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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难为_欧嘿呀【完结】(5)


张谧收回自己的扇子笑眯眯道:“叫六哥,还有,绣哥儿看着呢,咋咋呼呼的没一点长辈样子。不过三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谦头痛的看着这两个小弟弟:“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张谵抚着额头气哼哼道:“我们不来你就走了,哼,还兄弟呢。”
“……”张谧又敲了他一记笑的无奈,“好了你就少说点吧,来绣哥儿,到六叔这里来。”
张谵怪叫道:“才不要去你那里,你个大尾巴láng。好绣哥儿,来小叔叔这里,别理你六叔,他就个混蛋,嗷~张谧~”这是又挨了一记。
张绣笑嘻嘻给他们行礼然后躲到了张谦身后,从他旁边探出脑袋看这两个小叔叔就是不吭声。
记忆里这俩小叔叔和父亲张谦关系很好,这俩人没事儿就上张谦家里来玩,最喜欢逗张绣。
之所以这段时间没见,是因为这俩人都在溪山书院念书,且张谧明年正准备下场,没时间玩闹,不过每月一天的休息大半时间却都耗在了张谦府上。
其实张绣觉得很奇怪,一般大家族子女多的多半你争我斗,虽然不至于你死我活,但看不顺眼下绊子的也比比皆是,张家虽时有看不顺眼的,但下狠手的倒没有。
不过张家兄弟也不是铁板一块儿,而是相互抱成团,像老大张谚和老五张诺因为是一母所出所以就特别亲密,老二张谨和老四张译就是各成一派,剩下的老三张谦老六张谧老七张谵,因为各种原因不是不受宠就是被无视,这仨就抱成了团儿。
张谦比他们两个大得多,尤其是老七张谵,老七是老伯爷酒醉之后一夜风流留下的,生母不过是个伺候张谦母亲的粗使丫头,他出生的时候张谨都十九岁成家立业了,现在也不过才十五岁,对这小弟弟也就多照看了点,而他的生母,就是老伯爷死了都没给个名分。
而老六张谧,生下来就没了母亲,磕磕绊绊能活下来算他命大,后来也是张谦偶尔看他被别的兄弟欺负连哭都不知道哭只知道要吃的心下不忍自己接管了小家伙,就被个小尾巴黏上了,那时候张谦刚参加完殿试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许是耳濡目染或者幼时经历太过刻骨铭心,总之这俩小家伙也挺有上进心,跟着张谦读书写字。
不过分家后张谵还小也未成家,自己和生母苗姨娘住了张谦家后面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平时有事都是找三哥的。
至于张谧,跟张谦也不过隔了两条街,离的都不远,不过这人心气儿高,且自认短袖不想祸害人家女孩儿,至今连个伴当都没有,家里也只有一个管家一个厨娘一个书童,其他的都拜托给了三哥张谦。
至于其他的,张绣连脸都想不起来所以不提也罢。
张谵一看张绣那小样儿就嘿嘿直乐:“哟,生了一场病倒知道害羞了,以前的厚脸皮呢。”
张绣冲他翻了个白眼又躲回了张谦身后。
才不是害羞呢,不过就是突然受到这么多人关爱有点不适应不好意思而已,才不是害羞呢。
张谧一打扇子遮着嘴巴先冲张绣抛了个媚眼然后又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张绣打了个冷战,不是听说这个六叔小时候很苦bī咩?怎么长大了这副妖孽的德行?这根本不科学好吧!
张谦轻咳了一声,那两个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仿佛刚才小动作不断的不是他们。
见两个弟弟都收敛了张谦才摸摸张绣的小脑瓜儿柔声道:“爹和两位叔叔有事要说,绣哥儿自己玩去好不好?”
“好。”张绣脆声应到,随手拖了一本书出了书房,过了门槛的时候他猛然扭头,张谵正偷偷冲他挤眉弄眼,张谧又在妖孽的笑,这个骚包。
张绣心里一乐,立刻把书往膈肢窝一夹,拉着眼皮扯着嘴角翻着白眼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抬腿就跑。
没跑出多远就听书房里传来喷笑声咳嗽声还有哀哀的求饶声,张绣心里得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小孩儿报仇转眼之间,让你们取笑我调戏我,哼,咱有亲爹咱怕谁。
书房里张谵眼睛瞪的圆圆的结巴道:“这这这,三哥,这是绣哥儿么?绣哥儿不是变乖了么?”他娘说的,绣哥现在可乖了,会端茶倒水会嘘寒问暖,还认真读书认真锻炼,别提多孝顺了,他还以为张绣转xing了不调皮了呢,哪里知道在这里等着他。
张绣不在了,张谧也不装样了,懒洋洋道:“就你这傻子会信这种鬼话。不过绣哥儿变化确实挺大。”要搁以前早就被他惹哭了。
张谦既想显摆又要qiáng忍得意,难受的不行,压抑着心中的高兴摆手道:“哪有什么变化,不还是那么调皮捣蛋?不过倒是知道自己念书了,也不像以前那么贪玩。生了一场病倒是懂事多了。”
张谧笑道:“三哥你要是高兴你可以笑出来的,我们又不会取笑你。”
张谵有点想不通:“生场病就开窍了?那我也生场病去,绣哥儿是落水了是吧?回头我也冷水里泡会儿。”
张谵不是不知道上进,但比起念书念的头疼,他更喜欢舞刀弄枪,读书人的那些弯弯绕绕他搞不来,他更喜欢武人的直慡。
张谦脸色一沉:“胡闹,好好的念你的书,要是下次生员还不过,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张谵的脸顿时皱了起来,张谧嘻嘻嘻,张谦就把枪口对准了张谧:“还有你,你也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动作。”
张谧:“……”
张谧真是躺着也中枪,他是冤枉的有木有?那是他比较倒霉好不好?
谁教老伯爷过世守了三年孝,结果那一年乡试刚过,又要等三年,这是时运不济不关他的事好不好?否则他也和他三哥一样十八岁就是进士了好不?要知道他可是瞄准了探花这个位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老五叫张诺,不是张译。
张家七兄弟:老大张谚,老二张谨,老三张谦,老四张译,老五张诺,老六张谧,老七张谵。
张家四姐妹:大小姐张晴,二小姐张晚,三小姐张映,四小姐张晓。
以后张家人物再出现的时候会把具体的排序发出来。

第6章 第五章

张谦为人不错,虽算不上八面玲珑,大面上却还可以,很是jiāo了几个不错的好友,这几天频繁的参加这些好友们给他举行的饯别宴,剩下的时间就是叮嘱两个弟弟,督促家里收拾东西,看着小儿子念书。
转眼之间就到了离开的时间了,来送行的除了几个知jiāo好友和几位同僚,就是两个弟弟,六弟张谧没了以往的笑容,一张漂亮的脸蛋绷的紧紧的,小弟张谵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张谵出生的时候张谦已经成亲,之后自己又一直无子,可以说是把张谵当成儿子养的,感qíng深的很,这不,张谵已经嚷嚷着要收拾行礼跟他三个一起去永定府了,好歹被张谧拦住了。
张谦走前亲自去拜访了先永宁伯他大哥张谚,张谚只说了一句好好gān就再没了别的。
就连今日送行,其他兄弟也不过是派了管家下人送了些银子做程议,加起来有两百辆左右,不过张谦也不在乎就是了。
张谦此行其实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了,历任永定知府,虽然没死,但都被折腾的没了雄心壮志,有的还被搞的家破人亡,否则也不会人人对这里比如蛇蝎。据说还有的老婆孩子曾经被抢走过,虽然后来又被救了回来,到底留下了伤痕无法再正常过下去。
张谦不迂,但天生有点执拗,否则也不能在张家那样的地方出人头地还做出一番成绩来。
他觉得如果他最后也落得那样的下场,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那些兄弟好友,只觉得此次一别大概要到huáng泉才能相见了,甚是伤感。
渐行渐远,直到看不到远处的身影,张绣才从马车里爬出来,张谦骑着马正好在马车边,看到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教养的东西,临别都不知道给你各位叔伯见礼,这么多年白教你了。”
张绣撇嘴:“我明明有行礼,只不过没说话罢了。再说了,反正要走,说那么多gān嘛?越说越舍不得,当断不断,别弄到后来小叔叔真的跟来你又后悔。”
张谦都气笑了:“小王八蛋,这是谁教你的歪理?”
张绣嘿嘿笑:“爹啊,我识字可都是您老教的诶。”
张谦顿时一噎,刚想抬手揍张绣,就见这小子手脚并用灵活的爬进了车里,忍不住摇摇头。
这孩子倒是天生的洒脱,只不晓得会不会是天生的薄qíng,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对这孩子心xing的引导。
永定府地处西北,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且因为经济不够发达,就连文人也少的很,在中原诸人看来,简直就和方外没礼教的蛮子差不多。
小孩子心xing不定,张谦很怕这唯一的儿子到了永定府贪玩坏了xingqíng。
张绣当然不是薄凉,他可是好好的给两位叔叔送了一份好礼呢,嘿嘿,要是到时候不见了,他就有借口要好处了不是吗?
张绣一路上东张西望稀奇的不行,见到什么都要大惊小怪一番,后来于姨娘都受不了让他去找小妹妹玩,杭氏专心看护宝贝闺女,路上还要注意各种安排,忙的跟陀螺似的,已经够糟心了,哪里还有空看张绣这个宝贝蛋?于氏张绣又被杭氏推给了张谦。
张绣看见什么都要问,人家拔糙要问浇水要问,看到树要问看到糙也问,有时候还会问一些比较深沉的话题,比如在路上临时歇脚的时候就捡起一堆树叶,神神秘秘的问他爹哪两片树叶相同,然后叉腰得意的告诉他爹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然后开始举例,从他家大伯一直到他家小侄儿,是的,张谚的大儿子如今孩子都已经出生了,然后告诉他爹这叫实践出真知,然后又问那为什么有的人明明不是亲戚偏偏长的像呢,张谦的回答是百样米养百样人,张绣说否也否也,那是因为女娲娘娘甩泥点子乱甩的。
尤其后来张绣吃着jī蛋问他爹,你说是先有蛋还是先有jī捏,直接把他爹都问恼了。
张谦恼羞成怒,差点逮着他揍屁股,不过有些话倒是让他若有所思,比如那句实践出真知。当然关于先有蛋还是先有jī这个问题他还是很认真的写信请教一些好友同年了。
张谦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被个五岁小儿给问的无话可说所以折磨一下自己的好友来找平衡的。
张绣不是没外出过,事实上他从小小的会计一路做到财务总监的位置,出差的次数不要太多,出差嘛,不是飞机就是火车,偶尔近了就跟同事拼车,这样一路慢慢悠悠的边走边逛还真是没有过。
且不说三百年前的环境空气都不是后世能比的,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这路实在是太不平整了,他们走的还是管道,也是坑坑洼洼哪里都不平,有时候碰到下雨马车还会陷进泥坑里。
张绣被晃的身体都苏了,一到晚上做梦就是一堆一堆亮闪闪的星星一会儿排成S一会儿排成B。
张绣发誓,他一定好好念书,然后当官,然后到工部,他爹能到户部最好,然后他要去研究水泥,他爹肯定会给他拨款,然后他要把全大盛朝所有的管道都特么整成水泥路。
因为心qíng烦躁,于姨娘也有点晕车,杭氏要照顾小妹妹,除了每天停车的时候或者偶尔去杭氏车上逗逗小妹妹,剩下的只能自己找乐子了。
jīng神抖擞忧心忡忡的张谦就成了他的目标。
固然是发泄自己的不平衡,另一个却是想让张谦心qíng能放松一下。
事已至此,难道得了忧郁症就能改变现实吗?还不如放宽心想想以后怎么办呢,天无绝人之路,靖王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能一条fèng都不漏,总能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点的。
与其现在想东想西,不如放宽心且看以后。
这不,这几天张谦脸色果然好了许多。
其实张绣很纳闷,虽然当今也算的上政治清明,但文帝(□□-太宗-文帝,现是昭和二十八年,以后称皇帝昭和帝)登基的晚去的早,且文帝虽然只有五个儿子,但个个聪敏能gān,除了靖王自动放弃皇位争夺,其他人争的头破血流,谁都没想到文帝去世前遗诏居然留给了当时才十二岁五皇子,想当然皇权之争留下的隐患也多,尽管当今也算勤勉开明,却也管不到方方面面,时不时的就有个什么什么的势力蹦达出来,但为什么他们这一路什么都没碰到呢?
此次西区近四千里,其实和流放也差不多了,按照马车每天八十里的路程,就要走将近两个月,要说能一路风平làng静一点波折都没有,张绣是死都不信,偏偏事实就是如此奇怪。
张谦听说儿子还盼着山匪qiáng盗出现,顿时哭笑不得:“这些匪徒不是没有,只不过形成势力的自有其生存之道,你以为光靠他们自己能保得住那点山头?靖王虽势大,却没有反叛之心,也只不过是骄矜了些,且今上如此贤明,这些人也很会看风头的。再说了,一般宵小又如何惹得起我们?”
张绣忽然想起了临行前忽然来到的那五十个侍卫。
好像自家老爹的调任状并不是内部发的,而是皇帝直接下旨的,现在又没有人要跟皇帝抢皇位,自然都是看皇帝脸色行事了。
不过总觉得哪里挺奇怪呢。
“父亲,我听说别的官员去上任,其实是不准带家眷的,就算带家眷,一般也是家眷在后。咱们家怎么就一起了呢?”不准带家眷允许娶小妾啊,不仅电视里这么演的,好像很多人家都是这么做的——都是翠儿去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听来的,且那些人家眷与其说是留京孝敬父母不如说是作为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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