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即使你叫唤的声音总是带着笑意。
“是，我来了。”我也不会就此投降。
我的心是自己的。
方二赶来时好像为了避人耳目而穿上深灰的布衣，在房子的角落还有他留下的糙笠，只是他的举手投足都不像庄稼人，而且比起武林中人，那身不羁颓靡的气息更像没出息的二世祖。
“阿木，你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同跟方大争辩时的认真，他对我在内的其他人永远嘻笑嘲弄，这小子真的有恋兄qíng意结。
“我们这些…下人，”天知道我真是该死的讨厌这种阶级分明的社会，“下人不该多事的。”
好奇心害死猫呀，可是方二就是不放过我，开始自说自话，“毓紫是平王王府的世子，郡主的兄长。因为两家jiāo好，所以我们自少认识一起长大。”
呜，我对古装剧都没兴趣的，特别是什么权力斗争宫廷计谋的，我以前一看到就转台，最讨厌了。
“大哥一直喜欢毓紫，但对方是世子，而且当年我们年纪小，所以大家都没有说明白。”
“方二爷，我自知留下来对你们做成困扰，也知道你们已经为其他问题烦扰，”我以最诚恳的态度表示我的坚持，“所以请容我在我家二爷赢得美人归以后，离开秋水山庄的庇护，到其他地方找生活。”
“如果毓紫还在，他该像你一样的年纪了，”喂，你没听到我说，本大爷不跟你们混了吗？“在这个时刻，出现一个如此像毓紫的人在我们面前，叫大哥立时阵脚大乱，说是巧合，我可半点不信。”
“方二爷，我明明…”
他打断我，“不管是谁派你来，我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派我来的是不可抗力的奇妙时光大门啊！方信烈！我生气啦，“既是如此，为什么你不乾脆杀了我？！”
“如果我能下得了手，你以为我不会？”桃花眼眯起，像要隐藏怒气，“我不想大哥因此与我反面，所以更要保你周全，不然你就是有意外他要怀疑到我头上来。”
吸气，冷静，冷静下来，“那你要拿我怎么办？既不杀，又不许我走，留下来又让你们烦心，要知道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们只是勉qiáng算救了我，我可不是你们的奴隶！”越说越气，我不过是稍为退让就让姓方的踩到我头上去了，真的气死人，如果我也有盖世神功，早就把你们打得片甲不留。
“如果阿木真的不在乎，昨夜又为何不乖乖逃离，而非回到大哥身边不可？”
“对不认识的人尚有恻隐之心，可况你们曾有恩于我？”
他看着我，“看来我们彼此都不想坦白。”
“阿木鲁钝，不知方二爷打什么谜语。”
“毓紫失踪时年十一…”
烦死人啦，忍不住打断他，“方二爷，这些事说给阿木知道，不会惹来更多麻烦吗？”
他别转头好会，终于放过我，只低声呢喃，“如果不是你这张脸…”
哼，如果不是我这张脸，当初你们肯不肯助我也是疑问。
第二天来了几人接应，连阿安也在其中。方二像是刻意阻挠，我没有再见方大就被阿安送回稻香居了，也好，反正我也想不出再见方大时要说什么。
“阿木，担心死我了。”极尽夸张能事的，自然是傻二爷了。
把刚从方家得到的第二关文试的试题jiāo出去，“二爷你是想念这个才对吧。”
张永源倒是傻得可爱，“这个我也想，不过我也担心阿木，怎么才眼就不见了人，吓得我。”
“晃眼就不见的事多着呢，”我没好气，“你还是早点找老师把试题上的文章造出来吧。”
“对了，”他漫不经心的问起，“我怎么不知道你跟醉琼楼的人相熟？他们派人找你啦，该不会是你吃了霸王餐？”
“二爷英明，正是我没钱买单惹祸，谁叫你不肯加我工钱。”
傻小子发呆，“可是我的零用也不多，这个，这些先给你应急，他们的人在外面等着…”
真是又傻又穷酸的少爷，害得我笑起来，“你留着自己花吧，我自会料理。”
说着走进店中，果然是平静淡然的程斌，那个醉琼楼的主管。
他才见我就站起来，我连忙叫他，“程大哥好，我们有事出去再说。”不然要是他当着众人面前叫我公子爷，我可吃不消。
他点头，恭敬的跟我身后。
此时午间刚过，两名男子逛街又没什么滋味，我于是问道，“听说醉琼楼午市点心jīng致非常…”
程斌微笑，“要是公子爷赏面，我们有几款名满全国的小点算是可以一尝。”
为自己的厚脸皮开脱，因为我还没有吃午饭嘛，“那麻烦程大哥。只是为免误会，程大哥可否不要再叫我公子爷？”
要不是我错觉，这位大哥的笑意好像更深，“谨遵吩咐，那小人该如何相称？”
“跟别人一样叫我阿木就好。”
程斌收起笑容，仔细正经，“小人不敢。”
我看着他，真是麻烦，如果他们肯不在这些称呼上花功夫，也许进步会快得多，“请别自称小人。”
“是，公子爷，”他又笑了，“我不敢。”
这些人真的一个比一个麻烦，“不然叫我天明也可，对了，我叫沈天明，你是知道的吧？”
“我现在知道了，”程斌还是微笑，“天明的确是好名字。”
看在醉琼楼的菜肴实在好吃的缘故，我不回话，只瞪他一眼，却见他笑得更欢。
“天明还是该把头发放下来，”我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奇怪话，程斌却接着道，“未士冠礼的孩子就该是孩子模样，不用qiáng装大人的。”
呜，我讨厌这家伙！
“对了，天明嗜甜，所以我弄了些甜酒来，盼天明不嫌。”
呜呜，甜酒啊，其实他也不算很讨厌。
呜呜呜，你也不用笑得那么畅快吧？
第 17 章
如果不是初遇他时一上来就恭谨示弱，我会以为气度从容的程斌就是醉琼楼的幕后老板。
程斌带我回到上次那间华贵的厢房，招呼我们的尽是醉琼楼几位主管级人马，全都对他必恭必敬，而他的举止也自在得像是老板一样。
上来的时候我细心看了看，发现秋水山庄的熟人都不在店中了，不会都刚好放假吧？还在想有什么万一可以向他们求救。
程斌见我留神，淡然解释，“我早几天调度了这店的人手，太久没留心，多出几个麻烦的家伙，小店留不下这种贵人。”
我点头算是明白，嘴里塞满了东西不好说话，而且这些也算江湖事，我这个外人也说不清。
也许我看上去真的很像饥民，他只是见怪不怪地微笑着为我布菜。这店的东西也真的好吃，叫我都顾不了他在解释每道菜究竟是如何jīng妙了。
好不容易等我鲸吞了二人份的饭菜，被方家nüè了两天的胃口才得以饱足，“程大哥，你家老板到底要如何称呼？不然我们说话也是麻烦。”
程斌像是了然含笑，“天明直呼刘老板即可。”
“看来程大哥在醉琼楼地位不低。”挑明了来说，不然我老半天也弄不清他们的关系。
“天明过奖了，我只是老板身边听差遣的。只不过刘老板不喜应酬，所以多让我出去见人，所以外面也有人误认我是掌事。”我点头算是明白，他这也是拐个大弯说明自己甚得信任了。
“听说醉琼楼在各地都有分店，发展不错。”我半是查探，要知道他们好像很乐意被我利用，目前我也真的需要能对抗方家的力量。
“是，托大家的福，小店算是广遍南北，”程斌对我的探问不以为忤，反是娓娓道来，“再来我们底里兼营的暗杀，贩卖qíng报等也收入不俗。”
他的直接叫我目瞪口呆。
虽然也有预感规模如此壮大的醉琼楼会像武侠小说中般经营其他副业，但也不用对我如此坦诚的，吓着我了，“呃，那个…”
“老板吩咐，对公子爷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过直白也不好，我苦着脸说，“请转告刘老板，天明感激他的信任，然而天明头脑简单，不适合太复杂的事。”
“是。”这家伙的笑脸很碍眼啊。“只是天明知道我们底蕴，才明白以后可以放心。”
呜，你们这么厉害才叫人害怕，不知找上我是什么企图啊，“那个，如果要跟秋水山庄较量，醉琼楼可有把握取胜？我不是妄想醉琼楼会因我树敌，只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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