

  巫阎浮本浑浑噩噩,狂躁难耐,听见熟悉的声音,顿时动作一滞,白昙趁机窜起来,一脚把他踹中他胸口,将他踹进了水里。

  冷水浸没全身,巫阎浮方才清醒了几分,眨了眨眼,瞳仁中血色褪去,变回了原本颜色。白昙胆战心惊地望着水里人影,心里不住猜测他是不是因被这怪蛇咬了,所以中了什么奇诡的毒,所以发起狂来。

  白昙急促喘息着,站起身来,胸衣一下滑落到腰间。

  他心下一窘,用手捂住,才感觉背上袭来一丝刺痛,好像被什么扎得。他往后摸了摸,感到正是神道xué的位置,不由奇怪得很。难道是这药人帮他疗伤了?

  他弯下腰,去看水里巫阎浮的状况,此时“哗啦”一声,巫阎浮从水里冒了出来,神态已恢复如常,低唤道:“主人。”

  白昙松了口气,将他拉上石台,便要去取破日,却被巫阎浮抓住了胳膊:“主人,让阿痴去取。”

  “不成,你又不会武功!”白昙想起刚才qíng形,心有余悸。

  “阿痴的身体能再生,主人不必担心。”说完,巫阎浮便游近那巨蟒盘绕的石像,伸手握住“破日”刀柄,从巨蟒头中独眼上拔了下来,又挥臂一旋,将那颗血红独眼整个剜了下来。

  那是一个流畅而凌厉的动作,白昙呼吸一紧,心跳骤然加速,就像是他十三年那年,初次见巫阎浮使出“三梵破”时的感受。

  何以会想起那魔头来?

  他摇了摇头,将这莫名的异样感抛诸脑后,坐下来运功调息,疏通经脉。真气刚走过半个周天,他便突然听见某一处响起几下水声,循声一望,便见几个人影从水下跃出来,都赤着上身,古铜肤色,为首的那人胸口刺有一张诡谲妖异的láng首,一对眼莹莹发蓝,不怀好意地朝他望来。

  竟然是方才月隐宫那几人!

  白昙站起来,一跃而起,将药人护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弑月钩。

  “白教主,这么巧,你也在这儿?”连鸠手臂一甩,手里的勾魂爪寒光毕露,他不急着出手,只死死盯着白昙,”绝色,真是绝色,美人出浴,风qíng万种哇!”

  他这般一说,几个人一齐怪笑起来。此时白昙浑身湿透,纱裙紧贴身体,几若透明,掩不住玉色肌体,若不是手握兵器,满身杀气凛冽,看上去便真如一朵弱不禁风的出水芙蓉,只让人心生yín念。

  白昙见他们个个面露邪色,目光仿佛要把自己剥光,一时屈rǔ至极,急怒攻心,几乎要呕出一口血,立时暗蓄内力,只yù将他一招毙命。

  但他有伤在身,尚未恢复,又得护着一人,局势于他实在不利,需得以守为攻,走为上策。他们既是从水里出来,那么出路,也应在水下。

  “怎么着?白教主生气了?我说教主是美人,教主还不乐意?”连鸠鄙夷地轻笑了一声,跃到水中一处石头上,“莫非教主不是靠美貌取了西域武林霸主天魔巫阎浮的命,不是靠媚术坐上这教主之位?你的确有本事,两个纵横武林的一代宗师,竟然都死在你手里。”

  “那又如何,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讲什么手段?”白昙冷冷道,嘴里这般说,心下却仍是一万个不愿被人轻视,微微仰头,“本座杀巫阎浮,是用的手里这把弑月,本座坐上教主之位,脚下亦踩着累累尸骸。你若不服,便别以多欺寡,一人来试试,本座到底靠的到底是不是媚术?”

  连鸠被他一激,当下语塞,他确是不敢单枪匹马地跟白昙斗,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几人便一齐朝他扑来。

  白昙猛地挥出弑月钩,钩刃于空中飞速旋舞,将几人打得措手不及,他抓住巫阎浮的胳膊,压低声音:“阿痴,你可还有力气带我往下游?”

  “主人放心。”巫阎浮沉声应道,指间却已夹起一枚傀儡针,抬起眼皮,望向对面那人。

  白昙五指一展,收回弑月钩,一手结印祭出魅遁咒,一手将巫阎浮架上身,飓风一般闪到连鸠身后,弑月钩直bī向对方后颈,连鸠避之不及,举起断了的勾魂爪挡下一击,一个鹞子翻身,跃到一根石柱之上。

  白昙无心恋战,搂紧巫阎浮纵身朝水里跳去,却忽觉后颈一阵刺痛,整个人浑身脱力,眼前一黑,一下子翻身摔落水里。

  巫阎浮将不省人事的少年从水里翻过来,打横抱入怀里。

  白昙只知魅遁咒源自东瀛忍术,可暂时隐去身形,乃是偷袭人的障眼幻术,可到底学得不到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魅遁咒用起来其实十分冒险,一旦被人所破,便会一时动弹不得,昏厥过去,变成瓮中捉鳖。

  连鸠一跃而下,看着他,眼眸闪烁:“多谢……大哥及时出手。”

  巫阎浮沉默一瞬,便用匈奴语道:“要谢,也是我这大哥该谢你,连鸠,四年不见,你倒是一点也未变。”

  “小弟是一点也没变,但大哥却……”连鸠目光落在他一头白发上,目光一黯,又立即变得怨毒起来,瞪向他怀里少年,手里的勾魂爪直bī他面门,“都是这妖孽——”

  巫阎浮用手一挡,将娇小身躯护在臂弯,脸色yīn沉:“别碰他。”

  连鸠收起利爪,咬了咬牙,“难不成大哥不打算杀他,还要留着这祸害人间的妖孽xing命?你不知道老宫主和巫阎浮是怎么死的么?”

  巫阎浮一哂:“只有他知道藏宝图在哪。杀了他,藏宝图也便没了。”

  “那便带回月隐宫去,酷刑伺候,还怕他不招?”连鸠冷冷一笑:“说来,这小妖孽骨头硬得很,当年在地牢里,全身骨头都打断了,毒哑了,熏瞎了,琵琶骨也给他穿了,只要他说出上哪找他那个狠心的师尊巫阎浮,他却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巫阎浮面无波澜,额角青筋毕现。

  “不过,我知道这小妖孽最怕什么。”连鸠凝视着少年的脸,“他怕别人折rǔ他,当年在地牢里,有个狱卫瞧上了他,夜里摸进去,啧,当晚这小妖孽就吓得咬舌自尽了,废了一枚魂息丹才救回来,后来,不是让他刻那泥雕,使萨满巫术唤巫阎浮回来,他也便乖乖使了?我看啊,找十个八个jīng壮汉子,把他轮上一遍,他便什么都招了。”

  连鸠说完,发现巫阎浮眼神一瞬变得极为凶戾,便也狠笑道:“大哥觉得如何?你待在这小妖孽身边,定是受尽了折磨,必要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怎么够?”巫阎浮手骨咯咯一响,一字一句缓缓道,“自要十倍奉还。不过,我此次不与你回去。”

  “为何?”连鸠惊道。

  “为兄自是有一番考虑。其一是因这小妖孽将为兄当成了恩人,为兄留在他身边,利大于弊,二嘛……伏鹿可是去赴今年的武林大会了?”

  连鸠点点头:“大哥是有事想去找他么?不过……”他面露不悦,“宫主死后,伏鹿便十分觊觎宫主之位,杀了风府与莫愁,说要去争武林霸主,小弟与他渐生芥蒂,愈发不合,如今已各自为阵。”

  “他杀风府与莫愁,是否为夺他们的兵器?”

  “大哥也听说了?”

  “这便是我要去寻伏鹿的原因。法螺贝,伽陀神锤,破日钺,弑月钩,都是传说中毗湿奴手里所持几样的法器,缺一不可。”

  “大哥也是想去那神殿取妙化天轮?”连鸠睁大眼睛。

  巫阎浮摇摇头,挽起袖子,给他看臂上缠绕的鬼藤:“只为求一杯rǔ海水自救。我这几年被巫阎浮与这小魔头连番折磨,身患重疾,命在旦夕。连鸠,你可愿暗中助大哥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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