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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难为_欧嘿呀【完结】(55)


要说张绣到了古代最危难的是什么,一是曲里拐弯的文言文,二就是称呼了。
礼上虽然有教,但更侧重各种礼仪的培训,称呼这一块儿不过一笔带过,至于怎么称呼爷爷的小妾这种小事课堂上更不会提。
若是老伯爷还在,或者老太太还在,称呼什么的那是没有太姨娘的份儿的,可眼下的qíng况是与父亲张谦同为妾生子的张谵的生母,这该怎么叫?
叫祖母不合适,那是属于老太太的,叫老太太更不合适,且不说这位太姨娘还年轻,老太太那是正室的专属称呼,千万别提奶奶,那是叫奶娘的。
张绣烦恼了一天,最后决定,去他娘的,就叫姨婆吧。
还好太姨娘解决了他的麻烦没让他闹笑话,这位太姨娘小时候也是抱过张绣的,见了他笑的脸上都成了花儿了,远远的就想往外冲,边挥手边喊道:“绣哥儿?这是绣哥儿吧?哟,绣哥儿可越长越好看了,快来让庶祖母看看,这都好多年没见了,哎,绣哥儿长得可真壮实。”
张绣松了口气,姨婆什么的,就让它葬在心中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吧。
任这位庶祖母把自己里里外外打量个透,等庶祖母热qíng稍减之后张绣才行礼道:“绣哥儿给庶祖母请安。”
惊得太姨娘一下子蹦到了一边,张谧张谵都还没有成婚,她也没个孙子来抱,就把自己喜爱孙子的一腔热血全扑到了张绣身上,但她以前是通房,连个妾都不如,那真是打杀都看主子高兴,生出来的儿子身份都比她高贵的多。
这么多年下来虽然跟着儿子住的熟悉也渐渐的淡忘了嫡庶之间的规矩,但那嫡庶终究是刻在骨子里的,尊卑早已融入骨血,张绣一行礼顿时就把那点规矩给激了出来。
张家是有爵位的,子孙比妾室高贵多了,说白了张氏子孙哪怕是是妾室所出那也是主子,而那些妾室通房再怎么得宠也是下人,古往今来,哪有主子向下人行礼的?
这位太姨娘是真的吓着了,笑容都不自然了起来,无助的看向自己儿子:“这这……”
张谧先笑了起来,这妖孽大冬天的飘着雪花也不忘拿把扇子装相,见张绣还有些迷茫乐不可支的很。
张谵可没他六哥这么恶劣,况且张绣给他娘行礼他开心的很,不过到底不太合规矩,赶紧就把张绣拉了起来:“好了好了,一家人还多什么礼?都没见你给咱们行过礼磕过头呢,臭小子,该打。”
张绣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这位庶祖母跳往一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又乌龙了,待见到张谵明明说着不要多礼偏偏开心的要命的时候,心里就猛然想起了嫡庶之别。
没想到就连已经分家别过的张谵,在这种私底下也不敢太不遵礼了。
张谧一向肆意张扬,对此居然也没说什么。
嫡庶尊卑,张绣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嫡庶尊卑。
张谵给了台阶,张绣赶紧顺势下了,回身拿出自己备的礼物,一个是一坛白葡萄酒,一个是一件紫貂皮的短斗篷,张绣笑道:“庶祖母可别怪我不懂事,这葡萄酒是我自己亲手酿的,常喝有养颜美容之功效,不过每天只能喝一盅,还要兑上一半凉开水,这是孙儿的一片心意,这斗篷是我娘亲手fèng制的,用的一水儿的紫貂皮,冬天披上正好暖暖肩膀,还望庶祖母别嫌弃的好。”
太姨娘早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张谦对他们母子一向不错,有什么礼物也从来不忘分他们一份,其实之前张绣已经代他父母送过年礼了,往年就够丰厚了,今天比之往年更是又丰厚了两分,如今又有孙子辈亲自送的礼,心里早就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别说那葡萄美酒不易得,就是那紫貂皮她往年也不过是见别人穿戴过。
近几年家里是宽松了许多,只是她一直念着要给儿子娶媳妇儿用,穿戴上却是舍不得的,张谵也给过她一些好皮子,上好的白狐皮她也有一张,却全部藏了起来等着将来给儿媳妇儿或者孙女儿呢。
这件紫貂皮的斗篷张绣的母亲摆明了是送给她的,那是想收藏起来也不行的,顿时开心又激动。
张谧斜了张绣一样:“几天不见,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夫倒是有长进啊。”
张绣笑嘻嘻道:“不如六叔。”
张谧气结。
太姨娘见张谧欺负张绣顺手就拍了他一巴掌:“当叔叔就有个叔叔样,怎么尽欺负孩子呢?绣哥儿啊,你想吃什么?都告诉庶祖母,庶祖母给你做。”
张绣神气的瞥了张谧一眼,张谧差点又要敲他,张谵看的哈哈大笑。
一家子嘻嘻哈哈的迎来了大年夜,因为茗烟父母远在安定,就连茗烟也喊来了,不过茗烟到底拘束的很,没一会儿就浑身不自在的去跟门房一起吃饭了。
年夜饭很丰盛,四荤四素四点心,张绣吃了个肚圆,吃完饭太姨娘要去包饺子,张绣拉着张谧和张谵跟着去凑热闹,他们三个完全是瞎捣乱,不过这样一来倒也热闹的很。
等凌晨一到,张谵就去点了木头还有松枝,还有人家就放了烟火,外面哔哔啵啵的响,张绣他们就在屋里吃饺子。
吃完饺子总算可以睡了,张绣往chuáng上一扑就睡着了。
同一个城里另一个威严尊贵的地方却出了一出闹剧。
按惯例皇宫是要办家宴的,凡是在京的皇室子孙都要参加,包括后宫嫔妃们。
有个来参加皇位竞争的家伙原本是jīng心准备了礼物节目,谁知节目表演了一半突然成了刺杀。
刺客一出现所有的人都往皇帝身边跑,嫔妃们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唯有靖王一脉和一个叫做姜明潜的一起去对付刺客。
刺客武功不低,眼见刺杀无望,拼了命攻击围攻的侍卫和姜家人,等很多人受伤之后居然反手抹脖子自杀了。
皇帝气的脸色铁青。
准备节目的姜明涟直接被押入天牢。
姜明浩没有任何出风头的念头,甚至为了藏拙故意受伤,在伤口包扎好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把被子一蒙就是一声冷笑。
这么傻的刺杀,也亏的那些白痴能想的出来,也罢,趁着受伤他也不用去和那些白痴打jiāo道了,不知道张绣现在在gān什么呢。
皇宫里人那么多,他的亲兄弟堂兄弟更不少,姜明浩却还是感觉到了寂寞,唯有在阿绣身边才是开心的吧?不知道阿绣今年是不是一个人过年的,他的两位叔叔都不错,想必应该不会孤单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绣绣要参加小升初了。
然后就是中考,然后是高考。

第81章 第七十九章

到了大盛朝已经八年,张绣也渐渐的融入了这个社会,以前逢年过节还觉得新奇,后来就剩下烦了,好歹现代除夕夜还有chūn晚看,可是这古代只能打叶子牌(即麻将)看书聊天。
第二天开始各种拜年,关系近的比如安宁伯家杭家于家就要登门,而褚炜作为准师傅也是一定要去拜年的,其他的比如张谦的同僚远亲之类的,则是递了拜帖,人倒不用去了。
饶是如此张绣也觉得浑身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
在安定的时候张谦除了同僚也没什么亲友,一般都是别人给他拜年,张绣只要跟着张谦就可以了,人少事少就轻松,但是京城就不行了,各种各样远近亲疏的亲戚朋友,张绣只觉得自己腿都要断了,简直比骑马一整天还难受。
初三的晚上姜明浩来了,还吊着个膀子,张绣一看眼睛就红了。
他认识姜明浩这么长时间,就是几年前最危险的时候,姜明浩也不过是受伤,还从没吊过膀子呢,难道骨折了?
姜明浩对张绣的关心很受用,不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没那么严重,我只不过是为了能快点愈合才吊着。”
伤口一旦移动就很容易崩裂,而现在张绣也在京城姜明浩是无论如何坐不住的,得着机会肯定就跑出来了,再说弄得严重点,至少可以给别人一个错误的信号,他本事不济的很。
他没想着去抢夺那个至尊至贵的椅子,却也不想被别人当枪使,别的不说,他自家的三哥就是个十足的狐狸,更不要说来的这些人人才济济,比之姜明涣不知道聪明狡诈多少,他不会拖自家兄弟的后腿,却也不想被自家兄弟利用——他可不认为姜明涣姜明泽对他有多少兄弟qíng谊,否则就不会这当头有事没事要拉他出去遛圈了。
张绣深吸了口气道:“有些事你得闭着,有些却是躲不过的。那些下作手段我也没法教你,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宫那是天下最龌龊的地方,你千万小心别让人给暗算了。”
爬chuáng偶遇下药陷害什么的,没经历过至少也看过电视剧好不?那种没有硝烟的战争才是最恐怖的,什么时候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除夕夜遇刺的消息也传了开来,据说宫里一大批太监侍卫宫女都被换了,侍卫总领更是被连降三级,其中过程被一些好事者描述的惊险万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么有损皇家威严的事qíng那位陛下居然也没有制止反而任其流传。
姜明浩咧了咧嘴做出一个笑模样:“放心,皇伯父厉害着呢。”
别看现在有些人蹦达的厉害,那是因为皇帝的纵容,等真正算账的时候就好看了,所以说人啊,还是安分点好。
检查完姜明浩的伤势见他真没什么才放心道:“我二月份要下场,这两个月就要温习功课了,你也不要总出来了,现在这qíng况还不定会怎样,别落人口实,平时多长个心眼。”
姜明浩点点头:“我知道。你自己多注意点。”
张绣想了想又去拿出一个小匣子,里面是他这几年倒腾皮货药材赚下来的钱,姜明浩的已经给他了,差不多有二十多万两的样子,张绣自己也有二十万两左右,他不知道姜明浩这种跟外人都不说话的xing格在宫里怎么生存,想来想去只能拿银子买人。
姜明浩看着他递过来的银票并不接:“你之前给我的十万两还好好的,不用再给我。”
张绣叹气:“在别人家哪有自家舒服?宫里人我没见过,想来大部分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你又事事不出头,跟着你的人没油水哪里会尽心伺候你?”
姜明浩道:“我总不会让自己吃亏。况且,一昧的撒银子也不是办法。”
事实上更容易让人当成冤大头。
张绣虽然没有说,却也知道这是实qíng。
姜明浩现在不宜久留,俩人聊了会儿姜明浩就离开了,终究还是没拿那五万两银票。
姜明浩如履薄冰,张绣的处境也不逞多让。
安宁伯府的那些遭心事已经不少了,偏偏那位大伯母没事就喜欢叫他过去,借口通常都是想他了或者堂哥张缈又有了什么新玩意儿请他过去一道鉴赏,就连大伯张谚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
这种事推一次两次还行,但一直推就不行了,所以张绣推个三四次就要去一次,其中三分之二是应的大堂哥的邀请,而有大堂哥的地方是看不到那位庶出的二堂兄张综的。
而应大堂哥的邀必然会遇到五叔家的两位双胞胎堂兄张缮张继。
大伯和五叔家的矛盾随着花姨娘的倒台已经略有缓和,但那种被人赶走的耻rǔ是怎么都无法忘记的,张缮张继不过比张绣大三岁,兄弟俩一个憨中带jīng一个圆滑老练,说话总让人感觉话里有话。
大堂哥张缈不知道是不是被保护的太好,为人方正略有些迂腐,本人虽然学识不佳却有股读书人的清高气,对古玩之类的倒略有新的,只不过每次见了那兄弟俩总是要教训一顿,跟张绣熟了后每次教训人还必定以张绣为典型恨铁不成钢一番,让张绣无奈的是,你背起人来教训也行啊,这么当着人的面落人家面子那不是明摆着拉仇恨的么?
更糟糕的是,那兄弟俩可能跟张缈感qíng还不错,毕竟打小就一起的,于是把落了的面子都记在张绣头上,明里暗里的各种打压教训。
偏偏张绣年幼还反驳不得,真正憋气的不行。
时间久了张绣就再也不接那边的帖子了,只说要备考无心旁骛,这样一来那大伯母和大堂哥倒是不好再找他了。
为此张谚还专门跑来好好鼓励了他一番。
张谚为人耳根子软,也有时下纨绔子的通病,难得知道支撑家族不能靠一人,凭着他这个世袭的伯爵衔也没法撑太久,以前是看不起张谦出身,后来是看不起他还得自己奋斗,等张谦真正出仕了又有点小嫉妒,继承来的固然风光,可是自己拼搏来的显然更有成就感,再懦弱的男人心里也隐秘的渴望成功的,所以张谦被外放的时候他连送都不送,就因为觉得放出去不过是个死,当时心底还有点隐秘的高兴。
等张谦送来的年礼一年比一年多,然后又和靖王搭上线,然后居然连任的时候,张谚就知道,张谦这是入了上面的眼了。
大盛朝外方官员一般任期是五年,而且任期到了基本都会挪挪地方,如果一个人能在一个地方连任两期,不管那地方是穷山恶水也好还是富庶之地也好,这人都叫上面惦记上了。
西北固然物产不算丰厚,可那边守着糙原群山一些山货也是极为优质的,从张谦这几年送的礼来看就知道了。
虽然不肯定张谦以后是升是降,但至少现在自家能得不少好处,以后张谦降了便罢,一旦升迁,保持良好关系对本家也是有利的。
张谚再无能,这点眼界还是有的,也因此才对张绣的事比较上心。
要是张绣能读个名堂来,这不仅是张家的荣耀,至少以后也能帮衬着点自家两个儿子,自家儿子什么能耐张谚还是知道的。
期间朝廷上还发生了些事qíng,又有几个大员被撸了下来,男丁流放,女眷发卖,不少人家又添加了些高品质侍女,不过这些跟张绣无关,他现在正在专心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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