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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跑偏记_苏棱【完结】(10)

  “你母亲去的早,圣上又宠着你,外祖母是怕你的名声一旦受损,万劫不复,让你带着人你便带着,走到哪里也有个安心不是,你这孩子刚说你长大了,你却又不懂事起来,皇家规矩大,宫中妃子哪个不是虎视眈眈,你皇兄在后宫没有依靠,能靠的也就是你了,你再出个什么差错,他当如何?花儿又该如何是好?你叫我如何去见你九泉下的母亲!”

  骆老夫人自从骆皇后去世后便日日cao心着宫里的净玉明华,生怕被旁人引得入了歧途。

  净玉静默着不说话,上一世的教训让她胆寒。

  迦龄为老夫人盛了碗汤,笑盈盈的温言道:“祖母,您要再说下去饭菜都要凉了,再说妹妹还小,玩心大是自然的,你这样一说她便知道了。”

  骆老夫人看着净玉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毕竟她还小,心道她是知错了,也倒不再说下去。

  迦龄将汤放置在净玉面前,温柔的声音响起:“玉儿,父亲前几日得了王芾的真迹,你向来好书法,何不去向父亲讨来,也只有你能让父亲割爱。”

  王芾的真迹?那她可要去看看,漫不经心的答道:“嗯,那我是一定要讨来的。”

  前世盛京的人都道她赵净玉非肖荩不嫁,又落得个嚣张跋扈的名声,就算被赐婚嫁与肖荩,无上荣华之后也就只有她梗着脖子,硬挺着挤出笑容来,告诉所有人,她赵净玉过得好,过得甚好,花尽所有力气、所有心思,换来的却偏偏非她所想,而她还要告诉所有人,她得到了,如此自欺欺人……

  一路怎样走到浮斋的,净玉不知,只晓得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对上一清明却又幽深的眼睛,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捧着书靠在书架上,白衣胜雪,真真好似戏文里的冷美人。

  净玉心中忽地一跳,得来全不费工夫,怎么今儿都发生在她身上来了?

  脸上自然而然就露出笑容来,那张五官明媚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动人,只是那双眼睛太过冷静,冷静的志在必得。

  长孙恤对她微微点头,便沉下眼前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净玉往前走了两步,问到:“你是,长孙恤?”

  书页翻过的声音后他清冽明润的声音传来:“嗯。”

  一般人不应该问,你是如何得知的吗?

  此人果然与众不同,看来上辈子的传说诚不欺她。

  阁下果然奇人也!

  净玉自进门起一双眼就没离开过长孙恤,如此愈发难掩眼中狂热,便随意问他到:“那你为何总是出现在骆府?”

  长孙恤仍是靠在那里,翻看着手中的书,一语不发。

  净玉预想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不想是这个样子,原来是个闷葫芦。

  “你怎么不说话?”

  他仍是连眼都没抬,说了两个字:“不想。”

  “因为我问你了,你就得告诉我,你来我往的才是人之常qíng。”

  长孙恤嘴角弯起来,鼻子里哼出来一声:“嗯?你又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呢?”

  赵净玉才蓦地红了脸,立刻别开了眼,转来转去的余光都在他身上,她可是活过一世的人,害个什么羞啊!这样一想便又抬着头望着他,点点头坦然道“因为你,挺不错的。”完了之后愈发厚脸皮起来,又解释道“古人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长孙恤了然的挑挑眉,却不她的接话,他显然对于赵净玉是谁并不感兴趣或者说他心中早已有了丘壑。

  阳光自屋外she进来,透过一格一格的窗子零零散散的落在他的身上,正巧朝他脸上频频望去之时,长孙恤也抬起了头,对上她的眼睛后立时移开目光,净玉的心中竟有丝丝悸动,可她却是不转眼,虽然自知不该这样盯着他看,可心中却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胜负yù来。

  倒是个难搞的男人,有模糊的灵光闪过,她勾起唇来,那就望他一直如此难搞。

  “公主的眼不累,在下也要被你看得累了,虽说我皮相不差。”

  我呸!有人这样夸自己的吗?

  净玉一时语塞,也不回答他的话,转而问他:“我来找我舅舅,你知他去哪了吗?”

  “不知。”他似乎不愿和她多说一句话。

  不过,净玉却不在意,她愈发的对面前的长孙恤产生了兴趣,到底这清冷是骨子里的还是……内里闷骚,外面装的一本正经啊!谁能想到看起来出尘脱俗的不得了的长孙恤会是这个样子,看他那张绷着的脸,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谁晓得闷葫芦也会说出此番话来。

  长孙恤无意间瞧到了她那个奇怪的笑容,既有少女的清纯又带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魅惑来。

  “玉儿今日的嘴怎的如此之笨。”骆同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待他走近又对立在一旁的长孙恤说到:“无恤啊,你说的写字的人便是她了。”

  长孙恤闻言抬起头来又把赵净玉打量了一遍,似是不信般的点点头。

  “舅舅我的一张嘴都是跟你才能说的。”

  骆同空那个捋了捋长胡笑着说:“还是说玉儿你……”

  谁知道他那个舅舅嘴里会说出什么来,净玉连忙瞪眼:“舅舅!”

  长孙恤又不动声色的抬起眼来细细将她打量了一番,眼眸中闪动着幽幽光芒。

  “无恤,寒山寻梅诗出自她手。”骆同空对着长孙恤一副得意洋洋的口气。

  长孙恤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了然样子。

  净玉看他此副模样,心下便鄙夷起来,可想着他那‘惊世之才’也便忍了下去。

  在净玉灼灼注视之下,长孙恤慢悠悠说到:“字倒是不错。”

  净玉勾起嘴角来笑了笑,眼中仍是一幅长孙恤见她第一眼就看到的,志在必得。

  她眼里总有着一种志在必得的清冷疏离来,故而她的笑也从未到达眼底过,但这一笑倒有些不同。

  寒山寻梅本是舅父作的画,她见那画好看,便想起小时候跟着赵承衍背的一首寻常小诗《访梅》来,便就在提在了那画之上。

  这么说来,那日见他,他最后拿走的那幅画便就是那幅了。

  “是挺不错的。”净玉自言自语的说到。

  长孙恤面无表qíng的抽了抽嘴。

  “玉儿,你今日来又要问我讨些什么?”

  净玉抬起头,以一种小女儿撒娇的qíng态说到:“舅舅,我听闻你这儿有本王芾的真迹,可否能让我拿来观摩观摩两三日啊?”

  净玉说的两三日一般就是三年五载。

  骆同空痛惜的拿出来那副字来,这可是他刚搞到的,怎么就被这丫头知道了去。

  脸上立时乌云满布,哭丧着说:“两三日?我都没焐热,你就要拿去!”

  净玉直到他的脾xing,嘴上叨叨着,手上却是宽松的很,只要她要的,他都会给她的。

  “舅舅,你不知,今年的江浙夏供之中就有一幅名叫《四景绘冬》的画,而父皇正巧把它赐给了我。”

  骆同空眼里霎时jīng光四起,狂热难掩。

  骆同空好附风雅,偏偏他手中又有其他chūn夏秋三幅画,总想把它集齐。

  果然骆同空权衡之下便展了眉头转而又蹙眉说到:“玉儿,这字你拿去,舅舅原就是为你寻来的。”

  净玉点头看着那边骆同空惋惜心痛皱眉道:“可惜了我那chūn夏秋没有冬的几幅画,要是能有人把它补齐,那该有多好啊。”

  净玉一边小心翼翼的接过骆同空递过来却迟迟不愿放手的王芾真迹,一边无比贴心的说到:“舅舅放心,玉儿定会帮你将它补齐的。”

  一旁的长孙恤听了这好一出戏,面上仍是冷着,心中却不得不感叹,人生果真是如戏,自己家里一台接着一台的好不热闹,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想看,到了这里倒也是一出接着一出。

  刚刚的女子见他为何欣喜,想是绝非因他生了副好皮相,自己的那侄女又缘何得了她的青眼,恐怕也绝非是自家那笨侄女与她有缘吧?

  他想起了那副画上的字,那首诗谁家孩子启蒙的时候都会读的诗,原不惊艳,却在她笔生动了起来:百岁寒山千里径,

  山深路隐客未停。

  万雪携香山满盈,

  访得梅花日方晴。

  那字遒劲有力之中带了些柔意,没想到竟是出自她之手的。

  访得梅花日方晴,可不就是吗?

  只不过,诗好是好,独霸了这么几十年,也却是有野心的。

  长孙恤不再管那甥舅俩,径自走到了书架另一头继续看着刚才未读完的书,那书页上写着:东洲百谷之地,有山曰天虞之山,其下多水,不可以上。此山倒是有趣,就与此书前页提到的浮玉山一般,山中无玉是为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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