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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_纳兰无常【完结】(66)

  “依我看,叶大人那是着紧你罢?”卿君亲描淡写得说着自己对这对冤家的见解。

  卿君直觉叶扁舟这心机深沉的男人,似乎有种不屑攀龙附凤却心意难违的矛盾。对于无瑕的粗鲁与漠视全然是自己bī迫自己所为。

  无瑕看了眼卿君,确定卿君能了解她这番略显凌乱的控诉,继而道:“这‘着紧’偶尔为之便罢,但是风雨无改、每日必备的话,我可享受不了。他每天从皇兄那儿散会之后,便直直杀到我殿中来上演一回‘躁狂’与‘自闭’的人格分裂啊,有木有?!尼玛,他是nüè我还是自nüè呢?我这是犯了什么弥天大错值当的他每日必来吐槽……”

  “男女之事,总是当局者迷的。”卿君淡然回应。

  无瑕听得出卿君的弦外之音,羞赧的闪躲其诡异的目光,寻了个话题将话锋岔了过去,鬼灵jīng怪道:“听说皇兄待嫂嫂恩宠有加?”

  “宫中净是这些是非,你自小便浸染其中,如今还不惯么?”卿君对其不置可否。

  “皇兄瞧嫂嫂时眼里的qíng意不假。嫂嫂对皇兄也是时时挂心。那些嚼舌根的是非自是不可信,但我亲眼所见总是假不了的。”无瑕道。

  卿君豁达莞尔,道:“我可不要,爱的那般卑微讨好。”

  无瑕替她着急:“尊严算什么,有爱大么?”

  卿君眉头深锁,声音飘渺道:“比爱更大的,是不爱。不爱最大。”沉默了好一阵,她对上无瑕迎面投来的不解目光道:“夜无俦他,不爱我。”

  他爱得另有其人。若没猜错,此刻那人正在他身旁。

  见无瑕沉默怔怔愁眉凝望着自己,卿君摇头轻叹道:“不说这些了,你这丫头来找我何时?”原来,近来这段时间,卿君分身乏术,不能陪无瑕出宫,无瑕每每便独自出宫,探望绿绮。

  原来夜无忌当日所说句句属实,他确实对绿绮清清白白,光风霁月!奈何绿绮并非报以均等的坦dàng,一片芳心终究错付。夜无忌同绿绮说清楚后,便将她安置在远郊的一处民宅内,清白度日。

  如今夜无忌走得急,并未忘qíng的绿绮终日泪沾襟。缠着无瑕,要见六爷最后一面!

  无瑕随即便红了眼,哽咽道:“无瑕代绿绮请命,让她送六哥一程。”

  门外传来夜无俦的怒叱:“她是何等身份竟要相送先帝?rǔ没皇家不成?”手中还拿来了修补好的宫灯。

  夜无俦将宫灯轻柔放在卿君面前的桌上,又瞪眼扫了眼无瑕,无瑕对他吐了吐舌。

  卿君苦笑,“绿绮虽曾误入风尘,比不得爷皇族贵胄,但却比你这个凶手gān净。”安然沉默了半晌,望着fèng补好的宫灯,喃喃道:“也比我这个帮凶gān净。”

  最终,出乎意料的,夜无俦竟然答应了。只是这绿绮的身份……要经过雕琢。

  ——

  先帝出殡那天,有位姿容绰约的女子哭的哀恸悲怜,令人动容,有人说她是先帝生前挚爱。

  卿君忽然希望自己也能同绿绮那般哭一场,可是,她竟然一滴泪也流不出了。

  ——

  夜无俦依旧没有急着登基,虽然,原本为夜无忌准备的登基大典他可以整体套用。但是西凉皇室连添新痛,为了冲喜,夜无俦竟然要先纳妃,然后——手刃平陵弑君凶手!

  子衿说,封恬将军已然摩拳擦掌,叶扁舟也已撰写征讨荣国公的檄文,要与之会列阵前。

  卿君听子衿说到这段的时候正在喝水,“噗哧”一声将水喷了出来。剧烈咳嗽之后,她笑的满面泪痕,对着子衿道:“纳妃?惩凶?夜无俦好生幽默!”

  子衿一脸忧容心疼望着卿君,恨不能替了她的痛。

  用脚趾头想卿君也知道是纳焚琴,因为夜无俦不是纳妾,而是平妻!虽则那女人于她之后嫁过来,但她焚琴怎会甘心屈居侧妃?卿君对此付之一笑,皇后都内定了,何必多此一举?!

  ——

  喜轿从七王府大门进来,喜乐迎了出去,十八对宫灯,排着进来,倒也新鲜雅致。傧相请了新人出轿,喜娘披着红,扶着蒙了红盖头的新人。

  傧相赞礼,拜了天地。礼毕,送入dòng房。还有坐chuáng撒帐等事宜,皆是按照西凉旧制——这是焚琴在意的平妻之礼,也是萧仪君在意的奢华繁盛。

  夜无俦挑去喜帕,只见焚琴盛妆艳服,丰肩腴体,荷粉垂露,杏花烟润。恍惚中夜无俦眸中另一个人的容颜却肆意清晰。也是这般妖娆装束,可是那人却在dòng房之夜将自己气得不轻!

  夜无俦倏地起身,反手背在身后,道:“本王已按你意愿,纳你为七王平妃。你现在的身份是礼部尚书纪鸿儒的长女。三哥让本王带句话给你,那晚,他并非酒后乱xing。”

  新娘娇羞的容颜忽然闻言变色:“你……你知道了?”

  夜无俦神色淡然,不起波澜。“当晚,本王便知道了。”

  新娘面上闪过一丝慌张,继而又是豁然开朗的笑:“所以,你对那萧卿君……是为泄愤,报复我?爷,你在怪我?”

  “本王对你除却愧疚,没有其他。”夜无俦转身,居高临下,对着端坐喜塌之上的新娘道。

  焚琴希望从他面上看出些许愤怒,希望听出他言语之中的言不由衷以及挖苦讽刺,可是,没有,他近乎释怀的淡漠。

  “本王一早便知三哥对你的qíng愫。本以为,对此不置一词,是源自本王对你们二人的信任。后来本王终于知道,那是因为我心从不在你身上。”

  喜服的艳丽衬托的焚琴面色越发苍白。她瞪大了双眼聆听面前这个男人的宣判。

  “若是这样的事qíng发生在她身上,本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来。老六平日里对她多番滋扰,你鸩毒他,本王虽不乐意,却也因此饶恕了你。”

  焚琴苍白的脸上划过两行清泪——她当然知道“她”是谁。

  “当日你不愿息事宁人,非要将自己弑君罪行bào露人前。一心求死,除却本王纳你为平妃。本王允了。从前的贪慕都是她的把戏,这些名分虚荣她根本不在意,哼,即便本王的心,她也未必在意。所以我允了你。”

  他答应了她这桩婚事,唯一顾及的便是那萧卿君的在意与否吗?

  “本王不日便要亲征,若我能生还回京,若你不在意‘皇后’的空头衔,本王登基后给你便是。连同你与三哥的骨ròu,若是男婴,本王也将他视作皇子,当作诸君的人选考虑。”焚琴羞愤对上夜无俦淡然的眸光,连腹中的孩子,他也知晓了?连自己最后的鱼目混珠的伎俩,也……原本以为,今日dòng房花烛……他日若他得知自己有孕,会对她不同……

  “当然,若你想回三哥身边也不难,教纪尚书家为女儿办场丧事即可。你的身份本来便是机密,你大可来去自如。一切,皆在你一念之间。请恕本王能给你的,如此而已了。”

  连退路,这个冷qíng的男人也替自己想好了!焚琴不禁仰天长啸!

  夜无俦说完,起身朝门口走去,是了,退至幕后,他还如何乐意演这出戏?

  掩门的刹那,她听得他说:“这些年,苦了你了。”

  ..

  第二章一晌贪欢

  曾经只想随遇而安,随着剧qíng一直一直沉淀下去,试探究竟能沉到哪个底?如今沉了一半自己先慌了,忙不迭的自救,láng狈不堪,连堕落的美都没有了。

  反复把玩自己曾经玩笑一句的龙涎香,妄自菲薄的自责:你总是那么任xing。可是她分明考虑过很多。不仅仅是考虑,简直是投鼠忌器的顾虑。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枕着满腔惆怅浅眠。

  恍惚之中似有个手掌在反复摩挲自己的眉眼,一遍又一遍。睡眼惺忪之中,仿佛看见那张妖孽无俦的脸,那个现在应该正dòng房花烛的人。一定是梦罢。一场石破天惊的空欢喜。卿君迷离着双眼道:“夜无俦,你瘦了。”

  夜无俦凝视卿君良久,那眼神于卿君看来同当日他深qíng凝望焚琴无异。卿君刚想说些什么来挖苦几句,却被大掌猛地于脑后托起,那**滚烫的唇便不由分说朝自己bī迫而来。

  卿君脸红自己竟然做出这样迷乱狂野之中暗藏又婉约的梦境。即便是梦境,那人也是这般咄咄bī人,不容自己退却。那便不要退却了罢,便在这梦境里沉沦。

  欢愉缱绻了片刻,卿君开始疑心,唇边那人檀香的气息愈发凛冽,呼吸愈发粗野,而自己的唇,已然被折磨的火辣生疼。这,并不是梦。

  清醒的刹那,用尽全力挣脱开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看清了面前来人,不是他夜无俦又是谁?可笑自己竟然以为是梦,还幼稚到差点以梦郎、梦姑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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