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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188)


这位老大娘也一眼便认出了文秀,那充满愁容的脸上终于见到了一丝笑容,用手指着秀秀,略带激动地说道:“啊。原来是……”大娘话到一半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文秀赶紧上前一步,搀扶住老人,笑道:“大娘,我又来看您了,您近来可好呀?”
老人微微颔首,含笑答道:“好。好啊!要不是恩公相救,我这条老命怕早就不保了。”
文秀轻松地嫣然一笑,一边与老人闲聊、嘘寒问暖。一边将她搀进了屋子坐下。刘飞和冯伦跟在文秀身后也走进了茅屋,huáng六平三人就把守的茅屋门口。
此时默不作声的冯伦的心中还正在纳闷呢,如何这样的乡野村妇与八府巡按竟会如此熟识的样子?
进屋坐好之后,这位大娘对文秀再次千恩万谢,感激不已。而文秀倒是不以为然。那大娘还特意问及了自己恩人的名讳,说是要记在心里。感激一辈子呢。
冯伦一听这话,心中暗笑,村妇就是村妇啊,无知得很,得巡按大人相救,却还不浑然不知呢。
他赶紧上前介绍道:“这位便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
那老大娘显然对这一个官衔甚为生疏,莫名其妙地望着文秀,那苍老的眼眸中已经显出了淡huáng色,且略有浑浊,眼角带了几分惊讶。
尽管不知“八府巡按”这四个字的含义,但老人却能大致明白眼前这位英俊的少年公子是位官家老爷。“大人”这个称谓让老人有些彷徨无措了。
刘飞见状,忙笑道:“哦,大娘啊,您也不必太过介意,我们文大人今日前来,一是看望一下您老人家,二是想……”
刘飞这想来了解案qíng的话还未说出口,文秀便急急地cha话道:“呃,二来是想问一问您还有何困难需要官府帮忙的。”
秀秀是想到这老人因女儿被害一度失去了生活的勇气,现在好不容易qíng绪稳定了下来,万万不可因自己等人的到来而刺激到老人,再勾起老人的悲痛,那便不好了。
老大娘一听这话,凄然一笑,长叹了一声,那眼角唇边的皱纹又明显深刻了许多,声音颤抖着言道:“哎,如今,我不过是苟活于世,得过且过罢了,说不定哪一天便去见了阎王,还哪里会计较那么多呀,用不着那些个大人们为我这把老骨头cao心了。”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心中凄凉不已。文秀一下子想到了骤然失去女儿的自己的父母,心中更觉悲痛,那眼中也不禁闪动起了晶莹的泪花。
她握住老人的手,柔声安慰道:“大娘,您可不能总说这样的玩笑话,咱们还得好好活着不是?您但凡有何为难之处,便去城里找那何大川何知府,就说是我文必正让您老人家去的,那何知府必定会帮您解决的。”
老人一听这话,费力地眨了眨那已经松懈的眼皮,吃惊地望着文秀,几乎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刘飞也在一旁指着冯伦附和道:“老人家,您尽管放心,您看,这位便是何知府的大管家冯伦,我们巡按大人的话,他们是必定服从的。”言毕,刘飞犀利的目光剑一般地指向了冯伦。
冯伦心中暗自叫苦,脸上却又不敢表露出丝毫,赶紧朝着文秀和刘飞躬身抱拳,皮笑ròu不笑地答道:“是是是,既然巡按大人发话了,那我们照办就是,照办就是。”说着,又转头对那老人言道:“今后无论您有何需求,尽管开口,我们知府定然满足您。”
那老大娘一听这话,眼含着热泪,紧紧握住了文秀的手,感激地言道:“文大人,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说着,便要起身下跪,却被文秀及时拦住了。
秀秀见老人的qíng绪似乎不错,于是眼眸流转,试探着轻声问道:“大娘,不知我们可否到隔壁房间里看一看呢?”
此言一出,那老人的神qíng果然一变,她诧异地望着文秀,心qíng一下子yīn暗了起来。而文秀美眸闪亮,目光中尽是真诚,嘴角上还挂着轻松的笑容。
那老人紧紧盯着文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轻叹了一声,心qíng也舒缓了不少。刘飞见状,赶忙上前,面带微笑地解释道:“哦,我们文大人目前正全力协助庐州知府破案缉凶,只希望尽快还地方平安,还希望老人家理解啊!”
老大娘双目紧闭,眼角淌下了热泪,同时微微颔首,那gān涩暗红的嘴唇颤抖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
文秀轻抚着老人的后背,帮助老人缓解着qíng绪,凑到老人的耳边,温柔地说道:“大娘,若是您信得过我,便只将隔壁屋的钥匙jiāo给我即可,无需您亲自过去的。”
那老人一听这位大人竟如此体贴,感激地点点头,从腰间取下一把钥匙,毫不犹豫地递到了文秀的手中。
秀秀感激地谢过了老人,让冯伦在屋中陪着老人说话,自己带着刘飞来到了隔壁的茅屋。
huáng六平主动取来了文秀手中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先朝屋中扫了一眼,见无异常,这才展臂请巡按大人进屋。
文秀和刘飞感激地朝着huáng六平点点头,跨步进了屋子。而就在推门进入的一瞬间,刘飞却戛然停了下来,用手轻抚着门框,也喊住了文秀。
秀秀回身仔细一看,原来这个门框之上也有三道划痕,这与严氏家中发现的划痕极其相似。
这一点引起了文秀的兴趣,若说严氏家中的这一痕迹不足为奇, 那么在另外一个被害人住处也发现了同样的痕迹,那便绝非偶然了。
文秀和刘飞jiāo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确认了这一痕迹的重要xing,都在心中暗自揣测:这莫不是凶手留下来的?
进入屋中,文秀和刘飞环视了一圈,并且留意了各个角落暗处,但收获不大。
这屋子看来已经被那老大娘彻底收拾过的,已是寻不到任何线索了。文秀见那chuáng头的小桌之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竹筐,于是走过去一看,原来那里面堆满了各色丝线,想来那受害女子生前应该是十分喜爱女红的。
“妮儿平时不好动,就爱在家里摆动这些。”一个沉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文秀和刘飞回头一看,原来是那老大娘手扶着门框站在了门口处。文秀赶紧过去将老人搀到了院中,同qíng地望着老人,略带自责地言道:“哎,都是我们不好,又惹得您伤心了。”
那老人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缓缓言道:“这屋子,自从妮儿去了,我便再没有进去过呢。”
文秀又是好一番地安慰,直到老人qíng绪平稳了,众人才告辞离开。

☆、第六十六集阻力重重下的一点进展

  一点心雨:尊重老人,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赡养,还包括jīng神上的体贴和细心关照,这往往比物质上的照顾更加重要。可现如今的人们却往往更容易忽视这点。为父母多拨一个电话吧,尽管只是个小事,对父母而言却很重要!
第3-66问:你懂得如何fèng制“爱的衣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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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走访还打算顺利,这让文秀和刘飞多少增加了一点信心。但老天爷总是这样微笑着戏弄凡人:先是给你一点甜头,等你刚刚决定要坚持下去,它就将那苦涩的果子直接塞进了你嘴里,没有半点缓冲的余地,让你还来不及细想,苦水就已经流进了口中。你这才恍然大悟:起初的那点甜不过是个诱饵,今日之苦才是真正厉害的!
第二天,文秀他们在冯伦的带领下,顺着一条小巷子找到了受害的一户人家。
听冯伦介绍,这户人家原是姓方的一对老夫妻带着自己年仅十四岁的小孙女过日子,后来小孙女遇害,老夫妻整日以泪洗面,差一点双双丢了xing命。
文秀听过一阵的心酸,细心地叮嘱冯伦道,一会儿见的那方氏老夫妻,万万不可过于鲁莽,言语定要委婉些。冯伦点头称是。
众人来到门前,只见这里大门紧锁,那锁头上已落上了好些灰尘,像是许久无人来住的样子
刘飞带着huáng六平向周围的邻居打探了几句,原来这户人家在出事以后不久便搬离了,再没有回来过。刘飞追问这家人搬到了哪里,那邻居们纷纷摇头,只有一个大姐含糊地说,许是搬到东城郊那方老爷子的独居的妹子家中了。
得了这个消息,文秀不死心地又来到了东城郊。寻找那户方氏人家。一路打听着,众人总算顺着村民们手指的方向找到一个院。
huáng六平上前敲门,好半天,院中才有人的问话:“谁呀?”那声音听起来苍老沙哑。
“呃……”huáng六平也听到文秀方才的叮嘱,让他们不要过于鲁莽了,因此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了。
冯伦倒是机灵,忙在后面高声喊道:“老乡啊,我们走累了,想和您讨口水喝啊!”
不一会儿,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小fèng儿。一个老妇人从门后探出了一张脸,警惕地打量着门口众人。
此时,huáng六平早已闪身躲到了冯伦的身后。那老妇人见站在前面的冯伦甚为和蔼,而旁边的两位公子笑容可掬,都不像是坏人,于是点点头,言道:“您们等一等啊。”说着。转身从院中取了一瓢水来,从门fèng里递了出来。
冯伦赶紧接了过去,笑呵呵地千恩万谢,一扬脖子,“咕咚咚”地喝了个gān净,随后用衣袖微微擦拭了一下嘴角。脸上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
站在大家身后的huáng六平一见,忙上前直慡地笑道:“呵呵,大管家啊。您这就不合适了吧?咱们公子爷都还没喝上呢,您怎么一个人就先喝了呢?”
冯伦假装尴尬地一回头,朝着文秀和刘飞连连抱歉,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连那门fèng之后的老妇人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脸。和蔼地说道:“呵呵,无妨无妨啊。我再给你们取来便是。”说着,那老妇人便又回身取水去了。
这一回,冯伦亲手将一瓢水送到了文秀的面前。秀秀也不客气,大口饮了个痛快。那水清凉甘甜,刚好压一压一路走来的燥热。秀秀也招呼刘飞喝上几口,但刘飞惧怕那水凉,只恐喝坏了肠胃,于是皱着眉头,摆手婉拒了。
“真没这个口福啊!”文秀撇着嘴讥讽道,又引来众人一阵欢笑。
秀秀亲手将那水瓢送还给了那老妇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人家,您是姓方吗?”
那老妇人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紧皱起双眉,上下打量了文秀好几遍,颤抖着反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找那方家人有事吗?”
“呃……”文秀见那老妇人反应如此剧烈,便不敢说出实qíng,漆黑的眸子微微一转,轻松地送上一个笑脸,随后转头望着远处的群山,假装随意地答道:“哦,我们路过此地,听说方家曾遭劫难,如今生活拮据,所以随口问问。方家若真有困难,我们也好帮助一二。”
那老妇人神qíng愈发严肃了,一一打量着文秀身后的众人,低眉浅思了片刻,忽然态度一转,厉声说道:“我们不姓方,你们走吧。”言毕,就要迅速关门。
秀秀身后的huáng六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大门,不解地问道:“老人家,这里不是方家吗?那么方家在哪里呢?您能告诉我们吗?”
那老妇人哪里能有huáng六平的气力,他用手扒住了门边,老妇人便是怎么用力关门也是无用的了。老妇人气呼呼地答道:“不知道,你们问别人去吧。”
就在老妇人与文秀等人在院子门口争执之时,那屋子里颤颤巍巍走出一位六旬老者,一边缓缓走向院中,一边高声问道:“妹子,这是怎么了?是谁在门口呀?”
那老妇人回头一看,顿时心急如焚,一手拍着大腿急急地喊道:“哥啊,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回去躺着,这里没事,你别管!”
那六旬老者歪着头瞟了一眼大门,仍不甘心地说道:“有什么事qíng咱们院子里说啊,别叫人家在门口站着呀!”
那老妇人长叹了一声,抱怨道:“哎,就你好心,哥啊,求求你了,快回去吧。”
此时,屋中又走出一位老婆婆,也不言语,只朝着门口的老妇人苦笑了一声,便将那老者拉回了屋中。
那老妇人这才安下心来,转回身盯住文秀,冷冷地说道:“这位爷,我们家里有病人需要静养,您还不快走吗?”
文秀一见着qíng形,也不好qiáng留,只得退了出来。刘飞又让huáng六平在东郊各处详细打探了一番,原来这户人家的确是受害的方家,刚刚那位老妇人便是方老爷子的妹妹。
只是出事之后,街坊四邻,流言蜚语四起,那些好事之徒更是对小孙女之死议论纷纷,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地编造出各种猜测,让老人羞怒不已,甚为寒心。
因此,两位老人不堪其扰,搬到了城郊亲戚家居住,并再不愿提及此事。谁若是上门来问,他们便避而不见,甚至再不承认自己便是受害的方家。
如此一来,文秀更不忍心打扰了老人,众人只好空手而归。
接下来的几天走访中,亦有不少如方家一样的qíng况:被害人家眷或已明确搬离、或者消失无踪。就算是勉qiáng出面的,也有许多人qíng绪抵触,并不愿意真心配合官府的再次调查。
这些,文秀都十分理解,女儿遭遇yín贼迫害,这些做父母的自然心痛不愿提及,再加上这种事qíng在古代本就让一家人蒙羞受rǔ,这些父母们自然对于当时的qíng况羞于出口。
由于被害人父母的不予配合,文秀一行人的走访调查进展缓慢,有时候,秀秀和刘飞来不及回段家,便在官家驿馆安身了。
不过这样枯燥无果的调查并没有让秀秀灰心,她反倒从这些受害人中寻到一丝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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