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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岂在少年时_籽青【完结】(13)

  之后默认了萧奇的跟随,是因为发现他的轻功居然和自己不相上下而且医术不凡。当时自己浑身是伤,这个少年居然能把重伤的自己治好个七七八八,所以能利用则利用。

  自己从来不说谢,因为没有理由,也没有说的必要。

  唯一一次为那人买东西,说到底也只是路上看见顺便买下的,就当作谢礼好了,算起来这可是他第一次花别人的钱。

  当时他用唇语读懂了萧奇没念出声的两个字"兄弟"。兄弟……朋友?那是他从来不要的,从来也没有的东西,多疑的自己怎么会把陌生人当兄弟,笑话。

  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萧奇是个蛮有趣的人,常常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不过自己从来不问其意,因为萧奇总是会自动的说明。

  后来萧奇给他的感觉却像是在世外桃源长大,对世间的一切都不了解,就连身处何时何地皇帝是谁都不知道,做事往往白痴的紧。但偏偏对于很多东西却又看的很透彻,感觉很奇怪,真是比自己还要奇怪的一个人。

  而且,有一点让他很不慡,自从遇见萧奇之后,他开始变得多话起来,他讨厌自己的改变,因为他知道这些改变意味着什么。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过,这样的生活好像变得有趣许多。时遗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轻轻的叹着气。

  师父坚持要自己回去,他对此相当的反感。

  ‘师父'两个字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用来尊敬的,他讨厌被束缚,对他好的他自然感恩,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一切都要听从与那人,即使那个人是他叫了多年的师父。

  他的师弟,余墨,其实是个很好的苗子,就是过于古板,做事按萧奇的话说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知变通!

  后来看见萧奇用暗器,自己其实讶异了点。因为那时候的他冷漠无qíng的表qíng,和自己以前相似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容易便能揣摩到这人的心思,这是不是所谓的默契?

  萧奇从来不提自己的家人之类的,偶然间的触及,也马上会一言以避之,随后陷入沉默。

  回那个"家"一次吧,其实自己也是抵触的,但是还是想让萧奇看看自己的家。故意的问那人是否和自己一起,答案自己其实明了的很。

  遇见颐逍宫的人是在意料之外,那些卑鄙小人居然懂得利用萧奇……害得他深陷险境。

  萧奇……果真是累赘么?应该是吧,当时后悔死了呢。时遗轻轻的笑,表qíng更加柔和了点。

  不过,把这个累赘留下的正是自己吧,所以也没什么立场好埋怨后悔的。

  萧奇虽说能解他中的毒,要自己相信他,但是当时他怎么可能相信这么一个毛孩子能解颐逍宫的毒,就含糊了过去。

  不过要不是他自己说起,还真没想到萧奇只比自己小两岁,看那个个头,恩,有那么点像。

  那个晚上,想不起来,自己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倒是记得早上起来被萧奇当时的动作引得忍不住的狂笑就是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很久没那么畅快过了。

  都忘了呢,以前的自己可是……

  不知道这种曰子还会持续多久,果然自己不应该习惯的。

  后来,咳咳……那个,不想也罢。

  再后来看到了那人内襟上那已经凝结的血渍,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内疚,担心……

  那时候自己渐渐的已经接受他了吧,这有朋友的感觉,其实不错。

  不过没想到的是萧奇居然会怕痛,看他身上没什么旧伤疤的样子,以前或许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但怎么会离乡背井的流离到那种小村庄呢。

  有点欣赏他了,他其实比自己想的要坚qiáng的多。

  那深浅不一的牙印,咬的时候想必更痛。时遗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聋会瞎,痛什么的对自己来说简直习惯了不能再习惯所以更本没什么。

  但是要自己在黑暗和无声的世界呆上一辈子,自己估计会疯的。

  连着两天,萧奇与自己的手紧紧相握,即使自己甩开,也马上被握住,被给予安慰。安慰,他还是第一次得到呢。

  其实不用这么做,他根本不会怎么样,他即不会自杀,也不会自bào自弃,因为他选择相信,说真的,他第一次那么完全的相信一个人。

  毒最终还是解了,有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触。

  萧奇劳累过渡昏睡的时候,是自己抱着他回了天字房,当时虚弱的样子就好像花光了一辈子的jīng力。那个,他醒来的时候好像还闹出个不大不小的笑话,自己当时不在,不过想也知道应该很有意思。

  说起来他已经欠了萧奇两条命了,什么时候能还呢,要不暂时的充当保护者好了。

  现在么,他应该在照顾那个人吧。

  说起来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还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躺在chuáng上的时辗转反侧,似难以入眠,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少了什么的关系呢?

  果然,习惯还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第十章

  "喂,你有什么打算?"右手搁在扶手上,拇指撑着下巴,食指的指背在嘴唇处来回的磨着。萧奇的心qíng有点差。

  没想过。时遗翘着二郎腿,十指jiāo叉,斜斜的靠着,没有回答。

  "他的外伤已没什么大碍,不过他似乎头部受到过重击,所以神智上有点……恩……错乱。"他也只能从表面上了解这些qíng况。

  不过在为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他内力有受阻的迹象,貌似原本的武功底子还不错的样子。

  吱嘎--大力的推门声,两人同时抬眼看去。

  "就知道你们俩一定在一起。"举步跨进来的萧翼收起扇子笑得灿烂,自顾自的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

  "麻烦尊驾以后进屋请先敲门。"萧奇的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萧奇不觉的他们和这人之间有熟到进门都不用先打个招呼的地步。

  对任何事qíng都得留个心,对任何人都得留个底,因为这里是江湖。萧奇时常这样的提醒自己,他必须成熟起来,他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过几天吧,我尽量试试看让他恢复神志,毕竟人脑是人身上最复杂的东西。"萧奇忽视某人对着时遗说。

  那样的眼神,那个吻……时遗的弟弟可能把自己当作谁了吧。

  时遗轻轻的"嗯"了一声,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你这个弟弟武功应该不弱吧,年级轻轻应该也不会惹上什么深仇大恨,或许……"一旁的萧翼突然cha话,随即抿了口茶,故意留了些余

  地。

  "……"时遗僵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握紧。

  萧奇却因为这句话,越发的怀疑起萧翼来,一时之间,也不再言语。

  几声砸响打断了三人间的沉默,隔壁房间!

  闯进门,入眼的是满屋的láng藉,倒地的桌椅,扯破的帘幔,遍地的水渍,砸碎的盆土。

  穿着白色里衣的男子就坐在窗台的木阶上,脚伸在外面,显得摇摇yù坠。

  风chuī浮起那黑色长丝,如泣如咽,如歌如诉。

  "这……"怎么回事?

  店里的小二伙计不断的请求那人下来,神色充满着惊慌。

  "别碰我!"男子转过头,厌恶的眼神,用力的甩开那些拉住他衣摆的人。

  男子的眼睛忽然明亮起来,视线集中在了萧奇的身上,望着萧奇的眼睛。

  ‘嗒'的一声,那是泪的滴落,轻的听不见声响。

  嘴唇有些苍白,那被风dàng起的发丝,遮住了那男子的眼。

  嘴角扬起,单手翻过窗台,缓缓走向萧奇,张开双臂。

  时遗看着眼前的画面,萧奇和那人紧紧相拥的画面,亲密的有些刺眼。

  刚刚萧奇走过去是那么的慢,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短,萧奇伸手,他抱住,两人之间的互动好似只有他们自己才懂。

  "嗬~"轻轻的一声,或许风太大吧,没有人注意到这声轻笑,声音的主人看着这一幕,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身着青衫的俊秀男子十指细长悠悠的喝着茶,偏好白色外表儒雅的青年正靠着墙手中玩转着手上的折扇,一身深紫色装束尽显气质的男子

  正坐在一旁低头扯着某人的衣袖不知在想些什么,还有那略显得青涩,满脸阳光气息的少年此刻正在无聊的用食指敲着台面。

  "他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是受了什么刺激吧。"萧翼状似关心的询问。

  "我再说一遍,小斐他会说话!"时遗只说他叫斐,别的什么的都没提,难道不是应该叫时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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