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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_满座衣冠胜雪【完结+番外】(15)

  他轻灵地踏过雪地,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足尖印迹,类似于小鹿的蹄痕。

  以前,他虽然在这里呆过,不过从来没有出过自己的小屋,连走动一下都没有力气,因此那时候并不清楚这里的格局。真要说熟悉,是最近几天来下的功夫。

  很快,他便摸到了淳于gān的寝殿。

  根据宁觉非以前去做堂会的经验,这种地方一般分里外两重,外面通常是仆人守夜的地方,里面才是主人就寝之外。

  他试着轻轻推了下门,里面没闩,省了他用手上的匕首去撬了。

  略略开了一条fèng,他便一个缩身,悄无声息地滚了进去。

  冷风只在顷刻间灌了一下,便被他一把推上门,隔绝在了门外。

  他隐在门旁的暗影里,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坐着水的火炉的光便让他清楚地看到了屋里的全部qíng景。屋外有两个男仆,都已躺在chuáng上睡着了。

  他再侧耳听听里面,也没有一丝动静。

  他非常有耐心,窝在那里,等着竟有半个时辰,这才一个箭步跃上,照着两个仆人一边一掌,便将他们打得昏了过去。

  随后,他缩着身子,如狸猫一般,轻捷地扑进了里间。

  chuáng上,只有淳于gān一人。他裹着厚厚的锦被,侧躺在chuáng上,正在熟睡。

  宁觉非飞身上chuáng,自他身后重重地压过去,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手握着匕首搁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匕首是他在兵器铺特制的,自己画的图纸,很像他以前用惯了的军刀,刃口锋利,隐现寒光。

  淳于gān被他那一扑惊醒,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了脖子上那锐利的寒气,一时僵在了那里。

  宁觉非本没那想法,不过,这种姿势,嘿嘿,他心里冷笑了一声。右手握着的匕首纹丝不动地架在淳于gān的脖子上,左手已握住了他的丝绸中衣,顺手往一撕,裂帛之声在静夜中显得很是惊心动魄。

  淳于gān微微一动,却自己撞到了刀锋上,隐隐的一疼,使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他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那把刀一直没动过地方,似乎他要自己撞上去的话,便是自己送死,那人绝不会将刀退后一丝距离的。

  宁觉非撕开了他的衣服,再抓住裤腰,往下扯开,再抬脚往下一蹬,淳于gān便不着寸缕地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冷笑着,复仇的快意令他十分兴奋。他将自己灼热的yù望贴着淳于gān的双腿之间,缓缓地磨蹭着。

  淳于gān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那把刀仍然紧紧抵在他的脖颈上,似乎那人是在让他自己选,要么死,要么rǔ。

  他始终没有把头抬起来,撞上那闪亮的刀锋。

  宁觉非仿佛已经明白了他的选择,忽然一翻腕,将刀cha到他的枕旁,双手猛地一提他的腰,挺身便刺了进去。

  淳于gān只觉得身体在瞬间便被撕成了两半,终于哼出了声。

  第12章

  樵楼上更鼓敲了三下,已是子夜时分。

  天很黑,大雪更是如絮一般铺天盖地,呼啸的狂风一点儿也没有减弱的迹象。屋檐下悬挂着的灯笼在狂风中激烈摇晃,有一半已经灭了。微弱的灯光隐隐地照进室内,却衬着房间里更加安静。

  所有的狂热活动已经结束。淳于gān赤luǒ着身子,趴在chuáng上,剧烈的疼痛令他头晕目眩,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宁觉非下了chuáng,用撕碎的丝衣擦gān净身体,将衣服扎好,将刀从chuáng褥里抽出,返身便走。

  淳于gān挣扎着说道:“宁先生,请……留步……”

  宁觉非回头看了他一眼,仍然走了出去。他看了看火炉,再看了看昏睡在chuáng上的那两个仆人,怕他们受冻,便借着火光用竹钳加了几块炭,随后返身进来。

  淳于gān只觉冷得厉害,用尽全力力气,将被踢到chuáng角的锦被拉过来,盖住了身子。

  宁觉非单手从墙边拉过沉重的太师椅,悠闲地坐了下来。他两手熟练地转着匕首,淡淡地说:“我是第一次gān男人,没经验,如果没侍候好王爷,还请见谅。”

  淳于gān苦笑了一下,声音很弱:“宁……先生,你……为什么……会变了一个人?”

  宁觉非好整以暇地将刀“夺”地cha进一旁的木桌,然后又反手拔出。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殷小楼在你一开始叫你的侍卫轮bào他的时候,就死了。我不过是上了他的身而已。也就是说,我也死过一次,现在……算是转世吧。”

  淳于gān顿时呆在那里,耳中嗡嗡作响,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宁觉非斜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怕了?我……还算不上鬼,只不过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借了别人的身子罢了。”他却也笑得有些苦涩。

  淳于gān喃喃自语:“你的……前世……”

  “是位大将军。”宁觉非说得很gān脆。“现在,你可知道你rǔ我至深,死有余辜了吗?”

  淳于gān听着。宁觉非用少年的清亮声音缓缓道来,衬着外面的凄厉风声,竟是震人心魄。

  微弱的光影下,淳于gān却只觉得眼前发黑,半晌方道:“对不起,我实在不知……”

  宁觉非却只是微微一哂,懒懒地道:“你大张旗鼓,抓来江月班,无非是想bī我来见你。现在我来了,你想怎样?说吧。”

  淳于gān只觉身子被撕裂处一阵一阵火烧火燎的痛,只得双手紧紧抓住枕头,qiáng忍着,半晌才算略微习惯了一点,努力出声,却仍然显得很弱。

  “宁先生,你的武艺和胆量……我都见识过了。可是……你那一句‘出关,纵火’,我想了一个多月……”说到这里,他努力喘息着,一时没说出下文。

  宁觉非仍然悠闲地靠坐在椅子里,两手玩着刀,闻言只是双眉微扬,也什么都不说。

  淳于gān喘了一阵,才接着说道:“我一直在想,你那一把火,竟然能把已经跑出去那么远的独孤及激得又冒险跑回来,中间……一定有什么用意。按独孤及的xing子,这次吃了大亏……应该一回去就重整旗鼓,立刻……前来报复,却说……要一年以后,再来……”说到这儿,他疼得咬紧了唇。

  宁觉非讥讽地笑着,接道:“再来踏平南楚,取你的狗头。”

  淳于gān从未被人直截了当地这般骂过,闻言却不恼,反而忍俊不禁:“是,取我的……狗头。可是,为什么……是一年以后?为什么……不是马上?”

  宁觉非笑笑地,又将刀“夺”地cha进桌面,再反手拔起,却必不言语。

  淳于gān将脸贴着枕头的丝绸面上,感受着那一份微微的沁凉,觉得稍稍好了一些,这才说道:“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那是因为……你叫我放的那一把火。那把火……使西武元气大伤,为我南楚,赢得了一年的时间。”

  宁觉非收敛了笑意,冷冷地说:“我当时,不过是激于义愤。那独孤及若是杀你们倒也罢了,两国jiāo兵,将士战死杀场,本也是应该的。可是,他不该指挥西武兵屠灭那个小村子。一打起仗来,你们便把年轻人都抓了去从军,我不想管你们的事,便躲进了山中。那村子只剩下了老弱妇孺,战争再烈,也不应伤及这样的无辜。”

  宁觉非在那里住了半年,在chuáng上养了两个月才算恢复过来。那个村子的人非常纯朴,人人都当他是亲人,对他非常好。他病愈后便与村里的几个年轻人一起练习骑马、she箭,平日里上山打猎、砍柴,一直过着很平静的生活。可是,独孤及却让人杀光了他们。想到这里,他咬紧了牙。

  淳于gān却听得很认真,一直不吭声。

  片刻之后,宁觉非恢复了淡漠的神qíng,懒懒地说:“那一把火,其实太过歹毒,事后想来,也不须如此。我建议你,不妨趁此时机,派人秘密携带粮食,去西武买马。”

  淳于gān听得jīng神大振:“是,是,我立刻便安排。”

  宁觉非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大费周章地bī我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当然不止。”淳于gān连忙道。“我是先向先生表示谢意。”

  “哦,绑了人,bī我来,向我道谢。”宁觉非语带讥刺。“王爷真是幽默。”

  “什么?”淳于gān听不懂“幽默”是何意。

  宁觉非漠然地道:“那江月班,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不过,他们都是无辜,若王爷让他们伤了分毫,我定血洗南楚王室,给他们陪葬。”

  淳于gān听得打了个寒噤,急急地说:“这次,我对江月班一直以礼相待,宁先生尽管放心。如今,天下诸国都想得先生而后快,江月班定不会有片刻安宁,我将他们接入府中,也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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