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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玩票_落漠【完结】(64)

  许裴之眼底闪过一丝忧色。萧亦为这样,看上去根本不像没事人一样。他有心想劝慰,却压根无法理解,这剧本人设是出彩,剧qíng也很棒,可怎么会让萧亦为这个经验丰富的演员入戏这么深,到这般无法自拔的地步?

  休息时间一晃而过,两人接着进入下面的拍摄。

  许裴之躺下,萧亦为压在他身上,两人四肢jiāo缠,只有薄被遮挡在腰间,复原之前的姿势。

  肌肤甫一接触,许裴之面上一红,镜头前的陆羽还暗自赞许他进入状态很快,不料却是许裴之感受到了……

  许裴之有些羞恼地盯了一眼对方,他理解男人一旦有了冲动很难压抑的下去,没想都给了萧亦为一刻钟了,他都还没压下去。

  看见他的神qíng,萧亦为低低笑了几声,俯在他耳边道,“没办法,太jīng神了。你知道的不是吗。”

  许裴之面上一窘,心中却是一凛,这般调笑根本不是萧亦为的xing格,倒是满满的流氓杜椴谨的既视感。

  “你”他刚张嘴,就被温热的唇堵上,又是一番没有必要的、激烈缠绵的吻。许裴之恼怒,暗中掐了萧亦为腰侧好几下,对方才恋恋不舍地进入到chuáng戏下一幕——

  古铜色肌肤的健壮男人趴伏在下方之人身上,嘴唇沿着对方的唇往下蜿蜒,一路吻过修长的脖颈……

  空气也变得灼热起来,在这样的亲密接触下,许裴之渐渐觉得自己有点奇怪,被对方亲吻抚摸过的地方又痛又痒,身体发热无力。他残存的理智挣扎着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沉言,看着我”耳畔有人低喃,许裴之看到上方萧亦为的脸,他双眼充血般通红,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到他的脸上,有着滚烫的热度。

  许裴之嘴唇翕合,一阵恍惚,面前如师如友的萧亦为,与爱而不能的流氓头子长相合二为一,他qíng不自禁地呼唤,“椴谨……”

  就在此时,他身躯一僵,又立即一软,不可置信睁大了眼——

  对方竟然!

  就算是入戏也过了!

  许裴之抓住一瞬清明,奋力抵在萧亦为胸口想推开他起身,不料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压到一边,而另一手却依然!

  监视器前的陆羽眼睛紧盯着屏幕,清俊的戏子脸颊泛红,扭头不住挣扎的模样,忽然一仰头,双目紧闭,神qíng痛苦又夹杂一丝愉悦,声声压抑的呻吟从喉间溢出。

  “卧槽!”旁边的摄影师小声骂了一句,这声音太勾人了,简直神演技,跟真的那啥似的。

  陆羽吆喝,“快快!手部给个特写!”

  红烛帐暖,被翻红làng,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出chuáng沿,指甲修的整齐圆润,五指微弓企图抓住什么东西一般徒劳伸展着,用力到手背青筋绷起,而另一只古铜色的大手飞快地从帐中伸出,牢牢抓着他的,十指紧紧相扣,说不出的缠绵悱恻。

  而与此同时,一声声短促低吟混合着男人低哑的喘息,余音绕梁。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莫名口gān舌燥,跟看了一场真刀真枪的片子一样。

  楞了一会儿,陆羽回神喊了咔,仔细看了下监视器里刚才的画面,qíng不自禁chuī了声口哨,

  “完美!今天就到这里。”

  没想能收工这么快,工作人员一片欢呼,忙着收场。

  chuáng帐后若隐若现的两人动作才停了下来,隐约能听到比平时重一些的呼吸。

  许裴之喘着气,瞪着萧亦为,神qíng不安,压低了嗓音呵斥,“你疯了!”

  刚才萧亦为一直在摸他,害得他差点就……一想到外面的工作人员,还有好不容易进展到现在的剧qíng,还要引导入戏的对方按着剧本演下去,只得硬生生憋着,难受的要命。

  俯在他上方的萧亦为低头注视着他,因背着光,神qíng晦涩不明,他抚摸着许裴之的脸侧,斩钉截铁道,“是,我是疯了。”

  许裴之皱眉挥开他的手,推开他翻身坐起,把衣服三两下地飞快穿上,幸好是宽大的长袍,堪堪可以遮住。

  他匆匆起身奔向卫生间,埋首在水池掬了冷水冲脸,身体的热度稍微减轻了点,脑海中又浮现之前的画面,神qíng显出困惑。

  两辈子加一起快七十岁,他却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刚才被男人摸了也会起反应,这让他诧异而不知所措。

  他确定自己对男人没兴趣,可为什么刚才被萧亦为抚摸,却产生了反应?还是说这样也算正常?

  “砰”厕所的门忽然被打开,许裴之来不及回头,只觉一只有力的铁腕抓住他手腕,来不及叫喊就被人硬生生拖到了其中一个隔间里。

  门被锁上,他被萧亦为抵在门上,劈头盖脸就吻了下来,比之前更加狂热。

  “唔”许裴之挣扎,双手被扣住梏在头顶,对方的膝盖分开他的双腿挤了进来,两个人火热紧贴在一起,沿着背脊窜起战栗。

  他才发现萧亦为的力气有多大,而对方发狠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太清醒,嘴里叫着“沉言沉言”。

  反抗不成他只能顺毛撸,放软了身体任对方肆意抚摸亲吻,在萧亦为放开他喘气的间隙,抓住机会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连声呼唤,“亦为、亦为!冷静点,冷静点好吗!看着我,好好看看,我是裴之,不是沉言。”

  清楚的巴掌落在脸上,萧亦为被打的身体一滞,他漆黑的眼透着绝望的疯狂,“沉言、沉言!”

  许裴之捧着他的脸,bī迫他和自己视线相对,一字一字道,“戏已经结束了,明白吗。你是萧亦为,不是杜椴谨。”

  “萧亦为”这个名字似乎触动到什么,他紧抿着唇,眼神挣扎着,桎梏许裴之的手逐渐放开。

  恢复自由的许裴之不由松了口气,以为对方彻底从戏中走了出来,不料下一秒身体就被火热的身躯给拥的结结实实!

  耳边有人低沉而含糊的呢喃——

  “我爱你。”

  许裴之霎时间,怔住了。

  他演过很多部爱qíng片,对别人,也被别人说过无数次“我爱你”。然而却没有哪一次听在耳中,如此动容。

  他抬起头凝视着萧亦为,对方眼中灼热的爱恋毫不作伪,深qíng的都要溢出来。只是被他看着,就有被深爱的错觉。

  许裴之理智清醒无比,笑了笑,“你爱的是沉言。但是亦为,脱离了戏,你就不再是杜椴谨了。”

  杜椴谨爱沉言,沉言也爱杜椴谨。但他们两个的感qíng,是无法带到现实中来的。

  听到他这样说,小小的隔间,顿时死寂的吓人。

  萧亦为久久没有说话,许裴之心中涌上难以言喻的空落,还夹杂几分……失望?

  想到这个词,他自己都失笑了。

  他失望什么,这样的qíng绪真是莫名其妙。

  第七十九章:戏里戏外(5)

  萧亦为眼底燃烧着可以灼伤人的火焰,“我——”

  “别说了”听到对方开口,许裴之又急又快地打断对方的话,仿佛生怕听到答案,或者会因为这个答案勾起某些隐秘的qíng绪。

  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留qíng地推开萧亦为的怀抱,神qíng冷淡,“我先走了。”

  而萧亦为误以为他表现出的是厌恶,身体一僵,没再阻拦,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推门离开,眼里的火光骤然熄灭,化为灰烬。

  脚步声渐渐远去,萧亦为忽然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手背用力到青筋崩起,他埋首在臂膀间,垂头喘息,嘴角牵起苦涩的笑意,“糟糕了。”

  “我说,你这几天拍戏完了都在磨蹭什么呢,半天都走不了。”

  萧亦为刚上车,等候的丛峰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抱怨起来。

  萧亦为靠着车窗坐下,丛峰递给他明天的戏的剧本,他却并没有抓紧时间看看,而是用力握在手中,忽然道,“我给裴之说我入戏太深,对他qíng不自禁。”

  “呵呵”丛峰讥笑了下,“哦,你又来了。我说少骗点人,万一裴之有一天发现——”

  话没说完,他忽然敏感地察觉不对,诧异地看向萧亦为,对方垂着头,额发遮挡住了眼神,看不到表qíng。

  他坐在yīn影下一动不动,仿佛凝固的雕像。

  丛峰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想起前段时间裴之私下和他联系,含蓄提醒让他开导萧亦为,说他入戏太深。

  结合这段时间的异样,拍戏时候的激qíng四she,丛峰得出一个令他震惊的结论,“你难道假戏真做,呸、不是,真戏假做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萧亦为提议让许裴之演青衣是怀着私心,想要借此机会假戏真做。

  却没想到,萧亦为竟然真的入戏这么深!

  萧亦为皱眉点了支烟,丛峰连忙开窗户透风,他知道萧亦为其实不怎么抽烟,除了特别烦闷的时候。

  “怎么回事?”然而丛峰做出一副倾听的姿势,萧亦为却不肯再说了,闷头抽烟,沉浸在无人察觉的挫败和混乱的qíng绪中。

  他本来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控,只入戏五分,故意表现出来十分,好让许裴之动容。

  却没想到……杜椴谨这个人物的设定与他的现实生活高度重合,立即就让他沦陷了进去。

  幼年时的不幸遭遇,让他们即使成年后功成名就,骨子里依然自卑又敏感;因为拥有的太少,所以对于想要的一定不择手段;无法将心意直白地告诉对方,只因为胆怯害怕被拒绝,所以选择沉默。

  更重要的是,他们爱着沉言(裴之)的心一模一样。在戏里,杜椴谨对沉言绝望而沉重的

  爱,又何尝不是他的真实写照?

  会选择这样一部戏作为结束,也是bī迫自己和许裴之做个了断。

  他押上了一切在赌,已经做了所有努力,如果还无法打动对方,也只能选择放手。

  所以每顺利拍过一段戏,离杀青的日子越近,就越是煎熬。而对沉言(裴之)的爱慕也在日益加深,一幕戏结束他难以脱离qíng绪,往往有虚幻之感。在别人看来他演的很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然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入戏深这个暂且不提,”萧亦为闭眼,按捺住qíng绪对丛峰道,“杜椴谨比我本xing要qiáng势,我隐忍,但他不会。”

  丛峰一脸“你他妈jīng神分裂了”的惊悚表qíng,“什、什么意思?”

  “意思是,”萧亦为睁开眼盯着丛峰,黑眸沉沉,“我会顾忌着不伤害裴之而隐忍,但他不管对方身心,总之先qiáng取豪夺了再说。”

  丛峰匪夷所思,“……我觉得我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萧亦为似厌弃自己一般别过脸,注视着漆黑的车窗,“我现在只要见到裴之的脸,就恨不得立刻上了他。”

  “卧槽!”丛峰目瞪口呆,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沉浸在震惊的qíng绪中,而没有看到,男人对着黑漆漆的车窗,映出的眼底一闪即逝的火光,有着把人生吞活剥的炽热yù望。

  ******

  不提萧亦为自作孽,不可活。许裴之这边看似平静,实则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影响到了。

  忙于工作的他很少发泄,这一回却是接二连三被萧亦为点起了火,回到家就进了浴室“泻火”。

  过了很久才半蹙着眉出来,看上去并不怎么舒慡的模样。

  回到chuáng上想要休息,刚开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萧亦为。

  还忍不住胡思乱想,虽说对方入戏很深,可是那句告白只是对沉言说的吗。明明那么深沉而厚重的感qíng,就算入戏再深,也应该达不到那样的程度吧。

  回想舞台上初见时萧亦为对他的欣赏、作为前辈时候的照顾有加、醉酒后的同chuáng共枕、疲惫之后的互相按摩……

  静下心来想着两人过往的相处片段,隐隐约约才发现,作为朋友两人似乎也太过亲密了点。

  许裴之心乱如麻,萧亦为突如其来的告白令人猝不及防,如同一颗石子掉落平静淡漠的心湖,搅乱一池chūn水。

  心底深处被沉言影响的部分有一丝隐秘的暗喜——戏里杜椴谨无法说出口的话,他终于得以亲耳听到。

  只是,脱离了沉言、单单只是他许裴之的话,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心qíng。

  是厌恶?并不是。

  是恶心?也没有觉得。

  沉言和杜椴谨,相识相知相许,纵使掩藏着罪恶与yīn谋,但那份qíng不假;就如同萧亦为和他,他们两个的关系,戏里戏外,是挚友,似乎又比朋友多了什么。

  这一刻,许裴之蓦然发现,不说萧亦为,原来自己也入戏了。

  ……早分不清,对对方怀有怎样的感qíng。

  遥想当年,前世父亲离家后的第一年,年幼的他还怀抱着希望,期盼父亲回来的那一天,到时候母亲一定会收起坏脾气,一家人又能温馨和睦一如往昔吧;

  到了第三年,他终于知道父亲不会再回来。于是转而期盼着,某一天,素未谋面的外公突然出来,如同英雄一般将他从被母亲nüè待的绝望中拯救出来。

  到了第八年,他不再相信有人会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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