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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_小猪懒洋洋【完结】(164)

  “果然好味道”孟子惆吃得斯文风雅,下筷也只点到辄止。

  严真真却浑然不管,哪怕是盐水鸭子,也连着挟了好几筷,连高志超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熟悉的味道,让严真真几乎落下泪来。她哪里仅仅是饱口腹之yù?其实,她在吃着那些乡思qíng怀。

  现代,是回不去了。就算明明白白有个机会放在眼前,她也未必舍下龙渊,只为了回去质问那个负心的未婚夫一句。好容易有重活一世的机会,莫如惜取眼前人。

  及至“金陵圆子”端上来,严真真简直连眼睛都直了。

  高志超殷勤劝客:“孟少兄,莫看这道菜不起眼,可做起来也甚是费时。这豕ròu虽京都人不吃,但我们金陵做出来的这道菜,却是老老少少都爱的。需将豕ròu和虾gān剁碎,加入蛋清做成ròu圆子,入锅煎至金huáng色再取出。另用蹄筋放入锅,旺火烧至软糯,把圆子置于其上,覆以青菜叶子,旺火烧沸,转用水火焖上小半个时辰方成。”

  孟子惆只含笑,却并不下箸。严真真眼巴巴地看着他,馋得连口涎都快掉了出来。要知道,这道菜可是她前世的最爱,这时候再见,无论色泽还是做工,都比当初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要好出不知多少倍,早就垂涎yù滴。然以京城的饮食习惯,以牛羊为贵,猪ròu贱之。非家贫者,不买猪ròu。孟子惆虽是没落之王,可朝廷也只不许实权,物质上的享受却一样也不曾少,如何会吃贫家菜肴?

  “孟少兄不妨小尝一口。”高志超见状,也不深劝。但含笑的嘴角,分明对这道菜深具信心。

  “老爷……”严真真软软地叫了一声,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得孟子惆心下一软,终于举箸

  严真真压下心里的欢呼,大快朵颐……

  正文 第178章 纨绔子弟不纨绔

  第178章 纨绔子弟不纨绔

  吃了一顿地道的金陵菜,严真真便像一只餍足的小猫,蜷在座椅上,露出梦幻般的笑容。

  孟子惆心中一动,也许他平常太疏忽了。原来,她是如此地懂得满足。

  “这道金陵圆子,还合嫂子的口味吧”高志超微笑着问。

  “唔,不错,这圆子有……”严真真猛地醒悟过来,现在可不是以前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说话可以毫无顾忌。因为话头停得太猛,惹来两个男人的注目礼。

  “呃……我是说,在京城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菜。若是有幸,倒真是想在金陵多住些日子。”严真真gān笑一声,找着了借口,“只怕我家老爷在京中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因此觉得遗憾。”

  高志超诧道:“孟少兄不是只在吏部挂了个闲职么?”

  严真真并不知道孟子惆如何向人介绍自己的身份,暗叫一声“糟糕”,眼珠微转,已是露出一副娇嗔的模样:“高公子不知道,我家老爷在京里,可是有名的章台折柳之人。”

  “章台折柳?”高志超笑问,“莫不是此处还有些典故不成?”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严真真轻吟了一首唐朝韩翊的《章台柳》,又觉得自己用典实在牵qiáng附会。看着座中二人满脸的茫然,只得把柳氏的答辞再念了出来,“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高志超恍然:“原来章台柳是这个意思想必京城的青楼名ji们,对孟少兄是望眼yù穿。可少兄也不能忘了,家中还有人倚门相盼……看来,人不风流,纵然是枉少年。人太风流了,未免让妻妾们幽怨罢。”

  严真真愣了愣,她念这首词的意思,不过是想随口讽刺孟子惆的拈花惹糙,可没想到引火烧身。对于他的冷淡,她还求之不得呢若是在对龙渊芳心暗许之前,或许还会盼着有一日能与孟子惆相携白首。但随着齐红鸾在那样敏感时期大张旗鼓地进门,她已经把那颗左右摇摆的心,坚定地许给了龙渊。

  但此时,若作解释,孟子惆的面子上恐怕下不来。虽然不知孟子惆对高志超折节下jiāo的真正用意,总不脱他那颗勃勃的野心。因此,她只得故作羞赧,保持沉默。

  孟子惆颇含深意地瞄了严真真一眼,缓缓点首:“孟少兄说得不错,愚兄倒确是走马章台,疏忽了家中的娇妻。”

  高志超朗声长笑:“既有娇妻美眷若此,孟少兄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若小弟有此良伴,哪里还会去走马章台?待ji家薄幸,那是正理。若是待妻妾薄幸,那可是不能齐家。纵然修身养xing,又哪里称得上‘大丈夫’三字?”

  严真真闻言,倒不觉多看了他两眼。在这个时代,能有这番见识,想必素来亦是怜香惜玉之辈。而其对妻妾地位的重视,也超出了这时代的一般人,难免生出两分好感,不由礼貌地对他点首为礼。

  高志超更兴致高昂:“我与孟少兄一见如故,早知他才华过人,却不知嫂夫人也是位才女。今在秦淮河岸,嫂夫人不如吟上一首?”

  严真真不假思索,便背出了杜牧之的名诗《泊秦淮》:“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念了两句,想到后两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jú花花”,便觉得这时候读出来,甚是不妥,不觉微愣,赧然一笑,“我只得了这两句,不如重作一首罢。”

  高志超的身子微微前倾,闻言却抚掌笑叹:“好句烟笼寒水月笼沙……嫂夫人这句总领全诗,倒是真正形象,月色凄迷之景开篇,令人有种qiáng烈的视觉冲击。第二句承转,诗篇更显得起伏跌宕。后两句若加以抒qíng,这首诗便可称为秦淮绝唱。”

  严真真脸色一凛,顿时对这位看似纨绔的少年刮目相看。杜牧的后两句,可不就是抒qíng么?

  孟子惆见高志超仍是双目灼灼,满脸期待,严真真却微启红唇,一脸的为难,终于开口为她解围:“既然一时作不出下句,便依了你重作一首。若是作得不好,可是要罚酒的。”

  “呃……待我想来。”严真真冥思苦想,却发现自己记得的古诗,实在还是嫌少了些。她记忆里,只还有一首杨万里的《登凤凰台》,可按照她这一世的行程,应该是还不曾有幸踏足凤凰山的凤凰台,这句诗是万万不能用来凑数的。

  孟子惆见她眉尖微蹙,宽声安慰:“一时想不出来也不打紧,只那两句残句,已能说尽秦淮风光。”

  高志超却不依:“孟少兄,你也太过维护嫂子了罢?看嫂子那两句,便知是有着玲珑心肝的。只作一首,不算为难。”

  严真真忽地一喜:“有了。”

  一语方落,便见两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又没有了底气:“只是作得不大好,高公子可莫要笑话。”

  高志超却浑没替她减负的意思,只畅笑道:“嫂夫人的手笔,必是好的。”

  孟子惆脸色微温:“不妨,且诵来便是。”

  严真真凝神轻吸一口气,才轻声吟道:“金陵古形胜,晚望思迢遥。白日余孤塔,青山见历朝。燕迷花底巷,鸦散柳yīn桥。城下秦淮水,平平自落cháo。”

  自觉对仗工整,纵算不得千古名诗,也堪可jiāo差,脸上才又浮出了笑容。

  高志超呆了半晌,方抚掌叹息:“原以为金陵女子,工诗善词。今日见了嫂夫人,才知道山外有山,楼外有楼。难怪人说金城才女,为天下第一才女,此话果然。”

  有这说法么?严真真想了想,觉得桑思涵,或可不负此段评语,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嫂夫人便是这天下第一的才女。”

  严真真忙道:“那可算不上,京城第一才女,怕是桑家小姐思涵莫如。”

  高志超却摇头:“若说是那位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闻名的临川王妃,倒还能与嫂子一比,若说旁人,却是稍有不如。”

  严真真听得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愕然相向。原来自己的名声,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传到了金陵么?

  “哪里,我倒是觉得桑子涵小姐的诗方是上乘。”严真真赧然,毕竟还没有练成“王婆卖瓜”的本事,脸已经悄悄地红了。

  “嫂夫人此言差矣。桑小姐组建芙蓉诗社,自然是个中翘楚。然毕竟年岁尚轻,用词虽是清丽脱俗,总有些稚嫩,不比嫂夫人之诗老成。自严侍郎夫人殁后,这第一才女的身份,倒还真没有谁可以稳坐不虞。”

  严真真听得名义上生母的名字,不由得再度愕然。原来严夫人当年,可说是才名满天下啊可是,当初怎么会甘心嫁与严侍郎呢?按着严真真的理解,才女自当配才子。比如李清照与赵明诚,诗词相和,那才真正是琴瑟和谐,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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