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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尘_krisenfest【完结】(8)

  安槐听了,忍不住回头驳他:“夜夜流光相皎洁。安榕你又不是不知,这流光阁是侯爷他为了圣上才……”安榕忽然咳了一声。安槐当下禁口不言。

  白毅觉得奇怪,顺着路望去,果见远远有人走过来。

  近了一看,竟是个女人,领着几个仆从。满身珠翠的行头,脸蛋倒是生的美,可惜眉宇间不知为何就添出些兵气。她神qíng倨傲的扫了一眼白毅,转头对安槐说:“就是他?”语气间鄙夷之色颇重。白毅听着乱不慡,可他并不知道面前人的身份,只好隐忍不发静观其变。

  安槐向前一步,必恭必敬的行了礼道:“顾小姐,这位是白公子。侯爷吩咐我们尽快安置好白公子,一会儿侯爷就要来流光阁……”

  只见那女人手一扬,“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扇在了安槐脸上。安槐头微微一侧,又回了原处,依然保持恭敬的姿态。白毅倒是吃了一惊,血气翻涌差点冲上去,却被人从身后死死拖住手臂。安榕小声道:“你别乱动。”

  那女人恨恨说道:“安槐,你三番两次跟本小姐过不去,本小姐念在侯爷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别指望这么着就能不知尊卑忘了身份。不过一个奴才,也敢在本小姐面前拿大!”说罢,一把掀开安槐,径直走到白毅面前,眼光跟刀子似的戳过来。白毅瞅那架势,似乎恨不得能够立马撕了自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谁啊半夜这么大火气?!

  “哼!也不过如此!这种货色,他也就新鲜个几天!赶明儿等我进了这个家,非得肃清肃清,要你们这些贱人好看。”接着鼻子里又哼了两哼,这才走了。

  白毅气得都没边了,刚想违背个人从不打女人的原则跟上去揍她,无奈安榕拽得死死的。白毅挣了两下没动静,方意识到,平时看这安榕不起眼色,却大概是有些身手的。白毅弱质少年自然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冲那女人消失的方向,嘴上卖力讨回些公道:“你TM才是贱人呢!老子那根筋犯你头上了,这么骂我?!MD!”安榕也不开口接话,估摸着人走远了,才渐渐松了开。

  白毅甩甩略有些发麻的手臂,眼睛瞪着安榕。

  安槐看他一眼,轻轻说道:“那是顾珍儿。”

  “谁?!”白毅气儿没顺,呼呼的转头问道。

  “白公子忘了么?安槐曾说过,圣上要侯爷成亲的事儿。这顾珍儿就是侯爷未过门的妻子。”

  “未过门?”白毅想着好像是听安槐提过这人的事qíng,“未过门怎么就在这边横啊?!不就是一女人么,你们也由得她闹?”

  安槐低下头:“说来话长……安槐改日再细说给公子听。”

  白毅看那意思是要打住,本想刨根问底,安槐却已继续往前走了。

  白毅无语,只得跟了上去。

  他们刚一踏进流光阁,立刻有人迎上来。

  白毅仔细看了看,是几个丫鬟仆童,还有些侍卫模样的人。

  安槐一一介绍,末了指着靠前跪的两小丫头道:“这是彩云。这是追月。她们便是公子的近婢,负责公子的日常起居。公子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跟她们说好了。”彩云追月?白毅听了闷笑,这年头,名字取的还真俗……见她们准备上前行礼,忙挥手应了。

  安槐又问:“都备好了么?”

  彩云福了一福,脆生生的答道:“恩。早前有人来这里通传过了。衣物洗浴等业已备齐。”

  “温的什么酒?”

  “十年醇的竹酒。”

  “恩,那酒倒是温和。”安槐满意的点头,然后对着白毅道,“那不碍白公子修整端容,安槐安榕先告退了。侯爷大约半个时辰就会过来。”说罢,和安榕一起走了出去。

  剩下白毅木在原地脑袋当机,什么?!那小孩今晚就要过来把自己OOXX了?!

  第8章

  一室熏香,帘纱梦醒,瑶池chūn暖。

  本是个窈窈yù仙惹人遐想的画面,偏某人素来不应景的绝活此番发挥到了极至。

  死灰颜色,宛如尸体般趴在温水池边上,任人搓扁揉圆毫无动静。

  显然对生命全然丧失了信念和追求。

  适才一番唇枪舌剑已够让白毅jīng疲力竭。

  首先,就自己是否能够独立洗澡这一问题,白毅进行过短暂而无谓的抗争。但追月彩云虽然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好“说话”,竟都是些铁碗人物,二人以侯爷安危为由横竖不答应。白毅无奈,想着反正……反正他就一弯的,人姑娘家不嫌害臊,他还怕什么劲儿……当场认命的脱了jīng光。接下来,在白毅不惜以死相bī极力反对之下,才使得彩云未入水动手帮他“清理”,只是跪在一旁给他搓背擦身。直到最后,白毅饱受摧残的神经系统还再度受到了重创。

  他看着追月平静的端出了一翠色的托盘,里面清楚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玉质yáng句和一些瓶啊罐的物件,终于挂不住了。立马后退十步抵住池边,外qiáng中gān的吼道:“这!你们这是gān嘛的?!”

  追月轻轻将器物放下,回答的时候半点羞涩全无,满脸的公事公办:“这自是为了呆会儿侯爷行房方便所需。当然公子也可因此少受些苦楚。”语毕,她极其熟练的挑了一根白玉的出来,开始在上面涂抹某种透明的液体。待得一切就绪,她转头对白毅说道:“请恕追月无礼。白公子是要自己来,还是等追月侍侯?”

  饶是白毅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听了,亦能觉察到自己的脸热的滴血。他张嘴正准备反抗,那边追月已捋好了袖子。白毅心跳停了半拍。

  看来,问题的答案只能二选一,分明不容他说个不。

  白毅于是瞅瞅追月手里的玩意儿,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道:“那个……尺寸好像不对啊……哪有那么大……”谁知追月耳朵极为机敏,闻言接口应道:“原来公子已和侯爷合欢……那也无须再作此番工夫了。”说着,把那可怕的东西拾掇了回去。白毅刚叹出口活气,追月随即将旁边大约三四个瓶子拿了过来,挨个儿给他解释用法:“白公子,这是碧玉膏,起润滑之用;这是凝鸳散,起催qíng之用;这是流晶果的汁液,对疗伤最是奇效……”

  白毅听得满头黑线,不仅chūn药,人家伤药都备好了……今天……看来在劫难逃……

  好容易洗gān净擦gān净了,白毅一看彩云捧来的衣服,又傻眼了。

  这料子……会不会太薄太薄太薄了啊……

  这样式……会不会太露太露太露了啊……

  他只有涎着面皮陪笑道:“彩云,我说,都秋天了,这夜里很冷……能不能换一件……”彩云嘴角微微一笑,言道:“公子不必担心。房里预先烧好了炭盆,绝对不会冷的。何况这银月褛看上去轻薄,实由天蚕雀羽织成,较寻常衣物更为耐寒。”

  白毅哑口无言无计可施。

  自己原来那身,脱下来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运走了。现在他手边除了这半透明,没有其他可穿。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白毅终还是笼上了那层薄纱。

  有总比没有qiáng吧,难道还真要luǒ体等人这么直接?!

  大腿根部一阵凉风。

  白毅不禁颤抖了几下。

  鼻子里面痒痒苏苏的,嘴巴顺势开了,楞没打出喷嚏。

  如此这般,白某人含着满腔冤念被送进了卧房——任君采拮。

  之后,彩云追月进出几趟,在雕花木桌上摆了些冷盘水酒,收拾停当,剩下白毅一人呆着,也全告退了。

  诺大间房子,只chuáng头案几不清不楚的点了盏红色的宫灯。

  灯影摇曳,烛火暗投,凭添些暧昧的感觉。

  空气里不知弥漫着一股什么香气,淡淡的,萦绕不去。

  chuáng铺被面连同罩子都一径大红。

  那色彩用的极艳,几乎就能烧了人的眼睛。仔细看去,还绣了龙凤鸳鸯之类的暗花。

  这么多的红色合在一起,却不是该有的喜气。

  反而让人觉得压抑。

  白毅不免心头苦中作乐,嘿,这算是老子的新房了……

  他心头郁闷,起身在桌边上坐了,倒酒来喝。

  本来白毅并不擅长喝酒,属于啤酒三杯倒的量,且酒品极差。他自己知道,平时也尽量控制。但眼下自bào自弃,想着gān脆醉了待会儿爱怎样怎样了。白毅于是仰头猛灌下去,竟觉着这酒并不如想象中辛辣,初入口甚至带点甜香。他愈加急促的喝起来,眼看半壶入腹,头开始发晕。

  全身跟着烧灼。

  无名火噌噌噌噌的上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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