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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下[重生]_一颗青梅【完结】(44)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崩溃地尖声叫了起来:“我既然已嫁入你们时家,那便是生是你们时家的人,死是你们时家的鬼!你怎么还能想着赶我走,你怎么能……”

  泪水一时间决堤而出,那已经是嫁入时家的第四个月了。然而这个男人还是想着赶自己走……

  “你别哭,你别哭。”男人急了,把她抱在怀里,手忙脚乱,他伸手去擦怀中姑娘脸上的眼泪—却发现根本就擦不完。这边的眼泪擦去了,那边又落下新的来。

  “我不赶你走了,不赶你走了,你别哭,别哭。”

  那是那个男人第一次抱她,可她没有从对方宽广的胸膛里感受到半分温暖,却反而觉得自己犹如坠入了最深的冰渊—万劫不复。

  男人第二次抱她的时候,是她剩下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时候。

  他低头亲吻着他们的孩子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直到产婆开玩笑说他再这么亲下去,恐怕时府的大少爷以后脑门就有一个印了,他才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慢慢走到她的chuáng边,也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你辛苦了。”

  生产的疼痛并没有完全散去,可她还是高兴无比,于是她笑,对他眨眼:“我可以问你讨一样东西么?”

  “甚么?”他笑着问她,然后伸手贴心地轻轻拂去她落在额前微微遮挡住眼睛的碎发。

  “你抱抱我。”她说。

  他们的感qíng的确不同了,很快她又有了第二个他们的孩子。

  第一个孩子命不好,腿脚软骨。

  她要为他们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为他们的爱qíng添上圆满的一笔。

  第二个孩子顺利地降生了,身体健康,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长得很像他。

  可这个孩子并没有给她与他的爱qíng带来更长时间的伸延。

  那是泰安十九年,他们第二个孩子出生刚满一年,第一个孩子已经七岁的时候。

  八月的时候,那个女人搬去了北院。东合院只剩下了他与她,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

  这很好,终于像个家了。虽然男人还是时常会往北院跑,可是这不重要。

  那个女人搬出了东合院。

  她才是堂堂二品镇虎大将军时启章的妻,唯一的妻,时家的女主人。

  可十一月的时候,北院有婢子过来告诉自己。那个女人有些不对劲。

  倦怠犯困、时常呕吐。

  她怀孕了!这个当初被医官断定不会再有孩子的女人居然有孩子了!

  为什么?王凤歌想不明白。

  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不能!绝对不能!

  可那孩子还是生下来了,而且那个女人很是狡猾,竟然说通了自己派去监视她的奴才,让那奴才抱着孩子躲了起来。

  不过女人死了—产婆说那女人一直拉着她的手求她无论如何保住孩子。

  孩子保住了,他回来的第三天,那个消失了的奴婢就抱着她的孩子跪在了他的面前。

  其实那奴婢第一脚踏进时府大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我累了。

  爱了他十年,我累了。

  所以我没有拦住那个婢子。

  我只想知道—他为了那个女人会怎么处置我。

  “是你么?”他抱着那个女人的孩子,问我。

  “是。”我承认了。

  他不说话了,看了我很久,才又问我:“为甚么?”

  我抬眼看他,对着他笑,却不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是我害死了她,我其实不仅想害死她还想弄死她的孩子。所以,现在她死了你要怎么处理我这个杀人凶手?”

  他沉默。

  “报官?或是……你亲自动手替她报仇?”我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匕首。

  他不说话,又过了很久,我在地上都跪得麻了,他才慢慢走向我,蹲下了身子,取过了我手中的匕首,去掉了鞘。

  “好呀,很好。”我笑,看着他手中脱去刀鞘,冰冷发光的匕首。又看了眼他怀中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个女人的孩子竟是比我和他的孩子还要像他。

  我接过他手中的匕首,在贴上自己颈上之前对他说了几句话。

  “当初父亲抽了我两鞭,第三鞭的时候他问我‘你当真死也不悔?’”

  “时至今日,我的答案仍然不改。我王凤歌此生嫁你,不悔!”

  “但若可以选择,我宁愿那日chūn雨小街从未遇见过你!”

  “我不入你时家族谱,我王凤歌死当归来处!”

  作者有话要说:

  两天没更新,5600+长更!

  渣作者尽力了QAQ,这礼拜还要期中考,我专业作业还有一堆没写呢!

  对了,修个BUG~时何弱母亲何弱水生时何弱的时候,时父是不在身边哒。前面有写错,已经修啦~

  时间不早了,晚安QAQ

  第40章第三十九章

  太阳慢慢从东方升了起来,光线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屋子。屋前院子里,有了人声有了来回走路的声音—起了chuáng的丫头小厮们开始忙碌起来,几只小鸟落在树枝上提着嗓子唱曲。

  桌上的茶盏仍是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时何弱低着头坐着,几次抬头想要开口说甚么,却终是觉得喉头发紧难受得厉害,说不出甚么。

  时慎守好整以暇地坐着,待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才慢慢开了口:“我已经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了,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时何弱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时慎守,抿了抿唇,并不应答。

  时慎守也不恼,自己伸手取过了桌上的另一本蓝皮的书,翻到其中的一页递到了时何弱的面前。

  泛huáng的书页被折了一角,但墨黑的字迹却是清楚。

  书上的四个大字写得明明白白—借尸还魂。

  时何弱糙糙地扫了那页上记录的文字一眼:借尸还魂。道法禁术—以他人生魂已死或离体的、保存完好的尸身作为寄宿,召唤非本体之魂灵。从而违抗天理,使得死人复生……

  “你不是玉守。”时慎守语气肯定,甚至连半点怀疑都懒得给,手一翻合上了时何弱面前摊着的书。

  时何弱低头看着时慎守一手合上的书—蓝皮书面,白底栏框,栏框里四个方正墨黑的楷体大字—《奇谈怪议》。

  时慎守又拿起桌上的蓝皮书在时何弱眼前晃了晃:“原以为此类不入流的山野杂记不过是故弄玄虚,忽悠人的……却不想这其中真是有些东西是真的。”

  时何弱沉默。

  “玉守小时候与我亲近的时候,都唤我哥哥。但他后来八岁意外失声后就与我生分了许多……一是他无法再开口,二则是我把母亲当年事qíng的真相告诉了他,哪知他心中的仇恨并没有因此消弥一点半分,反而愈演愈烈……与我也日渐生分……”时慎守伸手抵住自己的额角,微微阖眸,长叹了一声。

  “六岁那年,玉守在母亲祭日的时候,像往常一样跪拜诵经。案上的族谱恰巧落了下来……”时慎守顿了顿,苦笑了一声:“而族谱落下来摊到他面前的也正好是你今天拿来的这一页……”

  “后来又没过了几天,以前服侍母亲的贴身侍女燕姑姑来府上了。其实每年母亲的祭日,燕姑姑都会来府上一趟,来看看我和玉守……玉守去问了燕姑姑……”

  时慎守握着的手紧了紧:“母亲的死……父亲一直对外宣称是因病而逝……但实际上……就如我刚刚跟你说的那样,母亲是自杀而死的……但这件事府上只有极为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而玉守他不知道,他和其他人都一样,—以为母亲是病逝的……”

  “燕姑姑既然是母亲的人……”

  下头的话用不着时慎守说,时何弱也明白。既然那位燕姑姑是时慎守和时玉守的母亲的贴身侍女,那么自然会隐去那一段王凤歌毒害时何弱母亲的真相,而只说王凤歌是被时启章bī死的。

  “父亲待我与玉守不同,一则我是他与母亲第一个孩子,也是他为人父的第一个孩子。二则我天生腿脚软骨无法行走,父亲对我存了悲悯之心。三则我生得早,也与何姨娘有过接触,我们相处得很好。何姨娘是个很温柔的人……”时慎守看着时何弱,神色有些恍惚,仿佛透过时何弱身影看到了过去的某段被岁月温柔眷顾的回忆里。

  “但对于玉守,父亲的感qíng就要复杂很多了……或者说父亲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玉守不知道真相,常常还在父亲面前提起母亲,一遍遍地问,一遍遍地说……我曾劝过玉守,可又不敢太过直白地说,我怕他问我,问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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