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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_纳兰无常【完结】(18)

  说完,卿君仿佛感觉到子衿、子佩两人鄙夷的目光在背后戳着自己的脊梁骨,自己也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而后继续二皮脸陪笑望向碉堡。

  “妹妹有所不知,每年四月中旬起,我们荣国府便要斋戒一个月,以祈风调雨顺,这府中上自父亲,下至杂役,皆要遵守,否则天谴可不容qíng。我以为,既是皇家血脉,便更要以万民为己任,倘若冲撞了神灵,再令妹妹腹中骨ròu有所差池,那姐姐我也难辞其咎。妹妹请放宽心,横竖不过一个月,我相信妹妹这胎儿吉人自有天相,区区一个月的坎坷,定能逢凶化吉!”这萧仪君用一段话驳回了卿君的一段话。

  这理由着实牵qiáng。杜撰的硬伤明显。这么巧?自己刚一来便要斋戒?自己在这儿一个月,你刚好斋戒一个月?那膳房之中jī鸭鱼ròu好不热闹!这便是你说的“府中上自父亲,下至杂役,皆要遵守”?天谴何在?何在?

  软磨硬泡了半天,仪君统统只用一句作答:“事关祖制,姐姐我亦无能为力。”

  卿君本便不是个喜欢拖沓的xingqíng,又当着位“故人”——煮鹤的面儿,她也不能放低了姿态。求之不得,便只得华丽转身了。

  风度十足的出了萧仪君的屋,子佩嘟哝道:“二小姐,今儿还吃糠咽菜不成?”

  卿君正忧伤之际,忽而灵光一闪,眸光发亮,道:“今儿,下馆子!”

  说走就走。

  卿君让子子衿在前面带路,“这条通向光明新社会的康庄大道就jiāo给你了!”

  子佩则在后侧嘀咕:“下馆子这主意如何时至今日才想起?”

  子衿走了一段,忽然转头对身后的卿君说:“对了,咱有银两么?”

  “就大小姐之前给的那袋碎银子。”子佩实诚作答。

  “我不知道这儿的物价,子衿,你觉得那袋子里的,够咱挥霍,熬过剩下的半个月吗?”卿君问。

  “勉qiáng度三五日。”子衿忧伤回答。

  “三五日?还勉qiáng?”卿君难以置信。这萧仪君果是个奇葩!回想起那日她将锦袋掷向自己像骄傲的公主,原来袋子里的货币仅仅这点价值啊?那也值当的她配个这么高端大气的动作!

  “对了,还有七王爷上回赏赐的首饰,小姐叫我们留着,我至今没动用过呢。”子佩忽然想到这个。令整个气氛立即鲜活了起来。

  带够了家当,出来混,立马气场十足。

  “子衿!”

  “哎!”

  “这平陵最好的酒家何在?”

  “有凤来仪!”

  “目的地:有凤来仪,出发!”

  “得嘞!”

  气派酒家,有凤来仪,四处墙面上斑驳的留下了好多名人墨客的墨宝。看来古人也流行明星签名留念这一说。

  卿君眼尖,一眼便瞧出了之前曲水流觞之上惊艳过自己的那手字——他的字。这有凤来仪,他也曾光顾过?转念一想,若连这等上流酒肆也不穿梭一两回,他也枉为土豪了。

  一进殿堂,便有小二殷勤招呼,要了个楼上靠窗边的位子,老习惯了,转换了时空也戒不掉。其实小二说,楼上北边一排都是雅间,但是卿君对于这寻常巷陌的风土人qíng甚是有兴趣,便没有去。

  点了几个名字一听便色香味俱佳的菜。酒足饭饱之后,结账。

  掏出一颗南海夜明珠,还好子佩尚未有空将其挫骨扬灰。小二的眼睛立马万丈光芒。卿君手握着珠子当空画了个圈,小二的头也应和着转圈儿。

  “抵今儿的酒菜钱,够吗?”

  “够,够,够!”小二连连作答,双手来捧。卿君几乎以为又回到了98世界杯歌的年代,在心中默默哼唱“奥莱奥莱奥莱”。

  继而,卿君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大致有七、八颗,小二的眼彻底直了。

  “从今儿以后的半个月里,每日午、晚二膳,照着今儿的标准,给我做好送到荣国府个园,够吗?”

  “够!够!够!”小二仿佛只会说这仨字儿了。卿君又在心中默默哼唱“奥莱奥莱奥莱”。

  正待要成jiāo的关键时刻,手中忽然感觉道“嗖”的一阵掌风,珠子便没了踪影。

  正想大吼一句:何人如此造次!

  却同夜无俦面面相觑。

  只见他一边将珠子装入锦袋,一面对满目惆怅忧伤的小二道:“这位小姐方才所提要求,五十两银子够不够?”

  “够。”小二耷拉着。咦?不唱歌了?若在平时,这桩买卖五十两也属于傻客上门的大喜事。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见识过手执一大把夜明珠的极品傻客,段数一下子被拔高了不少。

  小二拿了夜无俦递过来的五十两,下去了。

  夜无俦将锦袋jiāo付卿君:“本王倒望着你将这珠子磨成粉,竟没想到你会用它jiāo易口粮。你这时而阳chūn白雪,时而下里巴人,倒也缭乱。”

  她是富甲一方的荣国公的幺女,她将是他的妃,她还是他难得心仪的女人,她配得上世间所有珍馐。现在却用他赏赐给她闲暇把玩的夜明珠抵酒菜钱。他见了心下一阵心酸心疼。

  “我这是身体力行‘太白’jīng神——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太白此人,果然光风霁月,吾辈汗颜啊!”有人埋单,卿君得意样样。

  这诗还没吟完,某七立即冷面以对:“谁是太白?”

  “额……我的意思是,一种‘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迈!”

  “谁是太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jīng神……”

  “本王再问一遍,谁,是,太,白?”

  “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是唐朝……”卿君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明了。怎么和他解释?这人听话,怎么不会听重点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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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怡红快绿(壹)

  荣国府,深夜,竹林深处,煮鹤同一面覆轻纱的女子在飘渺青烟环绕的暗夜里,相对站着。

  “你这般,恐是不妥,爷知晓后,虽未苛责,怕是难免会迁怒于你。”煮鹤率先打破了僵局。

  “迁怒于我?为了个不相gān的人?”蒙面女子像只高傲的孔雀。

  “说句不中听的话,那萧卿君,怕是并非‘不相gān之人’,爷对她,不一般。”煮鹤语气始终殷切真挚。

  “他蛊惑人心的手段而已,你还没不了解他吗?谁是他最着紧之人,还需我告诉你吗?”女子越发高傲,倒有些不真实,说出的话,倒似自我安慰,继而她又询问:“对了,爷最近有什么jiāo待么?”

  “给我掘地三尺,找出这个太白,本王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光风霁月,让她汗颜了。”只见煮鹤启齿,四周旷野里却响起了夜无俦的声音。

  蒙面女子轻笑,“哥哥这‘口技’是愈发jīng湛,我也险些被迷惑了去。只是,这般光景下,爷只jiāo待了这桩拈酸吃醋的事,没有旁的了?”

  “上回我先爷一步来平陵为其筹备几桩事务的时候便想告诫于你,为兄的‘口技’是不得已之时爷的制胜法宝,那日你却让我,瞒着爷帮你争锋吃醋,演戏给萧二小姐瞧。焚琴,你这善妒的xing子着实要不得。爷看萧二小姐的眼神,身为男子我又怎会看不懂?焚琴,他没有那样看过你。”风月之事,总是旁观者清的。

  许是觉着自己言语过了,望着焚琴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煮鹤心生不忍劝慰:“不过,爷的xingqíng我了解,你为他牺牲良多,到时候名分地位他断然不会委屈了你,如此足矣,何必世事dòng明,何必?”

  “爷从来就不乏女人,她萧卿君同过往的她们相较,我看倒没什么不寻常之处。”焚琴依旧堵着气。

  “今日是爷遣我来告诫于你,那萧卿君,你莫要动她分毫。”煮鹤说着,叹了口气,道:“他说最痛心的,莫过于这经年与虎谋皮的岁月,逝去了你明眸皓齿韶华,亦蒙昧了你,原本纯良的本xing。”

  “怎么,那萧卿君,便连我的好哥哥也一并收买了去了?”焚琴近乎歇斯底里的朝曾经最为仰仗的兄长吼去。

  “这话是好心还是恶意,你自己去判度罢!”煮鹤转身离去,旷野之中,只剩焚琴孑立。

  “蒙昧了纯良本xing?这便是我十年倾心相托的报答?当然,还有名份、地位,哼,好似我当真稀罕!萧卿君,你莫要得意!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譬如,他并不纯粹。”暗夜中她独自一人冷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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