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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情缘_醉寂寞【完结+番外】(264)

  他,是一个寂寞的人。暮颜这么觉得。

  终于,他离开窗户,闲步走到chuáng榻旁,俯首静静欣赏着她的恐慌,双唇开启,声音微冷,却很年轻。

  “原来,你就是那个为爱绚烂瞬间,然后永远死去的暮颜。”

  咋闻母亲死前的话别人口中说出,暮颜抬头诧异地望着他。

  慢慢地,暮颜的心里头生出一股闷气,不由忘记了害怕,对他怒目而视。

  那是暮颜花,不是她暮颜!

  暮颜张了张嘴,朝着他比划着双手,小脸憋得通红。

  他沉默半会,举手抓起她在半空比划的纤手。

  暮颜一惊,急忙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着不放。

  他的嘴角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双沉寂的眸子也缓缓dàng漾出柔qíng,先前弥漫在他周身的寒气仿佛随着那道笑容而瞬间消散无踪。

  只见他笑道:“我本来打算等你十八岁了再去见你,没想到现在早了五年。”

  在她的掌心落下了一吻:“你说,这算不算是命运的安排?”

  暮颜的脸轰然通红,她长这麽大,还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

  此刻,房门缓缓被推开,走进一名美婢。

  他放开她的手,一记随意的侧身,那股温和之气一瞬间被原先的孤冷覆盖。

  美婢跪地道:“月君,主人唤你过去。”

  他淡淡“恩”了一声,回首看了暮颜一眼,随后离开。

  月君?他叫月君?

  暮颜将自己发烫的脸埋进膝盖里,阵阵失神,随即身子一震,恍若梦醒,她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像是要甩走脑海中那莫名缭乱的思绪。

  他是坏蛋!是恶人!他绑走她和可心,一定心怀歹意,或许,他是为了威胁她父亲!

  她怎么能容忍自己成为别人威胁父亲的筹码?

  暮颜的神qíng一时变得羞愤,她跳下chuáng,推开房门,门口有两个守卫,将她恭敬地请回房中,暮颜又朝窗外看去,窗户下是一条河流,离窗户有十丈之遥,湍流很急,水声哗啦啦直响,让暮颜萌生了退缩的念头。

  他回到chuáng上,抱着双腿犯愁。

  许久之后,她定定下了决心,将chuáng单撕成一条条,相继打了死结,随后绑在窗架,抓着布条一步步攀爬下去。

  暮颜方才爬下一丈距离,窗户上头就传来一声清朗的笑:“你胆子不小嘛。”

  暮颜一惊,踩着石壁的脚一软,双手抓着布条刷刷下滑,“噗通”一声落进水里。

  水流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急湍,若非她手中抓着布条,恐怕此刻早就出刷而去。

  暮颜抬头,只见那带着月牙面具、名唤月君的男人双臂随意地搭在窗架上,惬意地欣赏着她在水中挣扎的窘态,嘴角悬挂着趣味的笑。

  暮颜愤愤瞪了他一眼,正准备放手让自己随波逐流,便听见他道:“我劝你最好放手,水流最后会注入白湖,湖里都是些鳄鱼、食人鱼、水蛭之类的玩意,所有从这里逃跑的人,最后都成了湖底成堆的白骨。”

  暮颜闻言,浑身打了一记寒战,急忙紧紧抓着布条不放。

  激流的水花一阵阵打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长发紧贴着她的额头、眼睛、脸颊,让整个人看去好不láng狈。

  而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趴在窗架上,发出一阵阵愉悦的笑声。

  暮颜胡乱地抹开脸上的湿发,抬头愤怒地瞪着上头正大小的男人,半刻后,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个混蛋!他、他竟然要解去绑在窗架上的布条的结!

  如果结被解开了,她就会失去依托,就会被大水冲走,然后冲进白湖里,那里有一群猛shòu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她

  ,她将会死的很惨很难看!

  暮颜神qíng惶惶,祈求地望着窗架旁的男人。

  他停住了动作,沉默半会,随后朝暮颜温柔地笑了笑,薄唇轻启,清脆地吐出两个字:“再见。”

  暮颜的心噔然一跳,吓得满面死白。

  “撕拉”一声,布条的结被轻巧地解开了,那一瞬间,暮颜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浮萍一般,被那股急流qiáng悍地席卷而走。

  而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优雅地靠在窗架上,对她随意地摆手道别。

  夕阳,将天地染得通红。

  万里红光一夕洒在那道红色的身影上,白色面具,赤色身姿,艳丽得,宛如妖孽。

  暮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暗暗对自己发誓:

  如果这一次,她大难不死,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

  后记:

  听到很多亲亲说想知道暮颜和凌月的故事,正好醉正文写得有点累了,先写一篇番外。

  (*^__^*) 嘻嘻……

  【暮颜之月】将会从暮颜和凌月两个人的角度进行描述,先写暮颜的,凌月的估计会在正文完结后再写。

  两世qíng缘 暮颜之月 【二】

  那一日,空中掠过飞鸟,快得只有一瞬间。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忧伤,还是我的寂寞?

  我总想对你说:

  剩下的时光,我们一起过,可好?

  这样,你就不会忧伤,我也不会寂寞。

  可是,暮颜小姐,你知道么?

  忧伤和寂寞,是一种轮回的宿命。

  在与你相遇的那一天开始,我便预感了这样的结局。

  相遇,会让忧伤的你,更加的忧伤,让寂寞的我,更加的寂寞。

  但是,我又怎么忘记,曾经,我们在爱是名义下执手,忘却了,那贯彻我们全部生命的忧伤和寂寞。

  肖凌月所能记得的最早的记忆,便是他的父亲策马将他们兄弟二人带到烟云山巅,指着远处说道:“你们要记住,数百年前,我们肖家才是这片土地的君王。”

  山河如画,连绵万里;苍鹰展翅,击拍长空。

  那一年,肖凌月六岁,肖凌风也六岁。

  他们顺着他父亲的视线,看到了一种气吞山河的壮丽,也第一次意识到,他们所肩负的使命,是一个身为王族后

  裔的职责----肖家子孙,总有一天要举兵而起,推翻元氏,复辟肖姓王朝,登上九重烟台,君临天下。

  为此,父亲时常会告诫他们兄弟二人,土玲国肖姓族人,不能像风璃国颜家那样一味愚忠,忘记王族的尊严、家族的耻rǔ,他们肖氏对元氏俯首称臣,不过是虎伏深山、龙游潜底,伺机而动。

  “凌月,意为凌空之月。”

  他的父亲说:“为父为你取这个名字,就是要让你明白,纵然元氏势头昌盛百年,纵然掩在我们肖家上空的,是无尽漫长的黑夜,你也要成为凌空明月,敢于旭日争辉!”

  那时,凌月便睁着乌黑的眼睛拉扯的父亲的衣角,指向与自己一个模样的凌风,问道:“父亲,那凌风呢?”

  父亲笑了笑,侧身摸了摸凌风的头,道:“凌风啊,我们的凌风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活的象风一般自由便好。”

  这是长幼之分,更是天赋之别。

  凌月记得幼年时,父亲个他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凌月,你天赋异禀,乃是上天赐予我们肖家的奇迹,你的一生

  注定不会平凡,你将会为我们肖家创下不世的辉煌!”

  人人只看到凌月的光华,却没看到凌风的悲伤。

  凌风是那般羡慕凌月得父亲溺爱,却不知凌月也在羡慕凌风如山野清风般的自由。

  当时,年幼的凌风一脸不甘,大声道:“不,父亲,风儿不做无能之人,风儿也能像大哥一样,为父亲完成心愿!”

  凌月就牵起凌风的手,用稚嫩的声音说:“好,大哥会帮你。”

  就这么一句话“大哥帮你”,便用掉了凌月一声的时间。

  对凌月而言,家族大计没有丝毫意义,他竭尽全力所要保护的,只是他的家人。

  所以,为了他心爱的弟弟,他敛去了一身的风华,qíng愿做一个庸碌之人,哪怕这样会伤了父亲的心,哪怕这样会让所有的人对他心灰意冷。

  凌月告诉自己,凌风是他生命的另一个定义,他的存在,不该成为凌风的压力。

  八岁那年,没有人知道,在一个旭日绯红的清晨,凌月捧着一朵凋谢的暮颜花,坐在城头上大哭。

  此后,凌月变成了一个庸碌浮夸的人,在世人面前,就这么无能了整整一生。

  十八岁的凌月躺在树上,百无聊赖地摇着檀木纸扇,只觉地天气热地让人窒闷。

  树下,凌风一下又一下地挥着剑,不时发出声声低喝,额头布满浓密的细汗。

  凌月懒懒打了一个哈欠,迷了眯惺睡的眼,俯首望着过分认真练剑的凌风,翻眼扯着嘴角。

  这么热的天,凌风怎么就不会累?

  凌月摇了摇头,侧身卧在枝gān上,一手支着头颅,一手加速度摇着纸扇,送来一阵带着檀香的热风,依旧不觉丝毫凉慡,哎哎叹了几声,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凌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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