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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_一舟河【完结+番外】(37)

  薛云深委屈地瘪了瘪嘴,再次翻了个身。他感到掌心还没好全的伤口很有些痒痒的,于是一面撕手心的结痂,一面继续难过。

  难受着难受着,他忽然腾地坐了起来。

  “长安不愿意生没关系,我愿意啊!这样我们依然还是可以有很多孩子!”

  薛云深猛地伸手拍了一下脑门,为自己聪颖折服的同时,龇牙咧嘴地嘿嘿笑了起来。

  这个突然想到的折中之法让他再也无法睡着,当下就爬了起来,趁着夜色摸到了许长安的房外。

  故而,当次日许长安拉开房门,就在门口发现了缩成一团的薛云深。

  “殿下,殿下?”许长安不轻不重地推了几下薛云深。

  迷迷瞪瞪睡了会儿的薛云深,被许长安一推,当即清醒过来。他反身把腰一扭,出手如迅电般扣住了许长安的手腕,郑重其事地问:“长安,你是不是不愿意生孩子?”

  许长安刚准备说这不是废话么,他话都到嘴边了,结果瞧见薛云深难得一见的认真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许长安的沉默落在薛云深眼里,便是明晃晃的承认了。薛云深神qíng有一瞬间的受伤,不过很快,他又重新振作起来。

  “没事的,你不愿意没关系,我、我、我……”薛云深磕磕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他耳朵迅速烧了起来,燎成了一片难为qíng的火原。

  “你怎么了?”许长安拢了下眉头。

  薛云深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喉咙艰难地滑动了两下,仿佛接下来要说的事qíng将耗尽他此生所有勇气似的。

  深吸了口气,薛云深动了动嘴唇,而后竭力大声又清晰地道:“我生就好了!”

  猝不及防的许长安当场愣住了。

  仰着头的薛云深,由于一夜未睡的缘故,平日里打理得光滑柔亮的长发,已经毛躁躁地竖了起来。细长jīng致的眼睛下,浓墨重彩地布有两抹浓重的青黑,甚至于刺绣jīng巧的长袍,都皱成了一团隔夜的咸菜gān。

  按理,他明明该是个萎靡不堪的模样,却一副喜不自胜的jīng神奕奕。

  堂堂一国王爷,竟然喜不自胜地说他生孩子就好了。

  笑话,他以为孩子是那么那么好生的?

  足足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种子,要从那个地方生出来,如同要把整个人劈成两半,一分为二。他明知这些,怎能还是这样无关轻重的样子?

  他难道不怕疼,不怕大周朝的子民嘲笑,不怕别人说他丢了天潢贵胄的脸,不怕连累了大周朝的颜面么?

  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语气轻快,仿佛说的根本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许长安想着,不由慢慢笑了起来,嘴角似弯未弯的弧度,像尽无声的嘲讽。

  薛云深回望着他,好似根本看不懂他笑容般,依旧是脸色绯红,qíng难自持的样子。

  他眼神如此真挚炽烈,好像纯色的琉璃,没有丝毫杂质,gān净而纯粹。

  良久,许长安开了口,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胡说什么。”

  “啊?”

  听了这没头没尾的话,薛云深先是呆了一下,而后不知联想到什么,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

  “长、长安,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孩子?”薛云深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不然为、为什么我生都不行。”

  “我就想要我们的孩子。”

  “长安,长安求你了。”

  “你喜欢孩子好不好?”

  “我求求你,长安我——”

  薛云深不知所措的恳求被打断了。

  许长安忍无可忍地骂道:“你个蠢蛋!谁说让你生了!”

  薛云深猛地一凝,紧接着他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不敢置信道:“长、长安,你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

  许长安蓦地抽回手,赶苍蝇般挥了挥,道:“听不明白快走,省得在这里招我烦。”

  薛云深伸手想拉他:“不长安你等——”

  许长安却把他一推,砰地一声关了门。

  被拍了个闭门羹,薛云深也不恼,他忙着发出一连串喜不自禁的疑问:“长安你肯生了吗?长安你愿意了对不对?长安我知道你愿意了,长安——”

  “还不去洗漱,眼角都要馊了!”

  许长安气急败坏的声音的从门内传来。

  若是别人说这句话,特定是要落个挨揍的结局。但说话的人是许长安,那结果便不同了。

  门板外的薛云深,听了这既甜蜜又毫不留qíng的痛骂,不仅丝毫不见愠色,反而更像是忍俊不禁地咧开了嘴角。

  “好好好,那我去了。”

  薛云深说完就走,走到一半又折回来不确定地问:“长安,你是真的愿意生了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许长安:“不愿意,快滚!”

  第34章 现在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望着正和七只绿色小萝卜丁,玩你追我跑幼稚游戏的薛云深, 许长安没忍住再次叹了口气, 觉得自己十分“晚节不保”。

  之前口口声声说绝不断袖,现在倒好,不仅gān脆利落地断了袖, 连孩子都答应生了。

  与许道宣并排坐在屋檐下,许长安认真思索了一下答应的原因, 结果思来想去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糙率归因于心软而导致的鬼使神差了。

  “唉, 意气用事啊。”许长安语气沉痛地感叹道。

  “什么意气用事?”

  忙着嗬哧嗬哧啃脆梨的许道宣,百忙之中将嘴巴挤出空闲,不明所以地问了句。

  生孩子这事, 许长安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故而随便从旁边的矮几上捡了个脆梨, 塞进了许道宣的手里。

  “你梨子吃完了,”许长安佯装好意实则转移话题道, “再吃一个吧。”

  “哦, 好。”许道宣说着,把梨子递到了嘴边。

  一时间, 两人都没再说话,清脆的咬梨咔嚓声混进对面一大八小的笑闹声里,便成了冬日的午后闲时。

  许长安裹了件厚厚的狐裘,缩在太师椅里,他看着和一群矮墩墩的小外甥们玩得正开心的薛云深,眉眼间带了点不自觉的笑意。

  但这点笑意很快就被一起意外的事件打破了。

  凤回鸾今日出门说要去处理些事qíng,临行前将绿孩子托付给许长安代为照看。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绿孩子就哭了。

  一直小心翼翼避免和景澄接触的绿孩子,玩闹中不知被谁推了把,刚刚好跌在了景澄身上,当场嚎出了两大泡眼泪。

  许长安连忙从太师椅里挣起身,奔到了绿孩子面前,一面替他擦眼泪,一面轻声细语地问他磕到哪儿了。

  “他扎我好痛呜呜呜……”

  指着景澄的绿孩子,显然委屈极了。

  听了这番辅以眼泪的控诉,站在一旁的景澄愈加手足无措了,他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道歉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跟过来的许道宣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竟然深有同感地为大外甥开脱:“他是不小心的,真的。”

  这qíng真意切的劝慰没能起到丝毫作用。

  绿孩子闻声号啕得更凶了。

  许长安有些头疼,正准备让薛云深施展举高高逗乐大法时,专门负责照顾六个小外甥们的侍女到了。

  “王爷,三舅爷,小舅爷。”样貌清秀的侍女毕恭毕敬地挨个福了礼,道,“到小公子们的午睡时间了,奴婢前来带小公子们去暖房。”

  作为正儿八经的大舅老爷,许道宣努力把嘴里的脆梨咽了下去,才道:“去吧,记得替他们脱了棉袄。”

  侍女低声应了是。

  听到可以去暖房,六个相貌各不一样的小外甥几乎都很是欢呼雀跃,只除了其中一个。

  额前垂着缕细细刘海的大胖小子,许长安记得是小七,先是伸出胖嘟嘟的小ròu手,拿着从侍女那里要来的手绢,替绿孩子把眼泪擦了,而后细声细气地道:“我娘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流泪。”

  绿孩子被年纪尚小的弟弟说得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羞赧,还是该恼怒了。

  那头,小七却已经收回了手绢。他想了想,似乎觉得方才的话不是很能够安慰人,于是主动踮起脚,在绿孩子艾绿色的眉毛中间吧唧亲了口,颇为老气横秋地道:“亲亲你就不疼了。”

  被偷亲个正着,措手不及的绿孩子,傻愣愣地维持着微微张大嘴的惊愕神qíng。

  小七脸不红心不跳,只是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绿孩子的手,跟在侍女身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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