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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118)


小宝撅着嘴,一边揉着脑门,一边转头环视了众人,调皮地一笑,朝着大家一吐舌头,又引得众人开心不已。屋中尴尬的气氛就这样被一个活泼的小孩子化解掉了。
段天广起身来到李皓轩身前,郑重的问道:“皓轩啊,文姑娘那里可需老朽相助?”
李皓轩点头言道:“是,大人只需段班主您带着段神医、文夫人即刻赶往汝宁府,先远远离开洛阳城。待到洛阳事毕,大人自会到汝宁府与大家会合。倘若……”说到这里,皓轩停顿了一下,低下头qíng绪低沉地继续言道:“倘若我们有何不测,那今后恐怕就要劳烦段班主照顾文夫人和小宝了。”
段天广眯着眼睛,微微颔首,口中言道:“请文姑娘尽管放心。”
而白玉娇听到这等凄凉之语,也觉得心中压抑,她知道,秀秀和刘飞这样安排,无非是想让自己和小宝提前离开这是非之地,确保安全。玉娇不禁心生感激,假装不耐烦地言道:“哼,那丫头鬼jīng鬼jīng的,又有刘师爷帮忙,她能有什么不测?最多不过是晚到几日,大不了我们在汝宁府多等上两天便是了。小宝,走,和娘一起收拾行李去。”说完,她站起身来,拉着小宝出了屋子。
而李皓轩又向段天广jiāo代了几句,便也准备返回城去了。临走之前,皓轩向段神医要了一些外伤用药,另外还特意问起了一种奇怪的药。
段逍遥取来自己的包袱,将自己所藏的成药慷慨相赠,只是对皓轩问及的那种奇怪的药表示不解,他摇晃着脑袋不屑地言道:“哎呀呀呀,真是胡闹,胡闹嘛!哪里会有这样的药材?”
皓轩见段神医对此无可奈何,浓眉一皱,大大的眼睛中显出一丝失望,口中言道:“如果么有这种药,那便难办了。”
这时候,段天广凑过来提示道:若是没有皓轩所说之药,便换一个角度思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以其他类型的药加以替换,只要能达到相同的效果即可。
皓轩大喜,点头言道:“对啊,段神医,可有其他的药?”
段逍遥一听这话,低着头、背着手,像个猿猴一样躬着身子在屋里来回踱步,思量的良久,才一拍大腿,惊喜地高呼道:“哎呀,我怎地把这个药忘记了。”
只见段逍遥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递到了李皓轩的眼前,得意地言道:“啊哈哈哈哈,有了这个药,你们便可安心了。”
皓轩接过小瓷瓶,轻轻打开一看,那里面不过是些红褐色的粉末,闻上去了略略有些花糙的清香之味,其他,也无甚特别。皓轩好奇地问:“段神医,这是……”
段逍遥昂着头,脸都扬到天上去了,自鸣得意地向皓轩介绍着自己的这副神药……
李皓轩听完,频频颔首,欣喜地言道:“太好了,有了您这神药,相信诸事不难。”
皓轩将段神医给的各种药材在身上藏好,便告辞离开了。而皓轩走后,段天广他们收拾行李,又找来一辆马车,四个人下午便出发了。
“得儿……驾!”段天广驾着马车,沿着小路飞驰。马蹄声和车轮声jiāo织在一起,这声音让坐在车中的白玉娇阵阵心慌,再加上这小路的颠簸,玉娇更觉浑身不适。这若是在从前,她早就满腹牢骚,抱怨个不停了,可是今时今日,她却只是凄然地默不作声,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柳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娘,我们这是去哪儿呀?”文小宝耐不住寂寞,开口问道。
白玉娇一手轻抚着小宝的头,qiáng迫自己挤出一个笑脸,轻声答道:“咱们啊,咱们去汝宁府啊。”
“怎么爹不和咱们一起去?还有刘叔叔呢?”小宝继续问道。如今小宝对文秀的称谓已经不再是“姐姐”,只叫“爹”了。
只是“爹”这个字深深地触动了白玉娇心底那根最为脆弱的神经。她低头望了望儿子充满童真的小脸儿,心中一酸,那眼泪差一点就掉了出来,不过她还是控制着自己的qíng绪,尽量平和地言道:“你爹……她和刘叔叔随后就到,咱们先去汝宁府等他们,好不好?”
小宝一听,高兴地拍着手,口中言道:“噢噢!好噢!去汝宁府玩喽!”小宝无邪地欢笑着,手舞足蹈着,享受他孩子的那份简单的快乐……
白玉娇不再理睬小宝,她只掀开窗帘,望着身后尘土飞扬的小路,心中暗道:秀秀啊,我们在汝宁等你,你可定要来啊!

☆、第四十一集造访知县府

  一点心雨:生活可以简陋,但不可粗糙,一个简单的细节,便可以让平凡的生活变得jīng致起来。只是有时候,我们不屑于那些细节,只当那些细节是儿戏了。长此以往,我们便不再重视那些细节,只当是理所应当的了。
第2-41问:预测一下,大家觉得张协会帮助秀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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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洛阳知县张协正赖在chuáng上午休,突然,“伶俐鬼”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施礼言道:“启禀大人,文巡按身边的一名随从侍卫罗镇虎求见。”
张协正躺在chuáng上,翘着二郎腿儿,迷迷糊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伶俐鬼”这一句话,惊得他心跳一下加快一倍,忙一转身,立刻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慌得差一点就直接滚了下来。
“哎呀,大人,您慢点。”“伶俐鬼”眼疾手快,急忙上前相搀。
张协扶着“伶俐鬼”稳定了下来,坐在chuáng边,斜着眼睛望着“伶俐鬼”,又问道:“文必正的侍卫?他找本官何事呀?”
“伶俐鬼”哈着腰,从侧面一见张协那不耐烦的样子,便知张大人是心中不满,于是摇了摇头,答道:“谁说不是呢?这文必正也忒骄狂了,有什么事,不能自己来和大人您说啊,非得打发手下人来?这也太看不起咱这个洛阳县了!”
“伶俐鬼”暗自揣测张协是恼怒文必正有事不亲自来说、却只派手下前来。他哪里知道,张协并非介意于此。
自文必正巧设妙计、开仓放粮之后,张协心中其实对这位八府巡按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暗道,这才是有本事之人啊,既保全了自己的xing命,又能想办法救济灾民。他也不禁暗自伤神。慨叹道,自己这个没本事的,只知道在这里佩服别人,自己却也拿不出半点主意,只能一味地委曲求全,哎,哎……
而参加过潞安王为文必正设下的“鸿门宴”之后,张协便看出了潞安王已经容不下这位巡按大人了,必要想尽办法除之而后快的。他也不禁为文必正担心着、惋惜着……
尽管如此,张协还是秉承着一贯远离是非的原则。尽量少接触这位八府巡按,以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今日,这位巡按大人突然派自己的手下前来求见。这是何意呢?张协心中顿觉蹊跷,倒不是介意文必正轻视了自己,而是担心此间怕是另有隐qíng啊。
张协只顾低头思忖,似乎完全忘记了旁边的“伶俐鬼”。“伶俐鬼”见状试探着问道:“大人,要不小的将他赶了回去。就说大人无暇见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回来!”张协一声厉喝,吓得“伶俐鬼”浑身一抖,立马收回腿脚,老老实实地又站回到了原地。
张协狠狠瞪了“伶俐鬼”一眼,劈头盖脸地责骂道:“臭小子。少在这儿自作聪明,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伶俐鬼”也不惧怕,只笑嘻嘻地听着。点头哈腰地一个劲儿称是,害得张协也失去了训斥他的兴致,这位知县大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边不耐烦地言道:“行了。把人给我请进来吧。”
“遵命!”
“伶俐鬼”抱拳拱手,躬身领命。刚要转身出门去,张协又在身后叮嘱道:“记住,对人家客气点!”
“伶俐鬼”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将罗镇虎请到了后厅,并亲自奉茶,请罗镇虎稍候片刻,说张知县马上就到。
罗镇虎顶着大太阳跑了一路,的确是有些口渴,见有茶水,便不客气地端了起来,先呷了一口试探了一下温度,随后便一扬脖,将满满一杯茶一饮而尽,那笨拙粗鲁的样子,逗得后厅门口伺候着的小丫头们纷纷掩口而笑。
罗镇虎才不管别人的嘲笑呢,只顾着自己的痛快。他一抹嘴,长出了一口气,憨直地对那些偷笑的小丫环们言道:“呃……还有吗?再来一碗的!”
“噗嗤!”
“哈哈,哈哈…”几位小丫环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其中一位小丫环端来了茶壶,又为罗镇虎续上了一杯。罗镇虎二话不说,又是一饮而尽。就这样,不大会儿工夫,镇虎已经连喝了四、五杯了,累得端茶壶的小丫环手腕都酸了,不得不放下茶壶,躲到一边暂且歇息,那嘴上更是偷笑不止。
“咳咳咳……”就在众位丫环们都在看罗镇虎的笑话之时,张协身着官服出现在了后厅门口。
他见后厅里下人们不知何故嬉笑成一团,不由得心中气恼,因此咳嗽了几声,以示威慑。
果然,大家一听到张协的咳嗽声,立刻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再多出一声,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垂首站好。
“哼,看来本官平日里是对你们太过骄纵了,竟这般的没规矩,看本官一会儿收拾你们的!”张协厉声责骂了几句,这才走进了后厅,端坐于正座之上。
“罗镇虎参见知县大人!”镇虎礼貌地拱手施礼。
张协脸上只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轻轻一挥手,口中言道:“罗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多谢大人。”罗镇虎坐在了一侧,心中暗自欢喜着“将军”这个称谓。
张协只用眼角的余光一扫罗镇虎,不卑不亢地问道:“不知罗将军今日求见本官,所为何事呀?”
罗镇虎赶紧抱拳答道:“小人今日奉巡按大人之命前来,是有重要的事qíng相商啊!”
“噢?”张协心中一惊,暗想,他文必正有重要的事qíng找我相商?这不太对劲儿吧?他堂堂一个八府巡按,怎会找我这么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商量大事?究竟是何大事呢?哎,不管是什么事qíng,只要是他文必正的事,只要我一cha手,那必然是与潞安王为敌作对呀,我这不是自寻死路了吗?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张协极度不qíng愿地撇了撇嘴角,眼眉一挑,不自然地笑了笑,口中重复着:“重要之事?”
罗镇虎极其严肃认真地点点头,又转头瞟了瞟站在门口的丫环们,向着张协递了个眼色。
张协会意,向着下人们一挥手,命他们去暂且回避,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文必正啊文必正,你一个人和潞安王斗也就罢了,何苦非要拉上我呀?你斗得赢还好,这要是你斗不过老王爷,那我可就惨喽!
想着这里,张协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见下人们都已退去,他转头望着罗镇虎,问道:“罗将军,文大人究竟有何要事呀?”
罗镇虎神秘地笑了笑,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悄声言道:“大人不必惊慌,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qíng,只是……”
待到罗镇虎言罢,张协那眉头是越皱越紧,脸色也逐渐变得yīn沉起来,他这才发觉这位罗将军所说绝非一般的小事。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呢?张协不禁犹豫不已。
他在心头反复掂量着:自己若是拒绝了文必正,那么便是得罪了八府巡按,日后这位巡按回京述职,必不会讲自己半句好话;可若是自己答应下来,那必是得罪了潞安王,待文必正走后,潞安王也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哎,当真是左右为难啊!
罗镇虎见张协只是低头思忖,却迟迟不表态,不禁心急地问道:“呃,张大人,可有何为难之处?”
张协尴尬地笑了笑,眼珠一转,面带羞愧地言道:“本官真是多谢巡按大人的信任啊,可我只是小小的知县,只管辖着这小小的洛阳城啊,职权所限,有些时候也是爱莫能助啊。”
罗镇虎一听这话,慡直地大笑了起来,言道:“哈哈,大人说到哪里去了,其实也不必张大人兴师动众,只……”
罗镇虎来时,刘飞早已料到了张协的推脱,因此已向罗镇虎jiāo代好的应对之策。此刻,镇虎又将具体行动的细节向张协作出了更为详尽的描述,最后言道:“这样即可,也不必大人兴师动众的。”
张协一听,人家连其中的细节都为自己思虑周全了,这更是让自己不忍拒绝了。他只无奈地点着头,嘴角都快撇到耳根去了,那脸上的为难之色反而更重,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罗镇虎一双虎目,瞪得溜圆,直直地望着张协,半响,却没有等来一句像样的答复,不禁心中气恼不已。只是来时刘师爷特别jiāo代过,此番前来,定不能动怒,任何火气,都要qiáng压下来的。
于是罗镇虎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将那恼怒压制了回去,站起身来,向着张协一抱拳,口中言道:“小人来时,文大人曾一再叮嘱过小人,有句话定要小人转告张大人的。”
“哦?文大人还有何吩咐呀?”张协欠着身子问道,心中却已是老大的不乐意,暗想:文必正啊文必正,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前一个要求我这里还在斟酌是否应下来,你这后一个要求便又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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