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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医路扬名_春溪笛晓【完结】(140)

  郑驰乐微笑着一点一点加大了手劲。

  滕兵起初还有余力和郑驰乐相抗,片刻之后额头很快就渗出了冷汗。

  他对上郑驰乐明明带着笑却有冷意透出的漆黑双眼,心头巨震。

  糟糕!看来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党校的家伙不都很弱吗?

  看这家伙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手劲!

  滕兵有些扛不住了,却又不肯认输,后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要是输给这么个小娃儿他还要不要当这个老大?

  怎么都要撑着!

  郑驰乐没想到滕兵这么能忍,他想了想,手劲微微一收,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他面色如常地夸道:“滕哥你力气真大。”

  其他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都觉得滕兵又给了“新人”一个下马威。他们jiāo换了一个眼神,对郑驰乐说道:“你是新人就该多做事,快去把那两桶脏衣服脏袜子洗洗。”

  郑驰乐顺着他的指示看去,果然看到两大桶散着异味的衣服。在军营里头都能整得又脏又乱,郑驰乐总算明白自己摊上什么样的营房了。

  他扫了众人一眼,指着附近一个高高壮壮的家伙说:“我猜你已经两个星期没有上大号了。”

  其他人闻言惊讶地盯着郑驰乐。

  那个高高壮壮的家伙恼羞成怒,大骂:“胡说八道什么?”

  郑驰乐一笑,神色玩味地抬起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虽然离得远,但我猜你的口气一定很臭,站在你周围的人一定都闻到了。”

  其他人显然都意识到郑驰乐说中了一些事,纷纷看向那个高高壮壮的家伙。

  郑驰乐也抱臂瞅着他,慢悠悠地说:“从你的脸色和其他表征看来,你这是大肠燥结证,我猜你平时应该嗜酒或者嗜吃辛辣,久而久之燥热内结,大号就艰难了,甚至会见红带血。”他语气轻松,说出的话却很难让人感到愉快,“便秘不是大病,拖着也不好,照你这样展下去,肛裂和痔疮在等着你。”

  看到高壮士兵脸色红了又青,显然是全被说中了,滕兵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块铁板,还是块了不得的硬铁板。

  他在其他人惊疑不定地目光中开口:“那你有办法治吗?”

  郑驰乐等得就是这句话,他微微一笑:“当然有。”

  第105章 观察

  男人之间的友qíng总是建立得特别快。

  在郑驰乐给了那个高壮士兵几个建议之后,最开始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消失了。虽然开端不算美妙,可郑驰乐还是很快就打入了滕兵等人的圈子里。

  郑驰乐从滕兵口里听说了他们的事。

  跟他的猜测相去不远,滕兵这伙人就是兵痞里的兵痞,刺头里的刺头,其中以滕兵为最,因为他一进来就打了个几次架,禁闭都关过两三回了。其他人的qíng况也差不多,搁到外头都是人憎鬼厌的主。

  可他们凑在一起住久了,慢慢也有了jiāo流。其他人也慢慢了解了滕兵的事,原来滕兵打架不是为了别的,是因为他女朋友被个人渣哄得跟他分了手,又哄她跟着他跑到外地,结果两年后就传来了他女朋友的死讯。

  滕兵没恨那家伙追走自己的女朋友,只恨他没好好对她,因此入伍后再次碰上那个人渣,他就屡屡跟对方起冲突。

  后来他就被分到这个比较小的军区、扔到这个最糟糕的营房。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自己的故事。

  郑驰乐没说任何劝慰的话。

  这些故事固然让人唏嘘,可让人唏嘘的故事并不是违反原则的理由,一味地逞凶斗恶是非常愚蠢的,因为那不仅不能让自己真正地出一口恶气,还会把自己推到最糟糕的境地。

  郑驰乐说:“用凶恶和孤僻来武装自己、用威吓别人来证明自己,根本不可能撑太久。你的心绪别人也会看得一清二楚,最好的证据就是你们已经受到了排挤,被安排在最差最脏的营房里面。”

  滕兵觉得心脏被刺痛了。

  他应征入伍,不就是想让自己这身蛮力找到能使劲的地方吗?可这条路已经被他自己砸烂了。

  他没有恼羞成怒地斥骂郑驰乐,只是叹着气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郑驰乐说:“别人眼里的印象是你自己给的,以前你的表现会影响他们往后对你的评价,但也并没有起决定作用。起决定作用的是你现在怎么表现、你以后怎么表现。还是说你觉得已经太晚了,一切都没办法再改变了?你现在也才二十六岁,连人生的一半都没走完,能算晚吗!”

  滕兵摇摇头:“大道理谁都会说,实际上事到临头根本由不得你。”

  郑驰乐嘿嘿冷笑:“我看是胆子太小了,只想躲在‘事qíng已经没办法更糟糕’的壳子里逃避现实。”

  滕兵恼火了:“你懂什么!你这么能说,倒是给我讲讲该怎么做啊!”

  郑驰乐没避开滕兵的怒视。

  他踢了旁边的大铁桶两脚,捏着鼻子说:“很简单,先把做得了的事qíng做好,比如——先把你们这两桶脏衣服洗gān净。等你们把自己和自己住的地方拾掇好了,再去想怎么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

  滕兵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站起来动起了手。

  其他人见滕兵被郑驰乐说动了,都有些犹豫。他们站在原地一会儿,终于还是做起了相同的事。

  郑驰乐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功劳,他找到空chuáng搁下行李,枕着它进入梦乡。

  乘那样的车真是太受罪了,他必须得休息一会儿!

  晚饭过后负责这次集训的临时政委就召集所有人开会。

  出来发言的“政委”正好就是郑驰乐碰上的那位。

  郑驰乐仔细听着对方的自我介绍,知道他是谁后总算明白了这人为什么对自己隐隐有着敌意:这人是首都党校那边过来的,叫梁信仁,比关靖泽要高一届。当初关靖泽考上首都党校后就提到过这个梁信仁,因为梁信仁那时候就已经在首都党校混得很开,都跟他说好了要给他当开路人。

  关靖泽最后选择转到淮昌党校这边,在对关靖泽非常看重的梁信仁看来非常不明智,毕竟首都党校代表的含义是其他党校远远无法比拟的,考进了首都党校就等于一脚迈进了首都这个圈子,起点都要比别人高不少。

  梁信仁也许是从哪儿听说他跟关靖泽感qíng好,这才对他没好感。

  郑驰乐想明白后也就不纠结这件事了,这毕竟是集训,梁信仁就算想针对他也会按照基本的规则来。在可承受的范围内加大一点儿难度对他来说没坏处,有好处!

  郑驰乐站直听完临时政委的安排,对于未来一个月需要应对的事qíng有了大致了解:集训集训,顾名思义,一就是集中行动,二就是接受训练。

  这次“临时政委”一反以前让“新生”单独开班训练的惯例,煞费苦心地将他们安排在正式士兵里头参加训练、到集体营房住宿。这对于参与集训的人来说比往年要难上许多,毕竟以前训练虽然没打折扣,平时相处的却还是熟悉的同窗,心理上容易接受多了。

  梁信仁对这种安排的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踏实,与其花同样的时间做打了难度折扣、降了难度档次的事,不如一次到位,从根本上了解个彻底。我知道一个人,他以前在基层倡导新型养殖时曾经亲自去养殖场做了三个月的事,从日常的场地清理、家畜喂养到后来的销售渠道铺设、农副产品加工,他都全程做了一遍。”梁信仁的语气微微加重,“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傻,我们可是要当官的啊,官字怎么写?两个口,动动嘴让人去做事不就行了?可是你不做这些事,谁去做?动员农民和工人停产停业去搞调查?还是拿着国家的钱雇几个人去做?是,那样我们就轻松了,我们动员几句、签几个字就可以放手。但是我们的价值是不是体现在我们签了几个同意、开过几次大会?不,我们的价值在于我们能造福于人民,你们的根基在群众那儿!所以我们要体会就体会最直接的、要感受就感受最真实的,做任何事都不要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

  郑驰乐听完梁信仁的话后心里也深有触动。

  他考党校的本意就是冲着党校毕业后直接进入体制内这个便利来的,而他想藉由这条路来做到的事也很明确:尽力让“国医”能救更多的人。

  这条路走起来不会太轻松,没厘清的体系纷争要把它厘清,没搭起来的医疗制度要把它搭起来,最重要的是——落后的方面要赶上去。

  要做成这些事,光凭自己肯定不行、光凭臆想肯定不行、光凭一时热血肯定也不行。他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地从最底下往上走,同时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慢慢地拧出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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