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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臣难为_牧白【完结+番外】(11)

刚走到院子中央,许梓娴毫无征兆地一个掌劈过来,看似轻盈的掌法却是力度十足,手掌擦着许辞额发划过,许辞的额头被掌风刮得生疼。

许辞心qíng本就不虞,如今皱眉,语气不太好,“你作甚?”

收起手掌,许梓娴闲庭信步地走到许辞面前,扬了扬攥起的拳头,“东街那几个小混混过来找你,被我打出去了。”

“……”,许辞面无表qíng,心在咆哮。果然是个靠拳头解决问题的丫头。

“赶走了最好,大难临头弃我而去者,不屑与之为友。”许辞很认同许梓娴的做法,点点头淡淡道。

许梓娴奇道:“今天倒是开窍了,以前不是总跟他们称兄道弟,好到穿一条裤子吗?我以前都在想你早晚要被这几个渣滓拖累。”

许辞静默,那次被大龄少年围殴之后,逃跑的五六个少年又找上他,求他原谅了很久。许辞经常被他们灌输些所谓的“江湖道义”,那次事qíng就原谅了他们,重新同他们称兄道弟。

他们拜自己为大哥,让他小小的心理膨胀了许多,倒是与当时临危帮他的公孙将军家的三公子公孙御渐渐疏远。

可他们回报给自己了什么?平日里没少借着他的名头到处惹祸,惹了祸,就打出“是许二爷让我们这么gān的”旗号,久而久之,他京都东街一霸的称号闻名远洋,不过出的是恶名罢了。他们这么些人,没少gān“面上同你称兄道弟,背后狂补你一刀”的事儿。

对于许梓娴的戏言,许辞无言以对,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真相了。他前世的时候,还真差点没被这几个人拖累死。

想起公孙御,许辞的面容柔和了一下。前世太子第二次出征,自己和公孙御都跟去了。可由于自己的鲁莽,被一支月*围困在树林中。若不是他与自己守望相助,撑到太子前来相救,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从敌军的夹击中逃出来。

可事后因为自己背叛了太子,公孙御与他彻底决裂。太子被废之后,他也被贬到边疆守疆土去了。

想了想,许辞下定决心,道:“梓娴,我们下午找公孙御去吧?”是该主动去道个歉。

许梓娴眉眼弯弯,笑容瞬间放大,“好,我也正有此意,好久没跟公孙小子切磋,手都痒了。”

许辞:“……”

喂,你除了切磋,练武,你还想gān什么?有点追求好吗?

第13章 五个混混一台戏

许辞、许梓娴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去将军府寻那三公子公孙御,却连人家大门都没进去。看门儿的可将大公子的话记得牢牢地。谁都可以进,唯独那许家猖狂小儿进不得!

许辞大窘,看来是把弟弟当宝贝疙瘩一般对待的公孙大公子给得罪的不轻呀。

两人无功而返,东街大道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但热闹的人群每每碰到许辞二人,有些认识他的都迅速声音小下来,自动让出条通道。

对着这个看着粉雕玉琢的十岁娃娃他们害怕得紧,这个漂亮的娃娃虽然不大出来,可他们忌惮他那些个狐假虎威的爪牙。

许辞走在众人开辟出的通道中央,心中哭笑不得。他重生将近一个月,一直是皇宫家里两边跑,还未曾出来逛过。

这时他虽年仅十岁,积威却已甚深,在外人看来他已是个穷凶极恶的地头蛇。

民众还给自己安了个很霸气的名号:东街小霸王。

不仅民众避之如蛇蝎,连好友都不愿见到自己。

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在自己还未想好如何塑造一介贤良形象时,他原本的形象其实早就糟糕透顶了。

许梓娴安慰地拍拍许辞的肩膀,“东街小霸王,名不符实啊。”

热闹的街道上,有一处角落小巷与这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许辞皱眉看向发出“碰碰”拳打脚踢的地方。

打骂声□□声此起彼伏,隐隐约约可听到几个少年霸道嚣张的声音:

“快些把钱财拿出来!”

“再瞪!再瞪老子挖了你的眼!”

“让你再看不起老子,知道老子们的老大是谁吗?”

“太子特指伴读,太子跟前红人,许家二爷是也。”

“连我们都敢得罪,你他妈不想活了吗?”

热心肠的许梓娴早已一个箭冲过去,闶阆闶阆几声,就见几个身影从小巷子中飞了出来。jīng准的叠罗汉一般上下叠在一起堆在道路中央。

许辞眯眼看向几人,正是那几个拜自己当老大的狐朋狗友。

几个人被许梓娴像丢麻袋一样一个接一个被丢出来,面子大扫,止不住的骂骂咧咧。嘴里脏言秽语,把他们许家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几人边骂便要爬起来,许辞哪里肯让他们如愿,他几步过去,哐哐几脚踹了过去。把几个快要爬起来的小混混又全踹到了地上。

他摸摸鼻子,无语望天:发现重生后越来越喜欢踹人了。

“是哪个混蛋敢踹老子?!”

“臭小子别跑,老子起来看不扒了你的皮!”

“你这个混……啊,许二爷,不,老大!”

本来还在骂人的小混混抬头一看,向自己伸出魔腿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大,都是浑身一震,纷纷住了嘴。

许辞yīn测测的笑着,脚尖着地,轻轻扭了扭脚,“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大?刚才不还要撅了小爷的祖坟吗?”

那五个小混混为首最大的是叫阿牛的少年,年纪十五岁,自幼丧母丧父,自己一人带着两个弟弟,很是坚信,早早就学会了人qíng世故。

他见状,忙低头哈腰颤巍巍地讨好道:“哪能啊,许二爷,我阿牛就是撅了自家祖坟,也不敢动您家的呀,您可是我们老大!”

“是不是老大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低头想了想,许辞终于想出了个万全之策。既能改观东街人对自己的看法,又在家落了个耳根清净。

“那是,那是!”

“梓娴,你昨日不还说回到京城练武总不顺,缺个切磋的吗?”许辞对着从小巷中扶着一名少年出来的许梓娴道,他指了指还叠着罗汉的那五个小混混,“这几个如何?”

许梓娴眼光一亮,对呀,这些人整日打打斗斗,伤痛不断,定是颇耐打的。一不怕将他们打坏,二还可以教育教育他们,省的整日闲得蛋疼,来这里捣乱。

她眼睛贼明瓦亮,与许辞相视一笑,“这真是极好的!”

“你们这段时间太猖狂了,不如好好跟着梓娴先学做人,顺便让梓娴教一教你们武功。”许辞笑的看起来很温柔,蹲下/身子,像摸小狗一样摸着阿牛的大脑门子,“省的以后真得罪了什么人,再像今日这般被轻松扔出去。”

叠罗汉的混混们闻言哀嚎遍野。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少年动起手来太狠了,手臂简直比铁板还要硬,陪她哪里是切磋,简直是单方面被nüè好吗?!

周围民众纷纷好奇怎么这几个人突然窝里反了,但也乐见其成,纷纷停下脚步围观事qíng动向,见那名黑瘦纤细的小少年(着男装的许梓娴)轻松将五个混混摆平,很是惊讶。又见混混头目东街小霸王教训他们,直觉窝里反,真是大大的好。

众人还在心里叫好,粉雕玉琢的玉娃娃许辞已经站起身,转了个身,就朝周围民众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我这几个弟兄这些日子无人管教,失了礼数,许辞在此给各位父老乡亲赔不是了。这几个混子刁蛮无理,到处惹是生非,实在是许辞教导无方。从今日起,我将重新教导这几人做人处世道理,争做东街好少年。还请各位父老乡亲拭目以待!”

说罢又对被许梓娴架着的少年拿出一锭银子:“多有得罪,我代我这些手下向小公子道歉。这些是小小歉意,还望小公子莫要责怪我这些兄弟。”

许辞鲜少带头作乱,东街众人只知道这五人的头头是个厉害的家伙,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却都未曾见到他,只以为手下如此,那老大定是丑恶万分的顽童。

可如今许辞突然,那一副谦谦有礼的态度、进退有度的礼仪、不卑不亢的气势、还有可爱无比的小脸,无不打动大叔大妈的心。再加上那些小混混虽总是捣乱,却都是小过错,并无大祸端,东街众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哪里舍得指责这么个美好的玉娃娃。

而且人家不是说了吗,要改造这些混混,看来这惹事的都是那些混混们,却不是这个玉娃娃。哎,可怜这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小小年纪,身份不低,还要低三下四向他们这些东街普通民众低头哈腰道歉。替那些个不省心的手下擦屁股,真是个好老大。

一时间,大家不仅不想指责他,还都纷纷同qíng起他来。

民众很是开明的对许辞无任何责难之词,却纷纷指着那五个混混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们摊上个好老大,以后要好好改过自新!”

“摊上你们这些不省心的手下,真替你们老大不值!”

“你们可一定要一心向善,好好报答你们老大的再造之恩。”

是以,许辞没什么阻拦地,就带着那几个混混回到了许家。

把阿牛几人带给留给许梓娴打磨,许辞觉得有些心累,实在看不下去许梓娴对着五人单方面的凌nüè,径自回了小院书房中。

今日之事也算是对他的形象小小地洗白了一下,可水滴石穿,他那些手下作乱两年,早已根植在东街民众心中。非是他三言两语就可化解,若想民众今后果真改观,他还要积少成多,徐徐图之。

若要如此,那这几个少年便不能再行那欺软凌弱之事。

几个少年他都还有些印象,带头的阿牛父母早亡,只有他带着两个弟弟。为求自保,不得不用bào力震慑四周。

还有那个叫阿四的,家中只有一个老奶,这孩子还算孝顺。

这几人或多或少家庭都有创伤,不得不用冷漠bào力伪装自己,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也就真的变坏了。

如今他们还不算恶劣,恩威并施之下,或可改变。

想到这里,他叫来念白念孝,窃窃私语了一番。两人听后虽是不解,却也受命而去。

遣走两人,许辞才从抽屉中抽出了一本《院试通则》,明年二月打了chūn便是一年一度的院试,他这辈子既然打算当个可以辅佐太子的贤臣,便不能一直倚仗太子存活。

上辈子他并未参加什么恩科考试,只是太子的一句话,他就摇身一变,成了连父亲都为之眼红的正三品扬州刺史。但因着他毫无根基,只靠太子一人,等他监察扬州之事,扬州知府敷衍塞责,根部不将他看在眼里。

他多走了很多弯路,才赢来了地位,却失去了太子亲信的立场。

如今重生,他定要打好基础,能不靠太子就不靠太子,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行进。如此既不会招人嫉恨,也可广结善缘。

院试每年三月举行,考过即可为秀才;秀才可参加每年七月举行乡试,八月下榜,上榜的为中举,既为举人。成了举人,才有资格参加三年一次的会试,上榜者便是进士,到那时方可真正入朝为官。

他前世这些步骤一个也没走,如今从头慢慢来,确实要好生对待。

他懂得许多旁门左道,机关算计,最是懂上位者的心。所以这些考试的答题方式该也不在话下,可总要准备充足,才不枉一去。

第14章 收买人心

阿四陪许家三小姐许梓娴打了几天的架,这几日都抽不出时间去东街抢钱。

这日,日头西沉,已是傍晚时分,他才拖着一身伤骂骂咧咧从许府往家走。

妈的,回家这么晚,奶奶该担心了。

阿四是住在东街最角落的边缘地带,那里三三两两地坐落着几间简陋破败到不行的茅糙屋,算是繁华东街处的贫民区。

刚进了贫民区,阿四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饭香味。

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顿时发出“咕咕”的惨叫声,摸了摸扁平的肚子。阿四眼前一亮,好香的jīròu味,也不知道是谁家开了大餐。随即眼睛重又黯淡下来,谁家又跟他有何关系,他家如今温饱都成问题。

他才只有十三岁,要力气没力气、要能力没能力,根本没有人要他做工,而家中还有一年迈奶奶,八十岁高龄,身患顽疾,经常卧病不起。

为了帮奶奶看病抓药,他只能跟几个弟兄一道在东街抢钱为生。

呵呵,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

阿四瘪了瘪嘴,心中冷笑:那个该死的许辞,忒把自己当回事儿,居然还教训他们几个兄弟。

若不是看他脑子缺根筋,讨好几句就乐不思蜀,身份又金贵可以给他们几个兄弟当后台,谁愿意陪他虚与委蛇。

他自幼在市井中长大,心思可说是玲珑剔透,也懂得不少人qíng世故,是他们五个结拜弟兄之间的军师。他们横行市井,自是看不上那个仗着背景而猖狂无度的许辞。可他们可以利用他帮他们顶灾顶难,可以拉他给哥几个当替死鬼。

认许辞当老大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

当时阿牛还不同意,可自从挂了许辞的名头,出来抢钱打架每每必成之后,阿牛也尝到了这个主意的好。

许辞那个傻蛋还真当自己是他们老大,岂不知他们只是利用他罢了,被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呢。

试想若是真心拜一人为尊,哪会不知收敛只知道给这人惹祸,往这人身上泼脏水的?

他阿四若是真能得一人可以拜服,他定当竭尽所能,为他行事。

但恐怕是没人可以驾驭他这个行迹恶劣的市井混混。

他边在心中咒骂许辞,边往家中走去。那ròu香味不散反浓,竟似从自己家中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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