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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扶摇九天_燃墨(完结)(62)


  然而眼下仲平真人显是真心在为他打算,这些理由都很站得住脚,便是让南蔚来为自己抗争,所用理由也不外乎如是!
  宗主话音刚落,另一名元婴真人立即冷笑道:“仲平和宗主的意思,莫非是我脉弟子故意为之?不错,我那南斐徒儿,的确跟这小子有些仇怨,此事我也是知晓的。不过有南斐的哥哥南将约束,南斐并不曾拿这小子怎样,不然这小子还能这么舒舒服服的?”
  “再说,携带画影留声石又怎样?我的徒儿想带在身上,凭什么不允许他带?再说了,也许魔修就是看中这小子不起眼呢?哼,人证物证俱全,仲平你舌灿莲花,也说不过天去!”
  “这小子不仅勾结魔修,还杀死了两名本宗弟子!宗主,他可是大大地触犯了宗规,若你轻描淡写揭过此事,只怕其他人都会不服气的!”
  仲平真人微微皱眉,忽地嘴唇微动。
  南蔚注意到宗主略有倾听模样,看起来是仲平真人在与宗主私下进行jiāo谈。
  这幅画面自然也被那名真人尽收眼底,见状他却是毫不在意,反而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唇边始终带着一丝冷笑。
  南蔚的魂念一直注意着仲平真人与宗主的jiāo流,很快他就了解到目前的局面。
  原来南华宗共有十脉,分别是一主脉九支脉,但宗主褚承业并非出自南华主脉,而是按照宗规所选出,出自làng邑支脉。
  如今主脉势大,平日便对这位性情平和的宗主多有压制。在今日这件事上,褚承业是很偏向仲平真人的。无奈主脉所提供的证据十分确凿,虽然仲平真人所提的疑点也的确存在,可若是主脉qiáng势,褚承业也非常为难。
  然而仲平真人终究是说服了他,毕竟唇亡齿寒,主脉行事如此咄咄bī人,今日承川受委屈,明日也许就会轮到làng邑支脉。恐怕褚承业也早有这份顾忌,加上仲平真人又提出了一些补偿的法子,最后褚承业与仲平真人总算达成了一些共识,今日他会站在承川一边。
  感受到这位掌座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打算,南蔚又生出一丝微薄的不知所措。
  他迅速将这份情绪搁置在脑后,听着几名位高权重的宗主掌座们开始扯皮。
  最终,南蔚暂时被关押在承川支脉峰底铁牢,但后续如何,这些元婴真人竟是始终未能达成一致。
  得到这个结果,南蔚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起在场众人来。
  褚承业脸色益发难看,注视着主脉等人的眼底闪动几分怒意。
  南蔚很能理解他,他作为一宗之主,竟然连安置一名小小的炼气期弟子都无法做到,那他手中的权力岂非只是一句空谈?不过能让人欺压到这个程度,南蔚对褚承业的感觉更多的是不屑。
  想当年,本尊在天命魔宗里何等威风,说一不二,前呼后拥,哪里被人挟制到这种地步过!
  
  第54章 雪上加霜
  
  南蔚被关入了铁牢,他的魂念却畅通无阻地仍在到处乱晃。
  因此他知道叶浮白和汪远臻随后就去寻了仲平真人。
  叶浮白道:“师父,我不相师弟会做出这等事情!”
  汪远臻也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仲平真人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此事虽然的的确确有人证有物证,但其中疑点重重,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端倪。”
  汪远臻冷哼一声:“主脉的那些人早就看我们承川不顺眼了,今日之事分明就是诬陷!”
  仲平真人道:“但他们拿出了证据,你说是诬陷,也得拿出相应的证据来,才好替你们师弟伸冤。”
  叶浮白顿了顿,有些难过:“我们没有证据……”
  仲平真人叹道:“是啊,没有证据。”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师兄,现在不是还未曾找到那名所谓的魔修吗?若是根本没有魔修存在,那这件事不就不成立了?”
  叶浮白面向来人,期待地道:“殷师叔,您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扭转的机会了?”
  来的正是殷仲远,然而他皱着眉:“并非如此。我今日不曾去观战,倒是才知道发生了这等大事。只不过我不知南小子这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能将这件事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又能有画影留声石的证据,还要能做出这些影像,只怕……我们所能想到的破绽,很快便能被弥补。”
  殷广士道:“爷爷,你的意思是,秘境中会真的被抓出一名魔修来?”
  殷仲远与仲平真人对视一眼,都感到了几分忧心忡忡。
  仲平真人道:“抓出魔修来不说,若是这名魔修还咬死了是南蔚与其勾结呢?”
  叶浮白大吃一惊:“那师弟不就……”雪上加霜了!
  汪远臻怒道:“这到底是谁在捣鬼,南蔚又没有得罪什么人!”
  殷广士道:“不就是那个南斐吗,南师弟跟南斐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殷仲远道:“但若说这件事是南斐策划,我又觉得不大可能。”
  南蔚在铁牢中,与他有相同的想法。
  南斐的确对他有着极为深切的敌意,若是能弄死他,南斐决计不会介意。
  诬陷自己这件事,南斐肯定也参与了其中,但说南斐能策划出这般局面,能让他寸步难以解脱,南蔚却是不相信的。
  南斐此人,以前都只做得出挑唆人来找自己茬、暗下黑手、骗前身去院子里恐吓这些jī毛蒜皮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在他被伤魂引侵害了几年之后。
  他的心思不可能会如此缜密,不可能算无遗策,他早就如殷广士所说变得更加偏执、疯狂,像这般有条有理的策划,绝不可能出自南斐之手。
  “但那又能是何人?莫非是南斐的哥哥南将?”叶浮白心里一动。
  殷仲远也否决了:“南将更不可能。”
  殷广士道:“南将在本宗算是出了名的什么都不理会,一心只有修炼。”
  汪远臻不耐烦地道:“不是南斐,也不是南将,那能是什么人!”
  在场诸人都没有答案。
  南蔚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人显然站在南斐的背后,但他又会是谁?
  仲平真人道:“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我现在担心的是,若当真有魔修自秘境中被找出,若此人当真一口咬定是南蔚与其勾结,接下来宗门又会如何处置南蔚。”
  到了那个时候,无论多少疑点,都无法推翻现有的这些证据。而南蔚再想翻身,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何况南蔚目前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弟子,天赋也差,宗门未必会愿意花费力气去查明真相。
  叶浮白一脸难过:“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师弟被冤死?”
  南蔚收回了魂念,眸光闪动,心中又一次生出了几分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好象很少能体会到这种情绪,在曾经的天命魔宗里,也只偶尔在面对那个孽徒时,才会如此。
  他觉得自己为自己来努力抗争,是理所应当。但南蔚却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叶浮白会因此而难过,为什么这些与他似乎并没有多少jiāo集的人们会为了他出谋划策。
  在南蔚看来,若是自己身为一脉掌座,门下有一个小弟子被诬陷了,他或许会想办法,但若是没办法了,要将其牺牲掉他也不会生出丝毫不忍心的感觉。
  不过是区区一介弟子罢了,犯得着因为他影响本尊的情绪吗?
  但此时此刻,从仲平真人到殷仲远,从叶浮白到殷广士,他们却都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他打算、为他着急……
  至于他们口中提到的可能被魔修诬陷,南蔚倒是不太在意,他都已经被关进了铁牢,都已经被那幕后之人算计了,后面只可能越来越糟糕,不可能有什么好事。而他只要没有直接被杀死,他就不可能死掉。
  事情的发展正如众人担忧的那样,小dòng天秘境中的魔修在第二天就被抓住了,他也果真指认南蔚就是与他勾结之人!
  不管这里面究竟有多少令人深思的古怪之处,主脉却对宗主开始施加压力,又有那两名死去弟子所在的支脉同样对宗主施压,要求处置南蔚。
  南蔚通过魂念知道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发展,很显然,那位性子大概有些软弱的宗主褚承业,到底没能扛住来自数条支脉的压力,最后松了口,批准将南蔚从承川提出,并直接鞭笞而死。
  在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刹那,南蔚唇边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为今之计,他也只有自救了。
  虽然这座铁牢修建得十分结实,又有数层禁制将他关在其中,他身上也被褚承业当时用法诀给束缚着……但这些对南蔚而言都不是问题。
  南蔚没想到的是这位宗主竟然悄悄地先给仲平真人打了一声招呼,将此事告知了承川支脉,并且推辞了当日仲平真人与其达成的协议,将那些补偿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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