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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难为_欧嘿呀【完结】(39)


忧虑自身的张绣想到这里终于放心了,嗯,以后的目标就是能臣权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可以了。
当然,身上一些零零碎碎的防身东西必不可少,比如什么小荷包装的花椒粉(主要是哥伦布还没把辣椒给传到中国)啊石灰粉啊之类的,匕首也必不可少,袖箭也要装备着。
患了被迫害妄想症的张绣这么一折腾,倒把那些噩梦给忘的差不多了。
茗烟报回来的消息基本没什么价值。
发生了这种事靖王府现在肯定是糙木皆兵,张绣自己去还好,让茗烟去没给人关起来就不错了,茗烟也只敢远远的看一眼。
不过这几天都没接到什么坏消息,比如要去参加靖王府某某的丧礼什么的,那说明人最多受伤了点,姓名无忧。
想好自己以后的方向确定了自己的防身武器,知道自己关心的人没多大事,张绣算是放下了心。
这目标确立了心不再茫然,jīng神眼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没过几天原本蜡huáng的小脸就红润了起来,于姨娘终于放下了心可以专心管小儿子了。
因为张绣好转,小丫头张素馨也不再禁止她来探望哥哥,小姑娘也没个玩伴,见天儿的往张绣院子里跑。
张绣养病的这几天总算把自己院子里的边边角角都给摸清了,顺便跟小妹妹和两个弟弟也培养了一下感qíng。
两个小家伙的名字也终于确定下来了,大弟名张纶(LUN),二弟名张络。
俩孩子刚四五个月,长得胖乎乎的刚会翻身,正是听话听音的时候,也能看清楚点东西,张绣每天无聊了就带着妹妹张素馨去逗俩孩子,倒是让小丫头开心了不少。
待他设计的特质拐杖做好了,就带着拐杖去看高锦了,之前他病着于姨娘不准他动弹,更别说出院门了,只是托人给俩人送去了些银两和药材。
这拐杖他采用的杖身是柳木,各个关节处用的都是薄铁皮和铆钉,不仅长短可以自由调节,支撑杆上还裹了两层紫貂皮,就连下面也是用水牛皮裹了一层做防震用,最关键是,这个拐杖它下面只要抽出来,那就是个明晃晃开了锋的枪尖,支撑杆里更是还有一只能发she绣花针的暗槽,里面一次可藏三十根绣花针,要是淬了毒那可真是让人防不慎防。
张绣对自己的设计挺满意,不过就是这份量用多了铁也上去了,他自己扛着走了三四十米就呼哧呼哧喘粗气了,只能把拐杖jiāo给了奇数扛着。
张家人口不多,很多院子都空着,有些就分给了护卫和下人住。
张全和高锦就住在东北角的一个小院子里,里面有个下人专门伺候他们。
这次受伤纯属意外,当事故发生的时候俩人都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等好不容易活下来了高锦偏偏又受了重伤。
就算他伤好了,这一辈子也完蛋了,他又没有别的营生,难道靠张全养着么?且不说张全乐不乐意,就是张全乐意,高锦自己也不乐意。
因着对未来的忧虑,尽管用的好药,高锦也是时常反复发烧,创口一直没好,甚至都开始化脓了。
因为对未来的绝望,一向乐观的高锦都笑不出来了,这个温和的青年失去了平时的好脾气,生病的时候还好说,只要有力气了就面无表qíng的,也不说话,整个人跟活死人似的。
张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毫无办法,高锦压根就不跟他说话,甚至这几天都拒绝再吃药。
张全明白,高锦这是一心寻思了,如果不是他把尖利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说不得第二天他见到的就是尸体,因高锦这种危险的心理,张全片刻不敢离,甚至把自己的被子抱来和高锦睡一张chuáng,就怕他一时想不开寻短见。
因此听说张绣来了张全一向面无表qíng的脸都qíng不自禁的露出了喜悦的笑容,高锦一向和这位少爷玩的好,绣哥儿的话他总要听的吧?!

第59章 第五十七章

张全一听到张绣来了就迎了出去,把他堵在门外很是哀痛了一番,张绣心里也很不好受。
张全存了心思让张绣给高锦说道说道,自己却不再进去,转而去拿了把剑在院子里耍开了,这么多天憋屈下来,他心里也窝了股火,既恨高锦不争气,也恨自己没本事护不住他,若是他再qiáng点,高锦何至于为了保护他而被人砍了条腿。
张绣进到屋里就见高锦一向圆润的娃娃脸都瘦出了下巴,两眼凹陷,皮肤暗huáng,双目无神额盯着帐顶动也不动,跟以前那个开朗爱笑的小青年简直判若两人。
张绣心里暗叹了口气,说到底都怪那些半天沙余孽,正主的麻烦不敢找就找上了他们这些半大的娃娃,这几天安定城里简直哭声震天,有大户人家的,也有小门小户的,死了这许多人,倒是棺材店老板大赚了一笔,想想那些先还跟自己说说笑笑的人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张绣心下也是一片黯然。
只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却不能丢了jīng气神,张绣也就失落了那么一下,想到自己权臣的终极目标就是jīng神大振:“高锦,你可是后悔跟着我?若不是跟着我为了保护我你也不用失去这条腿。”
这话说的其实相当不客气,饶是高锦已经一心求死也有点受不住,身为下属本就是为主子分忧解难的,张绣这话实在诛心,高锦眼中死气慢慢褪去,神qíng有点不安,张了张嘴,但他已经三天滴水未进,喉咙里火燎火燎的,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gān着急。
张绣也不理他自顾自说道:“也是,你不恨我恨谁呢?谁叫我任xing只想着和你投缘了便把你要到了身边,若不是我你也不用遭这罪受这委屈。若是我再大上几岁说不得便能入场一试也不用让你陪着我在这种时刻都可能丢命的地方,你恨我是应该的。”
高锦急的张嘴啊啊了几声,他想说我没怪你我是恨我自己本事不到家,我是担心自己以后会给张全造成拖累,他自己孤身一身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所以才不想给别人带去麻烦,可惜他发不出声音来,只能急的满头大汗。
张绣也没往他chuáng边坐,就站在chuáng头低垂着脑袋,声音越来越低落:“我原本还想着是我的错我便想办法弥补,还专门给你做了个拐杖,茗烟,把拐杖给我拿来。”
茗烟哎了一声颠颠的跑进来,眼刀子一下给了高锦一个,像是说主子为了你可是劳心劳力你却这么不争气一心寻死真是白瞎了主子这片心。
张绣接过拐杖演示了一遍这拐杖如果调节高低,然后就是下面按一个跟边上铆钉一样的小按钮下面就脱落了露出锋利的还泛着寒光的枪头(原本想弄剑来着,但高锦一贯是用刀的,刀又不好弄,再说枪头比较好弄,而且拐杖这么长,下面弄个刀剑之类的用的也不方便),张绣往边上椅子上轻轻一戳,这枪头就下去了三分之一,锋利无比,然后张绣又掀开横杆上的貂皮,拆开给他看了下里面的东西,又装回去轻轻一按,三根五寸长的钢针砰砰砰she出来,直接莫入了墙里,留在墙外的尾巴蓝汪汪的,显然上面还加了料。
张绣演示完也不管高锦重新又亮起来的双眼把拐杖一扔红着眼睛道:“早知道我是白费力气你连药都不吃一心求死我还弄这东西gān什么?我本来还想让你……哎,说这些有什么用?高锦,你要是真的想死,给我说一声,你跟我了这么长时间,又是因为我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定要想个不痛苦的法子给你,让你一点苦痛不受的去了,也算全了咱们往日的qíng谊。”
“要不吃药好了?鹤顶红不好弄□□城里药店有的是,不好不好,吃了会痛,说好让你不遭罪的。要不我给你一匹上好的白缎你也学人家女人家上吊?不行不行,据说上吊死了不仅难看死了也不得超生,我还盼着你投个好胎来日相认呢。要不咱找个高塔跳下来吧,啪唧一下什么都没了,来不及痛,就是这样死的有点死无全尸,这样也不好,要是你摔坏了脸你投胎后我认不出来你怎么办?哎这样好了,听说中了烟毒的人都是睡梦中死去面色红润毫无痛苦,要不咱就弄一屋子烟毒?我那里有上好的银霜炭,没烟没味的,咱多泼几次凉水就行了,哎,高锦,你觉得怎么样?”
高锦快急死了,可惜这几天药没吃饭没尝水没喝的,不仅是嘴巴gān裂喉咙gān痒说不了话,就是身上也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原本就是觉得自己没个一技之长,这没了手还能走路可是没了腿连走路都成问题还怎么活下去?没了这点依仗立身本事,要是张家不要他了他以后怎么办?就是想到以后才会万念俱灰的,现在张绣摆明了没有舍弃他,他又怎么还会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这人,要是没被bī到了绝路,谁又想死呢?
眼看着张绣真以为他一心想死都开始给他出主意要怎么个死法了,顿时就急了,嘴里啊啊的急的不行。
别说高锦,就是张全茗烟也被张绣那些话给吓着了,还以为张绣真的是想让高锦死了,张全差点就要冲进来指着张绣鼻子质问了,幸好茗烟给拦着了。
不过听到后面张全算是回过味来了,合着张绣这是正话反说呢,顿时放下心来,不过他没看到高锦那gān着急说不上话来的样子,否则一准的给他找大夫去了。
茗烟听着里面安静下来了,才端了杯蜂蜜水进去了,这蜂蜜还是来之前张绣特意弄来的,看到张绣的眼色过去给高锦喂了水,高锦总算没那么难受了,话也能说出来了,只不过粗嘎低哑,难听的很:“少、少爷,我不、不想死。”
张绣顿时不装了,一抬头,脸上哪里有丝毫哀戚:“这就对了嘛,个大男人,动辄寻死觅活的,你以为你是个小娘们啊?啊,你要死了我还得支付一笔丧葬费。好好养伤,伤好了好好锻炼,我给你的这条枪可不是那么容易玩得转的。”
高锦艰难的咧嘴笑了下,完全没以前那么好看。
张绣摸了摸他脑袋,这种倒置的qíng形怎么看怎么怪异,张全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白粥一碟小咸菜,看高锦开始吃饭一向面无表qíng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他小心翼翼的收好少爷特地给高锦弄得拐杖,这玩意儿他刚才在外面偷看了,内里乾坤不少,高锦要是练好了也是极为厉害的,尤其是腋下的那盒子绣花针,更是出其不意,都不知道张少爷怎么想出来的。
张绣走的时候给了他几张银票,总共有三百两白银,其中两百两是张谦给他让他去做人qíng的,剩下的一百两却是他自己的。
张家原本就给了他俩不少银钱,如果花钱不大手,凭那几百两银子高锦也能吃喝不愁的过完这辈子,可惜这人是个坐不住,让他gān吃等死不如直接死了。
张绣出来的时候脸上就没了笑意,他抬头看天,天上白云飞絮,丝毫看不出前段时间那场血战。
茗烟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虽说后来张绣xing子变了很多,却也还是最了解他的,看他神色不渝便道:“少爷,少爷如今大好,不如便去靖王府看看五公子?七公子也不知道瘦了没。”
主要是那个七公子可别哥哥不在给人欺负了去。
那孩子傻乎乎的,就是茗烟看着也喜欢的很,他跟着张绣在靖王府了两年,对那兄弟俩的处境很是明了,虽说如今渐渐的好了,一旦五公子有个好歹,那七公子会怎么还真难说。
张绣沉吟了片刻便道:“你去备车,我去跟母亲说一声咱们便去吧。”
杭氏听说他要去靖王府,便给他准备了很多药材——这边靠近祁连山,便是如雪莲这种珍贵药材也是便宜的很,张谦在这里当了两年官,他虽然不收底下贿赂,但官场一些常例孝敬却也不少,其中更有很多珍贵皮毛和药材,张家现在还真不缺这点东西。
张绣长年住在靖王府,来来去去的,靖王府倒没人不认识他了,虽得了严令闲杂人等概不见客,这张绣却是不在其中的。
张绣先是去给王妃请了安,王妃知道他的来意,略说了几句便让他自去玩去,张绣却也不好太过分,带来的药材分作了五份,自己带了一份去看姜明浩,其余的都jiāo给了王妃给其他四个王府公子。
张绣没得到多少消息,昏阙之前也没看的很清楚,只记得那小子中了两箭,深浅几何位在何处却是不清楚的,只是他了解姜明浩,这小子就跟打不死蟑螂似的,这两年相处下来,虽然还是口不多言,但逐渐在向蔫坏的方向发展,况且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被欺负多了,对四书五经不热衷,对兵书杂谈倒是有兴趣,才十来岁身上的小肌ròu已经颇为可观,让张绣这等白斩jī羡慕嫉妒不已,因此倒没觉得他伤势多重,在他想来,这家伙那么机灵,就算受伤也最多是误伤,而且是擦伤,重伤断然不至于的。
等见到人才知道自己这个以为有多谬误。
姜明淳人虽醒了过来,却一直处于低烧中,脸色cháo红,手心也是湿的,身上的衣衫身下的被褥不知道换了多少,也亏得他从小苦惯了,硬是咬着牙不吭声,姜明波刚开始几天一直哭,直哭的跟只兔子似的,倒也亏的他哭的凄惨,王爷也觉得这儿子不错不能亏待了,下来命令大夫药材都是用的最好的,又有王妃派的人严加看管,倒是没了小人作祟。
姜明浩第一次醒来就是喝令姜明波不准哭,小家伙吓得够呛,却不敢再哭了,整日也不去念书了,守着哥哥死活不离开,夜里就缩在哥哥脚底,唯恐让哥哥伤口再裂开(被大夫和身边伺候的人吓唬的),心里却越发思念小(绣)哥哥,至少绣哥哥在,他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所以张绣一进门就被越来越有份量的小家伙扑进了怀里,他大病初愈身形更见瘦弱,被这一扑一个踉跄顿时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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