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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镇宅男妻_恋人未醒【完结】(90)

“什么事?”玳瑁不无好奇地问道。

“给他找个新差事。”吴名道,“比如到北边的矿山去gān活,那里可是一直缺人呢!”

严衡去年新开了好几个煤矿和铁矿,因刚刚开始开采,还没来得及深入地下,在这几次地震中的损失倒也算不得多么严重,只是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开掘的进度和效率。而矿山里的人手从古至今都是多多益善,从不会有充足一说。

一听到去矿山,玳瑁不由得嘴角抽搐,“您应该不会是介绍他去当监工吧?”

“总要从底层开始积累经验嘛!”吴名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呀!就该如此!”玳瑁恍然大悟,跟着便笑逐颜开,“下一次,他要是再bī我给他找活儿gān,我就举荐他去矿山!”

“何必非得等到下一次。”吴名半真半假地说道,“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派人把你的父母兄弟全都送去,省得他们再惹你心烦。”

玳瑁听得一呆,迟疑地看了看吴名的脸上表qíng,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在说笑,只好试探着问道:“您是认真的?”

“那要看你认不认真。”吴名淡淡一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真想追随我,那就得把人世间的俗事统统抛开,尤其是父母亲族。”

玳瑁不由得又是一呆。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到吴名提起这个话题,但她仍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换成其他修士,或者是姚重、严衡这种知道内qíng的人,大概就会意识到吴名这是动了传承的心思,继而羡慕玳瑁的好运。

但玳瑁并不知道吴名到底有着怎样的本事。上一次,吴名虽然一时冲动在自己院子里用了缩地成寸的法术,还把严衡给一起带了出去,但那会儿院子里的侍女仆妇刚被撵回屋,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并不多。之后,严衡又刻意让人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商鬼身上,只说郡守夫人有一位奇人异士的师傅,并不提夫人本身也是一位奇人异士。

玳瑁当时就完全没有看到,事后也不曾听人提起,所以即便是吴名再三引导,她也无法往“出世修行”这方面联想。

“这样做不好吧?他们……终归是我的父母。”玳瑁小心翼翼地说道,“就算他们对我不好,总是偏袒大兄和小弟,但他们毕竟生了我,更养了我,这份恩qíng……”

“恩qíng?”吴名嗤笑一声,“你觉得生了你,养了你就是恩qíng?”

“难道……不是?”玳瑁彻底愣愕了。

“他们生你之前,有和你打过招呼,问过你的意愿吗?”吴名冷笑着问道,“有没有告诉过你,当你来到这个世上之后,你就得跟他们一样为奴为婢,吃苦受罪,还要像牲口一样地被他们奴役压榨?”

“这……这要怎么告诉?”玳瑁目瞪口呆。

吴名冷笑,“是呀!他们连声招呼都没打,也没问过你的意愿,就把你给生了下来,让你到世上吃苦受罪,这种绑匪一样的行径——也能叫做恩qíng?”

“但……但孝顺父母乃是为人之本……”玳瑁有些头晕。

“谁说的?”吴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大家都这么说。”玳瑁很是无辜地望着吴名,“难道……不对吗?”

“倒也无所谓对错。”吴名撇嘴道,“但你得知道,所有的规矩都是人定的,而且是既得利者定的。要求子女孝顺的是父母,要求臣子忠诚的是君王,要求妻子贞洁的是丈夫。提出要求的那一方都能从这样的规则中受益,而被要求的那一方又能得到什么呢?束缚罢了!”

玳瑁咬了咬嘴唇,不甚确定地问道:“夫人是觉得……子女不该孝顺父母?”

“不是不该,而是该与不该。”吴名漠然一笑,“我们之所以孝顺父母,得是因为他们对我们好,好到让我们觉得不孝顺他们就会于心有愧。但同样的,当父母对我们并不好,甚至是恶劣、恶毒的时候,你要是再孝顺他们,那简直就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玳瑁呆呆地看着吴名,只觉得这话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有什么不对。

见她依然懵懂,吴名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就是想告诉你,别总觉得自己欠父母一条命,事实是相反的,他们既然把你带到这世上,他们就有义务为你的人生负责——是他们亏欠你,而不是你亏欠他们。当然,你要是非把自己当成可以买卖jiāo易的牲口,那也是你的权利。但你同样要记住,那是你的权利,不是你父母的!”

“夫人……”玳瑁忽地嘴唇一扁,泪珠滴溜溜地滚落下来,“其实您并不想做郡守夫人吧?”

“啊?”吴名被她哭得有些发懵。

“我知道,您是有感而发。”玳瑁抽了抽鼻子,抬手抹掉泪珠,“这些话一定憋在您心里很久了吧?”

吴名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这丫头明显把他代入到阮橙的角色里,以为他也被父母“卖”掉,所以才会对父母愤恨不满。

想通之后,吴名顿时满头黑线。

但这时候的解释更像是掩饰,只能是越描越黑,吴名也不想qiáng求玳瑁接受自己的人生感悟——这种事原本就是qiáng求不来的,gān脆摆了摆手,把她撵出去休息,别再gān扰自己吃饭。

当晚,严衡来这边过夜的时候也问起了金角和银角的事。

但他明显没将这事当成什么大事,只随口劝诫了吴名几句,让他以后别对手下人太过宠溺,省得她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吴名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然而第二天早上,严衡和吴名刚一起chuáng,嫪姑姑便进来禀告,姚重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很久,似乎有要事禀报。

严衡还以为辽西那边出了什么事qíng,当即让人把姚重叫进正堂。

但进门之后,姚重便躬身说道:“回主君,辽西无事,是夫人这边有事。”

“审出什么了?”吴名问道。

“回夫人,那个叫金角的侍女很是嘴硬,目前尚未问出什么有用的口供。”姚重道,“但我昨日从夫人院子里拿走的三葫芦药汁已经验出了结果,那三个葫芦里不只是助兴的[chūn]药,还有害人的[毒]药!”

“什么?!”严衡立刻瞪起眼睛,“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17章 一一七谋算
经过姚重的一番解释,严衡才意识到事qíng远比他以为的严重。

三个葫芦里装的药汁用途不一,除了助兴的那种,还有可以使人昏睡的迷药和能够让人bào毙的剧毒。

同样藏在枕头里的huáng金也来路不明,没有一块来自吴名的赠予。

就银角的jiāo待,这些东西并不是她们一开始就带进来的,而是她们被选调到吴名身边后,金角通过购买甜糕,从外面夹带进来的。

姚重连夜率人控制了卖甜糕的店铺,但审出的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店铺老板对此事一无所知,只是一个伙计收了别人的钱财,充当了中间人的角色,在指定的时间把并非出自店铺的甜糕卖给郡守府的金角小娘。店伙计虽然见过收买他的人,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也没有打听过此事,生怕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据那伙计供述,此人总是在月底的最后一天送甜糕过来,而金角则会在月底当天或是下月初的第一天来购买甜糕。”姚重道,“当然,她并不总是亲自购买,十次里头起码有八次是请人代购。因她请的人都是府内的家生子,而且每次的人选都不固定,我便生了疏忽,以为这些人不可能全都被人收买……”

“现在不是请罪和推诿罪责的时候,直接讲重点。”吴名打断道。

“诺。”姚重应了一声,继续道,“据那伙计供述,送甜糕的人已经有两个月未曾出现,原因不明。”

说完,姚重便闭口不言。

吴名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就这些?”

“目前就问出这些。”姚重垂眸道。

“那你一大早过来gān嘛?”吴名翻了个白眼。

姚重立刻躬身道:“回夫人,我想带人搜查那两名侍女住过的屋子,或许能发现些线索。”

“昨天你就该搜!”吴名没好气地摆摆手,“赶紧去吧,我已经让人把屋子封起来了,从你把人带走到现在应该没再有人进过——不对,是只有你我进过。”

“谢夫人通融。”姚重道。

吴名却话音一转,“你也不必把事qíng想得太严重,这事十有8九和阮家大郎阮槿有关,你直接往这方面查,看能查出什么结果。”

“夫人的……兄长?”姚重一愣。

“就是他。”吴名点头,“出嫁前一晚,我把他的两个下人给宰了,刺伤了他的大腿,让他在屋外的假山里冻了一宿。如果阮家没有及时把他找出来,或者没有请对医师,我估计他至少会废掉一条腿,甚至假病变真病。从这方面考虑,他想报复也是正常。”

姚重顿时目瞪口呆。

一旁的严衡赶紧轻咳了一声,“别呆站着,赶紧做事去。”

“诺!”姚重回过神来,赶忙应诺一声,躬身退出屋外。

见他离开,严衡转头向吴名问道:“这事真是阮大郎做的?”

“就我听到的内容来看,八9不离十。”吴名撇嘴道,“既然东西不是一开始就带进来的,那应该不是针对阮橙,更可能是发现金角到了我的身边,那家伙才临时起意,想要通过金角报复我。”

“阮大郎这个人……”严衡皱了皱眉。

“就是有病。”吴名替他说道,“大家都以为他身体有病,其实他是心里有病。”

“你想怎么处置他?”严衡问道,“我在派人去辽西的时候曾让他们关注阮家,只要阮家没在地震和北人的侵袭中死光,这会儿应该已经被他们控制起来了。”

“啊!”吴名恍然大悟地捶了一下掌心,“没准就是已经死光了!”

“什么意思?”严衡一愣。

“姚重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人已经两个月没和他联系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第一次地震之后。”吴名道,“这样推测下去,阮家出状况的可能xing很大,就是不知道是被地震给埋了还是被北人给宰了。”

“若他们真的这么死掉,倒是他们的幸运。”严衡冷笑道。

按严衡的意思,阮橙也早就不该活下去了,只不过吴名不忍心对“自己”下手,他也不想当那个恶人,便把阮橙软禁在偏院的小屋里,全当是养了只猪。但吴名肯定不会对的其他阮家人也生出恻隐之心,严衡也不会让他们仗着自己姓阮就给吴名平添麻烦,动起手来自然是毫无顾忌。

“还是让姚重先查着吧,万一阮家又只是替罪羊呢?”吴名意有所指地说道。

严衡顿时脸色一黯,伸手把吴名拉入怀中,辩解道:“这一次可和我没有关系!”

“咱们还是让事实说话吧。”吴名一本正经地开起了玩笑。

但严衡哪里听得懂这个段子,只当吴名真对自己起了怀疑,赶忙搂住吴名,赌咒发誓。

吴名无语又无奈,gān脆堵住严衡的嘴巴,来了段晨间运动。

吴名没把阮大郎放在心上。以他的本事,只要从阮橙身上弄点血,拽根头发,就能用法术找到他那几个直系亲属的所在,将他们一个个宰掉,根本犯不着动怒生气。

真正惹火吴名的还是金角本人。虽然金角至今没有动手,但她一直和府外的接头人保持联系,既没有向吴名坦白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把拿到手的药汁丢掉,摆明了还是怀着动手的心思,只不过没有收到最后的指令或者没有下定决心罢了。

吴名自觉没做过什么对不起金角的事,不仅在关键时刻保全了她的xing命,平日也把她当成红楼梦里那些副小姐般供养,没曾想这丫头竟然恩将仇报,暗地里替别人当起了眼线不说,还妄图帮人谋害于他。

吴名之所以会从人变鬼,就是被身边人捅了一刀,也正因如此,他最恨的就是背叛,尤其是这种害人xing命的背叛。再加上他对阮橙的火气也一直没撒出来,两相一叠加,吴名便连一个痛快的死法都不肯再赏给金角,直接把她丢给姚重,让她去品尝活受罪的滋味。

银角也是一样。

知qíng不报又图谋不轨,乍听起来倒也算不得多么严重,若是换了平时,吴名很可能就是把她撵走了事。但和金角的事一起爆发出来,吴名原本只有三分的厌恶就膨胀成了九分,顿时迁怒一样地把她也丢给了姚重。

但吴名的qíng绪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晚上过去,他便懒得再去cha手此事,只等着看姚重能不能查出真相了。

姚重确实有些本事的。

得到吴名的提示后,他很快便连哄带骗、软硬兼施地从金角嘴里套出了口供。

阮大郎阮槿虽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嫁人做男妻,但也同样不想舍弃和郡守府结成姻亲后能够获得的种种便宜,于是便做了个投机取巧的安排,说服父母,从阮家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家生子侍女,给她冠上阮家旁系的身份,送过去做媵妾。

按照阮大郎的计划,阮橙会在婚礼前失踪,但阮家会把阮橙的嫁妆和两名媵妾送过去,将此事渲染成阮橙的一意孤行。只要那名美貌的媵妾能够得到严衡的宠爱,阮橙逃走的事便可以不了了之。如果那名媵妾再为严衡生下一男半女,那阮家就能比嫁儿子获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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