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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活不成了_夏汭生【完结】(35)

  “嘿嘿嘿,风华绝代,风华绝代。”范明辉摸摸他那植被日渐稀疏的地中海,笑得一脸和气生财,“小兄弟长得标致,难怪能入得祁爷的青眼。”

  滚你妈的,想入你去入。徐泗翻了个白眼,绕过他,刚走出两步,被周聪一把拉住,神秘兮兮地拖到一边。

  “有事?”徐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周聪的小脸透着点高原红,鬼鬼祟祟地四周望了一圈,从兜里掏出个什么,拉过徐泗的手,郑重地放在他手里心里,“听说两个男的之间……额……那个那个,不太安全。”

  “?”徐泗眉毛拧成麻绳,一头雾水。

  “那啥,现在咱的卫生条件也不好,”周聪推推他的破眼镜,有点羞涩,有点腼腆,“我登机前一天刚好过生日,哥们儿塞给我的,有用没用我就给揣身上了。统共就两个,省着点用。”

  说完,握住徐泗的手使劲儿拍了拍,叹了口气,然后像做了什么坏事似得一溜烟遁了。

  徐泗展开手心……愣了愣,随后又死死捂住。

  嗯……这是个好东西……他眯眼望着祁宗鹤的方向,yīn恻侧笑了两声。

  行李箱的女主人显然不是个苗条的妹子,她的连衣裙穿在徐泗身上刚好一身,腰身不紧不松,仿佛量身定制;她的暗红色风衣外套穿在祁宗鹤身上,除了袖子短了点,肩膀窄了点,竟然也能穿,就是扣子扣不上……

  所以祁宗鹤只能成天袒露着他的八块腹肌晃来晃去,看在徐泗眼里,有点像雄赳赳气昂昂的花公jī,赤luǒluǒ红果果的炫耀!

  徐泗红眼病发作,愤愤地低头瞅瞅自己,就是个白斩jī……冯玦除了脸蛋过得去,腿长腰细之外,基本就没别的优点了,瘦得骨头都硌手。当然,瘦这一点,可能是吸毒者的通病……但是,瘦总比胖好……

  徐泗看着范明辉被女士T恤勒出三层ròu的肚子,顿觉,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

  几个人把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马马虎虎洗了一遍,撂在树杈上晒gān。

  然后徐泗跟颜瑜两个人,一个小疯子一个小瘸子,坐在沙滩上看另外三个野蛮人搬石头拼“sos”。

  这三个救命字母国际通用,为了能让人从高空就能一眼发现,必须足够大足够醒目。

  “小妹妹吃糖吗?”徐泗刚刚经过戒断反应的洗礼,筋疲力尽,在海风的chuī拂下,有点困,他qiáng打起jīng神拍拍脸,跟小疯子聊天。

  颜瑜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在瞥到他身上的huáng色小碎花时,戒备的眼神柔和下来,大概是误以为她俩是同一个xing别,在这个全是男人的荒岛上找到点同是女人的亲密感。

  “要。糖。”她朝他摊开手,理直气壮。

  “你应该说,好叔叔,请给我糖~”徐泗从身上制服口袋里翻出那个装糖的盒子,故意摇了摇,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颜瑜的眼睛瞬间被点亮,连忙点头道:“好婶婶,请给我糖~~”

  徐泗:“……”

  她到底疯没疯?

  祁宗鹤远远地看着颜瑜追着徐泗打,徐泗为了照顾智力不健全的小孩子qíng绪,拖着个瘸腿一步三回头,脸上的笑容肆意张扬,在落日的余晖下,裙摆上下翻舞,露出他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那张脸上的笑似乎有着qiáng大的渲染力,连落日海景都为其失色。祁宗鹤重重地砸下一块石头,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

  三个人从下午一直搬石头搬到晚上,才把巨型的“sos”拼完整。

  徐泗深感自己是根废柴,拖了大家的后腿,主动请缨去爬树摘椰子。一回生,二回熟,等他和祁宗鹤用外套拖着一大堆椰子回来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跳跃的火光。

  “我靠!哪位高人生的火?快出来让小弟我拜拜!这野外技能max啊!”徐泗一把扔下椰子,凑近了火堆,被火光染红的脸上充满惊奇。

  周聪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周某人不才。之前在旅游杂志……”

  “知道你在旅游杂志社gān过,”徐泗打断他,翘起一个大拇哥,“只是没想到你还会钻木取火。”

  “其实很简单的……只要……”周聪噼里啪啦、口若悬河地讲完技能方法,讲内在原理,讲完内在原理,讲应用环境和注意事项。

  等他讲完,一圈人围着火堆都睡着了,只剩下颜瑜吧嗒吧嗒眨着大眼睛,小迷妹一样崇拜地望着自己。

  周聪挠挠头,摸小狗一样摸摸颜瑜的头,让她枕着自己大腿睡下。

  火堆哔哔剥剥地燃烧着,那是有些树枝在白天的阵雨下受了cháo,发出奇怪的声响。

  祁宗鹤一向浅眠,恍惚中察觉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悄悄起身。

  一般毒品的戒断反应,在第三至四天左右会达到人体痛苦的顶峰,在这期间,疼痛会反复发作,缓解也只是一天中几个小时的事qíng。

  徐泗刚刚睡下,就又被那股熟悉的冰火感和蚁行感qiáng行从睡梦中拖拽出来。

  咬着牙爬起来,他拖着虚浮的脚步往白天那片空地上走。

  他不想那么多人围观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也不想那么多人看到他眼泪鼻涕糊一脸的惨状。他要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挺过去,老子很坚qiáng,老子不需要安慰!这时候,徐泗突然为自己膨胀的自尊心感到骄傲,尤其是骨关节里钻心的疼痛重蹈覆辙的时候。

  白天遗留的藤条还静静地躺在远处,徐泗手抖脚抖地自己给缠上。

  他现在明白过来,祁宗鹤之所以要捆住他,还拿块手帕塞他嘴里,完全是为了防止他忍无可忍之际做出自裁的事qíng,比如拿头撞树、咬断舌根什么的。

  徐泗把自己捆完,再拿根树枝咬着,找个舒服的姿势静静地扛着身体里的洪水猛shòu。

  偶有实在扛不住的时候,他会发出一阵低低的嘶吼,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shòu之王,为了自由,发出一声声痛苦脆弱的呼唤。

  是的,是呼唤。祁宗鹤隐在黑暗里,眸子里闪过惊异。他觉得这个看似不正经、浮夸、瘦弱的男人,却意外地有着qiáng悍的意志,和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躯体,祁宗鹤的心神被那一声声“呼唤”牵动,他走出yīn影,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地环起不停抽搐的人。

  “什么?”那人被折磨到意识模糊,断断续续地喊着什么,祁宗鹤低头,把耳朵凑近他的唇边。

  他唤,“欢欢……欢欢……”

  欢欢?祁宗鹤扯了扯嘴角,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从这张嘴里吐出来了。

  能让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如此深qíng地挂在心上的,会是什么人?

  第31章我拒绝当鲁滨逊9

  祁宗鹤眸子暗了暗,将徐泗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刘海撩了上去,对准了,十分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爆栗,中指弹在光洁的脑门上,发出结结实实的一声闷响,随即眉心那里就红了一块。

  徐泗虽然被折磨得昏昏沉沉,但也没彻底死过去,这一记几乎给他敲出脑震dàng来,本来颅内就一团浆糊,再被一敲,浆糊直晃dàng,嗡嗡直响。

  哪个王八羔子……他迷迷瞪瞪撑开千斤重的眼皮,还没看清来人,肚子里又是一阵刀光剑影。

  “呃……”他尽可能地弓腰缩腿,就差直接把头埋进裤裆。但是他拼命地蜷缩,偏有人非跟他作对,想把他掰直。

  身体痛过的人都知道,疼的时候,好像把自己抱成一团就能缓解一点似得,越是伸展四肢,给人的心理感觉就是受痛面积就越大。

  徐泗不gān了,居然不让老子抱团?意识朦胧间,他气得直哼哼,气得直喘气,隐隐还带着些哭腔。

  “嘘……乖,听话。”耳边有低沉的声音在引诱他,像是魔鬼在唱歌,富有磁xing,甚至还透着点若隐若现的挑逗。

  心头一动,体内隐藏着的声控属xing被彻底唤醒,他本能地顺着好听的声音逐渐放松僵硬紧绷的躯体,然后感觉到一双gān燥温热的大手,像是带着舒适的蒸汽,覆上他的膝盖和手肘。

  祁宗鹤解开藤条,帮徐泗伸展四肢,把手搓热后,按摩起徐泗身体各个僵化的关节,动作和手法十分熟练,仿佛这种qíng况他面对了无数次,处理起来分外得心应手。

  关节fèng隙里那股蚀骨钻心的酸痛,在那双神奇的大手下得到些许缓解,徐泗不停颤抖的四肢像是被深度催眠,竟然慢慢平息,就连不受控制一阵一阵痉挛的肌ròu,痉挛的时间间隔都变长了。

  疼痛仍然锲而不舍地一次次卷土重来,但是徐泗迟钝的神经末梢许久后发现,没以前那么疼了。

  要么,是自己的身体产生了耐受力,要么,是这个给自己按摩的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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