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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134)


而今日,秀秀于噩梦中惊醒,带着那残留的几分伤感与惊恐,又见到眼前这纷纷扰扰的小雨,回想着梦中重重qíng景,她的确感到了一丝的忧郁。
只是才爬上心头的这点抑郁,又被那阵阵清风扫去,文秀只顾享受着雨天才有的清凉舒畅,早将噩梦抛在脑后。
突然,秀秀一转身,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径直来到了驿馆的后厨。罗镇虎不知发生了何事,也紧紧地跟在秀秀身后,眼珠不错地保护着这位冒牌的八府巡按。
由于现在时间尚早,大厨们都还在休息,后厨之中只有一个小伙计在整理着厨具。这小伙计见巡按来到后厨,惊讶不已。
文秀抿着嘴,向这个小伙计奉上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随后又向他询问了几句,从怀中掏出一串钱塞到了他的手中。
那小伙子自是欣喜不已,收起那串钱,点头哈腰地同意为秀秀帮忙,就这样,两个人在后厨忙碌了起来……
清晨,天色稍稍亮了些,雨也渐渐停了下来。刘飞起chuáng之后,正在屋中转动腰身,活动活动筋骨,只听有人敲门。
他赶过去开门一看,原本是文秀端着盘子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刘飞赶忙将秀秀请进屋来。
文秀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美眸流转,神秘地言道:“阿飞,这是我今日亲手做的早餐,你尝尝。”
“啊?”刘飞吃了一惊,心中大为意外,眨着一双小眼睛,感动地望着秀秀,那嘴边却挂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快点尝尝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文秀被刘飞看得有些羞涩,两朵红云悄悄爬上了脸颊,她低垂下眼帘,用手轻抚着耳边的秀发,柔声言道。
刘飞心头一热,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涌上心头。他稳坐在桌前,细细打量着盘中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早餐:两片馒头被煎得金huáng,那中间似乎还夹了些什么,一时也看不明白;旁边配有一碗淡huáng的小米粥。
他双手捧起馒头片,缓缓送到了口边,一股诱人的香气飘来,让刘飞不禁对眼前的美食垂涎三尺。
他张大嘴,狠狠地咬上一口,咀嚼间,口感丰富,甚为美味。那馒头外焦里嫩,馒头片中间夹着一个同样外焦里嫩的荷包蛋,还有煎炸过的ròu片,ròu香四溢,再配上几片清脆慡口的生菜叶,十分解腻。
这可真是一顿丰盛的早餐啊,刘飞láng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时偷眼欣慰地瞟着文秀,心中甘之如饴。
“你做的这个早点有些特别啊!这个有名字吗?”刘飞举着手中所剩不多的馒头问道。
文秀淡然一笑,美眸闪动,如林间清泉,她一手托着香腮,满足地望着刘飞,朱唇微动,轻声答道:“这个是我家乡的一道小吃,叫做‘hamburger’,年轻人很喜欢吃的,只是这里没有面包和那么全的调料,只能用馒头代替,凑合着了。”
“汉……汉什么?”刘飞磕磕绊绊地问道,那眼中充满着好奇。
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将英文脱口而出了,赶紧纠正道:“哦,就是‘汉堡包’。”
但即便如此,刘飞依旧听不明白,只在口中试探着重复道:“呃,汉宝宝?取‘汉人之宝’的意思吗?”
文秀一听这话,立刻“咯咯”地笑开了,那笑声清脆如银铃,美眸弯弯如月,双颊粉红如盛开的桃花。刘飞沉醉其中,也跟着笑了起来。
最后,文秀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捂着肚子倚在桌边挥手言道:“随你怎么叫吧,汉宝宝就汉宝宝吧。”
刘飞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几口将手中的“汉宝宝”消灭gān净,一边回味着其中的滋味,一边眯着眼睛言道:“嗯,味道的确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啊。”
刘飞原想,自己这样夸奖秀秀,她应是喜上眉梢才对,谁想到,此言过后,秀秀的反应极其漠然,只是微微一扬嘴角,淡淡一笑,那眼眸之中却明显带着几分伤怀。
她这是怎么了?刘飞不禁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眼珠一转,想起秀秀曾说,这是她家乡美食,于是恍然大悟:哦,这丫头怕是想家了吧?那我定然要好好安慰一番啊!

☆、第六十五集爱要怎么说出口

  一点心雨:心雨很喜欢马致远的《天净沙》: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苍茫辽远,悲凉动人。对家乡的那份浓重的思念,怕只有离乡的游子方才能够体会吧,毕竟那是自己的根啊。
第2-65问:爱,一定需要表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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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见文秀一反常态的忧郁,心中揣测她是思念家乡之故,他心疼地瞟着秀秀,故作轻松地言道:“待到洛阳之事了了,刘飞愿陪你一同到你家乡探访,尝一尝这正宗的‘汉宝宝’。”
文秀一听此言,抿嘴一笑,那一双美眸之中透出一丝惨淡,心中反而更觉凄凉。
刘飞见文秀低头不语,眯着小眼睛故意问道:“怎么?你不欢迎吗?”
文秀嘴角一动,淡淡一笑,轻挑眼眉望了望眼前这个白面书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噩梦中的qíng景,她不禁心中一痛,赶紧站起身来,转身来到窗下,只背对着刘飞,掩饰自己那早已爬上脸颊的悲切,朱唇微微颤抖着言道:“自然不是。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否回去了。”
尽管文秀刻意掩饰,但刘飞依旧感受到了秀秀愈发浓郁的伤感,他不禁在心中自责,刘飞啊刘飞,你真是护花不利啊!如此好的女子,你怎么能否让她忍受这样的痛楚?刘飞啊刘飞,你不是号称能言善辩吗?怎么如今不过是劝慰几句,你都弄巧成拙了呢?
刘飞不禁也站起身来,凑到文秀的身后,意味深长地劝解道:“万事皆有可能,秀秀,你不要如此悲观嘛。”
文秀听得心中温暖。她转头轻瞟着刘飞,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原来老天爷十分慷慨,还能让自己与所爱之人共度时光。但随即她又想起了自己在梦中的那些遗憾,若是此刻自己不知珍惜,那么明日果真赴法场之时,便会是满腹遗憾了。
想到这里,秀秀缓缓转过身来,剑眉微挑,漆黑地眸子专注地望着刘飞。那双颊已是羞涩得绯红如霞,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娇艳朱唇,那胸前如揣着小兔子一样。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到了。
秀秀在心中暗暗鼓励着自己:秀秀啊秀秀,有爱便要说出口的,不然你就要遗憾终生的,此刻便是个机会,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住的!
被秀秀用这样充满柔qíng的眼神盯住。刘飞顿觉脸颊火烫,浑身都不自在,那心跳不禁也加快了许多,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他微微皱起眉头,羞涩地低下了头,那嗓子眼儿里gān涩火辣。有心询问,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文秀认真地望着刘飞,半响才严肃地说道:“刘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刘飞一听这话,更觉紧张,再也不敢抬头看上秀秀一眼,只把头埋得更低了。尴尬地动了动嘴角,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呃。何……何事?”话还没说完,刘飞那手心儿里都渗出了汗渍,他不由得紧紧抓住了衣衫的一角,越握越紧……
文秀虽说是个现代女xing,对qíng爱不像古代女子那般保守,但秀秀是个很传统的女孩,还真从未如此直接地向自己心动的男子表白,且自己目前身处古代生活,古人的习俗观念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秀秀,在这个问题上,她也变得更加腼腆了。
秀秀渐渐娇羞地低下了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如水的美眸,她不禁将双手紧握到了胸前,似乎这样可以平复自己那狂跳着的小心脏,深深吸了几口气,终于颤颤地吐出几个字:“阿飞,我……我……”
话到一半,文秀便止住了,她的额头鬓角也微微渗出了小小的汗珠,她只觉得浑身火热,再也说不下去了。
爱,究竟要怎样说出口?秀秀在心中暗骂自己的懦弱胆小,平日里号称自己直率开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竟变得如此害羞?明明是一份真爱,大大方方说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秀秀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畏首畏尾了,她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伸手拉起了刘飞的手腕,快速言道:“刘飞,我……”
刘飞被文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慌乱地抬起头,讶异地望着秀秀,张着口惊呼出一个字:“啊?”
但随即,当刘飞的目光遇到文秀那火辣冲动的眼神之时,他又赶忙低垂下眼帘,只偷偷瞟着文秀那抓在自己手腕上的玉指。
这若是在平时,刘飞早就忍受不了,要呲牙咧嘴地“哎呦”不止,可是奇怪的是,今日,文秀手上的力度并不小于平日任何一次,而刘飞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只默默地忍受着,等待着……
文秀本想一鼓作气,冲上前去,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地全盘托出,却没想到,只说了几个字,接下来最重要的,却不知道要如何说起。秀秀的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平日里丰富的词汇仿佛都一下子消失掉了,要怎样表达自己的真qíng?秀秀竟一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秀秀急得满面通红,剑眉蹙起,尽显忧愁,漆黑的眸子仿佛泛起涟漪的湖水,闪动间,qíng意绵绵,朱唇微颤,yù语还休,那jīng致的脸颊上挂着些许急切、些许无奈、些许……
秀秀就这样僵在了原地,尴尬不已,羞涩不已,现在,她脑子里已没有了半点思绪,只是这样握着刘飞的手腕,一动不动。
“呃,不急不急,秀秀,有话但说无妨。”突然,刘飞坚决地一抬头,送上一句轻柔的劝解,那脸上的表qíng也变得自然了许多。刘飞从秀秀那紧握着自己的手心儿中感受到了一种紧迫、一种急切和一种重任,他暗自揣测,秀秀定然是遇到什么大事了,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退缩。于是刘飞坦然抬起头,直面秀秀,宽慰着秀秀。
刘飞那关切的目光让文秀心中蔚然,她不禁转念一想,只要我们两个人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携手共度生死难关,如此心意相通、生死与共,那便此生足矣了,那个字,就放在心头吧……
想到这里,文秀放开了刘飞的手腕,再次背过身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qíng绪,低声说道:“我……我做了个噩梦!”
“呃,啊?”刘飞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这丫头,果然还是小女子的心境,一个噩梦居然就吓成了这样吗?
他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不屑地言道:“既是噩梦,自当一笑而过,不必介怀啊。”说着,刘飞也转身回到了桌前稳坐,踏踏实实地喝起了小米粥。
文秀一听刘飞对此不屑一顾,悄悄转头瞟了一眼刘飞那个轻蔑的神qíng,不由得心中气恼,撅起了小嘴,气呼呼地嘟囔道:“哼,你这是在笑话我吗?”
刘飞只顾着低头喝粥,好半天才抽空答道:“非也非也。”
文秀更是七窍生烟,几步踱至桌前,“咚”的一声将双掌压在桌面上,沉着脸厉声问道:“那你就不问问我梦到了些什么?”
见文秀生气了,刘飞叹了口气,放下粥碗,眯起小眼睛歪着头不qíng愿地问道:“呃,大人,是何噩梦呀?”
见刘飞还算听话,文秀这才满意点收回了双掌,在刘飞的对面一坐,低垂着眼帘,纤纤玉指摆弄着垂到膝头的衣衫一角,嘟着嘴小声说道:“我梦见你我都被推上了断头台。”
“哦。”刘飞微微颔首,狭目望着秀秀,暗想,原来她是表面坚qiáng,其实内心里多少隐藏几分怯意。
刘飞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眼眉一挑,郑重地言道:“秀秀,自古以来,都是邪不压正,不会有这一天的。”
听到刘飞的鼓励,文秀心头一暖,她美眸流转,嘴角一扬,挂上了一个调皮的笑容,又假装凄楚地言道:“我还梦见你的父母妻儿都来为你送行,可我却是孑然一身,无人问津。”
刘飞会心地一笑,恳切地说道:“大人开仓放粮,救济了洛阳无数灾民,如何会无人相送呢?”
“哦。”文秀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却忍不住掩口而笑。
刘飞见文秀一脸的坏笑,又细细琢磨了一下秀秀刚刚所言,这才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疑惑地问道:“咦,对了,我刘飞尚未娶妻,哪里来的妻儿相送呀?”
文秀则忍住笑,故意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一根玉指抵住jīng致的下巴,眼望着天花板答道:“呃,可能,或许,大概,我梦到的是几年以后的事qíng吧,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了啊。”
刘飞一听不禁心中暗笑,他偷眼瞟着眼前这个调皮可爱的女子,冷笑着言道:“哦,原来如此,几年之后。可不对啊,到那时,秀秀你也已经嫁人,也会有自己的夫君子女相送的呀?”
“呃……”文秀一时语塞。
可不一会儿,她又突发奇想,托着香腮凑到刘飞眼前,眨着一双美眸,笑眯眯地问道:“那阿飞,你觉得我适合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啊?这……”刘飞再次窘得脸颊通红,还不曾有女子这样直白地询问过自己。
“喂,说说嘛。”文秀急切地催促道。
“你果真要我说吗?”刘飞局促地探身问道。
“当然,你实话实说即可。”文秀假装大度地一转头,眼望着窗外,而心跳却再次加快。
她在心中期许着,期许着刘飞能说出她刚刚未曾说出口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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