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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_久岚【完结】(119)


“当然是你,不过往后就不是了。”他长手一捞,将她抱在腿上。
裴玉娇听不懂,不过见他将她画得那么出色,却是高兴,问道:“那你喜欢这个吗?要不我经常穿冠服给你看看?”
他瞧着她清清慡慡的脸,摇摇头:“不喜欢。”
她松了口气,毕竟穿那衣服很累,再说,宫里也没有妃嫔,她不用当个正儿八经的皇后,穿些常服就可以了。
“不过我喜欢你穿成这样呢。”她盯着他的衮冕看,比起平时穿的龙袍,这身更加威武,夹带着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冷厉气息,可偏生在她面前,他眉眼柔和,这样一冷一热结合在一起,叫人说不出的受用。
他挑眉:“真的喜欢?”
“嗯。”她搂住他脖子,“这样穿很俊!”
因才清洗完,她只穿了轻薄的中衣,披一件轻裘,肌肤混合着皂荚的清新,又有些淡淡的香味,十分好闻,他低头将鼻子贴在她脖颈,邪笑道:“朕难得穿冕服,今日叫你喜欢个够。”
话音刚落,她就觉大腿被什么戳了下,顿时脸色一红,羞道:“大白天的……”
“大白天咱们做得还少吗?”他亲她的耳垂,手慢慢下滑,将她半身脱了个jīng光。
两条白晃晃的腿一左一右垂在两侧,她脸更红了,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只顷刻间,语声便破破碎碎。
他疾风般颠动,低声道:“不是说喜欢,还不叫朕皇上。”
她差些哭:“皇上……”
“皇上饶命……”
九月秋凉,风在庭院中卷起,一早便等着的落叶瞬时脱离了枝桠,随着风儿被chuī得飘上半空,几番上下才终于安静的落于地面。
裴玉娇累得完全没有力气了,被司徒修抱着又去洗了个澡,方才躺回chuáng上。
一只手搭在他胸口,她嗔道:“下回不准在椅子上,对面就是窗子,那窗棂雕着花,一个个的dòng,万一有人路过可怎么好。”
其实她是怕自己的声音飘到外面去。
司徒修斜睨她一眼:“路过就路过,都是宫人,怕什么?”
“还有小huáng门呢!”
“撒什么慌?朕一早不准huáng门入殿的,都守在门外。”
裴玉娇不吱声了,刚才声音太大,她觉得很丢人,可这位一点不怕丢脸,大约自小长在宫里,如今这皇宫是他一个人的了,他更是肆无忌惮。
司徒修与她说素和的事qíng:“刚才走了,听说要去西凉。”
裴玉娇吃了一惊:“怎么也不同我告别呢?”
“她xing子像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她许是怕不舍,忍不住哭。”司徒修道,“她在外面过得更好,你不用担心。”
她犹自记得素和将树枝□□枝gān的样子,真正是个女豪杰,她鼻子略微有些酸:“她应当过走南闯北的日子,像个女侠似的才好呢,不过她不该不跟我告别,不然我送她一把宝剑多好。”她摇摇司徒修的手,“宫里肯定有削金如泥的宝剑罢?”
“这还不容易,我让贺宗沐给她送去。”
裴玉娇便笑了:“好,她带着宝剑也安全些。”说着又想起一人,她轻叹声,“不知父皇去哪里了呢,你可寻到?”
其实他不用寻便知,父亲定然去找司徒弦月了。
也许一个人走到尽头,才能放下一切,只愿那个重要的人在身边,幸好他一早便明白这个道理。
他搂住裴玉娇:“不管父亲去哪里,都有他的理由。”
裴玉娇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见她迷糊的样子煞是可爱,想到刚才她叫皇上饶命,要命的刺激,他又蠢蠢yù动起来,反身将她压在下面。
这回还没发动,裴玉娇就哭着叫饶命了。

☆、第162章

?  冬去chūn来,万物复苏,久不听闻的鸟鸣声在窗外乍然响起,分外悦耳。
司徒修刚刚朱笔一挥,将岳父封为信国公,这时又另启奏疏,展开一看竟是沈梦容所写,他眉头便挑了起来,一目一行瞧个清楚,原是为改良华国的税收制。
说起来,沈梦容至今尚未娶妻,作为曾经的qíng敌,司徒修对他也颇是关注,在翰林院时,沈梦容便已经著有两部文集问世,吸引了无数拥趸,当时司徒恒成破格将他调至户部任郎中,政绩也是可圈可点。
如今又有心得,敢直言当今税收的弊端,司徒修沉吟片刻,用朱笔在他名字上划了圈,另起诏书,升他为渝州知府,也将渝州作为新税收制的试点。
那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假使沈梦容真能治理,给他个机会也无妨。
又看得一个时辰奏疏,眼见太阳移至西侧,他搁下笔站起来往外而去,到得坤宁宫门口,眼见少了两个小huáng门,便知他们是跟着去伺候裴玉娇了。
“回禀皇上,娘娘正带两位皇子观花呢。”
在宫里的日子,无忧无虑,如今裴玉娇早已没有那时封后的惊慌,因正如司徒修所说,便算她当了皇后,她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只是掌管的地方大了无数倍而已。
她渐渐便习惯了,除了每日关心司徒修的日常细琐事儿,便是好好养育两个儿子。
园子里种植了许多奇花异糙,开得花团锦簇,熙儿如今认识的东西多了,得意洋洋给懵懂的弟弟介绍,好显示自己作为哥哥的体面。
“这是杜鹃花。”
“这个飞的叫蝴蝶,等你会跑了,我抓了给你玩!”
当然,他偶尔也会纠正弟弟的错误:“不要吃手指,很脏!”
但衍儿其实一点听不明白,八个月的他,只能含糊发出娘的声音,只觉得眼前这人嘀嘀咕咕的,不停的在耳边吵闹,很是讨厌,小手伸过来,啪的拍在熙儿的脸蛋上。
熙儿好心好意教导弟弟,却落得这个待遇,由不得叫起来:“娘,弟弟打我!”
裴玉娇噗嗤笑道:“衍儿困了,没瞧见他眼皮子都沉了呢?你还老跟你说话,他是在发脾气。”
“他这么凶,还发脾气?”熙儿挑眉。
“你小时候还打为娘呢,你不记得了?”裴玉娇道,“衍儿也是无心之失,他如今不会说话,只好动手,再者,还不懂事呢。”一边儿搂住熙儿的肩膀,“可别生他的气,咱们熙儿向来大度,为娘最是喜欢了。”
生下衍儿之后,才知道要端平一碗水不容易,熙儿虽然疼弟弟,可她要是太偏向小儿子,他肚子里便会不高兴,故而她得多向大儿子表现下关心。
熙儿果然又高兴起来,摆手道:“我是哥哥,当然不会这样小气的。”
三月的阳光暖而不热,照在身上极是舒服,衍儿这时张开小嘴打了个呵欠,露出两颗白米般的小牙齿,随即小嘴又一抿,慢慢闭上眼睛,两只手握成空拳,左右一摊睡着了。
熙儿伸出手指碰碰他的脸,暗想弟弟真可爱啊,这样可爱的弟弟,便是再给他打一下也没有什么呢!
裴玉娇也低头看,母子两个瞧得兴致盎然,好像那小小的孩子有多大的魅力般,司徒修走过来,轻声道:“小心惊醒他,快些抱回去罢。”
竹苓忙就抱着衍儿走了。
“皇上批完奏疏了呀?”裴玉娇一笑,瞬时挽住他胳膊。
司徒修嗯了声:“刚刚朕封岳父为信国公了。”
“啊……”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警告道:“别说不要。”
裴玉娇那句话就吞了回去。
见她大大的眼睛转了几转,他放开手:“岳父得这爵位名正言顺,他原本就劳苦功高,就是可惜……”顿一顿,手指摩挲了两下询问,“要不要朕给岳父赐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毕竟这辈子还长着呢。”
说起这话题,裴玉娇总是左右为难,可她知道父亲的xing子,摇摇头道:“皇上还是不要cha手为好,便是祖父祖母,谁不想爹爹娶妻呢?可谁能说服他?万一好心办坏事!”
司徒修便不提了,其实他心里也理解,假使裴玉娇不在人世,他也绝不想再续弦,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好似总觉得这样的人生又太孤苦。
所幸这辈子他没有失去她,如今双双坐上至尊高位,许是上天的恩赐。
侧头看向她,柔声问道:“上回说生下衍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怎得你也没个动静?倒让朕没法守信了。”
他主动提出来,裴玉娇老实不客气的道:“我想回家去看看,或者请娘家人来宫里。”
他笑道:“这有何难?”
“可宫里规矩,不是不行的吗?我要是一个月一次,或是……”
“规矩是死的,怕什么?”司徒修挑眉道,“便是你日日相请,朕也准你,只有一条,你不能违反。”
“什么?”她忙问。
“去你娘家的话,当日去,当日回。”
她眼睛都瞪大了,暗道小气,讨价还价的道:“就一晚行不行?”
他沉下脸道:“不行。”
“朕晚上没你睡不着。”
前一句还硬邦邦,后一句直接让她红了脸,啐他一口,牵着熙儿就往前去了。
第二日便请了裴家女眷,还有裴玉英,裴玉画两姐妹,太夫人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那软轿是径直抬到坤宁宫方才停下来。
太夫人一下来就道:“你这孩子啊!”
原是多得信宠的大臣才能有这等殊荣,而她不过是个老妇,裴玉娇许久不见祖母,疾步上去拉着她的手道:“祖母,不说出去,你知我知大家知就行了。”
太夫人点点她鼻子:“还是原先那样。”她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女儿,真是做梦也不曾料到,她竟会成为华国的皇后,但也幸好是遇到司徒修这样的丈夫,不然真是怕她不能应付呢!
“玉娇真是好福气,许是天上神仙下凡也难说的。”马氏今儿也跟着来,如今裴玉娇是一国之母,她巴结都来不及,也知晓有这样一个关系,她的孩子,裴家,将来都注定要荣华富贵,故而绝不敢再生出幺蛾子来,生怕惹得这主儿不高兴。
裴玉娇笑笑,叫熙儿过来认亲戚,等到阿彦面前,见到久违的堂哥,熙儿高兴道:“表哥哥,我养的狗儿已经很大了,会踢蹴鞠呢,我带你去看!”
那狗啊聪明,人把蹴鞠踢过去,它也能伸脚踢过来,也不知司徒修使人怎么训练的,熙儿是分外喜欢那小狗,也很乐于向人展示。
阿彦也不过才三岁多,露出期待的表qíng。
裴玉英道:“去罢,只别淘气,欺负熙儿。”
阿彦点点头,一拉熙儿的手,两人欢快的跑了出去。
裴玉娇又问裴玉英孩儿的事qíng,她三个月前生下一个女儿,如今也是刚出月子。
“都好呢,便是上回出痘惊吓一回,幸好你派了御医……”话未说完,裴玉画一捅裴玉英,揶揄道,“二姐,你不是有话要跟娘娘说吗,这会儿正好是机会。”
裴玉英脸一红,伸手要去捏她。
裴玉娇好奇:“什么话啊?”
裴玉画抿嘴笑道:“皇上啊,太重用二姐夫了,成日都不着家,二姐怕二姐夫累着,这不遇到我,少不得要埋怨几句,心疼姐夫呢!幸好我相公还在观政,不过我也有话说,希望娘娘提醒皇上一句,别太看得起我家相公,我希望他多陪陪我。”
真不愧是直慡的xing子,话就这么说出来了,太夫人笑得弯腰:“你们啊,哪个官太太不希望夫君高升呢,还嫌这嫌那的。”
裴玉画斜睨一眼裴玉英:“祖母,二姐夫独苗苗,许是二姐想生七八个呢!”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裴玉英也不管是不是在殿内,追着裴玉画就要罚她,一时满溢着欢声笑语。
不过裴玉娇后来还是转告了司徒修,考虑到他们夫妻感qíng,司徒修略减轻了一下徐涵的负担,皆大欢喜。
转眼便过去半年,司徒璟又再次提起和离的事qíng,这回司徒修也没辙了,只得准许。
夕阳西下,袁妙惠穿着身素衣,从二门进来,脚步轻缓的走在甬道上,那是她曾经走了好几年的路。那时,二人尚且和美,他怕她劳累,早晨从不让她服侍,可傍晚,他办事回来,她总会亲自迎到这里。
他会低头亲她,两人亲亲密密的手牵手走入上房。
然而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终究到这一天。
坐在黑檀木的八仙桌前,她低头瞧着和离书,上头的字迹遒劲又不失风雅,乃出自他的手笔,其实抛开王爷的身份,他琴棋书画jīng通,原也是个少见的才子。当初偷偷写给她的诗词,文辞华丽,qíng谊深厚,她读之怦然心动,却也有些得意。
那时年少轻狂,总以为那份感qíng得的很是容易,他待她如珠如宝,也以为理所当然。
司徒璟瞧着对面削瘦的女子,险些有些认不出她来,毕竟才过去大半年,他心境早已慢慢平复,柔声问:“可是生病?”
她摇摇头:“不是。”也问他,“王爷别来无恙?”
司徒璟略微坐直了身子:“尚好,琼儿也挺好,长胖了好些。”只是没有再见到袁妙惠,好似渐渐要淡忘了她,他有次尝试与她提起娘亲,她竟是茫然。
或者,忘了也好罢。
他拿起毛笔沾了墨汁,在和离书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司徒璟。
亲眼见得,袁妙惠只觉心上被人划了一刀似的,痛得刻骨,她嘴唇微微颤动,但又用力抿住了。
司徒璟将毛笔递给她。
和离书双方都要写上名字,按上手印,再一起去衙门官署落档,这才算真的和离,当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便表示他们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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