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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瓷来运转_春溪笛晓【完结】(84)

  而且当时的他也没想过“谈场恋爱”这种奢侈的事qíng。

  当晚他就跟冯观微“好聚好散”了。

  在那以后他也见过冯观微几次,不过即使是再见面,冯观微也始终礼数周全地跟他保持了距离,像是从来没有提出过那“一日之约”一样。

  宁向朗却能明显地感觉出这个人的危险xing。

  那一天的相处,冯观微并没有带他去哪里吃喝玩乐,而是毫不掩藏地把他带在身边,让他彻底地了解他平时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这种坦dàng,恰好就是他的可怕之处——那是一个连自己最狰狞的一面都不想稍加掩饰的人。

  在那之前宁向朗就跟冯观微接触过好几回,勉qiáng能算是说得上的朋友,宁向朗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一日之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那都是“未来”的事,宁向朗可不会把它说出来,在这边那根本没发生过,他不说根本没有人能知道!

  尤其是傅徵天,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傅徵天见宁向朗一脸纠结,以为他是在担心第一机械厂,安慰说:“我会叫人注意一下冯家,你别太担心。如果真的是冯家,那边肯定不会再下手,同样的手法他们绝对不会用第二次。”

  宁向朗微笑着说:“我怕什么?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有人来找碴不是正好?拿他们来试试刀练练手,将来真正对上了心里也有个底。”

  傅徵天看着宁向朗自信的笑容,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他伸手揉了揉宁向朗的脑袋:“先睡吧,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忙。”

  宁向朗说:“小洵在这里住,我们只能睡客厅了。”

  傅徵天说:“有什么关系?”

  傅徵天都不在意了,宁向朗哪会那么讲究,从壁柜里抱出凉席和薄被在地上铺好,跟傅徵天一起躺着睡觉。

  落地窗前的窗帘已经拉上了,不过窗开着,不时把窗帘chuī开一条fèng,漏进点白生生的月光。

  天气虽然有点热,但宁向朗在身边傅徵天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搂,搂进怀里就不肯再撒手。

  宁向朗挣扎无效,抗议也无效,最后实在困了,直接窝在傅徵天怀里睡得香沉。

  傅徵天抱着热乎乎的人却不能下口,看着宁向朗的睡颜真想在他脸颊那咬上一口,偏又不忍心打扰他。

  傅徵天也慢慢地进入梦乡。

  不知是怎么回事,傅徵天最近梦见了一些奇怪的画面。在梦里反反复复地出现一个宴会的会场,灯火通明,音乐悠扬,他行走在宴会里觉得很无趣,对擦身而过的男男女女都毫无兴趣。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一直到往某个灯光微暗的地方扫了一眼,他才顿住脚步。

  而且再也不想往别处挪动。

  上去,上去!上去跟他说话!

  有个声音一直这样提醒着他,那种催促像是来自心底最深处,每多看站在那边的人一眼,他的心跳就多加快一分。

  那个人的名字呼之yù出,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种煎熬的感觉让他想要把所有记忆统统拆出来翻找一遍!

  这时周围有人说:“那个不是祁天骄吗?他好像跟冯家那个冯观微走得很近……”

  祁天骄?

  傅徵天拼命地拆解着自己的记忆,想要找出记忆最深处藏着的一个名字。

  他不姓祁,绝对不姓祁!

  大概是因为太痛苦了,他的记忆像是骤然爆发,一下子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他想起来了,这人叫宁向朗,跟祁家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搭上个祁姓也不算什么。

  傅徵天端起侍者送来的一杯酒走了上去,感觉自己脚下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胸口一样,异常地沉,异常地重。

  他想要认识这个人,非常想……

  就在他快要走近梦里那人的时候,梦境像是被人扯断了线一样,突然轰然崩塌。

  傅徵天蓦然睁开眼。

  宁向朗还睡在他怀里。

  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傅徵天小时候常有,只不过梦里没有宁向朗,只有傅麟早早病逝的痛苦一直在梦境里折磨着他。

  在别人在自己面前说傅麟是“短命鬼”的时候,傅徵天心底真的在涌出“要他们付出最大的代价”的戾气,因为那种几乎把他推向极端的痛苦他已经体会过了。

  不管这些梦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预示着某些东西,他都没有把它们放在心上。

  他相信所有事都是能靠努力去改变的。

  就算是老天爷,也别想轻易把他父亲带走。

  这一次傅徵天久违地汗湿了背脊。

  那是已经彻底成长起来的宁向朗,即使过了而立之年,看上去也还是一样的出色。

  但是他不认识他。

  他也不认识他。

  这个梦实在可恨,不仅让他尝尽了失去父亲的痛苦,还想把宁向朗也从他的世界带走。

  傅徵天无法想象要到那么多年后才见到宁向朗,更无法想象自己还需要去思考怎么才能和宁向朗成为朋友,连多说一句话都举步维艰——在他习惯了宁向朗的陪伴之后。

  傅徵天把宁向朗收拢手臂抱得更紧一点。

  宁向朗一向睡得不深,他很快就察觉傅徵天的不对劲,关心地问:“做噩梦了?”

  傅徵天说:“是。”他低头亲了亲宁向朗的额头,“我梦见我不认识你,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跟你搭讪。”

  宁向朗乐了:“这你都能梦见?”

  傅徵天接着说:“我还梦见有人在旁边说,‘他好像跟冯家那个冯观微走得很近’,”他想了想,继续把梦境复述出来,“她们还说你叫祁天骄,我虽然不认识你,却总觉得那不是你的名字。”

  宁向朗目瞪口呆。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向朗还没回神,傅徵天却主动帮他找了解释:“听起来有点奇怪,不过也不算太扯,你和你父亲已经认回祁家那头,你要是想弄个艺名之类的倒也真有可能弄个祁姓。”

  宁向朗:“……对。”

  傅徵天:“不过里头这个冯观微倒是扯得有点远,你们应该没见过面吧?”

  宁向朗:“……”

  他怎么越听越觉得傅徵天梦见的就是他们当初的“一面之缘”?

  那个时候他确实认识了冯观微,也确实挺聊得来:至少在外人看起来他们算是“朋友”了!

  所以傅徵天确实有可能会听到那样的话。

  这就可以解释傅徵天为什么突然上来跟他打招呼,大概是听到“祁”这个姓后才过来聊两句——毕竟祁家跟傅家的jiāoqíng还算不错。

  傅徵天这梦有点稀奇也有点蹊跷,但宁向朗连重活一世的事qíng都碰上了,哪会大惊小怪?他宽慰:“只是噩梦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傅徵天说:“我没事,就算我们还不相识,我也会想办法重新认识你。”

  宁向朗是个聪明人,最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我也会想办法重新认识你。”

  两个人对视片刻,都笑了。

  只要彼此都有心走到一块,不管隔着多远的时空、不管隔着多远的距离,都不是问题。

  第68章 冯家

  冯家。

  冯观微坐在会议室,听着长桌两边的人逐一汇报。

  冯观微只有二十八岁,在冯家的地位却仅次于不再理事的冯老爷子。“皇太孙”掌权,一开始当然是没法服众的,但冯观微掌权以后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天是家族例会,冯观微一般只负责听,而其他人则都异常踊跃地在他面前表现。

  如果外人看到这种画面肯定会吃惊不已,毕竟在场的人到了外面也是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

  这是这种扭曲的状态在冯家已经存在太久,身处其中的人谁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冯观微却像是看戏的人。

  只不过这样的戏他已经看过太多遍了,他已经有点索然无味。

  冯观微敲敲桌子:“都静一静。”

  满室霎时鸦雀无声。

  冯观微说:“前面半年大家都做得不错,我很满意。”他淡淡地笑了笑,“不过下半年的任务可能比较紧。”

  一听到冯观微这句话,所有人都变得jīng神抖擞。

  跟着冯观微走这么久,在座每个人都知道这冯观微的话意味着什么,这代表着他们要忙碌起来了,也意味着他们又碰上了一次好机会!

  他们的每一个反应都在冯观微的预料之中。

  冯观微更加索然无味。

  冯观微让助理把下半年的规划jiāo代下去,自己先行离开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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