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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人毒[重生]_深海先生【完结】(40)

  司幽闹得声势极大,他打扮得又如个新娘,十分惹眼,大街小巷上不知内qíng的行人纷纷聚拢过来看热闹,只如被游街示众一般,白昙羞怒至极,qiáng催内力去冲被封的几个xué位,体内真气却一阵乱窜,有了血气逆行之兆。

  他当即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轻举妄动。

  马车一路行过城道,在一扇拱形大门前停了下来,门后的建筑富丽堂皇,街道两侧能看见许多佛像,似乎是王公贵族们居住的内城。白昙撑起身子,喘着粗气朝四面张望,便见那十来个匈奴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城内亦走出一群匈奴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司幽跳下马背,将他一下扯到身旁,朝来人们推了一把。

  “伏堂主要的人,本魔已经带到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将目光聚在面无表qíng的小美人身上,皆是一阵魂不守舍。其中一人定力好些,也足愣了半晌,才回神,对着司幽一抱拳,道:“堂主在宫里教授新王武艺,劳烦阁下多走几步,把人亲自送进去。”

  司幽笑道:“人骨念珠没到手,本魔自不会这便走掉。”

  白昙暗暗运气,想在还未入虎xué前脱身,不料为首的一人却在此时走上前来,捏住他下巴,将什么东西在他鼻间晃了一晃。立时,一股奇香钻入肺腑,白昙便觉浑身一软,瘫倒下去,被司幽一把抓住,扔上马背。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清醒过来。

  睁开眼,四周是一片漆黑,身体动弹不得,双手竟被镣铐拴住了。他挣扎了几下,听得锁链当啷作响,声响清晰无比。他眨了眨眼,待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看清周遭景象,心下一阵悚然,他确然被关在牢狱之中。

  此qíng此景,直是如坠噩梦。

  白昙狠狠咬了一下舌根,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这不是月隐宫,他亦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孩子。

  所受的苦楚,亦不是白受的。

  白昙松开握紧的拳头,双手结印,深吸一口气,调动内息,尝试冲开被封死的几处xué位,却是徒劳无功,心下不由一沉,转瞬又却生出一念。

  ——他内力受阻,却……还是可用媚术。

  实在天意弄人。他自以为当上教主,便可摆脱娈宠之名,再也无需触碰媚术,可如今,不仅得用媚术方可练成六yù天,还需用媚术来自救。

  此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起头去,便见火光从铁栏间透进来,映出几个人影,为首的那人一身紫衣,面容秀美惨白,宛若鬼魅。

  “咔”地一声,门上铁锁被打开来,司幽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个狱卒,眼神贪婪地盯着眼前这被锁缚的美人儿上下打量,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

  白昙厌恶地蹙起眉头,却被走近之人一把擒住了下巴。发黑渗血的指尖拂过他殷红的唇线,划开一条血口,那人竟低下头,用舌尖细细舔去。

  白昙心下一阵恶心,扭开头,引得两个狱卒yín'邪的哄笑起来。

  司幽抿下他的血,闭上眼睛,好似品味了一番才出声:“十年来,你与教主那般亲密,你这樱桃小嘴,想必被他亲过罢?”

  “可怜。”白昙冷冷一哂,“可悲可怜,你羡慕我?”

  “不。恰恰相反,我可怜你。”一双柳叶眼水光潋滟,司幽抚了一下眉心,“你不知,教主原本选定与他双修的明妃并不是你,而是我。只是我悉心将他养大,他怜惜我的命,舍不得我为他而死,才下山寻了你。我与他,相伴数十年,乃是生死相依,你又岂能懂得。”

  白昙嘴角抽了两下,生硬地扯了起来:“为个死人争风吃醋,也是有趣得紧。你既与他生死相依,那他死了,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死?”

  “啪”地一耳光将他扇得别过脸去,一串血珠子沿颈滚下,艳得怵目,男子细长的手指沿着他颈项滑下,挑开喜服的衣衽,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膛。

  “你既没帮教主练成大功,想必还是个处子罢?”目光落在他左rǔ附近的一个吻痕处,司幽脸色一变,“你,你是寻了人双修,还是承欢了?

  白昙qiáng忍耻rǔ,挑起眉梢:“自然是双修。本座六yù天大功已成。明妃,是明妃又如何?巫阎浮练了一辈子六yù天,最后不是倒成全了本座?”

  司幽不可置信地握住他的脉搏,面露讥讽:“满口胡言。脉象如此紊乱,你不仅大功未成,还身陷泥沼。待会伏鹿若问起你藏宝图的事来,不知要使上多少手段。未免你受不了,本魔便帮你一把,先破了你的处子身。”

  话音刚落,两个狱卒便笑得更放肆了。

  白昙呼吸一紧,盯着司幽的眼睛,便yù使出一招“暗送秋波”,谁料司幽竟面不改色地笑了起来,丝毫不为所动:“本魔既说了,本魔曾经是明妃,自然习过媚术,你以为你这几招便能奈何得了本魔?省省罢!当日你在教内大闹,本魔不与你多纠缠,不是功夫不如你,亦不是怕了你,只是不想làng费寻到复活教主之法的时间罢了!”

  说罢,他伸手攥住少年腰带,退后一步,便将对方扯得衣衫大敞。

  “有本魔在此,你休想耍出什么花招。”

  这一声传音入耳,竟震得他头晕目眩,一时连媚术也使不出来。

  狱卒们何曾见过这等绝色玉人,当下双眼放光,摩拳擦掌地围拢过去,来个饿虎扑食,莫大的恐慌顷刻如乌云压顶,此qíng此景,竟与当年在月隐宫如此相似,他那时为免受rǔ咬舌自尽,是绝望至极,今日却不甘去死。

  可若不死,便要受rǔ,只恨老天一次一次将他bī入绝境。

  白昙蜷起拳头,感到那臭烘烘的嘴和手要来玷污他的身子,立即qiáng催内力,全身真气一阵汹涌,封住的xué位竟被冲开几个,血腥味也涌上了喉头,他顾不上此时运功会引发血气逆行,双手聚满内力,便要发出杀招。

  在这节骨眼上,附近忽然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死魔大人,伏堂主请二位进宫。”

  这人声音压得极低,白昙却隐约觉得有几分耳熟。

  抬眼望去,便见一个匈奴人站在铁栏杆后,他身形修长挺拔,头戴一顶白虎毡帽,面容被一张狰狞的shòu脸面具遮得严密,只有眼部留了两条细fèng。

  “扫兴。”司幽轻哼一声,挥挥手,命狱卒将白昙双手解开,押出牢房。

  还未走到监牢大门,两名狱卒便觉颅后袭来一丝锐痛,当即全身僵硬,耳间渗血,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巫阎浮与二人擦肩而过,目不斜视,伸手一揽,便将白昙打横抱起。一手将他凌乱敞开的衣袍掩上,一手用袖子拂去他唇边鲜血,巫阎浮盯着他看了一会,眼前便浮现出当年这娇弱少年浑身浴血死在自己怀里的凄惨模样,胸口似被无数双利爪狠狠抓挠,痛楚难当。

  妄他一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无法倒转命局,重活一回。

  若能重活一回,他宁可他们从未相遇,可如今,却是如何也放不开手了。

  今日,好在他来得及时,不似当年。不似当年。

  身躯被搂得极紧,白昙几乎喘不上气来,他挣扎了一下,便觉一只手沿着他后颈抚下去,在“神道”,“灵台”,“至阳”三xué上逐个点按揉压,顿时通体舒畅,逆行的血气也归于正途,心下大惊。这人不仅是来救他的,且竟然用得是“催花折枝手”,手法炉火纯青,十分娴熟。

  这人是浮屠教内的人,是何人物?

  他抬眼仔细打量这人的样貌,奈何那张可怖的shòu脸面具极大,连这人脖颈也遮住了,实在看不出什么来,白昙心下生出诸般疑问,趁着此时走入通往楼兰王宫的空中长廊,四下只有几个宫人,便要去掀这人面具,他臀部便忽遭一拍,整个人便被一把扔下了长廊,落入下方湖中。

  司幽回头一瞧,立时一惊,当下追来,白昙此时xué位已解,反应自是极快,立时施展轻功,一瞬飞过水面,几下跳到对面的一栋宫殿穹顶之上,扭头便望见那神秘的shòu脸人纵身一跃,落至水面上阻拦司幽。此时湖面上映着一轮满月,犹如明镜,那shòu面人身影掠过水面,竟未激起一丝波澜,步法竟也是“舞风弄月”,却比身为浮屠教护法的司幽看上去还要行云流水,二人转眼间便连过数十招,俱用的是六yù天中的“诛天化魔掌”,司幽气势汹汹,招招毙命,而shòu脸人虽只避不攻,却是见招拆招,招式jīng妙绝伦,出神入化,俨然是一代宗师风范。

  白昙怔在那儿,盯着那人,竟生生看出了几分巫阎浮的影子。

  十五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巫阎浮在冰湖上使出“舞风弄月”,如天神踏云下凡的潇洒飘逸,至今仍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如何也学不会,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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