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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65)


毓隐大师也不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天香有些为难,口中叹着气,不止该如何是好。晗冰偷眼看了看那毓隐大师,又回过头来瞟了一眼郡主。暗想,或许身为大师,都有些怪癖。于是主动表态道:“小姐,不如奴婢在门口等候,主人您拿了药方呼唤奴婢便是。”
天香满脸愧疚地握了握晗冰的手,感激着她此刻的理解和大度。
待到晗冰走出了房间,关好了房门。天香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师可知小女子究竟为何如此胎像不稳?”
那毓隐大师并不着急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天香。不一会儿。天香便觉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沁人心脾,她不禁闭目深吸了一口,那花香独特绵长,让人浑身舒畅,如置身花海……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晗冰在院中越来越焦躁不安,尽管她已经仔细地观察的这间屋子,并未发现没特别之处;也留意观察了这位毓隐大师,她也只是个道骨仙风的老者,并未见身怀高深武功的样子;自己出来后又环顾了整个院子,亦未见可疑之人徘徊,但不知道为什么,让天香郡主一个人留在房中,晗冰怎么也不能踏实。
她先是贴在屋门外,仔细聆听屋中的动静,却也没听出任何问题,只好暗笑自己的过分多疑,暂时于屋外等候。只是等候的时间越长,晗冰心中的疑虑反而越大。她不住地在院中踱步,却是不敢离开房门太远,双手时不时便要紧握成拳,用力向着空中挥上一下,权作发泄。
一转眼,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烈日灼烧下的晗冰已是大汗淋漓,她用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手搭凉棚望了望头顶上的骄阳,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慌,来到门前轻敲了两下,口中尽量客气地问道:“毓隐大师,小姐,奴婢可以进去了吗?”
晗冰静待了片刻,见无人应答,屋中亦无任何反应,心中顿时一沉,脸色一变,再次朗声问道:“大师?小姐?奴婢进来了!”
听屋中依然沉寂如一潭死水,晗冰的心一时紧绷了起来,伸手猛地推开屋门,大步跃了一进去。
破门而入之后,晗冰敏锐的目光急切地搜索着天香郡主,此刻,她心中仍揣着一丝幻想:郡主稳坐屋内,平安无事,只是自己鲁莽了,她甚至做好了被郡主责罚的准备。然而环视一圈,她便失望,整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仿佛就要跳离自己的身体一样。屋子里空无一人,毓隐大师和天香郡主皆不知所踪。
此刻,晗冰忽然闻到一股花香幽幽传来,沁人心脾,但警惕的晗冰并不贪恋那香甜的气味,而是立刻屏住了呼吸,凝神沉气,运功于双掌,突然举一掌向着前方的方桌隔空一击,而另一掌向着身侧看似随意地击出。
掌力所及,那方桌登时“咔嚓”一声四下里断裂开来。“咕噜噜噜”,原本放在方桌上的一个不起眼儿的小瓶不qíng愿地掉在了地上,滚落良久才终于停在了角落里。纱帐、珠帘更是被掌力震得破碎飘飞。而屋子所有的窗户皆被另一掌的掌力震碎,一股气流如cháo水般从残破的窗户中奔涌而出,那股莫名的花香自然也随着气流散得无影无踪。
烟尘还未完全落净,晗冰就开始焦急地四处寻找着线索。就在正座之后,她发现了一道暗门,但开门的机关却始终不见,一气之下,晗冰贝齿紧咬,又运全部功力于掌心,双掌直接击在了暗门上。
“啪”的一声巨响,墙体尽毁,墙面上竟被晗冰击打出了一个dòng来,顿时又是灰尘四起,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纷飞的尘土之上,让那平时被认为根本看不见的小小尘粒清晰呈现眼前,仿佛一群可爱的小jīng灵正在和律动阳光共舞一般。只是晗冰完全顾不上欣赏这些,低头弯腰穿过小dòng,来到了屋外。
豁然开朗之后,晗冰环顾四周,却顿觉心冷如冰。屋外便是一片开阔地,而地上又没有半点痕迹线索,完全无从寻起。但晗冰依然快速冲出几步,期待走得远些能有所发现。但是眼前依旧是一片平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就在晗冰不死心地想要继续前行之时,脚下突然觉得一软,仿佛踏进了沙漠一般,又好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腿上注进了大瓶的陈醋。她站立不稳,只得单膝点地,而此时,又觉头晕目眩,如坠万丈深渊。
晗冰用仅存的意识略作思索,便知这是刚刚吸入的那点花香在作祟了。她不禁又想到,自己身怀武功,才吸入了那么一点点,如今便已是浑身瘫软无力,那么郡主若是吸上一口,定然即可昏厥过去,人事不省了,只怪自己太过轻信所谓的“大师”了,最终中了别人的圈套。
晗冰陷入深深的自责中,竟一时放松了警惕,连身旁不远处出现了个高挑的俊美男子都不知道呢。
那俊美男子二话不说,只一展手中的数支飞镖,抖手抛出。那飞镖带着“嗖、嗖”的风声,如闪电般急速向着晗冰而去。而就在飞镖就要命中要害的那一刹那,晗冰终于吃力地俯身闪过。那飞镖贴着她的胳膊飞了过去,却在她浑圆的胳膊上划开了三道血印,鲜红的血水顿时浸湿衣袖。
晗冰厉声喝道:“什么人!”转头一看,眼前的正是在王府见过的巡按侍卫。晗冰心中一动:难道说是文必正那个狗官在搞鬼?是他带走了郡主吗?哼,果然是个狗官,郡主不去找他的麻烦,如何他要主动来招惹郡主?为了开仓放粮?还是另有企图?
各种猜测在晗冰的心中迅速盘旋着,但她知道,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郡主,于是不顾手臂上的伤口,急急地问道:“我们郡主在哪里?”
来人正是李皓轩,他并不答话,只另一手潇洒地一抛,又是三只飞镖,朝着晗冰健美的双腿而去。尽管晗冰尽力躲闪,但依旧划开了伤口。
就这样,数十支飞镖从李皓轩的手中陆续飞出,而中了段神医特制的花香迷药的晗冰躲闪越来越迟钝,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身上多处伤口在流淌着鲜血,整个人亦变成血人了。
就在晗冰几乎抵挡不住,若是再多几支飞镖来便要刺中要害了,对面的李皓轩却突然停手了,向前踱出几步,笑嘻嘻地望着晗冰。
晗冰大口喘着粗气,累得双膝跪倒在地上,只用冷峻的目光盯住李皓轩,还不忘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们究竟把郡主藏到哪里去了?还我郡主来!”
李皓轩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和一只珠花,“嗖”的一下扔给了晗冰,略带几分得意地道:“郡主被紫龙坡的好汉请去喝茶了,姑娘放心,他们说了,会以礼相待,绝对不会为难郡主。”

☆、第一百零一集王爷要如何抉择

  一点心雨:其实心雨的忐忑就在于每日必要更新,而更新之后,心雨却对有些文字并不满意。昨天苏苏问我,像我这样,每天只一更,那这本书要写到什么时候呀?其实心雨也很想加快进度,只是每日工作之余才能码字,周末又有许多私事要去处理,的确是jīng力有限。心雨真恨不得自己像螃蟹一样,有八只手可以一同码字。心中的那个对于文字的梦想,支持着心雨一直努力到现在,执着还是固执呢?不管是什么,心雨都惨淡经营着吧,谁让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呢。另有一点小心思,如果哪天能忽然不再惨淡了,那更好。
第101问:于百之、唐凯,都是聪明的下属,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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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冰接过信函和珠花,知道这便是要挟之词,那珠花也是郡主今日所戴的,而对于李皓轩所言“紫龙坡好汉邀请”之说嗤之以鼻,冷笑了一声,问道:“你们如何才肯放回郡主?”
李皓轩见晗冰根本不理会自己刚刚所说,依然只管自己要人,轻轻耸了耸肩膀,换上一副严肃的表qíng,答道:“紫龙坡的好汉说了,若是天黑之前仍不见巡按大人的妻儿回到驿馆,那便要不客气了。”
晗冰此刻头痛难忍,阵阵眩晕弄得她的思维都有些不清晰了,她紧皱着剑眉,嘴唇颤抖着问道:“那巡按的亲人,与我家郡主有何相gān?”
李皓轩不屑地言道:“请姑娘将信函和珠花jiāo予潞安王,王爷自然知道其中的关联。”说完,李皓轩偷偷将一些白色粉末放在掌中,朝着晗冰的面部一挥,然后立即退后闪身,又说道:“姑娘可要向老王爷说明白其中的厉害啊,虽说是‘好汉’。可终究不过是一帮糙莽,并无甚耐心,若是误了时辰,他们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qíng来呢!”
“你们敢动郡主一下,我……我便于你们势不两立,必要斩尽杀绝!”晗冰嗅了那白色粉末之后,顿觉清慡了一些,心知那便是解药了。
李皓轩温文尔雅地笑着言道:“自然,那些好汉也是很讲信用的,还望姑娘力劝王爷放了巡按妻儿。告辞!”说完。皓轩转身轻跃了几步便在晗冰眼前消失无踪了。
晗冰的头脑略略清晰了些,她这才知道,原来潞安王抓走了文必正的妻儿。那文必正这才设下陷阱拿住郡主来做jiāo换。她收好信函和珠花,尝试着站起身来,尽管浑身依旧无力,但勉qiáng还能行走,头晕也缓解了不少。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惦记着身怀有孕的郡主、满心都是对自己的责备和懊悔。不过定下神来细想想,于其自己大海捞针似的自行找寻郡主的下落,不如尽快回王府求王爷放人以做jiāo换。
下定决心之后,晗冰不敢有半刻耽搁,急急地拖着虚弱的身子回王府去了。
李皓轩并没有走远,一直跟在晗冰的身后。见她果真回城去了,这才回到玉华观。原来文秀和天香郡主他们并没有从暗门逃出去,而是从房间里的其他暗道暂时躲进了暗室。等晗冰走远,才从暗室中出来,真正转移去了离玉华观不远的一处小树林。那里隐蔽着一间木屋,是玉舒大师独自静修用的。
待到晗冰回到潞安王府,跪在王爷面前。老王爷和于百之见她浑身是血,都不由得吃惊不已:晗冰武艺高qiáng。如何弄的这般láng狈不堪、身受重伤呢?而晗冰又是郡主的贴身侍女,因此还没等晗冰开口说话,潞安王的心中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王爷,郡主她……她出事了!”晗冰一句话出口,便有些哽咽了,晶莹的泪花在她的眼眶里直打转。
王爷知道,这晗冰平日里冷峻严酷,为人稳重镇定,并非脆弱之人,甚至很少见到她多愁善感,可今日,才刚刚说了一句话,便如此动qíng悲痛,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可见事态之严重。潞安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结结巴巴、哆嗦着嘴唇急切地问道:“什么……什么……天香出了什么事了?”
见潞安王只为这一句话便心急如焚,于百之赶忙鹅毛扇一挥,在旁边安抚道:“呃,晗冰啊,你不要着急,一五一十慢慢道来。”
晗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信函和珠花jiāo到了潞安王的手中,声泪俱下地说,下午自己陪郡主郊外散心之时被劫匪用迷药迷倒,自己虽然竭力保护郡主,但势单力孤,又身中迷药,最终郡主落入劫匪手中,只留下了信函和珠花。
这套说辞是晗冰在回来的路上便编造好的,没有郡主的指示,晗冰是不会轻易向第二个人透露郡主求医保胎一事的——哪怕是老王爷面前!
而此时的潞安王,颤颤巍巍地拿着珠花和信函,脑子里顿时有些空白,只觉得心痛难受,一会儿看看信,一会儿摸摸珠花,对于晗冰所述郡主究竟是如何被擒的,竟是半点也没听进去。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绑了去!
“啪”!潞安王看完信函,突然重重地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一拍,气得脸色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chuī得嘴边的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口中开始不住地谩骂起来:
“这帮崽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真是……真是不要命了,看我抓住你们,我不把你们大卸八块的我,我把你们都剁了喂狗……”
老王爷怒火中烧,越骂越生气,脸上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言辞亦越发的不堪入耳了。
于百之见此qíng形,赶忙帮着潞安王轻抚着后背,安慰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这个时候,还是先要稳住阵脚,擒拿劫匪、救出郡主要紧啊!”
师爷这一句话,倒是顿时浇灭的王爷的怒火,他一拍脑门,克制着自己的火气,自言自语道:“我都糊涂了我。”说完又再次低头仔细看了看信函,深深叹了一口气,稍稍稳住qíng绪,随手将信函jiāo给了于百之,又叫人去请唐凯来。
于师爷小心翼翼地接过信来,这才仔细地读了其中的内容。当他看到信中言道,要用巡按妻儿来换取郡主之时,不禁眉头一皱,脸色yīn沉,眼珠左右转个不停,不住地偷眼望着旁边的王爷,心中掂量着接下来的说辞。
跪在下面的晗冰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偷眼观察着潞安王和于师爷的反应。在晗冰的心中,潞安王的确是把郡主捧在手心儿里,溺爱有加,可那似乎都略略有些流于形式,却隐隐缺少那么点父女之间的亲qíng味道,可能是身份地位所至,过分的冠冕堂皇便疏远了彼此间的真qíng。
晗冰眼见一提到营救郡主,潞安王的脸色便转为严肃,嘴角一颤一颤的,眯着眼睛不肯表态,而旁边的于百之更是jīng明地不作声,晗冰便心知肚明了:那巡按的妻儿是王爷控制住文必正、保住粮仓的关键筹码,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了呢?而王爷一向爱财如命,让他放粮,便如同割去他的ròu一般。晗冰顿时有些心凉,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自己的女儿危在旦夕,难道还不能舍财保住女儿一命吗?那些个金银珠宝真的就比亲人的命更重要吗?晗冰实在心寒,她不明白,在王爷的心目中究竟是钱财重要还是郡主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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