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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女配求生存_凝辉残雪【完结+番外】(27)

  思及此,涂经平方才翻涌着惊涛骇làng的心绪,总算是渐渐的平稳了下来,见白澈的随从已是将要解开绑着外甥和女儿的绳子,当机立断的喝道:“住手。”

  随从们解绳索的手,堪堪的停住,皆都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他。

  白澈的眼中,却飘过一丝了然,唇边默默的翘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好似他早就料到了涂经平的反应一般。

  的确是的,除了对着自家妹子,白澈向来都是算无遗策的。涂经平的为人,他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知道了七八分的。当年之事,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姐弟qíng深,不惜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也要救得姐姐母子二人的xing命。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不想背着一个乱党亲戚的名头,才会费劲了心思将他姐姐母子二人捞出来。

  他虽有些才gān,安排好的事qíng让他去做,也能做出成绩。可是这人一来将名声二字看的太过重要,二来为人处事若无人为其拿好主意,便就有些优柔寡断,是以根本不堪重用。所以,这些年圣人才会压着他,不让他升迁的那么快。可是毕竟是当年的潜邸旧臣,太过打压,势必会寒了一gān臣子的心,也就慢慢的,由着他爬到了京兆尹的位置。

  白澈了解他的xing子,自由妹妹口中听到了妻子外遇之事之后,他就有些怀疑岳父在其中的作用,自然也查探过一二的。

  料想到他的反应,才会如此一步步的将他引了进来。

  如此,倒是不必他费心思去想,该如何处理这对jian-夫-yín-妇,才能既解了心头之恨,又不损他的名头。

  听到他急不可耐的开口吼出“住手”这二字的时候,白澈知道,自己的算计,又一次成功了。

  他朝呆立在唐尧、涂氏身边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随从很自然的,将堵住他们嘴巴的破布团扯了下来。

  涂氏嘴巴一解脱,就冲着父亲悲愤jiāo加的哭泣道:“爹竟要由着人磋磨死女儿吗?”显然,她已经明白,涂经平打算放弃她了。

  涂经平却根本不理会她,只朝着白澈满怀愧疚的道:“贤婿,是为父没有教导好女儿,让她做出这等难堪的事体出来,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予她一封休书,容我领回家去吧!”

  白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父女二人,道:“方才涂大人还说他们是兄妹之qíng,怎地这会儿就变成做了难堪的事体了?何况,涂大人忘了我与令爱的婚事乃圣人所赐,轻易不得更改之事,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莫非,涂大人是打算同我一起去圣人处分辨清楚么?”

  ☆、第024章

  家丑岂能外扬?

  对于涂经平来说,不影响到家族声誉的时候,他的女儿和外甥做得再出格,他都敢兜着。可一旦要影响到家族和自身,他们,便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了。

  此时此刻,白澈的一言一行,都在引导着他,想要将他涂氏整个家族一起拖入深渊。他哪里还顾忌得到女儿的心qíng。他如今已是被迫到了恨不能将所有知qíng人都全然抹杀,以便于将这件丑事掩盖住的地步,又哪里有勇气跟白澈一起到圣人面前去分辨,将家族利益抛开,只为了保住他二人的xing命呢?

  “贤婿说笑了!”他gān笑着打着哈哈,努力挤出一副自惭羞愧又感同身受的表qíng,分外贴心的说道,“发生这种有损声誉的事qíng,想必贤婿你也不愿意叫人知道。毕竟说出去,我涂家没了脸面,你的面子,也一样丢的gāngān净净。”

  “哦!”白澈拖长了声音,伸出手指着一脸不甘的涂氏,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道,“按您这意思,为了面子上好看,她不守妇道,做出这等丑事来,我还得忍着了?”

  “你别血口喷人!”死死的盯着白澈指着自己的手指,涂氏羞愤jiāo加,掩饰xing的大喊道,“我不过是跟表兄说说话而已,什么都没做过,你凭什么一跑进来就捆了我们,还口口声声说我做了丑事。白澈,白悠然,你就那么想戴绿帽子,想着法儿的往我头上泼脏水么?”

  “我血口喷人?”白澈气笑了,看向涂氏的眼神中,一片冰冷凉薄,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涂氏自白澈到来之后,便一直惊惶恐惧的心,蓦地凉到了心底里。

  方才,他还会生气,还带着些许愤怒的神色。

  此时,却全部没有了。

  他是真的,连戴绿帽子这么丢人的事qíng,都完全不在乎了。

  是不是代表着,他对她,已经彻底的凉了心,冷了肺?

  涂氏鼻子一酸,泪水涔涔而下,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子惶恐,好似整个人吊在了高高的悬崖上,随着崖底狂乱的风飘dàng着,不知道何时,就会狠狠的摔落下去。

  难过伤心生气愤怒等qíng绪充斥心间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想过,真的弃了这个完全不将她当一回事的丈夫,跟着表兄过日子算了。可到底,白澈是她少女时期开始,就最为崇拜倾心的男人。知道自己要嫁给他的时候,即使对表兄怀着满心的愧疚,她也一样窃喜着、期待着,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和骄傲中。

  从此以后,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京中众女倾心的“玉郎”白澈,是她涂解语的丈夫,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了。

  可是,现实跟想象,终究还是有些差距。

  丰神俊朗,翩然如玉的“玉郎”,他并不只属于她。作为妻子,她在丈夫的心里,只能够占到一个小小、小小、小小的角落,而其余的部分,全部被一个称之为“妹妹”的女人占据了。

  她嫉妒,她恨……

  可她就算做再多的小动作,也全然无法破坏“妹妹”在丈夫心中的地位。这么些日子里,他看着她费劲了心思施计,想尽了辙子,耍尽了手段……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大笑话一般,不言不语,也不作任何反应。

  他的轻视,他的漠然,他的无动於衷……她通通都无法忍受。

  既然上天给了她拥有他的机会,又为何要如此折磨她?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许许多多个孤寂的深夜里,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差一点,她就要绝望了。最后,是表兄一封封关怀备至的信,叫她又活了过来。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她该是与表兄这样全身心都只有她的男人在一起的。如果当初没有那道圣旨,或许,她早已嫁给了表兄,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都是白清,是她,挑动了她的心,叫她升起了不该有了念头。也是她,占据了她丈夫的心,将她置于深闺怨妇的境地。

  如今,她又将她的事qíng捅到了丈夫面前,根本丝毫也不顾及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心qíng,也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到了这样的境地,他却丝毫不怪她?光是父亲说了一句越距的话而已,他就能够那样不顾身份的开口编排?

  想到这一切,涂氏心中的惶恐渐渐的被愤怒代替,忍不住就驳道:“难道不是么?我又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qíng,何苦如此作践我?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那么硬?我嫁给你一年多,日日按照你的意愿,像照顾孩童一样照顾你妹妹,哄着她,捧着她。可我得到了什么?你走出去问问,这满京城里面,有哪家的闺女,是住在正房大院里面?又有哪家的闺女,连兄嫂的房里事,也要过问的?我日日忍耐,时时刻刻不在劝着自己,等她嫁出去就好了,嫁出去就好了。可我也是人,我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我不敢跟你说,因为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永远也比不过她。我也不敢回去跟爹娘说,因为我怕他们会担心我,会为难你。我不像白清,有一个像你这样将之捧在手心儿里呵护的好哥哥,表兄与我从小一同长大,就好像亲兄长一样,我心里委屈了,就来跟表兄说说,抱怨几句,又怎么了?”越说,她就越理直气壮,好似她所说的一切,全然是真理,她所行的事qíng,都是光明正大,无不可对人言的。

  白澈的心里,妹妹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听到她如此编排指着他的妹妹,白澈淡定漠然的表qíng终于变了。他满面yīn霾,冷着声,道:“那你走出去问问,这满京城里,有没有哪家的小姑子,日日帮着嫂子,管束着兄长的?你只想着你为妹妹做过多少,又何尝想过,她为了你,做过些什么?你满屋子的首饰摆件、衣裳妆品,哪一样不是妹妹给你讨来的?你身上穿着的绫罗绸缎,日日品尝的山珍海味,哪一样不是圣人赐给妹妹,妹妹又转送给你的?得到东西的时候,你又想过没有,你凭什么拥有这些?这么些日子里,你一次次的算计她,她何曾责怪过你半分?你知不知道,她在我面前,在爹面前,在圣人娘娘面前,为你说了多少好话?你不知道,你的眼睛,只看得见后院里那一点jī毛蒜皮的利益,根本看不到她对你的好。算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说再多又有什么意思。从你算计起妹妹的婚姻那一天开始,你已经不算是我白家的人了。看着那人也是妹妹真心倾慕的人,我告诉自己,你不过是想要成全她。我为你找了这样的借口,看着妹妹飞蛾扑火。可惜,你却完全不知珍惜。你说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qíng?你背着人,遣了奴仆,与你表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亲亲我我……都到了如此境地,你还敢说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qíng?那么我想问,涂解语,在你的眼里,要如何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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