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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_满座衣冠胜雪【完结+番外】(145)

  那人身着北蓟服色,颇为年轻,带着一大帮家奴,当街拦住江从鸾等三人,垂涎yù滴地说:“请问三位美人尊姓大名,今儿哥哥请你们吃饭。”

  江从鸾退后一步,客气地道:“谢谢,我们要回去了。”

  “回哪儿啊?”那人邪气地笑着,伸手去捏江从鸾的下颌。

  江从鸾又退一步,礼貌地说:“回国师府。”

  “国师?”那人一愣,不敢造次,斜觑了其其格和那日松两眼,有些不相信,“国师府我也去过两回,怎么没听过有这样的美人?”

  江从鸾不想与他多说,转身便走。

  那人立刻赶过去,一把拉住他,有些恼怒地道:“别拿国师府来吓我,你是国师什么人?总不会是他的男宠吧?”

  跟着他的那些家奴将江从鸾他们三人围住,大笑道:“凭他也配?谁不知道国师和元帅好得很?如果真要说是男宠,却不知是国师的,还是元帅的?”

  “只怕是两人公用的吧。”

  “陪主谁不是陪?不如跟了我家少年,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两位美人也一起走吧,包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们说着说着,便要动手硬拉。

  江从鸾还没说什么,那日松的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猛地冲过去,一头将为首的那个人撞倒在地。

  那人顿时恼羞成怒,“他妈的,给脸不要脸,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们,打完了再拖回去。”

  那些恶奴立刻冲上来,抓住他们便拳打脚踢。

  正在这时,围观的人忽然窃窃私语。

  “那个不是原来翠云楼的江从鸾吗?”

  “是啊,原来风流俊俏得很,没想到沦落如此,被人当街殴打。”

  “他不是很久以前就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清楚,难道是想重cao旧业?”

  “有可能。”

  “哈哈,那就有乐子瞧了。”

  “那个抢人的是谁啊?”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北蓟人。”

  “妈的,北蓟占我们的地还不够,还要rǔ我们的人。”

  “不过是个小倌馆的鸨头儿,你跟着打什么抱不平?难道是看上他了?”

  “呸,那种一身脏水的人,我会看上他?可不管怎么着,他是咱们南楚人,也由不得别人作践。”

  “这倒是,要不然,咱们上?”

  “上啊,大伙儿齐上,打了就跑。”

  “好,揍那狗日的北蓟láng。”

  “对,揍他。”

  说着说着,围观的许多人从事不关己到义愤填膺,全都热血不涌,冲上去便开打。

  那个北蓟人与他的家奴们都是猝不及防,顿时众寡易势,被打得直叫唤,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抱头鼠窜。

  打完了,那些人一哄而散,不知去向,只剩下倒在街当中的江从鸾、那日松和其其格。

  三人衣服都是灰土和鞋印,脸上有着几处淤青,头发也有些散乱,江从鸾的嘴角还带着一缕血丝,看上去十分láng狈。

  没人理会他们,看热闹的看热闹,过路的过路,没有任何人伸手拉他们一把。

  江从鸾苦笑了一下,努力挣扎着想起身。

  这时,一辆马车快速驶来,眼看就要撞上他们,那车夫及时勒住马缰,拼命叫着:“吁——”,这才将车子停住。

  车里传出清朗的声音:“怎么了?”

  那车夫禀报:“三公子,前面有三个人似是受了伤,倒在街上。”

  “哦?”车帘动了一下,随即那个声音说:“去,扶他们上车。”

  “是。”那车夫连忙跳下车辕,上去扶起江从鸾。

  跟在马车后面的两个人也下了车,上前来搀着其其格,另一人索xing将那日松抱在手中。

  江从鸾连忙推辞,“谢谢你家公子,我们可以自己回府。”

  “你们都受了伤,还是我们送你们回去吧。”抱着那日松的人说:“公子不必客气。”

  江从鸾浑身都在剧烈疼痛,看其其格和那日松的模样,他们也肯定不好受,他便不再勉qiáng,礼貌地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

  三人分别将他们送上车去。

  江从鸾最后一个进到宽敞的车厢,抬头便看见对面坐着一位温文儒雅的年轻人,正对着他们微笑,温和地说:“不用拘礼,请坐吧。”

  江从鸾对他拱了拱手,便靠着车厢壁坐下。

  那日松和其其格吓得不轻,苍白着授命,一句话也不敢说,忍着痛也坐了下来。

  那位年轻人问他们:“请问府上在哪里?”

  “在内城,很好找。”江从鸾客气地道:“进去后,我再给车夫大哥指路吧。”

  “哦,那好。”那人吩咐车夫,“老张,去内城。”

  “是。”那车夫虚甩一鞭,“驾。”

  马车便徐徐启动,向皇城内驰去。

  第111章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江从鸾还没回府,他当街挨打的事便传到了宁觉非耳中,而“有bào民在临淄街头闹事,聚众殴打右旌侯小公子”的急报则递到了云深手上。

  到了兵部衙门说起这事的人是荆无双帐下的偏将冯六。他是当年在卧虎山上落糙为寇的荆家将之一,自然不知江从鸾是谁,后来听得旁边的人议论,才知被打的人是宁觉非府上的,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解围,混乱便起。他有军职,怕连累荆无双,这才没有上前去助拳,当远远看到江从鸾被一辆马车接走,他便赶紧来找荆无双,禀报了这件事。

  宁觉非正与澹台子庭、大檀明和荆无双对着临淄城的地图商议外城、内城、皇城的防务,见荆无双被人叫出来,再进来时脸色有些异样,便问他:“怎么?出什么事了?”

  荆无双看了一眼澹台子庭和大檀明,简单地说:“江从鸾和你府上的两个人在街上被人打了。”

  宁觉非一怔,随即问道:“谁打的?为什么事打他们?”

  “似乎是调戏未遂,恼羞成怒,就动了手。”荆无双沉着脸说:“那人身穿北蓟服饰,带着十余名家奴,江从鸾他们后来被经过路人带上马车,似乎是送回府里了。”

  宁觉非皱起了眉,看了一下旁边计时的沙漏,便道:“便到午时了,就先这样吧,下午再继续。”

  “好。”澹台子庭和大檀明的心里都不舒服,一边答应着一边打算去了解一下事qíng的经过,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打宁觉非的人,是故意挑衅,还是有眼不识泰山。

  宁觉非出门上马,飞快地赶回国师府。

  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宁觉非觉得有些眼熟,却无暇细思,跳下马便直奔门里。

  国师府门前的护卫立刻上前拉住烈火,带进府中的马厩。

  宁觉非并不知道江从鸾住在哪里,面对着诺大的府第,他一时有些茫然。

  府中的总管云海已经打听到下人说元帅回来了,他心里有数,连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恭敬地禀报道:“已经请大夫给江公子和那位小姐,以及小公子都诊治过了,大夫说他们伤得不轻,但筋骨内腑均完好,只需休养几日,按时服药,就能痊愈。”

  宁觉非点了点头,“谢谢你,请带我去看看他们。”

  “是,元帅这边请。”云海毕恭毕敬地快步前行,将宁觉非带到偏院。

  这里靠近湖边,环境清幽,是原来醇王的妾侍所居,也算是半个主人房,把江从鸾安排到这里,那是相当尊重他了。

  宁觉非走过满园化开的庭院,直奔卧房。

  江从鸾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不时轻咳,看到宁觉非进来,他便想撑起身来。

  宁觉非连忙上前,小心地按住他的肩,温和地道:“你躺着,别乱动。”

  江从鸾“嗯”了一声,轻声地道:“这事都怪我,是我太大意了。”

  “胡说。”宁觉非略带责备。“什么叫你太大意?难道要你永远呆在府里,从此不出大门一步?你本来就该光明正大地做你想做的事,那些人枉顾礼法,rǔ你伤你,我定要替你讨个公道。”

  “算了。”江从鸾叹了口气,“这种事,我都习惯了,也没什么,就怕连累了你的名声。”

  “不能习惯。”宁觉非沉声道:“他们今天可以伤你,明天就可以去伤别人,此事我非管不可。”

  “那……就听你的吧。”江从鸾心里好过多了,微笑着说:“把我们从街上扶起,送回府来的是位年轻公子,我让云总管留住他,想好好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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