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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渣攻_笔乐戈聆【完结】(37)


可是,那种愿望终究是奢侈的,项宁从来不曾留下过席彻,特别是每次亲热过后,刚刚还是紧密相拥的那个人,却在热qíng褪去后冰冷如冰,他从来都知道,席彻或许是真的不喜欢男人,或许,就算是勉qiáng接受和他上.chuáng,也仅仅是出于yù.望的发.泄而已。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贱、呢?爱着一个人失去尊严,到头来,什么也留不住。
席彻,席彻,会不会有一天,你会离不开我,会握着我的手留我下来?会不会,会不会陪我渡过那被yù.望填满之后的空虚?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可能反过来求我留下来陪你?
……
开了三分之一的门再次关上,席彻的手随着他的腿慢慢而上,直到完全站了起来,然后将整个身体靠在了项安身上,项安被那股重力下意识地压到了门上。
席彻的眼中,还是未褪去的醉意,两个人身高相仿,此时席彻因为将全身靠在项安身上而矮了项安小半个头,从项安的视角看来,甚至于有点是居高临下看着席彻,也就因为这样,这个一向高傲的男人看起来更加悲凉了几分。
“留下来……”他听到男人再次说道,甚至于,带着那么一丝的哀求的意味。
项安那股一直压着的qíng绪终究是爆发出来,他抓着席彻的头,让他的双眼与自己对视,漆黑的眼眸像是黑夜里的濯星,却满是锋利的质问:“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你想留下谁?”
席彻呵呵地笑着,毫不介意项安的qíng绪,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项安的脸颊,眼里满是认真而qíng深:“跟我……跟我走吧!我会……我会对你好的,我会……我会爱你的,我会……我会一辈子爱你的……”
像是世界上最颤动人心的话,他爱着他,用最卑微的语言恳求着一个回应,他的意识不太清晰,他的语气不太清楚,他的眼睛半带模糊,他的心,却从来没有那么真过,从来没有。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脸颊,是带着人与人最近的肌.肤相亲,没有半点阻碍,没有丝毫的犹豫,微带着颤抖,以及温柔,那种触感从两颊到下巴,再到唇角,像是具有无法抵抗的魔力,每一寸的掠过,心就跟着颤动。
不管他试图与别的什么人接触,只有这个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他曾经那么努力地戒掉自己的洁癖,曾经冒着心里的恶心感试图触碰其他的男男女女,他成功了,可是,却不止一次地在这个人冷漠的温柔下败退,那种qiáng制xing的心理说服让他排斥着这个人,可是在假装的爱qíng面前,到最后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去演绎的,他营造着那温qíng而热烈的少年,在他的面前褪去面具之后,早已不清楚那种恶心到底从何而来,可怜而又可悲,他不知道这句话适合自己还是他。
项安就那么慢慢地闭上眼,试图控制自己的qíng绪,任由着那人的触碰,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一遍遍地循环着席彻此刻的话不同的,似乎只有这样,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背叛感才会减轻,是的,他在背叛着项宁,或者说,当那股理智再也无法完全地控制住自己时,项宁所带来的恨意,只会让他摇摇yù坠。
黑色空间里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心跳以及呼吸,此刻,他们是如此接近,互相给予着qíng.人间最大的宽容与亲昵,温柔而绝望的触碰像是给对方带来世界上最心悸的感觉。
“跟我走……”夜色里再次响起了低喃,席彻的头低下,轻轻地靠在了项安的肩膀上,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倚靠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脆弱而又温柔,无条件地将选择权给了对方,“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也就在那么一瞬间,泪水在项安的紧闭的眼里溢出,然后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那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为这个男人流泪,没有任何人看见,借着夜色将所有的qíng绪掩埋在了这个不像真实的时空里。
但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如此了,也只能是如此了。
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项安突然就反身将席彻重重地抵在了,门上,过于大的力气让门发出沉重的响声,项安从来没有表现过这般的霸道qiáng势而无法反抗,他捧着席彻的脸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与其说是吻,到不如是撕咬,像是最绝望的触碰,用尽了理智,毫无章法的碰撞,将这个人的味道印在脑海深处,然后埋葬在记忆深处。
像是漫长到一个世纪,项安终于放开了彻底失神的席彻,他抹去席彻唇角的血迹,眸中漆黑一片,无法抑制的qíng绪浓重到无法直视,然后,他一字一顿地说出口:“席彻,你喝醉了。”
他留给席彻的也就只有这几个字了。
夜色总是冰凉的,当那个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时,没有任何人看到,那个高傲的男人是如何痛哭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可以完结了2333333好吧,接下来还有挺多狗血的

☆、此去经年

  
“席彻!”青年瞪大了眼,简直要冒火,一晚上起来,说好的答应自己去检查的人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张字条——保重,我走了,不要找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
“给我查!”杨丰怒气冲冲地打着电话,“查这今天出国的机票航班,看看有没有席彻这个人或许相似的人。”
许久之后的回报却是根本没有席彻今天订的航班消息,杨丰只能亲自去机场找人。
……
就算外界再闹得纷纷扬扬,有些地方,那种喧闹与娱乐八卦也似乎永远不沾边,此刻严冬,一场洁白的雪纷纷扬扬白了整个世界,而这里,安静地几近美好,像一个另类的世外桃源。
男人穿着臃肿的旧大衣,将整个身体全部包裹住,毛巾手套口罩甚至于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风貌,他慢慢地在雪地里走着,一步一个脚印,沿着那条道走出了弯弯曲曲的小路。
那属于城市边缘的小村的地貌显示了出来,像是与那大城市隔了一个世界,没有来来往往的车,没有繁华流水的街道,低矮的房子零落参差,朴实的像一幅画。
走进,一个抽着烟的老人朝着男人打招呼:“小伙子,回家了啊,又壮实了呢?是哪家回来的啊?”
男人拿下了口罩,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来,他朝着老人露出善意的一笑:“我很久没有回来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不知道大爷还记得我吗?”
“哎呦,好俊的小伙子!怎么就剩一个了呢?我怎么不记得了……是上家的老陈儿子?”老人惊讶。
“不是,”青年摇摇头,并不在意老人不认识,“王大伯,我可还记得你,当初那屋可是你介绍给我和我妈的,就东口那个,还记得吗?”
“等等,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呀,那个孝顺的小伙子,不过你们娘俩当初不是发大财去了吗?怎么还有机会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瞧瞧,这是越长越俊了,想当初我大孙女还惦记了你好久呢?你妈妈呢,回来看看不?恩,叫阿帅,哦,不对,阿……什么来着……”
“小彻,你叫我小彻。”席彻解释到。
“哦,对,小彻,小彻,瞧我这记xing,越老越糊涂了。”老人笑道,却突然是想起什么一样支支吾吾,“你回来时准备住家里吗?咳咳,你家,那啥,那院子,我我以为没有你们不回来了呢,毕竟十几年了,就,就放了点东西,不过你要是回来住我立马搬走,我这就叫我家大孙子去,他呀,也和你一样高高大大,力气壮实着呢……”
“不用了,”席彻摇摇头,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熟悉房子,迈着大步走向前,“我只是回来看看的,下午就走了,不住。”
席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来这里,但这里的短暂时光,却宁静地在他脑中一遍遍地回想起,这也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当初席彻的父亲似乎预示到了可能发生的危险,提前将他们两和母亲个人安置在了这里,那段日子很新奇也很平静,除了等待父亲见面有点困难,一切都是完美的,没有城市的繁华,却不一样的朴实。
他记得母亲在村口弹的那首等待的小提琴曲,一遍又一遍,深qíng而又熟练,吸引着全村的男女老少;他记得这里的女孩子很喜欢看他,却又出奇的胆小而害羞,他只要回一眼就会几天再也看不到那个女孩;他记得他曾坐在母亲面前,陪着那个温柔的女人一起看盛夏夜空。
短暂而朴素的日子,却是他难得幸福的回忆。
而后,父亲遇难,母亲寻找再到跳楼追寻而去,再后来他在医院里等待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睁开眼,却被那伙人找上门……
他再也没有过幸福的感觉,从此,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来这里,可是,却不自觉来这里,像是回收自己所有的有限的幸福,似乎会让所有的美好停留在自己的人生里。
打开尘封的门,一切都被时光腐蚀得不像样子,唯独不忘的是历历在目的回忆,他仅有的回忆了。
那时,母亲的嘴角还是温柔的,那时,他的人生充满着希望的可能xing,那时,他曾经帮着母亲在厨房里抓过一条鱼,却将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结果被母亲笑骂了一顿,那是他唯一不擅长的。
“小彻啊,你根本就不用做这些事,我家小彻这么优秀,以后一定会找一个优秀的女孩子结婚,那时,肯定有人为你做饭的。”母亲慈爱的目光落在他通红的脸上,带着宠溺与包容。
“才不要。”少年别扭地转过头,“有你不就好了。”
“傻孩子,我又陪不了你一生一世。”女人笑着,“迟早有一天你要离开妈妈和别的女孩子一起生活,到时你不要有了媳妇忘了娘就好。”
“不会。”少年回答得很认真,严肃的脸上满是坚定。
女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却又无奈而幸福地笑了。
……
当时的席彻并不知道就算是爱他的母亲,有朝一日也会抛弃他而去,抛下了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一切,何其残忍。
恨吗?大概是恨吧。就算是自己的母亲又如何,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在他失去一切的qíng况下留下来陪他,而是选择了当她爱qíng的陪葬品,这也是这么多年就算是给了那个再也不会说话的母亲最后的待遇,但他去看他的次数却少得可怜的原因。
因为爱,所以无法原谅,因为恨,所以无法面对,因为怀念,所以还是不顾一切地将她当做内心深处的柔软。
可是,直到今日,席彻突然释然了,在历经绝望的爱qíng之后,他终究明白,自己还是会和她做出一样的选择。
累了,真的累了,所以,他做出了和母亲当年一样的选择,抛弃最后的亲人,不愿再挣扎。
当初她放弃我的时候,是不是和现在一样的感觉?
席彻拿起了拿把布满灰尘的小提琴,细心地擦拭着所有的尘埃,jīng致而做工完美的名.器,没有在时光里腐朽,依旧如新,沉淀地愈发闪闪发光而多了几分岁月带来的完美。
这是母亲从不离身的小提琴,作为一个乐者的生命,可是席彻并没有带走他,在母亲选择离他而去的时候,这把琴和母亲一样只能埋葬在记忆里。
修长的手指拉动琴弦,清亮的音符像是从旧时光里而来,忧伤而动人。
席彻会的乐器非常多,可是却从来没有在大众面前拉过小提琴,像是埋葬在心底的禁忌一般,可是却又充满温柔。
他记起那个少年月下完美的演奏,他记起母亲琴中的温柔qíng愫,于是,慢慢地懂了那时的母亲眼中的期待,对爱人的期待。
席彻望着远处天空,茫茫的雪地白茫茫的一片,手里的小提琴缓缓的曲调随着空气传播到远处,似乎可以将里面的忧伤与期盼带到远方。
可是,他明白,就像母亲当初一般,他,同样等不来自己要的那个人。
……
京都,项家别墅。
整洁的厨房门口,偷偷地探入几个脑袋,几个女孩子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目光望向那拿着刀在厨房里的修长身影。
“啊啊啊啊!简直完美!没想到项家小少爷竟然还会做饭!简直要登一号男神榜了!”女佣制服的女孩一脸的花痴样。
“你昨天不是还说大少爷才是你男神吗?怎么今天就变成小少爷了?”另外一个女孩鄙视到。
“不要说了,少爷发现了,他说过今天我们不能进厨房的。”另外一个女孩提醒道。
果然,那正在切菜的少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三个人立刻笔直着身体站在了门后。
不过,三个人没想到的是,身后却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你们在gān什么?”
“大……大少爷!”三个人吓得急忙低头,却是连看也不敢看一眼项齐。
项齐眉头微皱,然后顺着三个人暗示的目光到了厨房里,眼神终究柔和了下来。
一切都井然有序,砂锅内的汤沸腾着,微波炉内的菜品蒸着,少年翻滚着锅里的青菜,熟练地加着配料。
明亮的光从窗户内照进来,与少年脸上淡淡的笑意相应,一切和谐又美好。
项齐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却在接近项安的时候被甩了一根滚.烫的辣椒条,不过自然被项齐躲了过去。
项安头也未曾回:“大哥,这里可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那是你该呆的地方?”项齐反问道,“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
印象中那个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高傲小孩对于下厨可是十分不屑,当初还颇有几分君子远庖厨的意味,可是现在这动作,简直熟练无比,也不知道该哭该笑,自己,终究还是错过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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