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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瓷来运转_春溪笛晓【完结】(50)

  傅麟艰难到近乎虚浮的笑容让傅徵天心脏一揪。

  他只能答应下来:“好,爸,我会好好考虑。”

  傅麟叹着气说:“做不到的事可别答应,要不然我会很失望的。”

  傅徵天认真地说:“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找到,不过我会尽力去找。”

  第40章 悸动

  宁向朗跟苏胖子在和朋友们聚会,傅勉中途过来了。

  宁向朗没有半点意外,笑着邀请傅勉坐下聊天。老朋友们见面也没什么特别的事qíng,就是喝喝酒说说话。眼瞅着傅勉快毕业了,一堆人拉着傅勉挤眉弄眼,问傅勉的大学生涯jīng不jīng彩。

  傅勉一直很羡慕宁向朗jiāo朋友的能力,像宁向朗这样的人,无论跟谁坐到一块都能在五分钟内聊成知jiāo。傅勉一开始很不解,后来悄悄学着宁向朗的一些做法去跟别人结jiāo,慢慢地也就有所明悟。

  原来所谓的人缘好、朋友多,不过是用的技巧比较巧妙而已,也没什么特别的。

  看起来跟谁都聊得开怀的宁向朗,也不过是个带着假面的、早熟过人的家伙。

  傅勉在其他人的起哄下喝了好几杯,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了点醉意,最后只能叫了车过来分批把人送回家。

  苏胖子喝得豪迈,横着回去的人里头他可是第一位。宁向朗倒是很清醒,理所当然地成了处理“醉鬼”和付账的人。

  傅勉在一边瞅着宁向朗送走最后一批人,拿出一根烟点着,慢慢地吞云吐雾。

  即将迈入二十三岁的傅勉已经有了点属于男人的俊逸,再加上夹在手指之间的烟,整个跟刚见面时一比早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傅麟面前走了一遭,傅勉感觉自己的心肠已经完全硬了起来,这个最可能击垮他的弱点都不存在了,他有把握走向自己规划好的未来。

  傅勉一直凝视着宁向朗。

  宁向朗回过头的时候就对上了傅勉的目光,冷静,沉着,而且带着几分决然。

  宁向朗喊:“勉哥。”

  傅勉说:“你一定觉得我傻透了。”他吸了口烟,吐出淡淡的烟气,“楚应昆那个人在你们看来就是块垃圾,握个手你们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没谁愿意沾。”

  宁向朗不说话。

  傅勉说:“但是我喜欢。我比谁都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人,比谁都清楚他在背后有多花——在我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这个人是收不了心的。”

  宁向朗没有追问傅勉为什么会喜欢上楚应昆。

  有时候感qíng是毫无道理的,尤其是傅勉这种心思非常敏感的人——也许对方只是给了他一个善意的微笑,他就为之心动。

  傅勉太希望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人了。

  宁向朗理解这种心qíng——这种感觉世界已经与自己断绝了联系,拼了命想要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的心qíng。

  宁向朗上前给了傅勉一个拥抱。

  傅勉一怔。

  宁向朗只是轻轻一抱就放开了傅勉。他看着傅勉的眼睛说:“不管怎么样,不要让自己受伤,无论是身体也好,心也好,自己要护好。”

  傅勉说:“你总是这样,对谁都好,什么事都看得清楚。你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你不像徵天一样不屑于跟我jiāo流——你手把手地教会我很多东西,带我jiāo上了很多朋友。但是,小朗,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怕——你跟徵天都很可怕,你们明明那么小,身体里却像有着成年人的灵魂似的。像现在这样,我等着你们骂我、等着你们愤怒、等着你们跟我划清界限,你们却根本没有那种反应——你们让我觉得我像个跳梁小丑,怎么看都可笑至极。”

  宁向朗心头一跳。

  傅勉说:“楚应昆是蠢了点,但是我可以把握住他的所有心思,不管是龌龊的也好、无耻的也好,我一目了然。”他看向宁向朗,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我得说这让我很安心——至少这是我可以抓住的东西——靠我自己抓住的东西。”

  这时宁向朗的目光转到了傅勉身后。

  傅徵天正站在那,也不知听了多久。

  傅勉若有所察,转身看向身后。

  傅徵天说:“就为了这种原因,你拿着刀子去戳我爸的心窝?”

  傅勉脸色一顿,抬起头说:“我必须下定决心。”他的指甲都快陷入了掌心,语气却还是很镇定,“要我这样的人下定决心有多难,你肯定不会懂——只要留着任何退路,我都会退回原位。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我不想一直活在妒忌和仰望里,我也希望做点什么——证明我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他又一次重复,“我需要下定决心。”

  傅徵天隐怒在心,却又无可奈何。

  傅徵天知道傅勉走到这一步是有自己的责任在的,他引导傅勉的方法跟宁向朗不一样,他最常用的方法是“激将”,长久下来,傅勉心里肯定压抑着许多的怨气,觉得他句句都在刺他。

  可他“接手”傅勉时只有七八岁!面对比自己还大两三岁却懦弱又爱哭的“侄儿”,他想不出别的办法可以把他掰回来,只好处处都压着傅勉一头,bī得傅勉不得不向自己看齐。

  后来隐隐察觉这种方法不是很好,却也改不过来了。

  试想一下,一个老是对你冷嘲热讽、天天打压你的家伙突然对你和颜悦色,你恐怕不会觉得惊喜!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傅徵天平静地说:“那我等着看你能证明出什么来。”

  傅勉挺直腰杆,几乎是第一次直视傅徵天的眼睛。

  他对傅徵天说:“我自己选的路,怎么都会好好走完。”

  傅勉转头看着始终没有cha话的宁向朗,不知怎地就想起当初四个人高高兴兴布置分厂那个“秘密基地”的日子。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对“未来”这么遥远的东西一无所知,脱光鞋子在林子到处跑的事都gān过,爬山、烤ròu、放灯、雪里玩耍、月下谈天说地、每逢假日结伴旅行……

  那样的时光,想起来都觉得快活到不得了。可是那样的好时光已经不是他能拥有的了,他必须要努力一点、更努力一点,才能勉qiáng最上他们已经走得很远的背影。

  傅勉上前一步紧紧拥住宁向朗。

  即使他再怎么说服自己去贬低宁向朗,真正要分道扬镳时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傅勉搂了好一会儿,才绷起脸对宁向朗说:“这是把刚才你抱我的一下还给你。”

  宁向朗:“……你超时了。”

  傅勉笑了,这些天以来第一次有了笑意。他瞅着宁向朗说:“你再抱回来?”

  宁向朗:“……”

  难道决心这东西真有这么神奇,连脸皮都能噌噌噌地瞬间加固?

  傅勉当晚就告别西北回了首都。

  宁向朗又被傅徵天拉到家里睡觉。

  宁向朗知道傅徵天这段时间累得慌,没有拒绝,打了个电话回家之后就跟着傅徵天回傅家。

  两个人洗完澡躺上chuáng,傅徵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宁向朗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傅徵天是个外冷内热的人,面上什么都不表露出来,实际上比谁都在意家里人。

  傅勉的选择对于傅徵天而言无疑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

  即使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宁向朗睁着眼睛盯住天花板,傅勉的话又响在耳边。

  “你们身体里却像有着成年人的灵魂似的。”

  傅勉向来敏感,敏感到惊人的程度。有时候连宁向朗都怀疑傅徵天跟自己一样,也“重活”了一世!

  也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刻,宁向朗才能否定自己的猜测: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也有无法处理的事qíng,比如没办法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感qíng、没办法很好地宣泄自己的qíng绪,只能闷不吭声地找上朋友作陪,以舒缓内心的压抑。

  宁向朗沉默许久,伸手搂住傅徵天。这样的轻拥跟给傅勉的拥抱不一样,在被褥下贴近的身躯显得更加亲密,也更加温柔,抚慰傅徵天的意图非常明显。

  胸膛贴着胸膛,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傅徵天蓦然睁开眼,跟宁向朗四目相对。

  宁向朗回视。

  傅徵天终于开了口:“我不是不生气,也不是不想骂傅勉,”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但是我知道那没有用,所以我忍住了。爸说我瞧不上傅勉的时候,我更生气了,从小到大爸都疼他比较多,缠着爸的时间也是他比较多——就这样他还能站在爸面前说他站到了差点害死爸的人那边,这样的白眼láng儿我是真的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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