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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237)


范芷清听得一阵糊涂,他哪里听过什么英文发音呀,这一次是真正没有弄懂巡按大人的话,只是在心中暗自钦佩着巡按的dòng察力。岂止范芷清啊,堂上其他人也是一样没听懂,何大川和冯伦面面相觑,简直如听天书一般。
秀秀并不介意众人的疑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继续言道:“简单来说,就是指每个人身体都是由不同的细胞构成,但这些细胞之中,却有着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基因’,因此,本官可以通过这头发中的‘基因’,断定这些究竟是谁的头发!”
“啊?!”堂上众人无比发出了惊呼之声。范芷清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秀则镇定自若,“嚯”地一转身,环视着众人,笑道:“怎么?你们都不相信吗?那好,本官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言毕,她几步跃到了何大川的面前,伸出手掌,神秘地言道:“何大人,请你借给本官一根头发。”
何大川正一脸迷茫地望着这位巡按大人,完全不解其中含义,也只得颔首照做。随后,秀秀又向冯伦、刘飞、李皓轩和娄氏都分别要来了一根头发,最后也在范芷清的头上粗bào地拽下来一根。
秀秀让衙役把这六根头发分别放在六只白瓷碗中,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向着这六只碗里分别洒了些粉末,又在碗中倒上少许清水。
大功告成之后,秀秀长舒了一口气,回到桌案前稳稳坐好,让众人聚到瓷碗周围观察碗中的变化,连范芷清也被衙役们押解着来到了瓷碗前。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六只瓷碗中便呈现出了不同的眼色。众人不禁大惊,同一个瓷瓶中倒出的粉末,如何遇水之后会变化出不同的颜色呢?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之时,刘飞上前一步,耐心地解释道:“大家都看见了吧,正是因为每个人的‘基因’不同,所以在遇到我们大人瓷瓶中的鉴定粉末之后才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反应啊!”
事实摆在面前,众人都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着文巡按的见识广博。秀秀则得意地扬起了jīng致的小脸,煞有介事地说道:“范芷清,本官昨晚已将你这木匣里的头发一一做了鉴定,那颜色反应与被害女子的头发相同,这就足以证明,这些是你收集的被害女子之秀发!”
范芷清一听此言,神色略有慌张,眼神闪烁,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第一百三十八集最终判决

  一点心雨:骄横之人虽然一时风光无限,但得意忘形也必然会得罪不少人,因此,才有“骄横之人必不长久”一说。雍正年间,年羹尧镇守西安,求才若渴。孝廉蒋衡前来应聘,年羹尧爱才,言道:“下科状元一定是你的!”蒋衡见年羹尧如此威福自用、骄奢之极,不顾同僚劝阻,执意称病回家,又执拗地婉拒了年羹尧的馈赠银两,最终在年羹尧倒台之后仍能确保自己的平安无事。
第3-138问:若你是个渔夫,会因为下雨不能打渔而气得一头扎进河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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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趁着yín贼慌乱之时,惊堂木一拍,剑眉一立,凤目圆睁,厉声喝道:“范芷清,罪证面前,你还敢抵赖吗?”
范芷清吓得浑身一震,嘴唇抽动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那眼神也变得更加闪烁不定,再也不见当初那种傲慢与自信了。
“基因”这个新名词是秀秀昨晚提出来的,刘飞和李皓轩也是根据秀秀的描述故意设计了这个颜色鉴定的环节,以此震慑范芷清。
文秀暗想,威bī利诱虽非君子所为,但在没有半点现代高科技刑侦手段的古代,也只能如此了。
刘飞见这一次,自己和秀秀真真假假的故弄玄虚已见效果,忙趁机继续施加压力,用手一指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娄氏,言道:
“范芷清,昨晚,你的母亲已经向巡按大人jiāo代了你的罪行,你再负隅顽抗也是毫无意义了,不如从实招来,巡按大人念你一片孝心,或许可以准你们母子退堂后再见上一面。”
此言一出。范芷清立刻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而娄氏颤颤巍巍地走到范芷清的面前,一把揽住了自己儿子的肩膀,泪如雨下地痛哭道:“孩子,都是娘害了你呀!”
而范芷清此时也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苦,眼中渗出了泪花,拉着母亲的衣襟,关切地询问道:“娘,他们昨晚没有为难您吧?”
堂上的侍卫见状,本yù上前将娄氏拉开,可秀秀却一使眼色。众人会意,便任由他们母子拥抱在了一起。
娄氏跪倒在范芷清的身边,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好半天才控制住qíng绪,悲切地规劝道:“孩子,文巡按是个好人,他并未为难娘。”
范芷清一听。这才稍稍安心,眼含着热泪微微颔首,低垂着眼帘,口中轻声吐出几个字:“那就好,那就好。”
娄氏颤抖着手轻抚范芷清的头,那神qíng如同怜爱一个幼小孩童一般。她嘴角一扯。拼命挤出一个勉qiáng的笑容,淡淡地劝道:“孩子,你还是招认了吧。”
“娘,您?”范芷清一惊,浓眉纵起,满脸讶异地望着母亲,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娄氏依旧保持着那一丝笑容。而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托着儿子的脸颊,目光慈爱。缓缓言道:
“你别怪娘,这些日子,看着你这样祸害人,娘这心里不好受啊。娘知道,你之所以会有今日之举,都是是娘的错,娘当初就不该让你学刺绣,更不该让人扮了女装……”
话还未说完,娄氏已是泣不成声,而范芷清仰天长叹,怒吼了一声:“娘,您别说了,这不怪您!都是孩儿的错。”
母子两人在堂上虽只是一段简短的对话,却让众人听得心中酸痛。文秀见娄氏qíng绪太过激动,哭得身子都有些虚弱了,忙命衙役搀起她来,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范芷清已是泪流满面,他见文必正细心照顾自己的母亲,心中一阵感动,磕头谢过巡按大人之后,终于承认了自己便是这半年来数次作案的“yín猴”。
他每次都是在绣庄见到自己感兴趣的各色女子,便暗自尾随跟踪至女子住处,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去那女子家中打探。一旦女子家中无人,他便趁机行事。肆意糟蹋够了,他才将女子杀死,最后悄悄离开。
范芷清叙述起这一桩桩案件,神色从容,如数家珍,一切细节,都描述得清晰详细,仿佛这里并非公堂之上,而只是自家院中,自己也并非是在jiāo代罪行,而只是在和邻里亲戚闲话家常。
范芷清越是淡然,文秀等人便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秀秀听得贝齿紧咬,双拳紧握,一双凤目之中尽是怒火。
“范芷清,你究竟为何要如此残忍地迫害这些无辜少女?难道你与她们每个人之间都有冤仇不成?”文秀剑眉一挑,厉声质问道。
犯罪动机,这是秀秀现在最想知道的事qíng。
范芷清凄然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原本冷冷的脸颊上竟现出了一丝深qíng。他痛苦地回忆着,好半天才开口言道:“因为我恨她……”
“她?是谁?”文秀剑眉微蹙,漆黑的眸子一转,立刻追问道。
“这三年前的事qíng,如今,也不怕说给大人听了。”范芷清这时才觉一点心痛,尴尬地冷笑了一声,低垂着眼帘,略带自卑地说道:
“想必大人知道的,糙民从小就被娘当女孩子一样养大,耐心教糙民刺绣手艺。三年前,糙民曾经深深地喜欢上了一个跟着娘学刺绣的姑娘,只是当年糙民胆小,不敢说出来。”
才刚刚说了一句话,范芷清突然神色一转,那目光变得凶恶狠毒如豺láng一般,双拳紧握于胸前,心怀愤恨地继续言道:“哼,可那姑娘却半点不把糙民放在心上。她宁愿委身于一个穷乡僻壤来的穷秀才,也不肯答应我。”
听到这里,文秀的心中突然一动:穷秀才?
而范芷清此时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嘴角微颤了两下,冷笑着说道:“哼哼,只可惜那穷秀才也没这个胆子,于是糙民便趁虚而入。原想着可以与她奉子成婚,可谁想,她竟不承认那是糙民的孩子。”
说到此处,范芷清深埋下头,双手掩面,痛哭了两声,随后用手背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恢复了原本冰冷的表qíng,接着说道:“当时,娘知道是我欺负了人家姑娘,生怕人家找上门来报仇,恐惧之下便带着我躲到了乡下。”
这时候,范芷清转头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母亲。而娄氏却有意避开了儿子的目光,满怀歉意地深埋下了头,心中暗道:若是那时候,自己肯替儿子上门提亲,肯向那户人家赔礼道歉,或许清儿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后来,听说那孩子死了,那姑娘也因此疯了,娘这才敢露面,回到庐州城里开了‘一品香绣庄’。”范芷清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了,他在为自己夭折的孩子心痛。
而文秀和刘飞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段昀汐。两个人jiāo换了一下眼神,秀秀心头掠过一丝惊喜,可刘飞的心中,惊喜之外,更多的却是担忧。
“尽管绣庄生意不错,可糙民鬼迷了心窍一样,只要见到有些姿色的姑娘,心动之余便心生怨气,只恨自己娶不到身边,这才暗下毒手……”
一切jiāo代完毕,范芷清长出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身上轻松多了,自己的一颗心也不像以前那样累了。
秀秀迫不及待地询问范芷清那初恋的姑娘的姓名,果不出所料,正是段昀汐。而他口中那个“穷秀才”就是文必正。
听到这两个名字,文秀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想不到那件悬而未决的谜案,却因为“yín猴”一案的告破水落石出。
而刘飞却远没有秀秀那般惊喜,他踱至“yín猴”的身前,眯起一双小眼睛,紧紧盯住范芷清,心怀忐忑地放低声音试探道:“范芷清,这么说你三年前便见过文必正?”
原来刘飞是在担心范芷清早已认出了公堂之上审案的文秀并非真正的金科状元、八府巡按文必正。
范芷清一听这话,长叹了一声,诡异地一笑,答道:“当初糙民只闻其名,并不曾见过那位文必正,也不知道那位文必正是否便是今日堂上这位文巡按。”
刘飞见范芷清回答流畅,并不曾有丝毫的犹豫,心中倒是信了几分,于是转身回到了秀秀的身后。而这时候,文秀也才注意到这一纰漏,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听范芷清言道三年前并未见过文必正,秀秀这才双眉一展,心中踏实多了,暗道:这可真是苍天有眼啊,总算又逃过一劫,我文秀命不该绝啊。
随后,在刘飞的暗中指导下,文秀又重新将三年前段昀汐的事qíng以及这半年来的所有案件统统梳洗了一番,向范芷清详细了解了整个案件的各个细节,又传唤了几位受害女子的家属,一一对质,在各个环节都吻合无误的qíng况之下,这才打开府衙之门,当众宣判:范芷清于三日后斩首示众。
“啪!”惊堂木一响,文秀这位假巡按终于圆满地解决的案件,胜利退堂。
晚上,何大川为秀秀准备了庆功晚宴。席间,他对巡按大人的英明才智赞不绝口,也诚心感谢文巡按替他侦破了这个庐州城有名的连环疑案,还庐州百姓以安宁和平静。
只是,他也借着酒劲儿,调侃起了三年前段家之女便迷恋文必正一事,还故意询问起当年段姑娘向文大人表白之言,气得秀秀七窍生烟。
好在古人含蓄,秀秀只需装作羞涩难言即可蒙混过关,而一旁看热闹的刘飞却是偷笑不已。

☆、第一百三十九集皇宫盗宝案之谜

  一点心雨:若你是一个渔夫,下雨不能打渔,那便等天晴就是了,也不至于因为气恼就撕破了渔网,甚至赌气一头扎进河里吧?可在现实生活中,就是有这样任xing赌气的人,总是因为一时的怒气做出一些愚蠢的事qíng。其实事后他们也是很后悔的,只是悔之晚矣。这样赌气,既是对别人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啊。范芷清的自信只是表象,其实内心之中,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自卑。
第3-139问:秀秀的境遇左右为难,大家有没有想到韦小宝?如果你是秀秀,你会大义凛然地缉拿老祖宗薛氏一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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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庐州百姓得知连番作案的yín贼一案告破,无不拍手称快,大家纷纷jiāo口称赞为民除害的好巡按。这天晚上,城中安逸祥和,百姓们终于可以睡得踏实安稳了。
第二天一早,有衙役来向文秀禀报,说是巡按侍卫罗镇虎求见。一听说罗镇虎从京城而归,文秀、刘飞和李皓轩三人惊喜万分,吩咐衙役将罗镇虎带至了秀秀了房间。
“参见巡按大人……”罗镇虎风尘仆仆,一见面便要抱拳躬身行礼。
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文秀急急地搀扶了起来。秀秀明眸一闪,摆手笑道:“罗大哥一路辛苦了,该是我感谢罗大哥才对。那些个繁文缛节,咱们兄弟间还是免了吧。”
“呵呵……”罗镇虎抬起头环视着众人憨厚地仰面而笑。
李皓轩激动地走上前双手按住了罗镇虎的肩膀,兴奋地说道:“三弟,你终于回来了!”说着,那俊美的眼眸中竟泛起了点点泪光。
罗镇虎也伸手扣在了李皓轩的肩头,直率地笑道:“嘿嘿,二哥,俺都要想死二哥了。”
听到三弟如此直白的表达。李皓轩不禁双颊微红,羞涩地转头望着文秀和刘飞,解释道:“我们兄弟自结拜一来,还从未分别过这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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