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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逃生记_暖荷【完结+番外】(21)

  王爷闻声转过头来,眉毛一挑,直上下扫得她身上不自在了,方道:“不必,便睡在那儿吧。”

  顺着王爷那手,鸳儿转头看去,指的不正是适才王爷倚着那榻?!

  在那边便罢了,落雁园里只那一间屋子能歇人,可如今这院里可有不少空房,怎么还让自己睡他房里?

  许是这大户人家中便是如此规矩?压下心头纳罕,只得又应了声“是”。

  “今天晚了,明儿让小喜子他们帮你把东西搬来便是,不必回了。”

  见那榻边放着口箱子,想是放有被褥之物,鸳儿只得应声,待王爷睡下了,这才退了回去,打开箱子,果见里面放着那崭新的枕头等物件。

  次日一早,红玉见鸳儿从王爷那屋出来,两只眼睛险些瞪下来,手中死攥着新换的帕子,生怕旁人见着,又忙低了头,耳中只着着王爷吩咐,让鸳儿在里头贴身伺候,令小喜子等人帮着去取东西。

  张公公脸上笑得越发灿烂,虽说头天晚上没听着动静,不管爷是觉得这丫头可用或是有其它心思,只要能让女子贴身伺候着便是好的!

  鸳儿同小喜子等人退了出去,红玉守在屋里,双手死攥着帕子,忽听得王爷要水,眼珠转了转,上前倒水,等将杯子放到王爷面前时,收手时轻轻一挑别着的那条素白帕子,那帕子果落到王爷膝上。

  王爷双眼微敛,抬手拾起:“这又是你新写的?”

  红玉忙红了脸儿,声音糯糯的道:“奴婢平素闲着也是闲着,若是得了好的句子,便捐抄出来,有喜欢的,便随手绣出。”

  “嗯,倒是个才女了。”

  红玉忙道:“哪里算是上是才女了,不过会写些句子罢了,做不得文章。”

  王爷点点头,忽抬手指着外头道:“可做得这夏日之诗?”

  红玉心头一震,眼珠转了转,唇上挑了一丝得意,又怕鸳儿等人一时回了,便忙道:“只做了两句……怕不好。”

  王爷将那帕子一放,道了声:“讲。”

  红玉才开口吟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

  红。”

  王爷点了点头:“倒是句好的,可惜这西北之地,哪里来得荷花?”

  红玉忙笑道:“奴婢家是南面的,一到了夏日,那满湖的绿叶衬着荷花,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头儿!”

  王爷再点头道:“这么说来,你倒是想家了。”

  红玉忙道:“不敢……既入了这王府,此处自是红玉的家了……伺候好王爷……方是奴婢的本份。”

  王爷忽叹了声:“可惜啊,如此一个才女,在我这府中做个小小婢女,倒是委屈了。”

  红玉心中大喜,忙跪了下去:“能伺候王爷便是奴婢的福气,不在那身份不身份的……”

  王爷冷笑道:“如此大才,我又怎的忍心埋没了你呢?”说罢,鸳儿同小喜子几人正好进来,红玉心中惴惴,又有几分得意,王爷已经然开口了万没再收回去的理!想那鸳儿最多不过是个大丫头,哪里来得身份地位?说不定自己立时就成了这府中的主子呢!

  “小喜子,我记得城中开学堂的郑先生前些年妻子没了?”

  见王爷问,小喜子忙道:“可不是?郑先生乃是咱们凉城中名望甚高的先生,素有才子之称。早些年做县令时妻子亡故,一直未娶,辞官教书后城里媒人都快将他家踏破门儿了,可惜,一直心念着亡妻,并未再娶。”

  王爷点了点头,抬手冲着红玉一指:“今儿个我做回大媒,咱们府中这丫头通诗词,善刺绣,想来就是许了那郑先生也rǔ没不了他的名声,还可成就一番佳话来。”

  “王爷?!”红玉愣愣的抬起头来,她记诗词,绣帕子,哪里是为了这番结果?!如今这是怎的了?王爷不是欣赏于她么?怎会把她许了旁人?!

  鸳儿心头也是一愣,抬眼扫了红玉一眼,又垂了下去,如此结果,自是比嫱儿她们qiáng上许多。那郑先生既是个教书先生,名声不错,没了妻子后竟一直未妻,若是真能娶了红玉,自能真心待她。

  小喜子忙笑道:“旁人做媒或许那郑先生不肯,若是王爷做媒他必是肯的。”见王爷再不说话,只挥手让人下去,这才转身对红玉道,“红玉姑娘,大喜啊!请下去收拾着,过几日就能过门儿了。”

  “王……王爷……”红玉心有不甘,泪汪汪的看着王爷,却见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已然起身向里间走去。

  咬了咬唇,红玉脸色惨白,转身向门外走去,忽看到立在一边的鸳儿,抬眼死瞪了她一眼,那眼神狠毒异常,让鸳儿更不由得心底一沉,若是今天她未曾被王爷打发出府的话,指不定哪日……自己便会被她算计了吧……

  第17章两份圣旨

  红玉收拾了东西,便立时被打发出了院子,去了哪处鸳儿自是不知,更没心思打听。只拿着自己的物件,收拾进了王爷房中那两口箱子里头。再出了房,到正屋时,正瞧见桌上放着一块帕子,上面那花色甚是奇特,不由得走了过去,歪着头瞧了两眼。

  看清那上头绣着的字后,鸳儿脸色立时惨白起来,嘴唇不住的打着哆嗦——

  常记溪亭日暮,

  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

  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

  惊起一滩鸥鹭。

  “怎的?看过这词不成?”忽的,背后一声吓得鸳儿一惊。

  忙转过了身子,死垂着头,藏起眼中那惊诧道:“因……因见那字绣得好看……”

  “字?绣得好看?”王爷随手捏起那帕,冷笑一声:“不过是巧立名色罢了。”

  鸳儿这才定下心来,稍想了下,方轻声问道:“这字写得秀气飘逸得紧,莫不是……红玉姐姐写的?”

  王爷将那帕子丢到桌上,抬眼扫了鸳儿一眼:“跟着。”转身便出了屋子。

  秋鸿居中一片寂静,那红玉已带着东西离去了,不知去了何处。过了假山,鸳儿跟着王爷转到西面小路,进了那落雁园。

  园内仍是再无旁人,连平素跟着的那两个小太监此时也未曾随在二人身后,进了书房,王爷到了桌后,随手抽出一本书,道:“铺纸,研磨。”

  鸳儿何曾做过这些?铺纸倒是会,可那磨却从未研过,持着那磨锭盯着砚台,一时不知这些东西当如何用它。

  “不会?”王爷眉毛微挑,放下手中书本走了过来。

  “……未曾……学过。”穿来时她便还有三天就要进宫了,拿过笔,可那墨却是丫鬟磨好的,她压根未曾见过。

  王爷抬手,舀了一勺水,倒进那砚台中,抬手抓了鸳儿持着墨锭的手,把墨锭一头放入砚中,缓缓转了起来:“便是如此,可会了?”

  鸳儿身子微僵,鼻尖皆冒出汗来,见问,忙点了点头。

  侧眼瞧她连脖子都红了,王爷眉头微皱,却并未发作,只松了手,就见她松了口气般,身子也松了下来。

  本见她脸红,便想起那去了的四女,心中有气,便有不耐之意,可如今见自己松了她手,她竟如此松心?王爷那心里“腾”的一下子冒出了火来,竟比适才更甚。抬手抄起那书来,翻了几页,皆看不进去,丢下书,却又见她依旧缓缓研着那墨,还不知要等上多久。

  好半晌,那墨才研得

  。王爷憋着口气,下巴微抬:“可会写自己名字?”

  鸳儿微愣,忙点头。

  “写吧。”

  “啊?”鸳儿疑惑转头看向王爷,只当是他要写什么才让自己研的磨,怎的现下要自己写了?

  见那双黑亮亮的眸子呆呆看着自己,似是脑子没转过弯来般,那憋着的气儿忽然间顺了些,王爷再抬了抬下巴:“写写看。”

  鸳儿压着心头纳罕,转过身子持起一只笔,沾了些墨,提笔便写。

  那字,虽然不算是歪歪扭扭,却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照着样儿描画还成,可若是直接这么写出来便入不得旁人的眼了。

  王爷已站了起来,见那二字写得实在欠恭维,失笑下,左手后背,右手抬起抓住鸳儿拿笔那手,鸳儿猛得身上一绷,脸又涨红了,手上也微抖了下,一滴墨直滴到宣纸上,污了一大片儿。

  王爷眼皮微垂,见她耳上也皆是红的,原本那莫名的火气竟又全然消了下去,持着她的手,身子贴的虽近,却尚余半分空闲,一笔一画书写起来:“你姓许?”

  鸳儿僵着脖子点了点头,那许字确是比自己写得qiáng上许多,更比红玉那帕上绣得字要好看得多。怪道适才自己攒红玉字好看时,王爷直带着自己来了书房,莫非……他于自己这字自负得很?容不得听旁人字好的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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