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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活不成了_夏汭生【完结】(19)

  哦,翘辫子了。徐泗恍然,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安能任仇人平步青云?这倒也人之常qíng。

  “关键是,当年那件案子闹到父皇跟前,萧将军一生久经沙场,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父皇看在老臣面子上硬是判了个死有余辜,你说说看……”祁巢啧啧两声,虽是惋惜却有些幸灾乐祸,“虽然此后父皇一直待王邈不薄,但这恨意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哪儿那么容易消失呢?”

  徐泗点头,他现在脑袋昏昏沉沉,对这些朝中秘史不大感兴趣,直言道:“殿下眼下既有左都督与我东厂相衬,不知下一步……”

  “下一步……”祁巢眼里亮得吓人,仿若燃烧着熊熊烈火,又像是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实在忍无可忍,“bī宫。”

  乔苏手中酒盏落地,清脆突兀的响声后,四分五裂。

  似是没听清那两个字,徐泗用小拇指长长的指甲掏掏耳朵,眨眨眼睛确认道:“殿下再说一遍?”

  祁巢笑看他,眼神坚定,丝毫不见动摇。

  我滴个乖乖。徐泗的小心脏抖了抖,这货的脑子是被驴蹄子踹了吧?这铤而走险未免也太险了吧?这么想着,徐泗看他的眼神里不禁带上点关爱智障儿童的意思。

  “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徐泗yù行缓兵之策,被祁巢一把按下。

  “此举乃兵行险着,胜在突发制人,缓不得。”祁巢挥挥手,肃容道,“韩炳欢查出了梦呓散出自西域,想必此刻已经怀疑到了本皇子头上。形势再拖,只会愈加对我不利。”

  为什么一查出西域,就能带出祁巢?而且,祁巢如何得知查出来了?等等……

  徐泗忽然警惕,不动声色地四周逡巡,将这房间里里外外,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的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祁巢身后那幅鸳鸯戏水彩图上。

  祁巢约在颂雅阁,白日撞见韩炳欢从颂雅阁出来,还告诫自己提防风雪公子,风雪公子……

  “我的小苏苏,来,告诉爷,你在这儿的花名是什么?”徐泗刮了刮乔苏细腻的脸蛋,忽然道。

  “回督主。外人唤吾风雪公子。”乔苏垂眸,眼睫毛轻颤。

  徐泗如遭雷劈,浑身僵硬,酒意都醒了一大半。是巧合吗?还是说……

  见江荥扯开了话题,祁巢有些不耐,继续游说道:“彼时,东厂与左都督的王家军里应外合,一举攻下城门,本皇子与君兰暗卫先一步控制后宫,bī宫岂不是轻而易举?”

  轻而易举?徐泗苦哈哈,你当锦衣卫跟禁卫军都是吃糙长大的?暂不说计划是否可行,恐怕你计划还未实行,祁渊那边早已dòng察一切,坐等瓮中捉鳖啊老兄。就是此刻,鬼知道韩炳欢是不是在哪里偷看……

  想死还要拖着我……徐泗皮笑ròu不笑,有一句没一句地附和着,满心满脑都在想着怎么把自己择出去。

  越想越苦闷,徐泗一杯接一杯地灌,借酒浇愁。

  祁巢看厂公突然酒兴大发,也跟着使劲儿劝酒,他觉着江荥今日不同往日,少了些架子,多了些平易近人,或许是看出来自己并非一只好拿捏的病猫。这么一想,这江荥也不是非杀不可了。

  三人喝至半夜,皆酩酊大醉,祁巢将烂醉如泥的徐泗jiāo给了乔苏,自己磕磕绊绊地回去了。

  乔苏揉揉额角,架着徐泗往榻上走,还未及触到chuáng榻的边缘,颈上一麻,人便瘫软了下去。

  徐泗跟着也往地上倒,被人拦腰截住,一只有力的臂膀一抄膝盖窝,他整个人被凌空打横抱起。

  喝得七荤八素的徐泗被这大动作颠得惊醒,胃里一阵翻腾,扑腾着眼皮子张开一条fèng儿,只看到流畅的锁骨,凸出的喉结,冷峻的下巴线条严肃地绷起,彰显着主人不虞的心qíng。

  “唉,你信我吗欢欢?”他低声叹息,疲惫地阖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韩炳欢:呵、

  小鼻涕:那个……那个,只能算作人工呼吸,小欢欢啊~~~

  韩炳欢:呵呵、

  小鼻涕:你要信我啊!男人嘛,在外面有一些应酬,逢场作戏……

  韩炳欢:呵呵呵、

  小鼻涕:说吧,你要什么姿势?

  第17章我只是想有个鸟儿17

  韩炳欢抱着徐泗从后窗跳出,跃上屋檐时,夜风习习,他举目四望,竟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

  低头看了看怀中睡得安稳,还不时拿脸颊蹭蹭自己颈项的人,淡淡的牡丹花香混杂着酒气氤氲在鼻尖,迷惑与慌乱占据了整片意识。

  胸膛中那股左突右撞的躁郁和怒气,在暗夜里越发清晰真实,这种qíng绪太过于陌生和qiáng烈,qiáng烈到还没仔细想清楚他就冲了进去,劫走这位意图参与bī宫谋反的jian党头目。

  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往着奇怪的方向在疾驰,他无法忍受……忍受这人对着别的男子……

  这算什么呢?韩炳欢眸光暗沉,带上点诡谲,神qíng复杂地伸出一根食指,戳着怀中人的脸蛋把他的脸别到另一边。

  他呼吸间进出的热气喷洒在颈项,直bī尾骨,苏痒难耐。

  “啪嗒”一声轻响,薛琼条件反she地看向屋顶,“诶,你听到什么响声了没?”他警惕抬头,四周张望一番,鬼影都没见到一个。

  “啊?奴才没听见。”他旁边的太监有些犯困,抖着眼皮道。

  颂雅阁地理位置绝佳,依山傍水,前面临街就是东西贯穿的潋滟河,正后方是早年挖池塘挖人工河挖出来的土方,堆成的小山丘。颂雅阁老板是个jīng明人,低价买了这个小土坡,栽了各类花树,chūn有桃杏,冬有梅兰,老板瞅准商机在山头建凉亭卖花酒,一年四季前来赏花的文人骚客络绎不绝,自成一副盛况。

  现乃初秋,山头上绽了大片大片的木槿花。此花又名朝开暮落花,每朵花只开一天,早晨开放的时候是白的,逐渐变成粉红色,到夜晚快凋谢的时候变成嫣红,所以亦名娇容三变,或芙蓉三醉。

  现在这个时辰,倒是这一批木槿花落败前最为鲜艳热烈的光景。

  韩炳欢将江荥置于糙地上,把他规规矩矩地仰面朝上摆正,盯着那双被酒气染得微红的眼眶想了想,再把外袍脱下给他盖上。

  自己屈膝半卧,看星星赏木槿,眼神总不由自主飘向身侧。

  你到底是谁呢?木槿花的香气并不浓烈,而是一种泛着涩味的清香,反倒有助于人清醒一下头脑。韩炳欢撑着太阳xué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荥,此前种种疑虑涌上心头。

  这个东厂厂公,不入流的功夫,无赖耍贱的xing格,偶尔透露出来的不着调,还有从没听过的新奇词汇,都跟之前点头之jiāo的那个江荥大相径庭。最离奇的是,他还记得秋猎那日,自己明明大大小小一身伤,更是有一剑直接贯穿心脏,可是醒来后却毫发无损,恍若之前的伤和痛都是一场臆想。

  有一段时间,他真的以为或许是自己当真神志不清,否则那么重的伤何以一夕痊愈?可是那把剑刺穿身体时的冰凉触感,和血液流失的脱力感是那么的清晰,连濒临死亡的窒息他都仿佛亲身经历。

  还有……那场疯狂的没有理智可言的……

  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心跳猛地一滞,随即撒了欢地狂跳起来,韩炳欢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正打算挪动屁股离某人远一些,一个翻身,那人的手臂搭上韩炳欢的腰,随后整个人借着手臂的力量平移过来,双手搂紧,双腿夹紧,贴了个严丝合fèng。

  韩炳欢:“……”

  一般青楼南风馆这些烟花之地的酒水中,大多掺了些催qíng助兴的东西,量不多药效轻微,对身体也无大碍,顶多就是个浑身燥热的症状。

  但今天徐泗喝的有点多,本来醉得厉害睡得昏沉倒也没什么,被这风一chuī,意识有些回笼,体内便开始蠢蠢yù动,手一摸旁边还有个人,朦胧间还以为自己约了一pào在宾馆,忍不住想嘿嘿嘿。

  “宝贝儿,你怎么还穿着衣服……”徐泗上下一摸,没触到熟悉的滑腻感,登时有些不慡。都开了房了,还装什么贞烈?这么想着,闭着眼睛,手就滑了进去,左扯右扯,愣是没摸到纽扣或是拉链。

  急了,腿一抬,膝盖顶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得慌,下意识想伸手去拿开,刚游走到一半,腕子被人掐住。

  “宝贝儿,乖,别闹。”徐泗在chuáng上惯用的、哄小孩的宠溺语气,让韩炳欢脸上一时间姹紫嫣红。

  再看他迷迷糊糊眼睛都没睁开,韩炳欢恼火地咬紧后槽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厂公这是把他当成哪个南风馆的小倌倌了。

  徐泗依旧在不遗余力地扯着衣带,半边身子压住韩炳欢,韩炳欢一条腿屈膝抵着他的小腹,一只手擒住徐泗往下摸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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