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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_一舟河【完结+番外】(78)

  “往后这样的事qíng,你都自己拿主意,不用过问我。”顿了顿,约莫是怕许长安误解,薛云深又补充道:“我的意见便是你的意见,万事以你为准。”

  见他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许长安忍不住摇了摇头,转头对薄暮道:“去请人过来吧。”

  待如意一走,薛云深立马一改懒散模样,他过去将车门一关,返身bī近了许长安:“方才你笑是不是因为不信我的话?”

  “我哪有笑,”决不肯轻易遭受诬陷的许长安,当即反驳道,“分明是你唔——”

  又一次忘了长教训,许长安只好喘息着,吃了这个掠夺掉他所有呼吸的哑巴亏。

  可惜jiāo颈缠绵不到片刻,便让迅速赶来道谢的青年打断了。

  “多谢二位贵人好心,在下姓迟,单名一个砚字,迟是行chūn犹未迟的迟,砚是砚温融冻墨的砚。”青年自报家门完,又道:“不知可否请教贵人名讳?”

  “不可。”薛云深眸色深沉地从许长安嘴里退出来,gān脆利落地拒绝了。

  没等错愕的青年有别的什么唠叨,薛云深又十分不耐烦地扬声道:“薄暮你带他去别的马车。”

  “那怎么行,在下还没当面道谢呢。哎小哥,小哥你莫要举着我走,你且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小哥……”

  薄暮恨铁不成钢地举着这位空有一副皮囊,却半分不知“看人脸色”的青年走了。

  这当口,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许长安回过神,当即拢紧了不知不觉中被扒拉开的衣襟,企图负命顽抗。

  瞧见许长安如临大敌的模样,墨王殿下很是伤心,伤心之下便没有接着动作,只探身凑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许长安的嘴唇。

  许长安一开始还扭头躲来躲去,到后来被亲得烦不胜烦,直接伸手一推,翻身坐到了薛云深身上。

  眼底飞快划过得逞的光芒,薛云深微微挺了挺腰部,在王妃的面红耳赤中,摸进了他亵裤里头……

  正所谓chūn宵一刻值千金,许长安被薛云深按在狭窄又漏音的马车里头,足足攒了四千金。

  做到后头,许长安都不清楚自己被连皮带ròu地吃了几次,只知道从内到外都是薛云深的味道,都是薛云深的香气。

  夜色在吟哦中悄然降临,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的许长安醒来,没见着薛云深的人。他身上清慡gān净,并没有半分粘腻之感,显然是薛云深在他睡着时清理过了。

  扶着酸痛的腰起来,许长安披上狐裘下了马车,在段慈珏别有深意的目光中,坦然自若地叫来了楚玉。

  目睹楚玉屁颠颠跑走的段慈珏:“……”

  “公子您可算是醒了,您不知道您都快睡了一天了。王爷也不让我在跟前伺候,万一您梦中渴了要喝水都没人给您端来……”楚玉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看了看脚下滑不溜秋的小路,又道:“这边雪多不好走,我扶着您去那头。”

  许长安没有动。

  楚玉不解地回过头,嘴里疑惑道:“公子?”

  盯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人,许长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懂示意的楚玉立马闭紧了嘴巴,主仆二人无声无息地摸了过去。

  随着距离慢慢缩近,不远处两人的姿势越来越清晰。看清qíng势的许长安发现,他先前可能误解了。

  正面相对的两人之间杀气汹涌,薛云深手里挟着片花瓣,抵在了青年喉咙处。

  而许长安,也借助于日jīng月益的视力,看清了青年额间的花样。

  是朵傲雪凌霜的雪莲。

  第66章 酸葡萄滋味过人长安最喜

  许长安向来耳目过人,即使在这种双方特地压低嗓音的qíng况下, 依旧将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此事当真与你没关系?”薛云深沉沉的语气传了过来。

  不远处, 被墨紫色花瓣抵住致命处的青年迟砚,闻言似乎笑了下,声音听不出喜怒地道:“自我曾祖父退位让贤, 率领雪莲一族退回雪山,至今已过了两百年。”

  “三皇子殿下, 不瞒您说,雪莲一族延续到今日, 只剩下我一人了。”迟砚说着,停顿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以一种异常轻松地口吻继续道:“我若是真的图谋不轨, 哪怕有幸打下了这江山,又传给谁呢?”

  “您贵为皇子, 自幼有天赋异禀的美名, 总不会看不出来, 我是株开了花也没有生育能力的雪莲吧?”

  约莫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薛云深,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衣裳污脏的迟砚,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我暂且信了你这回。”

  “我不管你去簌都有什么目的,”指尖微错,薛云深把玩着墨紫色花瓣,颇含警告的意味地道:“只希望你好自为之。”

  知道多说无益,迟砚并没有再过多解释。他端着副仿佛理应如此的神qíng,面色坦然地朝薛云深行了个礼:“谢过殿下。”

  对话到此结束,薛云深似乎是心qíng不佳地挥了挥手,打发迟砚走了。

  迟砚折身往回走,见到小路正中许不避不让的许长安,略略错了下神,倒也没说什么,只拱手朝许长安打了个无声的招呼。

  许长安颔了颔首,以作为回应。

  待迟砚身影远去,让楚玉小心翼翼扶着的许长安走到了薛云深身边,他没急着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疼地挟来了薛云深指间的花瓣。

  “谁?!”

  正在沉思的薛云深,仿佛被突然冒出来的冰凉手指吓了跳,好悬没做出什么有rǔ斯文的事qíng来。等他眼尾余光瞥见熟悉的雪白狐裘,确定身侧之人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整个人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道:“天寒地冻,你不好好在马车里待着,怎么过来了?”

  语气颇为责备,宛如训诫妻子孕中不知爱惜身子的丈夫。

  许长安让这么一提,登时又想起出来的目的。

  奈何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楚玉,此时为了避嫌,早已躲得远远的了,唯剩下一位墨王殿下,还能施以援手。

  无奈之下,许长安只好劳烦薛云深大驾,请他帮忙拢着狐裘,好让自己解决下三急之一。

  哗哗的水声响起,许长安舒坦地出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抖抖,斜里就伸出来一块素洁的手巾。

  大概是心里想着事,薛云深难得没有逮着机会就打蛇随棍上,他微微低着头,侧对许长安的侧脸认真又温柔。

  动作轻柔地用手巾擦gān净小长安,薛云深示意许长安提起裤子:“好了。”

  回过神来的许长安,当即又是慌乱又是赧颜地整理好了衣裳。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处理完手巾回来的薛云深,见许长安耳尖都红了,边拉着他往就近的河流走,边自然而然地道:“更深的我都碰过。”

  许长安被他理所应当的态度堵得有点说不出话,又不想继续纠缠此问题,只好见机不对先明哲保身地转移话题:“方才你找迟砚做什么?”

  “你腰部酸痛,便别弯腰了,站着就好。”薛云深阻止了许长安企图蹲下身子够河流的举动,只准他gān伸出手。

  河水冰冷,薛云深却似乎毫无感觉,他先洗净了手,而后才从袖子里另外摸出条洁净手巾,拿水打湿了又拧的半gān。

  细致又快速地替许长安擦着手,薛云深道:“那队骑兵有问题。”

  许长安一点就透,当即反问道:“你怀疑与迟砚有关?”

  “嗯,”薛云深应了声,“我原本以为跟他有关,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株开过花成了年,却无法有后代的雪莲。”

  没看出迟砚额间花样有任何不同的许长安,忍不住微微折了下眉头。他联想到某些无法授粉的植物,试探地问道:“迟砚是不是无花蕊?”

  空有花冠,而无花蕊,则此生绝无后代可能。

  薛云深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并没把此事往心里去。他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连许长安的指fèng都没放过。直到确定擦gān净了,他才握着许长安的手指搭进温暖的玄色斗篷内。

  许长安却想得更深些。

  以薛云深见怪不怪的态度来看,像迟砚那样天生无法拥有孩子的植物人,要么随处可见,要么就是种族特xing。

  可片刻前,迟砚的自我剖白言犹在耳。从他的话里,可以轻易分析出雪莲原本也是庞大的种族。

  那么,是什么害他们人数锐减,又是什么导致他们失去生育能力?这种未知的东西如果蔓延开来,会不会影响其它种族的植物人?

  许长安心里揣着个无比沉重的疑问,连什么时候回了营地也不知道。

  被派来互送的一队骑兵,与他们眼中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泾渭分明地分散在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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