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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瓷来运转_春溪笛晓【完结】(56)

  傅徵天比谁都早熟,无论是父母还是季平寒的想法,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正是因为看得清楚,他才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是没有关系,他跟宁向朗之间的默契依然在。没有过密的联系、没有过于亲近的触碰,但他们之间的相处永远那么轻松。

  就像他一眼就能看透其他人的心思一样,宁向朗也能轻松地理解他的所有想法。

  即使只能是朋友,他们依然比一般朋友要靠近。

  这就足够了。

  只是那无法触及的幻梦总是被人翻出来来来回回地提及,傅徵天能做的也只有把内心的真正感受压往心底更深处,藏得更加严实。

  傅徵天明知故问:“那舅舅想聊什么?”

  季平寒说:“我想听实话,只要一句就够了,徵天,你是不是喜欢小朗?”

  “当然,”傅徵天答得平静,“从小到大我都喜欢小朗这个朋友,比喜欢任何同龄人都要喜欢。”

  季平寒忍不住问:“只是朋友?”

  这句话本来就是傅徵天心底的一根刺,可季平寒问到了,傅徵天不得不把这根刺扎得更深。

  傅徵天听见自己平和又笃定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朋友。”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我唯一的朋友。”

  季平寒一滞,对上了傅徵天幽沉的目光。

  傅徵天从小就懂事过人,从来都不需要人cao心。唯一比较令人担心的只有一件事:他朋友太少。

  当时傅徵天跟宁向朗走到一块,傅麟夫妻俩都挺高兴的,觉得傅徵天终于jiāo上了朋友。

  在宁向朗的牵线下,傅徵天跟其他人倒也处得不错,只不过宁向朗对他的意义依然是不同的。

  如果他们现在因为莫须有的怀疑反反复复地试探他跟宁向朗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会造成反效果。

  而且没了宁向朗这个朋友,傅徵天不就又回到了当初那个令人担心的状态?

  季平寒忍不住说:“你应该多jiāo几个朋友。”

  傅徵天“嗯”地一声,看着季平寒说:“还有事吗?”

  季平寒被傅徵天那明显写着“就为了说这种无聊的事?làng费时间!”的眼神打败了。

  这个外甥从小就不怎么在意感qíng,就连当初凭空出来一个“堂侄儿”,他也一板一眼地展开“高压教育计划”,像个真正的“堂叔”一样履行着长辈该gān的事。至于撒娇和争宠?这事儿从来都没在傅徵天身上出现过,大概全被傅勉包办了。

  jiāo个新朋友这种事,对于傅徵天来说可能还不如看完一份新文件来得有意义。

  这么想来,他们的担心大概是多余的吧?

  毕竟从傅徵天的表现看来,他和宁向朗之间简直比小葱拌豆腐还要清白——小葱拌豆腐还拌到一块了呢!

  季平寒陷入了沉思。

  傅徵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桌面上摆着的照片移向自己。

  照片上的他和宁向朗都在笑,看起来别的少年没什么两样。

  傅徵天不禁想到,也许他现在的心qíng跟别的陷入恋qíng中的人也没什么两样。

  越痛苦却越鲜活,越压抑却越炙热。

  这样的心qíng,比任何时候都来得鲜明。

  第45章 gān得不错

  相比之下,宁向朗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悠闲的。

  忙了一天,宁向朗回到家时就闻见屋里的饭菜香味。

  宁向朗向小狗一样钻进厨房,笑眯眯地搂着胡灵翠,说:“香,真香。”

  胡灵翠说:“你小子还知道回来?一天到晚忙忙忙,看来我要管的人又多了一个。”

  宁安国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的,胡灵翠和宁向朗有志一同地对他进行了严格的监管,不准熬夜、不准不吃饭……总之,务必让宁安国远离过劳死的危险。

  听到胡灵翠要把自己列入监管行列,宁向朗嬉皮笑脸地说:“没问题,请组织严肃处理。”

  胡灵翠一敲他脑袋:“就知道贫,洗手,叫你爸出来吃饭!”

  一家人坐定,宁安国就问:“小朗,你跟你天哥怎么样了?”

  宁向朗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怪,他对上宁安国的目光,就发现宁安国眼睛里带着几分戏谑笑意。

  原来是拿他跟傅徵天的关系打趣来着。

  宁向朗顺着宁安国的意思唉声叹气:“还能怎么样?被你们棒打鸳鸯了呗,这残酷的社会,这可恨的社会!它容得下作jian犯科、容得下坑蒙拐骗、容得下那么多颠倒伦常的丑事,偏偏就容不下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容不下真心相爱的两颗心,啊,何其不公,我不服!”他的眼中瞬间饱含泪水,“这残酷的社会,这可恨的社会!”

  胡灵翠:“……”

  宁安国乐不可支。

  胡灵翠跟宁安国向来开明,就算宁向朗喜欢的人真的xing别为男他们也不会不接受。事实上宁向朗从小到大都那么招人,追在宁向朗后面跑的人可不少,苏胖子都傻乎乎地到他们面前说过“宁叔翠姨我娶小朗行不行”。

  碰上季平寒和张遇奎那一对儿之后,宁安国就跟胡灵翠谈过这个问题。

  经过实事求是地翻找资料、严肃讨论商量之后,他们已经得出一致的意见:宁向朗喜欢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只要是踏实过日子的人就可以了。

  眼下男女还不断有离婚的新闻爆出来呢,儿子过得快活就行了,何必执着于xing别。

  至于香火传承?宁安国不觉得自己需要对哪家的列祖列宗负责——无论是宁家还是楚家。

  但是傅家那边……

  胡灵翠拿不准宁向朗是在玩还是在说真的,最终还是犹豫着开口:“你喜欢谁我们都很赞成,但你天哥不一样。你傅叔他身体差得很,要是因为你们的事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安心,到时候你跟你天哥之间也会有隔阂,很难再走到一块……”

  宁安国摇摇头,说:“你哪用劝他,这小子从小就看得透,这点事儿根本不需要你来点明。”

  宁向朗笑嘻嘻:“胡说,老妈的念叨我一辈子都听不腻!”

  胡灵翠说:“你小子就是这把嘴太招人,以后出去少说点花言巧语,省得一堆人跑来跟我讨人——我上哪儿找那么多儿子给她们!”

  宁向朗闻言一乐,别有深意地瞄瞄胡灵翠的肚皮,大胆发言:“我就奇怪了,怎么老妈你的肚皮没动静了……”他瞅了眼宁安国,“肯定是老爸不够努力。”

  在胡灵翠转身抄起jī毛毯子准备揍宁向朗一顿之前,宁向朗已经捧着夹满菜的碗逃之夭夭。

  跑之前他还要吆喝:“我也就从实际出发提出问题!从实际出发展开推测!这您都要恼羞成怒!没人权啊!说好的民主呢!”

  胡灵翠和宁安国哭笑不得。

  这小子,永远都这么能闹腾。

  宁向朗端着饭坐在台阶上扒拉了两口,不知怎地就想到傅徵天。

  在其他人纷纷劝说“你们不要在一起”前,他跟傅徵天之间的相处一直是那么自然,能腻乎在一起就腻乎在一起,从来不需要去考虑多见一面、少见一面会有什么不同。

  而现在,他们只要在其他人预期之外多接触一丁点,就等于跨越了雷池。

  宁向朗到底是成年人,这点距离还是能守住的。他比较担心傅徵天,傅徵天那个人习惯把事qíng都藏在心里,他做什么事都像现在这样令人满意,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

  就像胡灵翠说的那样,如果傅徵天不管不顾地往前跨一步,傅麟因此而病发去世,傅徵天一辈子都不好过。

  保持距离,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宁向朗三口并两口地把饭吃完,跑进屋跟胡灵翠和宁安国说了一声又回了胡家湾。

  瓷艺赛前期对外人来说实在没什么趣味,反倒还有点枯燥,因为划定的指标都是硬指标,看数据,看技术,看工艺。

  到了成品展示阶段才算是有点儿趣味。

  宁向朗跟请来拍摄组一合计,前期的预赛用了加速手法,把制瓷工艺全程压缩在三分钟内,并用简单的屏幕标示法把使用的手法标上,这样既增添了比赛的紧张感,又大致地展示了jīng妙的制瓷艺术。

  初赛过程也简略地介绍进入初赛的参赛者,来历、师承、制作特色。整个节目的重头戏摆在决赛里,经过层层选拔,进入决赛的八位参赛者都非常出色,制瓷手法也各有各的特色。

  这八个人之中,一半是靠仿古进来的,一半是靠创新进来的。

  在宁向朗的计划里是胡家湾拿下这里面的一大半人,尤其是创新那一块,瓷器现在几乎都是在吃老本,非常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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