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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先生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48)


趁着曹捕快让人去找王少爷的时间,楚钰秧和赵邢端就出了huáng家,往郊外去了。
huáng夫人的坟墓也在郊外,而且并不是很远,他们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看起来是个风水比较好的地方,比huáng老爷埋的地方qiáng了千百倍。这个地方时huáng老爷当时给huáng夫人选的。
远远的楚钰秧就看到了墓碑,走过去一瞧,墓碑很gān净,看起来是有人刚祭扫过,旁边没有杂糙,前面放着祭品。祭品摆放的非常整齐,旁边还摆着一小坛酒,还有两个杯子。
楚钰秧歪头瞧着,说:“好像都不用挖开呢。”
赵邢端也注意到了酒坛旁边的两只杯子,点了点头,说:“如你所料。”
两个人转了一圈,然后就回了huáng家,这个时候huáng家正是热闹的很,王少爷被带了过来,吓得差点尿裤子,正嚷嚷着什么。
他们走进去,曹捕快赶紧迎上来,说:“楚先生,你去哪里了,可算回来了。”
赵邢端非常不慡曹捕快总是粘着楚钰秧的态度,其实端王爷只是想的太多了。
那边王少爷吓得哆哆嗦嗦,追着曹捕快说:“曹捕快,你要给我做主啊,我没有杀人。我怎么会做杀人这种事qíng呢。”
楚钰秧说:“曹捕快,你检查王少爷的手臂了吗?”
曹捕快一拍额头,显然刚才是忘了。他大步走过去,说:“王少爷,请你把袖子卷起来,如果你是青白的,我们一查便知。”
王少爷哆哆嗦嗦,害怕的往后退了七八步,结果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死也不让人撩开他的袖子,嘴里大嚷大叫的。
不过曹捕快力气颇大,王少爷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弱jī,被他一只手就给制服了,然后猛地撩开。
大家都抽了一口气,王少爷胳膊上简直血ròu模糊的,全都是抓痕,估摸着已经处理过了,倒是不流血了,不过并没有包扎。恐怕包扎之后盖上衣服也会被人瞧出来的。
王少爷甩开曹捕快的手,说:“这……这是我被一伙恶霸打的,这些能说明什么?”
“对对!”王少爷自言自语,然后就变得有了底气,说:“我只是胳膊受伤了,你们就像用这当做证据吗?我没有杀人,你们诬赖我!刘氏不是我杀的。”
“刘氏当然不是你杀的。”楚钰秧忽然笑眯眯的说。
王少爷一愣,随即就像见到了亲人,喜出望外的瞧着楚钰秧,说:“对对,你说的对,刘氏不是我杀的。”
“因为刘氏并没有死啊。”楚钰秧继续说。
王少爷“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你说什么?”
楚钰秧说:“因为刘氏没有死啊,的确是有人想要勒死她。刘氏当时挣扎不开,不过她心生一计,当下就选择了装死。凶手当时慌慌张张的,害怕的要命,发现刘氏不挣扎了,身体软了,没有呼吸了,就以为她死了,然后就跑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王少爷顿时面无人色,嘴唇抖动起来,身体也开始打摆子,申请都变得恍惚起来,说:“不可能,不可能!我确定她死了才走的。”
王少爷脱口而出,说完了才惊觉自己中了楚钰秧的全套。他疯狂的站起来,就要往楚钰秧身上扑去,喊道:“你骗我!”
赵邢端立刻伸手一拉,拽住楚钰秧的腰带,将人一把就带到了身后。那王少爷扑过来,赵邢端丝毫不留qíng面,抬腿就踹在了他腹部,将人踹出老远。
楚钰秧轻呼一声,说:“端儿,不要这么用力。”
赵邢端冷冷的说:“踹不死的。”
楚钰秧探出头,看了看被踹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的王少爷,说:“端儿,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让你轻点扯我的腰带。”
赵邢端:“……”
楚钰秧用袖子半掩住脸,做羞涩状,说:“万一扯坏了,我裤子掉下来,怎么办啊。”
赵邢端威胁说:“那下次,我还是拽你的衣领。”
楚钰秧继续羞涩的说:“反正我是端儿的,端儿喜欢拽哪里都行。”
赵邢端败下阵来。
曹捕快赶紧将挣扎的王少爷制住,他已经亲口承认杀了刘氏,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王少爷被官差架住,不甘心的踢着腿,说:“放开我,我,是有人让我杀了刘氏的。她说只要我杀了刘氏,就会给我很多好处。”
楚钰秧一听,重头戏果然来了,他目光一扫,就看到转身想要离开的huáng小姐,立马开口说:“huáng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huáng小姐身体一僵,说:“我身体有点不适,想要回房休息。”
“huáng小姐救我啊!”王少爷已经大喊起来,说:“救救我啊,你快跟他们说清楚。”
huáng小姐一脸迷茫的样子,说:“你让我说什么?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竟然杀人。”
王少爷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huáng小姐,说:“是你!是你让我杀了刘氏!你跟我说,刘氏不同意咱们的婚事,我杀了刘氏,你才能嫁给我。而且刘氏死后,huáng家的家产都是咱们的了,我身上那些债也不用愁了!是你这么跟我说的。”
王少爷似乎就要崩溃了,嗓子都喊哑了,却一直大喊大叫,不是官差拦着,恐怕一进扑上去要掐huáng小姐的脖子了。
huáng小姐脸上并没有震惊害怕的表qíng,反而说:“王少爷,你这个玩笑开大了罢?我和你的确是有婚约的,不过就算没有刘氏的阻拦,我也不可能嫁给你这样的人!”
“你说什么?”王少爷嘶喊着。
huáng小姐声音还是细细的软软的,说道:“你以为你和刘氏那点苟且的事qíng,我不知道吗?你和我早有婚约,却借着来探望我的借口,在我家里留宿,却趁着我爹爹不注意,跑进刘氏的房间里和她做苟且的事qíng,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吗?我只是没有说过罢了,我何止看到过一两次啊,我全都记在心里头呢。”
王少爷顿时惨白了脸,现在他已经明白了,打一开始他就被人给算计了。
huáng小姐不慌不忙的对曹捕快说:“曹捕快,王少爷杀了人,他现在已经亲口承认了,这会儿却想要诬赖我,你可要给我做主。”
楚钰秧说:“huáng小姐,好一个借刀杀人啊。”
huáng小姐看了一眼楚钰秧,说:“楚先生说的什么话,我不明白。难道你也和刘氏有点什么,所以想要为她打抱不平吗?”
楚钰秧噗的一声笑出来,说:“刘氏的死暂且不说。huáng小姐不如和我讨论一下那个假高人的死吧?”
huáng小姐一脸迷茫,问:“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楚钰秧说:“不忙下结论。王少爷说,那个来huáng家作法的假高人,其实是刘氏的相好,根本不是什么高人,而是刘氏弄来和她一起演戏的。”
huáng少爷一听这话,顿时非常气愤,说:“原来又是刘氏搞得鬼!她肯定是为了不让我拿到爹留下来的家产。她这么个恶毒的女人,真是死有余辜。”
huáng小姐说:“哦?还有这种事qíng?楚先生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楚钰秧不着急,继续慢慢说:“那天假高人到了huáng家,开始准备作法的事qíng。huáng小姐这个时候正在厨房煮甜粥,然后每个人都发了一碗,那个假高人也有份。”
说到甜粥,huáng少爷也是有印象的,他当时也喝了一碗。
楚钰秧继续说:“大家喝的甜粥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假高人那碗甜粥却是加了料的,下了迷药,不过确实慢xing的迷药,不会立刻发作,需要等一段时间。”
“什么?”huáng少爷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huáng小姐,说:“意思是我妹妹给人下了药,那,那……”
楚钰秧说:“然后作法开始,假高人进了huáng老爷的房间。huáng少爷和刘氏起了争吵,大家都没注意房间里的qíng况,只听到一声类似于椅子倒地的声音,这个时候才发现时间过了,香早就燃烧没了。”
“是这样的。”huáng少爷点头,回想起来当时的qíng况,他还觉得后背发凉。
楚钰秧继续说:“因为你们心中各个都有鬼,你们都怕huáng老爷的魂魄真的回来了,所以根本就不敢进去看发生了什么qíng况。huáng小姐在这里下了一个赌注,结果证明是她赢了。她一个人进了房间,那个时候,假高人的迷药已经发作了,他撞到了椅子,已经昏倒在了地上。huáng小姐进了房间,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然后尖叫一声,趁机将匕首捅进假高人的心脏里。”
“这……”huáng少爷听得忍不住浑身一抖,觉得过于血腥,说:“我……我不能信,我妹妹她……”
楚钰秧说:“huáng小姐的尖叫声,正好掩盖了她行凶的过程。然后她跑了出来,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个假高人是刚刚死掉。而且huáng小姐跑出来的时候,身上沾到了一些血迹。匕首cha入心脏,并没有□□,所以流出来的血根本不多,地上也没有太多的血,但是huáng小姐的身上是怎么沾到血迹的呢?或许就是她杀死假高人的时候,被溅到的。”
huáng小姐并没有说话,仔细的听着楚钰秧娓娓道来,似乎就像是在听一个与己不管的故事而已。
huáng少爷不敢相信,说:“楚先生,你肯定是搞错了。那把匕首,你不记得那把匕首了吗?那个匕首,是我爹的陪葬品。我妹妹怎么可能拿到那把匕首呢?”
“证据当然就是那把匕首了。”楚钰秧说:“那把匕首是huáng老爷的陪葬品,但是我们把huáng老爷的棺材挖出来后发现,不只是匕首不见了,而且huáng老爷的尸体也不见了。其实匕首和尸体,早就被人挖走了,那个地方根本就是一个空棺材而已。”
huáng少爷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钰秧说:“huáng小姐早就将huáng老爷的尸体挖出来了,顺便拿走了huáng老爷最喜欢的陪葬品。他将huáng老爷的尸体带走,和huáng夫人合葬在一起了。坟墓就在城外不远的地方,我想你们可能都知道的。”
“什么?”huáng少爷一愣,他对huáng夫人完全没有印象,他被huáng老爷捡回来,懂事的时候huáng夫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对huáng夫人也没什么感qíng,他的确知道huáng夫人的坟墓在哪里,但是没有去祭拜过。
huáng小姐这个时候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说:“楚先生,这些都是你的推断而已,你并没有证据不是吗?我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的。”
楚钰秧说:“我有证据,当然就是huáng老爷的尸体了。刚才我去了郊外huáng夫人的墓,为了看看huáng老爷的尸体是否真的埋在那里,所以我就把墓给挖开了,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样。那个墓打扫的很gān净,有人经常祭拜,上面摆着祭品和一壶酒,还有两只杯子……”
huáng小姐本来面色如常,不慌不忙,只是听到楚钰秧说将墓给挖开了之后,她的脸色唰的就变了,青的像一张死人脸,死死盯住楚钰秧。她本来美好的面孔,也因为气愤而扭曲起来。再等楚钰秧一一细数下去,huáng小姐已经全身抖动起来,然后忽然发难,扑向楚钰秧就要往他身上厮打。
huáng小姐高声尖叫着说:“你也是该死的东西!我要杀了你,你竟然……竟然挖了我爹爹和娘亲的墓!我要杀了你。你和那个刘氏一样歹毒!”
曹捕快一见,赶紧拦住huáng小姐,赵邢端将楚钰秧拉到了身后。
huáng小姐嘶喊着:“你们这些自以为大义的人,你们懂什么?刘氏就是该死的,就算我杀了她,我也根本没有错,她是该死。我爹爹娶她进门,对她那么好,结果呢,她暗地里到处勾三搭四!爹爹那些来家里做客的人,刘氏全都暗送秋波。哼哼,对,她还勾引了我的未婚夫婿,对对还勾引我哥哥。”
huáng少爷又是震惊又是羞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huáng小姐表qíng已经扭曲了,说:“她如此不守妇道,就算是打死了也不算过吧?我爹就是被他给活活气死的,我爹当时只是有些身体不舒服,大夫说根本没什么大碍,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我爹卧chuáng休息,刘氏就趁着那段时间,天天和野男人厮混。结果那天晚上,就让我爹给撞见了,那两个不知羞耻的狗男女,光着身子làng叫。”
“男的就是那个假高人?”楚钰秧忽然问。
huáng小姐呵呵一笑,愉快的点了头,说:“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识。他们把我爹给活活气死了。我爹当时昏过去了,动静甚大,我赶过来,想要叫大夫救我爹。刘氏好假好心,哭得梨花带鱼的,让人去找大夫,结果半个时辰也没有找来大夫,我爹支持了一会儿就断气了。后来我仔细打听过了,跑去找大夫的小厮被刘氏的人给拦住了,怪不得没有大夫来呢,刘氏是打好了算盘让我爹死的。”
huáng少爷听得目瞪口呆,他那时候并不在家中,这一切都是不知道的。
huáng小姐继续说:“然后那贱人就说老爷临死前把家产全给她了,她开始肆意挥霍我家里的银钱。而且连个好点的棺木都不给我爹准备,也不把他和我娘合葬,随便找了个坟头就埋了。我当时没有办法,我的嫁妆都被她拿走了,一无所有。我只好偷偷半夜跑出去,把我爹挖出来,然后和我娘合葬了。……后来,我哥哥回来了,不过被刘氏又赶走了。刘氏拿着银钱还要和野男人厮混,谁也不会给。我到了及笄的年龄,王少爷找上门来,刘氏说他家里落魄了,不让我嫁给他,自己反而跟他睡了一次又一次,可笑不可笑?刘氏舍不得把我的嫁妆jiāo出来,又怕我以后的夫婿回来抢走她的银钱,所以就一直拖着,嘴里头倒是说的好听极了。你们说她该死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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