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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难为_欧嘿呀【完结】(49)


原来,安宁伯张谚嫡妻近些年来身体不适,便把一些事物jiāo给了张谚的几个妾室,其中一个妾室是从青楼买的,姿色秀美又有些才qíng,长的又是一副柔弱堪怜的模样,再加上很能和张谚说到一起,其人自是非常受宠。
张谚嫡妻身体好时自然能压着她,只是自从病倒后又要顾着自己的儿女,对她的防备自然就弱了,张谚嫡妻分配权利几房妾室都有,唯独她没有,那妾室就病倒了,张谚心疼坏了,立刻就bī着嫡妻把管家权分了一半出去。
张谚嫡妻气的吐血,病qíng不但没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可是她放手容易如今要重拾威严却不那么简单了。
那妾室也有意思,得了月利发放人qíng往来的差事掌握了财政大权,安排的也算是井井有条——如果不看她捧高踩低克扣下人银两的话,至于捧高踩低,对比安宁伯爵位高和比张谚职位高有实权的,来往礼物比之张谚嫡妻掌权时重了三分,至于不如张谚的,直接就轻了五分,至于那几个庶出的兄弟,完全就被她当成了打秋风的。
连同住安宁伯府的张谚嫡弟张诺也受到了辖制。
张诺是张谚嫡弟,张家分家的时候张诺并没有分出去,而是住了安宁伯府的西院,这西院也有大小五六个院子,再加上张谚嫡妻并不苛待他,就连张诺一家的月例嚼用都是安宁伯府出的,张谚遵循母亲遗命对这个嫡出的弟弟很是照顾,再说他们兄弟一母同胞本来就关系亲密。
但那位青楼所出的妾室却不这么看,嫡弟又怎么了?如果张诺跟张谦一样有官职在身有银子可赚,她可能还肯看他一眼,可惜张诺自己偏偏游手好闲找猫惹狗的不gān正事,补了个八品御前侍卫的缺也是从没去点过卯,时间长了自然看不顺眼。
于是张诺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收入来源没有,花销不减,下人每每去领钱都被冷言冷语的刻薄一遍,就连妻子儿女都开始缩衣节食了。
张谚自然是发过怒的,张诺怎么说也是他嫡亲的弟弟,可惜架不住爱妾泪眼朦胧和掏心掏肺,时间一久自然兄弟感qíng也就没了。
但张谚这人怎么说呢,要说多狠,那也没有,要说多好,那更没有,就是仗着个世袭的伯府头衔和一个四品典仪(张家祖上是武官)空职的纨绔,好色好玩,好歹有点分寸玩的并不出格,这样的男人基本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经不得枕边风的猛chuī。
这宠妾的枕边风chuī了一天又一天chuī了一月又一月,就连张谚也觉得张诺这样一直靠着安宁伯府太没出息,果然该丢出去历练一番,但他自己不出面,只jiāo给了嫡妻,结果被嫡妻冷笑着拒绝了,然后就是宠妾出场。
宠妾出场一个顶十个,她有一张好嘴,愣是舌灿莲花颠倒是非,把明晃晃的赶人给掰成了为你好,张诺虽然也是个纨绔,但前有母亲护着中有父亲冲着后来还有哥哥帮着,可以说中二期一直没过,差点气死之后一怒之下搬出了安宁伯府。
这件事当时在京城很是火热风靡了一阵子,宠妾灭妻兄弟反目什么的不要太热闹,其他跟张家沾着关系的人家都羞于承认跟他们认识,更不要说其他分支和庶子了,直接就闭门不出了。张谨张译(老二老四)当初一分家就离开了京城,难过的就是张谧张谵了。
还好这两位心够大神经够粗,否则羞也羞死了。
张绣听的很惊奇:“大伯难道就这样任她折腾?大伯娘呢?”这可是要宠妾灭妻的征兆啊。
张谵冷笑:“大嫂病的都起不了身,能看好自己就不错了,幸亏渺儿已经成亲,否则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跟张诺关系再差,他们也是一个父亲的兄弟,自己看不起是一码事,被个下三滥的贱人折腾就是另一回事了,可惜张谚以前还算宽和,现在除了那个贱婢竟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若非大嫂娘家也算有本事,说不得大嫂都要被活活bī死了。
张绣无语,这让他想起康熙朝佟半朝家科隆多的宠妾四儿,嫡妻都变成了人彘,都遗臭万年了,历史名人啊。
“那我改天再去五叔家吧。不过我跟大伯许久未见,还请两位叔叔多多告知一些大伯的忌讳。”
张谧笑道:“不认识就不认识,说这么好听gān嘛?”
张绣嘿嘿笑,可不就是不认识。
张谚子女并不多,除了嫡出的张渺(现年二十三岁)就是一个庶出的张综(十七岁),女儿倒不少有五个,可惜都是庶出的,如今还在家的就剩下四姑娘张婉如(十三岁)五姑娘张妙如(九岁)。
还有就是嫡妻孙氏,妾室冯氏陈氏大杨氏小杨氏,还有现在地位超然的宠妾花氏媚娘,其余通房之类不算在内。
张绣听的头大。
张谧笑道:“除了大嫂,其他人不理也罢,倒是那花媚娘,很是有些妖xing,宁可躲着莫去招惹。”
张绣苦笑道:“六叔觉得我能躲得开么?”
张谵哈哈大笑。
三人说了会儿看时辰差不多张绣就出门了,大管家李林义不放心亲自跟了出来。
张绣原本还想着他爹怎么也算一方大员了,在张家兄弟里也算有出息的了,安宁伯府就算再不待见,也不至于立刻就给下马威——要欺负肯定也是背后欺负啊,傻子才当面为难呢。
可偏偏张绣就遇到了这种事。
张绣昨天刚到家就遣了人到安宁伯府递了拜帖,其实一般兄弟之间很少有正式递拜帖的,虽说急了点,但这边是大伯,人家还有爵位,张绣宁可让人说他不会办事,也不肯拖三延四的落人口实。
结果没想到今天刚到安宁伯府门口递了帖子,那门房来回瞅了好几眼,李林义又塞了点银子人家才肯去通报,只留下一句等着吧。
安宁伯府是伯爵衔,勉qiáng算公侯之列,门屋三间五架(中间正门两边侧门,角门离正门更远些),金门shòu面锡环,外面两个门房看门,看着倒是气派威风,不过这条胡同里都是公侯之家,放到一起倒显不出来。
张绣等了半天报信的人总算出来了,却喷了口气告知曰诸位奶奶在揖芳阁等着呢,让张绣赶紧抄左边角门进去别让诸位奶奶等急了。
张绣当场就气笑了。
他对建筑没什么研究,好歹来古代也七八年了,当然知道品级高的人家正门一般不开,家人走的都是侧门,而所谓角门,却是下人奴仆走的。
合着这府里的当家的把他当作了打秋风的?更何况,张绣即便没来过也听说了,永宁伯正堂可不叫揖芳阁,正堂叫做庆安堂才对,所谓揖芳阁不过是园子里的一个小房子,平日里是那些妻妾(特指花媚娘)安歇取乐用的。
这是把他当作乐子来耍了。
张绣可不知道,张谚嫡妻倒是吩咐了让人请他来,奈何下人不听她指挥,这段时间花姨娘正心气儿不顺呢,孙氏吩咐什么她都反着来。
张绣若是晚几天来,花媚娘也不至于这么磕碜他,至少看在张谦以往往府里送的礼物不错的份上,只能怨张绣自己倒霉。
张绣心里冷笑面上却笑的越发和煦了:“敢问这位哥哥,这是我家大伯娘吩咐的还是那位吩咐的?”说着又递了个金豆子上去。
那门房随手把金豆子塞进袖笼里道:“当然是花姨娘,现在连夫人都得听花姨娘的呢。”
张绣又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元宝,这次是光明正大递出来了:“多谢这位哥哥,这锭银子就给两位哥哥喝茶吧。”
两个门房喜笑颜开,立刻到一边分赃去了。
张绣却毫不在意的站着不动了,李林义气愤难当,他来京城之前被郑大管家普及过知识,他脑子灵活人又衷心,死死的记住了,其中一条就是角门是下人走的,这安宁伯府还伯爵府呢,就这么欺负兄弟家孩子的,简直是无礼之极。
茗烟虽然也气愤,却知道张绣向来有主意,他跟着张绣时间久了也能琢磨个七七八八来,见张绣站着不动琢磨了会儿就嘿嘿一笑,然后让人都站直了。
张五老爷家主子奴才七八个人就这么站在安宁伯府门口不动了。
那门房原本以为张绣个小孩子还算有眼色,看着也不是个胆大的,没想到人家就站着不走了,开始还沉得住气,过了会儿就坚持不住了。
这门房虽然捧高踩低的,却也知道不能丢了安宁伯府的面子,见张绣不走顿时急了:“嘿我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张绣笑的羞涩:“我在等大伯回来呢。”
门房道:“老爷不在家,你赶紧进去吧。”
张绣又是腼腆一笑:“大伯娘还没发话呢,门没开我也没法进啊。”
门房急了,伸手就去推张绣:“花姨娘不是让你走那边门么?赶紧走走走。”
张绣侧身躲过道:“我爹让我非得见过大伯跟大伯娘说句话呢,我等我大伯回来。这位哥哥放心,大伯回来我就跟大伯进门,保证不碍您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开启小副本安宁伯府宅斗支线。
咳咳,小绣绣会吃点亏的。
当然主线不变。

第73章 第七十一章

几个人纠缠间张谚回来了,身上一身藏青色长袍,走路似乎还有点不稳,眼神也有点朦胧,见有人在自家门口吵闹就皱眉道:“怎么回事?”
张绣见机快,弹指崩了一下门房拉着自己的胳膊的麻经儿(学武都认xué位,不是有点xué功,是因为有些xué位真的是碰到即死,为了保护自己,当然不如大夫认xué多准好了),趁着对方手臂酸麻的时候窜到张谚身边一把拽住他袖子哭的泪水涟涟:“大伯大伯,我是阿绣啊,大伯,你看,我是阿绣啊。”
张谚被酒侵蚀的脑袋迟钝了很久才回道:“啊,阿绣,你是老三家的绣哥儿是吧?”
张绣眼睛都憋红了,眼泪在里面要掉不掉的:“是啊大伯,你怎么才回来了?”
张谚一宿宿醉加翻云覆雨的脑子总算从混沌中有了一丝清醒,似乎,好像,那个看着就讨厌的三弟的儿子回来了?昨天还递了拜帖?
不怪张谚糊涂,他与花媚娘感qíng算是不错,但男人么,都有个贪鲜恋色的,花媚娘是一身媚骨风qíng万种,奈何看多了便是再有才qíng再是相合这感qíng也就淡下去了,况且他年纪越大越不耐烦家中女人的勾心斗角,花媚娘现在掌权又多了几分凌厉失了以前的体贴,家中虽然还是花媚娘最得宠,却也是一个月五六天去她房中罢了,其他人却连一两天都不定有。
张谚前段时间外出碰到一个乡下女子,那乡下女子十六七岁,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很爱笑,一笑圆圆的苹果脸就有两个小酒窝,而且xing格慡朗单纯,宛如一股山间清泉,张谚一见之下就被吸引住了。
也亏的张谚虽然不成器耳根子软,却也不喜欢qiáng迫他人,严格来说更有一种文人的艺术làng漫qíng怀,简单来说,人家玩的是qíng调,再加上他现在虽然年级略大,但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有钱有闲又有心,花费了几个月时间终于让那姑娘答应与他为妾,并且写下约书不让这姑娘受一丝委屈。
在孙氏不理花氏bào跳如雷的qíng况下,这姑娘自是难以进入张府了,张谚一怒之下gān脆就立了这姑娘为二房,而且明晃晃的养在了外面,还专门找了几个好手看管门户。
昨天张谚回来花媚娘就又开始哭诉,张谚就生气了,一下子觉得花媚娘太不懂事了,当年他把她迎进府来嫡妻孙氏都没说什么,这花媚娘不过一个妾室却管到他头上了,到底还记得以前的qíng分张谚骂了句不可理喻就扭头出了安宁伯府去了心头好二房那里。
张谚想了半天才开口道:“哦,是阿绣啊。”
他对张绣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记得的就是好像是他家三弟的庶长子,两家来往并不亲密,也就是有大事了通知一下,过年了送个年礼,前几年孙氏掌权的时候对那些庶出兄弟还算不错,但是这几年花媚娘掌权却是除了年礼(安宁伯府的年礼一年比一年薄)再也没其他往来了,就连杭氏去世这边也不过派了个下人去吊唁,甚至张谚自己都并不清楚这些事。
“阿绣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绣道:“昨天,大伯,咱们进府吧?”这个大伯把他当什么了就在门口拦下了?
张谚恍然:“哦对,阿绣什么时辰来的?怎么也不进去?”
张绣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没多久,不过门房小哥说大伯和两位哥哥都不在家,家中都是女眷怕冲撞了,就等了会儿,大伯回来的及时,并没有多久的。”
张谚也笑:“既如此就进去吧,善保,去给夫人说一下,就说绣哥儿回来了。”
张绣眼神闪了闪,他这大伯也不算糊涂透顶嘛,他还以为大伯会让人告诉花姨娘呢。
张谚直接带了张绣去了正堂,进的屋内张谚才有工夫仔细看这个侄子长什么样。
大盛并不像前明开国皇帝那样禁武,对文人也多有鼓励,所以时人眼里美男子的标准简言之就是形貌轶丽,但这些人面貌俊朗绝不会有一丝女儿气,而张绣,虽然身高还算不错,但看着就太单薄,且一张脸蛋看着比女人还漂亮,张谚看着就不喜。
天子脚下,若手中没有点权利背后没有靠山,张绣这样的相貌就是招灾的。
现在男风盛行,多的是人喜欢这样雌雄莫辨的男孩子,再说张绣现在十三四岁,正好是最好的年华。
张谚心中不喜也就不想再跟他说话,张谦再有本事也不是二品一品大员,不过是个地方小官,还不够他另眼相看的资格,虽然他已经是张家兄弟里最有出息的人了。
简单问候过家常后又沉默了,张谚是没料到张谦居然立了一个妾室为正,张谦当时派人回京城改族谱的事办的很隐秘,除了几个族老外根本没人知道,张谚自然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个弟弟越来越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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