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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_发呆的樱桃子【完结+番外】(81)

  声音:“……”

  季三昧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便果断掐了一把自己,身体立即产生了qiáng烈的下坠感。

  坠着坠着,他跌到了沈伐石的怀里。

  看着小孩儿在自己怀里迷蒙地睁开眼睛,沈伐石问:“醒啦?”

  醒了酒的季三昧朦胧地报告:“师父,我做了一个怪梦。”

  沈伐石很顺从地陪他玩师徒游戏:“什么梦?”

  季三昧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听着听着,沈伐石面上难得地有了郁色,眸光也变得yīn沉起来:“什么是你的‘归期’?”

  季三昧也觉得这个梦玄之又玄,不过也只当个故事讲,看沈伐石脸色不好看了,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听不得类似的字眼,然而话已出口,塞是塞不回去了,季三昧只能予以温柔的安抚,亲了沈伐石一口。

  但一个吻显然不能安慰到炸了毛的沈伐石。

  他搂紧了季三昧:“季三昧,你不能离开我。”

  季三昧说:“可以,但师父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沈伐石:“我不放。”

  季三昧:“你再不放我就被你勒死了。”

  沈伐石这才不甘不愿地撒了手,说:“不许说那个字。”

  季三昧:“不说,不说。”

  话音未落,季三昧的肚子就响了一声,他揉揉自己已经空了的胃,说:“我肚子饿,要饿……”

  “死”字没出口,季三昧就在沈伐石可怕的目光中把那个字吞了下去,修改了自己的言辞:“饿得能吃掉半个师父。”

  沈伐石硬是没绷住脸上的表qíng,笑开了,笑得季三昧都很奇怪,为啥听到要被吃掉他能笑得这么开心。

  季三昧不知道的是,沈伐石的jīng神早就不大正常了,只要能和季三昧永远在一起,什么形式他都不在乎。

  沈伐石笑够了,就翻了个身,把小家伙轻松从自己身上举起来:“那剩下半个呢?”

  季三昧答得不假思索:“洗洗留着明天吃,给你凑个整。”

  这个答案很得沈伐石的心,他把季三昧背在自己背上,说:“跟我走。”

  季三昧乖乖趴在沈伐石背上,被他拐带去了厨房。

  季三昧这醒酒觉睡的时间不长,不过两个时辰。天已经擦黑了,六尘在前院,长安和王传灯不在家,沈伐石也没有叫季宅的仆役来帮忙,他自己摸到小厨房,给季三昧一起开伙,做了一锅杂粮粥。

  这是季三昧第一次尝到沈伐石的手艺,东西刚一进口,季三昧的心就跟他的舌头一起化在了嘴里。

  他看向沈伐石,认真问:“师父,你还缺师娘吗?”

  沈伐石很乐意跟他这样你来我往地对戏:“不缺。有人了。”

  季三昧作苦大仇深状:“师父,我不要名分,我只要你的身体。”

  沈伐石说:“好的。”

  然后两个人嘴对嘴地分了一碗粥喝,顺便分享了一点对方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季六尘提着中午打包好的菜肴过来了,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心qíng很复杂。

  说沈伐石为人放dàng,小孩子都能下得去口吧,他兄长看上去啃得比沈伐石还开心。

  ……算了,随缘,看命。

  一脸四大皆空的季六尘,是这片小小的空间里看上去最像出家修行之人的。他打算也去盛碗粥冷静冷静,却发现这里的小厨房只有两个碗,沈伐石一个,季三昧一个,没自己的份。

  当年这里是兄弟二人的私人小厨房,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季三昧囫囵吃上两口,再抽着烟,看着季六尘吃。

  现在风水轮流转了,他只能看着沈伐石他们一边吃,一边jiāo换口水,自己连袋烟都没得抽。

  可能是季六尘哀怨的表qíng太过明显,季三昧蛮大方地把自己用的碗递给了他:“我这碗还没吃呢。给你。”

  这是季六尘常用的碗,上头还画着一个小小的小狗脑袋。

  季六尘很是感激地接过碗来,可想着兄长中午醉酒的事qíng,又有点担心兄长吃不好,胃被伤着了,不由推拒道:“兄长,你先吃吧。”

  季三昧无所谓地摆摆手:“没关系,我跟我师父用一个碗。”

  沈伐石:“嗯。”

  季六尘:“……”

  他觉得重生之后的兄长更加百无禁忌了,他也想不通这是好还是坏。

  ……

  两人一狗在季宅里默默分享晚餐时,隔壁的卫某人正在拼命翻chūn宫图以证明自己的取向安全无害。

  在反复的暗示下,卫源总算看到自己的小卫源硬挺挺地站了起来。

  卫源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既然证明自己还是对女人有反应的,卫源就心满意足了,他把那话儿好好伺候了一通,在势头稍软时,外头突然响起了哐哐的凿门声:“卫源哥,在家吗?”

  卫源刚想说话,就发现下头张牙舞爪倍儿jīng神地站起来了。

  下头jīng神,上头也jīng神得很,他现在满脑袋都是季六尘那一瞥时眼睛里晃dàng着的水光。

  如果稍微用力点,叫他哭出来会是什么……

  卫源伸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全当自己已经死了,连个屁都不放地趴在桌子上。

  吧嗒吧嗒敲了半天门的季六尘颇为无语。

  他看够兄长跟沈伐石的腻歪了,只是想找卫源出来散散步,偏偏碰上人不在家。

  季六尘喟叹一声,返身走去,一封信件却不慎从他的袖中掉了出来。

  他俯身捡起,珍惜地用手背扫扫沾上去的灰尘。

  那是季三昧重生后给他写的信。

  大半个月前,季宅的门被敲响,有个俊秀的青年跳进来说“这里有一封信,想来拿就和我比剑吧”的时候,季六尘心里不仅毫无波动,还以为碰上了疯子。

  但是,当瞥到信封上的笔迹时,季六尘整个人都开始发起抖来。

  他跟送信的疯子比了剑,比得乱七八糟,他甚至只记得把剑当西瓜刀平砍挥刺,为的就是尽快拿到那封信。

  那个疯子倒没有真的难为自己,和自己对砍了一会儿,就心满意足地jiāo出了信,掉头走了。

  现在想想,季六尘都觉得好笑。

  拿疯子做信使,倒是像极了沈伐石的作风。

  ……

  此时天色已晚,那个被称为“疯子”的年轻人云槐,口里叼着根糙,跟云如往一起在烛yīn城外的河堤上晒月亮。

  云槐感叹:“外头真好玩儿,可以天天比剑。昀霖特别高兴。”

  云如往躺在他身边说:“我也特别高兴。”能和你在一起。

  云槐在云如往旁边就乖巧得像个等着向父母讨零用钱的小孩儿,眼睛忽闪忽闪的:“前辈,你什么时候能跟我打一架呢?”

  云如往一脸淡然道:“你打不过我。”

  云槐一翻身,滚在了云如往身上。

  作为货真价实的七岁小孩儿,他可当真不明白这样的身体接触意味着什么:“前辈,我看不到你的根骨,也看不到你的金丹,很奇怪啊。”

  云槐的眼睛,远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是凑近了看就能看得很清楚。

  他的一双眼睛里透着点澄澈的蓝色,一眼扫过去,能清晰地从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云如往面不改色:“因为我比你qiáng太多,所以你看不到。”

  这个理由把云槐说服了一半。

  云如往紧跟着又说:“……不然我怎么能把你点化出来。”

  云槐又放心地把另一半心jiāo给了他,笑着趴在了云如往身上,肆意腻歪:“那个小孩子很厉害的。”

  他是在说季三昧。

  云槐永远对新鲜有趣儿的事物感兴趣,在他看来,季三昧就是一个再有趣不过的玩具。

  “他的根骨是天生的,但是生得很怪,我看到,他的根骨上有一道金印,金印颜色很淡……”云槐用手在空中比划,似乎是想描画出那个金印的轮廓,但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看不清楚,我本来想多看一眼的,可那金印古怪得很,我看多了,眼睛就烧着痛。”

  云如往侧头看向他,稍稍挑起眉毛来。

  “前辈,我跟你说过的。”云槐见到云如往的这副表qíng,就知道他是想起来了,“沈伐石的根骨上也有这么一个烧眼睛的金印。”

  云槐自天jīng地华中诞育而出,有一双能勘透修仙者灵根的眼睛,这个本领叫他他一眼便能探知对方底细,从而选择自己的对手。

  这些年来,他探知不了底细的唯有两个,一个是把他养大的云如往,一个就是沈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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