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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_半日闲【完结】(18)

  人们翘首张望着、祈望能目睹皇帝和彦充容的真颜。

  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又与卫队中相熟的人打听到:皇帝和彦充容就在那辆明huáng的马车里,不过似乎已经三天没有出来了。

  马车里,彦潋第一次推开又一次压住自己的皇帝,轻轻启口:“陛下,不要这样了。”

  “那你要朕怎么办?”皇帝压抑地呐喊,“朕要疯了!好端端地,你变成这样!你说,要朕拿你怎么办?”

  说着qiáng行地贴上去,两人的脸颊靠得那么近,从皇帝鼻子里喷出的滚烫气息,烤得彦潋的双眼火辣辣地痛。

  “您不要任xing了,马上就要回宫了,会被人笑话的……”彦潋紧紧闭上眼睛,缓慢地答。

  “朕不要!”皇帝好像别扭的小孩子,“朕知道,朕一放手,你就会离朕而去,对不对,对不对?”

  彦潋摇头:“陛下,臣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你敢骗朕!”皇帝的嘴唇压了下来,在彦潋的唇上辗转肆nüè,模模糊糊地道,“朕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走,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皇帝一连串的“对不对”似乎从彦潋的耳朵里一路传下去,直接就梗在了心里。他睁开紧闭的眼睛,随即更紧地闭上,说了谎:“臣发誓,臣不会离开您!”

  “你发誓?”皇帝抬起了头,怯怯地问。

  “是的,我发誓!”彦潋伸手环住皇帝的背,把他的身体拉下来,让那颗骄傲的头颅枕在自己的颈窝。

  他用自己的脸颊缓缓摩娑着皇帝的头发,再一次地撒谎:“陛下,彦潋发誓,不会离开您!”

  马车里的种种,外人自然不知道。

  所以第二天出现在出城迎接的众臣眼前的,仍旧是亲密得似乎要融为一体的皇帝和彦充容。皇帝紧紧挽着彦充容的手,高贵地向百姓们微笑着。一切似乎都很正常,除了……呃……那两个人看起来好像jīng神不太好……不过舟车劳顿嘛,哈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皇帝果然封了彦潋爵位。他在京郊近近地选了一块肥美丰沃的土地,赐给了彦潋,封了个侯爵的称号。随后便在那块土地上大兴土木,盖了一座侯爵府。

  彦潋曾经劝道:“我又不过去住,何苦劳民伤财呢?”

  皇帝这样回答:“谁说你不要过去住,朕只是不要你一个人过去住。什么时候咱们在宫里呆腻了,可以一起过去玩几天!”

  于是,因为皇帝的这一句话,这侯爵府便盖得颇有几分帝王行宫的味道。

  数月后,这二人玩笑之时,皇帝以“候爷”称呼彦潋。这本是私房话,不知怎地,却在宫里宫外一阵风传,从那之后,凡人提起彦充容,皆以“候爷”相称。

  至此,彦潋之名,举国上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市井百姓,茶余饭后,消遣磕牙,不提“彦潋”二字,似不为欢。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连街头说书艺人,皆以能说上一两件皇帝与彦候爷之间的风流佳话为流行。

  第二十三章

  从回京之日计起,彦潋与皇帝之间平静恬淡的生活,维持了近两年。

  其间,后宫诸佳丽,对皇帝专宠一个男妃,很是不满。

  于是成群结队,去找淑妃告状。

  淑妃听了,但笑不语。

  她不是对眼前qíng况没有抱怨,不过皇帝不再宠幸后宫女人,便意味着至少目前不会有妃嫔怀孕,生下皇子,与她的儿子易昀争夺皇位。

  她是聪明的女人,孰重孰轻,她自有计较,所以,即使听了那些女人的唠叨,她也只是露出十分娴淑的笑容,软语安慰,并不打算采取什么实质xing的措施。

  但是有一个人坐不住了那人就是梁昭仪。

  出身官宦世家的梁昭仪,本一心想着皇帝回宫之后,找个机会,再浴恩露,也能生个儿子,与那淑妃一争皇后宝座。

  但是,现实的打击是巨大的,巨大到使她不能承受、使她有些歇斯底里。

  于是,她自告奋勇地出头了。

  这一日,沧濯苑里,便迎来了盛装打扮的梁昭仪。

  梁昭仪虽然生气,可还是不失理智。

  “候爷!”她柔柔请了个万福,“本宫有礼了!”

  “昭仪娘娘……”彦潋连忙还礼,苦笑,“臣不敢受此大礼,娘娘如此,便是折煞彦潋了。”

  客气话归客气话,梁昭仪也是厉害人物,否则如何在宫中立足这许多年。

  所以几句寒暄之后,便直奔主题了。

  彦潋微微簇着眉头,只是听,也不言语。

  梁昭仪一番话毕,什么大道理都搬出来了,却不见眼前的男人丝毫反应。

  她有些沉不住气,于是喝口茶润润喉咙:“本宫实话说了吧。当今万岁子息单薄,虽说已经有了大皇子。但是……”

  她眼神一斜,向门外张望一下,一狠心,继续道:“并非本宫心狠口毒,有意诅咒皇长子。只是昀儿那孩子自小体弱多病,本宫曾经重金买通太医。太医对本宫言讲,说皇长子的身体孱弱,只怕不能顺利长到成年。所以,本宫请求候爷,为了皇家血脉着想,劝劝皇上,哪怕分一点点雨露给后宫姐妹,一则不碍候爷专宠,二则也能为皇上多留子嗣,岂不一举两得。”

  顿一顿,又道:“宫中姐妹也会对候爷感恩戴德。候爷若是应了,我们姐妹日后必定早晚三炷香,为候爷祈福……”

  彦潋闻言,眉头皱得更深。

  这女人只怕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否则怎么能把这种能要她命的话讲给外人听。

  他心里也是可怜这近乎疯狂的女子,但实在不想搅这趟混水。

  于是打起马虎眼:“娘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须知隔墙有耳,虽是在我的宫院里,彦潋也不能保证您那番话不被旁人偷听了去。”

  又放柔脸上神色:“娘娘还是请回吧,今后不论此事是否会被人提起,彦潋只咬定娘娘今日不曾来过沧濯苑便是。”

  梁昭仪却不领他一番好意:“本宫既然来了,便不怕人知道。本宫只要候爷一句答复,刚刚的请求,您依是不依?”

  这分明是铁了心了。

  彦潋一叹,少不得要说些狠话了:“皇上的心意,不是彦潋能改变的了的。不如这样……”

  双眼紧紧盯住了梁昭仪:“看天色,陛下应该就要来了,若是昭仪娘娘能对着万岁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只要万岁点头,彦潋万不会不答应。”

  梁昭仪脸色骤变,咬牙切齿瞪了彦潋半天,终究还是一甩袖子走了。

  她前脚走,只见旁边厢房门帘一挑,出来一个人。

  这人不是皇帝又是谁?

  “你可真是厉害!”皇帝眯起眼睛,抱住了彦潋的腰,“她犯在你手上,算她倒霉。”

  彦潋垂下头去,自己的一双手,覆上了皇帝的手:“求陛下一件事……”

  “说吧!”

  “求陛下不要为难她,她其实……也很可怜!”

  “怎么?”皇帝俯下身来咬他的耳垂,“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了?”

  “臣怎么敢?”彦潋背对着皇帝,声音在笑,眼睛却是在哭,“臣是可怜她罢了,仅此而已。”

  这个小小的波折过后半年,真正大的风波降临了。

  刚满三岁的皇长子易昀,一日玩耍归来,出了汗,又着了凉,染了风寒病倒了。

  知道这小祖宗自幼体虚,一班太医和下人加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伺候着,饶是如此,半个月之后,皇长子易昀,竟是夭折了!

  淑妃大悲,伤心劳神之下,也是一病不起。

  皇帝易澜震怒,下旨彻查皇长子死因。

  一查之下,查出个天大的yīn谋。

  原来是有人买通煎药的小太监,把药方中的一味药,调换成了另外一味;这一换不要紧,整服药的效用大变,不但对皇长子的病qíng无益反而有害,于是皇长子的xing命,如此这般被断送。

  煎药的小太监熬不过刑求,三两下便招认,买通他的人,正是梁昭仪。

  御林军煞气腾腾地闯进梁昭仪宫院之时,发现那女人已然是疯了。

  昔日如石榴花般的美貌,全然不再,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过是一个让嫉妒蒙了心肝的丑陋却悲惨的怨妇。

  皇帝御笔一挥,梁氏族人,满门抄斩,连坐九族。

  一时间,鲜血染红了菜市口的街道,触目惊心的红。

  然而,这场风波并未就此结束。

  更大的风làng,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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