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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190)


文秀饶有兴致地坐在小嘉懿的对面,双手托着香腮,表qíng十分认真地聆听着。小嘉懿则大方地将今日家中怪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丝毫没有半点保留。
原来,这几日,段晟睿的小妾井氏总说自己头痛难忍,段逍遥给她诊脉之后,觉得并无大碍。因此也没有开方抓药。
今日早晨,井氏的头痛特然加剧,满chuáng的打滚,呻吟不止,甚至有疯癫之状。而此时恰好赶上段神医有事外出,因此。段晟睿一家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段晟睿让大儿子段擎宇去城里请个郎中回来,可擎宇出门没有一会儿工夫便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道士。
那道士说自己是不请自来的,他早已推算出段家家门凶兆,说是若不及时化解,便是请来神医也是无用。
段晟睿对这些茅山道士的话本就是将信将疑的,但自己的五弟倒是的确没能治好井氏的头痛。这多少让段晟睿心中起了疑惑。而如今再听这道士所言,句句推断准确。也不由得动了心。
而段擎宇和段擎杰两个儿子确实对道士所言深信不疑,极力劝说父亲让这道士一试。段晟睿心中暗道:反正这会儿家中又无神医,不妨就让这道士尝试一下,即便是他医治不好井氏,无非自己再让两个儿子四处寻了五弟回来便是。
于是,在段晟睿的默许之下,那道士便开始在院中设坛作法。他在院中中间摆下一张桌子,桌上放有香炉,自己则围着桌子煞有介事地舞剑、念咒。
折腾了好一会儿,那道士将手中的灵符的焚烧,之后静静打坐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来,说井氏毒咒俯身,只要寻得那毒咒,破解之后,井氏便可恢复安康。但若是不能尽快找到那毒咒,则井氏生命堪舆。
这话让众人都吓了一跳,大儿子段擎宇还假装镇定地责问这道士,该不会是唬人之言,只为骗取钱财。而那道士一听此言勃然大怒,厉声言道,此次施法,分文不取,只求立信。
那段擎宇一听这话,便极力劝说父亲让那道士施法寻出毒咒。段晟睿虽说心中仍不能彻底相信了道士的话,但他禁不住两个儿子的劝说,也终于同意了。
那道士再次焚灵符、施法术,在院中绕了一大圈,不屑地说那毒咒不在院中。段擎宇兄弟有意朝着钱氏的屋中望了望,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爹,您看,还是请道士作作法术,大家才能安心啊!”
段晟睿这才明白,原来两个儿子在怀疑钱氏作怪,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那毒咒不在院中,可以还钱氏清白,否则,若是让这道士走了,将来自己的两个小妾和她们的子女岂不是要互相猜疑,成了冤家对头了。
在段晟睿的放任之下,那道士继续作法,一路寻找着毒咒,竟带着段擎宇和段擎杰找到了段天广的院中。
尽管赵氏对道士之术不屑一顾,但也不好当着小辈的面直接驳了段晟睿的面子,于是赵氏便也任由那道士作法,只是让宏氏格外看好白玉娇和文小宝。
让人惊讶的是,那道士竟然从宏氏的房中搜出了布偶,他说这便是那毒咒。道士将事先准备好了一杯药酒浇在布偶的身上,然后松了一口气,说是毒咒已解除。
这一切发生的甚为突然,赵氏还来不及细想,那道士便已在段擎宇和段擎杰的催促下跑回到自己的院中查看母亲井氏的qíng形。
让人吃惊的是,那井氏不一会儿的工夫便不再疯癫,qíng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喝下那道士提供的一杯药酒之后,井氏便完全清醒了过来,头也不痛了,身体再无不适。
这突然发生的怪事,让段晟睿的头脑也有些混乱了。不过此时他心中惦念着的只有小妾井氏。井氏恢复了常态,段晟睿便安心多了。
就在众人为井氏刚刚清醒而忙碌的时候,那道士却悄无声息地默默离开了。可这么大的动静终究惊动了老祖宗薛氏,她遣小嘉懿过来问问qíng况。
小嘉懿这一来,那井氏便是一番哭诉,说是宏氏想要谋害于她,并将那布偶作为证据jiāo代了小嘉懿。
小嘉懿自然不信,但井氏说得头头是道,又有在宏氏枕下发现的证据,倒也极难抵赖。而她的两个哥哥煞有介事地猜测说,许是因为前几日家中曾有传言,说老祖宗偏袒大伯段天广,后来老祖宗便削减了分配给段天广院中的财物,这才引发了宏氏的不满。
小嘉懿没办法,只好将布偶带给了老祖宗看,并将qíng况一一说明。这才了有了晚间薛氏在前厅处理此事的一幕。
文秀听完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不禁仰面大笑。这些迷信之说,她作为一个接受个现代教育的女警花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秀秀才要评价上几句,却被刘飞的话抢在前面:“呃,段姑娘,那此事,你认为如何?”
刘飞是怕秀秀多嘴别人的家事,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此事涉及照顾着白玉娇的宏氏和赵氏,秀秀就更不宜cha手了。
文秀聪慧,眼眸流转,立刻明白了刘飞的用意,于是闭口不再多问。
那小嘉懿倒是轻蔑地一撇嘴,对刘飞言道:“老祖宗都说了,这事qíng到此为止,谁还能说出些什么?蒙混过去算了,我才不管那么多呢。”
刘飞淡然一笑,言道:“呵呵,段姑娘好胸怀啊!”
小嘉懿听到刘飞的夸赞,自是心中喜滋滋的,那脸上的笑容也如chūn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美艳。
随后,大家便是轻松闲谈,谁也不再提起此事了。晚上,宏氏过来照看了一眼白玉娇,文秀和刘飞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然后秀秀表示,今晚由自己亲自照顾玉娇即可。
望着宏氏的背影,文秀凑到刘飞的耳边,悄声说道:“喂,你看见没有,宏姐姐的脸色不好啊。”
刘飞冷笑了一声,也眼望着窗外,幽然说道:“谁摊上这样的丑事都会心中不悦的。幸好老祖宗薛氏jīng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这个家,还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
“你觉得宏姐姐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吗?”文秀眨着一双美眸,歪着头问道。
刘飞痴痴地望了秀秀一眼,便羞涩地低垂下眼皮,微微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文秀见状,双掌一击,朗声:“我就说嘛,人家宏姐姐只会好好地过日子,才不会动这样的鬼心眼儿呢!”
刘飞眉头一皱,苦笑了一声,说道:“你啊,就少管别人家的闲事了。”
“咦,这怎么是‘别人家’?怎么是‘闲事’了呢?”秀秀撅着朱唇不甘心地争辩着。
而她面前的刘飞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几乎懒得与秀秀计较。

☆、第六十九集意外收获

  一点心雨:许多现代人都已经习惯了宣言和断定,他们坚决而肯定地说着某一个结论,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在他们的预言和把握之中。当别人在你面前如此雄辩之时,你会怎么做?心雨一般都是悄悄地退出,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和沉默。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尊重,只不过心雨认为,我们只有一种人生,那便是学习过程中的人生。
第3-69问:助人有时候也是助己,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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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文秀正手忙脚乱地照顾白玉娇和文小宝起chuáng,忽听有人敲门。文秀忙随意找了一件衣衫先披在了白玉娇的身上,这才让小宝去开门。
小宝一边整理着刚刚套在身上的衣服,一边打开了房门。原来是段平海的妻子宏氏为众人端来了早饭。
宏氏今日的jīng神状态明显要比昨日qiáng得多,尽管眼圈依旧有些红肿,但脸上已挂着一丝微笑。
她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柔声招呼着小宝过去用饭。随后又端着一碗新熬的白米粥来到了白玉娇的chuáng前,小声对文秀说道:“你去忙吧,我来照顾她就好。”说着,熟练地chuī拂着勺子里的白粥,然后小心翼翼地送进了白玉娇的口中。
文秀双颊略带红晕地退后几步,用手轻捋顺着鬓角边散落的秀发,低垂着眼帘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麻烦段夫人了。”
那宏氏亦不说话,只微微侧目朝着文秀淡淡一笑,手上利落地忙活着,不一会儿的工夫,一碗粥便喝下了大半。那宏氏又从桌上取来了一块糖饼,柔声对玉娇说道:“咱们再多吃块糖饼好吗?又热乎又香甜,保证可口!”
白玉娇也不答话。只微微张开了口,那目光却还停留在文秀的身上。宏氏见状,忙将糖饼撕成小块,递到了玉娇的嘴里,口中还不忘记夸赞上几句。
白玉娇一边在口中缓缓咀嚼着糖饼,一边抬起了手臂,并将目光转向了宏氏手中的那块余下糖饼。宏氏一见,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白玉娇用手指了指那糖饼,又缓缓将手臂指向了文秀。秀秀一头雾水,凑到白玉娇的身前。好奇地问道:“玉娇姐,你怎么了?”
宏氏倒是不以为然地笑道:“是不是也要让秀秀尝一尝这糖饼呀?”
白玉娇朱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却仍旧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慢慢放下了手臂,安心吃粥去了。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一暖,可那幸福中微微带着一丝酸楚,让她不得不转过头去。紧闭双目,平复着自己的qíng绪。
这时候,文小宝跑到了秀秀的身边,伸着小手将一块糖饼递了过来,口中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小宝喂你吃糖饼吧!”
文秀那刚刚平静些的心绪又因为小宝的这句话而感动不已。她将那糖饼含在口中。俯身一下子将小宝抱在了怀里。
秀秀将小宝抱到了桌前,欣慰地言道:“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小宝先是拍手叫好。可突然又举着糖饼在向着门口跑去。秀秀忙追过去阻拦,小宝去认真地说道:“我去叫刘叔叔!”
文秀心中更为感动了,她用手轻抚着小宝的头,再次将小宝贴在了自己的胸口,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正在这时候。刘飞手里拿着个小小的包裹走进门来,那是刘飞整理的一些要带到官家驿馆去的行李。
他见到秀秀和小宝紧紧拥在一起。不解地问道:“嗨,我说你们爷俩不好好吃饭,这是唱得哪一出呀?”
文秀破涕为笑,一边迅速擦拭着腮边滚落的泪珠,一边假装生气地言道:“你就整天胡说吧,小心把小宝带坏了,亏得人家小宝还要巴巴地喊你过来吃饭呢。”
刘飞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一旁,凑到小宝的身边,笑道:“呵呵,还是我们小宝有心啊,总惦记着你刘叔叔。”
早饭之后,文秀和刘飞来到了段天广的房间,看望他的妻子赵氏。两个人一进门,却正赶上赵氏正在为女儿段昀汐整理衣衫。刘飞忙背身退出了房间,只让文秀凑了过去。
就要入秋了,早晚天气都有些凉了,赵氏为昀汐多准备了一件上衣。文秀赶紧过去帮忙提着衣衫领口,让赵氏帮着昀汐穿上衣服。
秀秀偷眼瞟着赵氏的神qíng,感觉比昨日qíng绪缓和了不少,但眼角眉间却依旧带着一丝沉闷。她见文秀进来帮忙,只朝着秀秀淡淡一笑,那勉qiáng扬起的嘴角上还明显挂着几分愁容。
如今这天气,段昀汐还依旧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早晚在外面披上一件外罩。这次,赵氏也已寻出了一件厚实点衣衫给昀汐换上。
只是那段昀汐并不肯老老实实地穿上衣服,她恐惧去望着赵氏,抵触地躲闪着身子,那手臂也是执拗着一直不肯伸进袖笼里。
赵氏只得一边耐心地好言好语劝解着女儿,一边用力板着昀汐的小臂,却又不敢气力过大,唯恐伤到了女儿。
两个人就这样别扭地僵持着,赵氏劝说了好一会儿,才趁着昀汐稍一放松之时,迅速帮她穿上了衣衫。
但就在昀汐挣扎抗拒之时,敏感的文秀却透过薄薄的衣衫,在昀汐的肩头发现了一处淡淡的痕迹。秀秀心中猛然一震,她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了严秋分肩上的那个咬痕。
待到昀汐穿好的衣服,被赵氏扶到一旁的chuáng便休息去了,文秀这才凑到赵氏的身边,神qíng严肃地问道:“段夫人,我刚刚无意间看见了昀汐姑娘肩头又伤痕,这是何时留下的?”
赵氏并不忙着作答,只转头木然地瞪着文秀,那眼神已明显没有了之前的和善。
文秀飞快地眨动着一双美眸,卷翘的睫毛上下翻动,略思索了一下,这才补充道:“呃。段夫人不要误会,我这并不是一时的好奇。只是最近所查的案子中,那受害女子的肩上留有凶手的咬痕,因此我才多此一问的。”
赵氏听秀秀这样一说,这才目光和缓了不少,又回头望了望可怜的女儿,长叹了一声,嘴角颤动了几下,才缓缓言道:“说起来,昀汐的这个伤痕也是那年出事之后才有的。”
这个回答让文秀的心猛然一揪。她剑眉一簇,眼眸流转,继续小心翼翼地轻声追问道:“是云状的咬痕吗?”
赵氏低眉回想了一下。答道:“谈不上什么‘云状’,倒是有些像牙齿要过的痕迹。”
“真的?”文秀颇为激动地抓住了赵氏的手臂,用期待的眼光望着赵氏,朱唇微微动了几下,却又没敢贸然相问。
赵氏转头一见文秀的样子。便心知她的疑问,嘴角一动,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凄然言道:“我也是在昀汐出事之后,偶然在她身上发现的。那时候,这伤痕深深浅浅的有好几处。但我也不好开口问她。这些年,那痕迹已经愈合了不少,只有一处还留有伤痕。”
文秀极其认真地听着赵氏的每一句话。微微颔首,一手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半天才言道:“嗯,说不定这些伤疤便是侦破昀汐姑娘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呢。”说着。她突然眼眉一挑,闪着一双明眸问道:“段夫人。能否让我再看一眼那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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