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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医路扬名_春溪笛晓【完结】(99)

  薛雄刚不跟儿子相见,老杨总觉得有些不好,因而后来薛岩和郑驰乐他们要到监狱里兜售东西,老杨也没阻拦。

  没想到薛雄刚重新见到自己儿子时就狠狠地打了他。

  薛雄刚将自己的角色扮演得很好,他成功地让薛岩对他这个生父痛恨无比。

  老杨对他说:“你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薛雄刚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只要他能不跟我沾边,最好就别沾。”

  毕竟他在别人眼里代表的是杀人、放火、qiángjian,是个无恶不作的重犯。

  老杨叹着气,没再说话。

  薛雄刚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找上自己儿子,而且还拿出那样的名单。

  他一个人独坐着,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时候老杨走了过来,把他领到审讯室说话:“那个教授来找你有什么事?他走后你好像不对劲。”

  薛雄刚把事qíng告诉了老杨。

  老杨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雄刚摇摇头。

  老杨说:“我得跟上头报告一下。”

  薛雄刚yù言又止。

  老杨说:“放心,你儿子周围有那么多人护着,不可能有事的。这样吧,你真要不放心我就跟上面申请调两个人去保护他。”

  薛雄刚说:“谢了。”

  而此时在大洋的彼端,朝阳正在升起。

  一个拄着拐杖的人走到窗前,悉心修剪着窗边的一株盆栽。

  他大概只有三十七八岁,头发却已经全白了,脸的一边也毁得厉害,看上去有些狰狞,他自己却仿佛一点都没有感觉,脸上的表qíng依然非常温和。

  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先生,你该吃药了。”

  他依言放下花剪,拄着拐杖走到长椅上坐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药往嘴里送。

  他的身体早就坏透了,需要用药物来吊命,停药半天都可能丢了xing命,所以他在吃药这件事qíng上从来不挣扎——即使吃进去后会有各种各样的副作用,比如上吐下泻之类的。

  他需要活着。

  他还有很多事qíng没有看到,因而他每天都必须挣扎着睁开眼。

  他必须活着。

  这个信念是支撑着他往前走的唯一动力。

  第二天一早吴弃疾也从耿老爷子那获知了令人惊诧的事实。

  耿老爷子第一时间接收到老杨上送的qíng况,仔仔细细地把当年的事重新捋了一遍,顿时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吴弃疾立即找来赵开平将事qíng完整转述。

  赵开平将所有信息综合起来重新做了一次推导。

  静默了许久,他说道:“知道当初的事的人无非是两边,一边是国内的,一边是国外的。从对方的用语习惯和陈述的东西来看,他就算不是外国人,也应该在那边居住了十年以上——这种东西刻意模仿、刻意表述反而会露出破绽,所以我倾向于他是在国外那一边的。国外知道这件事的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意外得知了内qíng,另一种是……他曾经直接、亲身参与那些事。”

  吴弃疾解释:“他的语句有时候很怪异,就像你说的那样——心理扭曲,如果那个实验室当年所做的真的是那种实验,那他很可能是亲身参与者,对吧?”

  赵开平说:“没错,遭受重大jīng神创伤或者身体创伤后,都有可能导致心理出现问题。不过也不排除他遭受过其他重创,对这方面开始感兴趣,所以连带地查出了这些东西。”

  吴弃疾说:“还有一个线索。”

  赵开平看着他。

  吴弃疾说:“他选的对象是薛岩。”

  赵开平沉思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人不仅是亲身参与者,而且还跟薛雄刚有关系?”

  吴弃疾点点头:“薛岩凭着记忆写出了一部分信的内容,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人还是很有耐心的,对薛岩似乎怀有一种奇异的态度……”

  赵开平豁然开朗:“就像对后辈的关爱。”

  吴弃疾说:“你想到了什么?”

  赵开平不答反问:“你不是抓住了线索吗?”

  吴弃疾说:“我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引导我们追查当初的事。”

  赵开平接腔:“而且要把薛岩也带进来。”

  吴弃疾眼前逐渐明晰起来:“他是想让薛岩知道薛雄刚并不完全是个大恶人。”

  听着他默契的接腔,赵开平笑着说出最后结论:“这人是薛雄刚当初派出去的心腹,他没有死——他活下来了,在历尽磨难之后。”

  吴弃疾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人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也许可以是个朋友。”

  赵开平说:“嗯。”他盯着吴弃疾一会儿,又道,“你最近都没睡好。”

  这话题换得有些突兀,吴弃疾有些发愣。

  赵开平说:“我回国这件事让你感到困扰吗?”

  吴弃疾回过神来。

  虽然确实有点儿,但他不会对赵开平说实话。

  他缓缓笑道:“怎么会……”

  赵开平说:“那你可以开始困扰了。”

  吴弃疾愕然地看着赵开平。

  赵开平回视他,目光里隐含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那层在他们之间存在了许多年的“界限”,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跨越了。

  第75章 和好

  吴弃疾心中不是没有震动的,但他到底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木着脸送走赵开平后他将郑驰乐找了回来,将事qíng原原本本地告诉郑驰乐。

  最后他说道:“后头的事我们会处理,你不用cao心。我找你回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这件事该不该让薛岩知道?”

  郑驰乐顿了顿,说道:“无论是不是真的,我觉得都应该让薛岩知道。”

  吴弃疾定定地看着他,无声地询问原因。

  郑驰乐说:“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罪犯,父亲这个词代表的意义不仅仅是血缘,还等同于每一个小孩心底的憧憬——毕谁都希望自己的父亲是有个高大的形象。”

  吴弃疾一愣,迎上郑驰乐的眼睛。

  他想到了郑驰乐的身世。

  这个师弟早熟得不可思议,因而从来不需要别人担心。他一向自认处事周全,什么都会考虑到,比如薛岩这件事他要接着往下走也会先问问郑驰乐的意见。

  可他也极少考虑郑驰乐的心qíng。

  牛敢玉父亲出狱后他也跟这次一样和郑驰乐商量,直接把他当成自己的同辈来议事。

  那时候这个师弟的心qíng又是怎么样的?

  牛敢玉、薛岩的遭遇可怜,这个师弟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真是个失责的师兄。

  吴弃疾静默良久,说道:“好,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回去上课吧。”

  郑驰乐倒是没跟吴弃疾想到一块,他觉得这是件大好事: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只要有这么一种可能在,薛岩再也没有理由走偏了。

  郑驰乐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郑驰乐跑回淮昌一高,还有老长一段时间才上课,薛岩已经坐在教室里复习了。

  他一屁股坐到薛岩旁边,笑眯眯地说道:“薛岩,下课后去师兄那边一趟吧,师兄有话要跟你说。”

  薛岩点点头,将刚发的复习资料递给他。

  郑驰乐接过来看了两眼,大部分答案就出来了,他拿起笔在还不怎么确定的题目上运算了几遍,很快就拿下了整张复习卷。

  其他人知道他不藏私,都拿着卷子过来问他问题。

  郑驰乐嗓儿好,讲解又活,立刻又成了众人的中心。他瞅见薛岩在一边孤零零地杵着,登时就不乐意了:“我跟你们说,薛岩这人才厉害,大牛知道吧,体育班的牛敢玉。大牛的文化课就是薛岩给他补的,以前大牛是吊车尾,现在都能挤进中上游了。所以啊,你们别让他闲着,我口gān,让他来讲!”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薛岩。

  薛岩被郑驰乐推到了风口làng尖,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他哼哧半天,才闷声说:“没问题,来问我吧。”

  郑驰乐笑眯眯。

  众人你问一句我问一句,眨眼就上课了。郑驰乐认认真真地蹭课,笔记做得飞快,还有时间补充自己联想到的相关考点。

  等到第一节课下了课,潘小海鬼头鬼脑地跑到他的教室外猛挥手,似乎有什么大消息想跟他说。

  郑驰乐扔下薛岩在教室被“围困”,自己跟着潘小海转去远离教学楼的校道上说话。

  潘小海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听到个劲爆的消息,赵麒麟他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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